红月当归处 第4章 折磨

红月大星系的系主，也是红月大星系中最大组织“红月”的月主，是目前整个人族联邦中存活最久的一位“永生者”

“永生”对于黎秋而言，与其说是大部分人心中的追求与所谓的福利，更不如说是承担了三万六千年的重担与三万六千年时间中独自度过发热期的折磨和孤寂，而这也使得黎秋每次发热期来临时，萦绕在周围的信息素，已经达到了可以使任何人致命的浓度，体内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强烈，若是控制不住爆发，整个由黎秋的神核所覆盖的红月大星系将无一活物。

而且“永生者”在时间的冲刷下，大部分的精神意志都会逐渐下降，进而陷入崩溃状况，导致无法再控制自身的力量与信息素进而对人族造成不可阻止的损伤，而症状也会逐渐从轻微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而这一症状被称为“月食”。

因为这一症状首次出现于黎秋身上，即使是一次很轻微的事件，但也让黎秋意识到了，这个“永生”的弊端。

而黎秋的“月食”症状已经与发热期绑定在一起了，因为这阶段的理智值降至最低导致黎秋无法凭力量压制，无法控制的本能。

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一般的“永生者”都会由联邦进行监督，在腺体处植入的信息素浓度检测器，在此之前与之后的“永生者”往往在到达崩溃的临界点且发作之后再也无法恢复过来时，此时会由负责监督的联邦相关人员引爆他们体内的检测器，检测器中压缩的暗物质与能量在爆炸瞬间能行成一个小型黑洞，将“永生者”与其体内的信息素给清空。

所有决定踏入“永生”之路的人，都是已经触及顶尖的力量或者位置的人，而真正能够达到“永生”标准的人，其心中只能以人族利益为目的。

穿越死厄，曾向所有人族宣誓，其生命在燃烧的那一刻始终炽烈不灭，只求冲破宇宙的迷雾黑夜。

而对于步入神级的“永生者”而言，寿命已不过是数字，但潜在性的风险依然未被清除，而面对庞大的生物能量和神韵，检测器已经起不到限制作用，所以神级“永生者”则是由自己监督。

黎秋自己监督的原因则是黎秋是“永生”的开拓者和先驱者，在“永生”之前就已经是联邦议会的议长，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人族，唯独黎秋不会，因为在意识到“永生”的弊端时，监督就是黎秋提出的，曾与黎秋共同踏入“永生”的人都赞同，而如今都已离去。

而且普通的检测器爆炸和所产生的小型黑洞无法摧毁黎秋本身和吸收所产生的能量与信息素，而黎秋，有他自己的解决办法。

黎秋的“月食”发热期，则是黎秋在坚星的地核中释放压制的部分信息素，在信息素溢出时，上方灌注大量的能吸收信息素的多用途晞金金属溶液。

真正的“永生”即使对于已经进行无数次科技革命和突破的人族而言也依然是天方夜谭，无论是机械改造还是生物基因突破亦或是克隆、记忆移植，哪怕是如今联邦所推出的“永生”，这其中的弊端无法支持人类单独个体的精神意志达到真正的“永生”。

而神级“永生者”确实能实现□□意义上的所谓永不磨灭，但在维系自己精神和理智状态的情况下，逐渐磨灭的则是自己的感情，直至达到似“人”非“人”，然后崩溃的境地。

更何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实现“永生”的机会，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用担心，因为面对广袤的人族范围而言，随着生命的延长，迎来的是不同区域无数次的“人口浪潮”。

“人口浪潮”：人口不断增长，但在面临无数由人口引发的问题时，人口数量又呈现下降趋势，而当资源增多时，人口又呈现上升，但悠长的生命支撑着整个宇宙人口总数的增长。

因而，综合资源需求的不断增长和人族的发展，星际征途已经是无法停下脚步的了。

“月主，这是远征前线的物资需求表和您下周前往前线的行程表，请您审阅一下”一个半边脸部由亮色金属改造的人说道

黎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然后看了一眼投影出来的屏幕，将需求表签完字后开口道

“萨蒙，将我以后的前线审查行程取消，安排烛冷去吧，沉稳下她的心境”

“好的，那之后的行程安排，您打算？…………”萨蒙问道

“给他安排的是联邦所属的学校，是吧？”黎秋问道

“是的，联邦第一高等学校”萨蒙回道

“给我安排个烛家的身份吧，继承人还是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才放心吧，我顺道去看看如今的教学质量如何”黎秋说道

“好的”萨蒙回道，然后转身离开

“思雅，通知希诺，从今天起，之后红月的事务上传至终端，我会处理”黎秋说着

无人的办公室投影出一个机械构造的小女孩，用一阵机械却稚嫩的声音回复道

「收到！月主大人」

片刻之后，沉寂下来的偌大的办公室中，能看见的是望向右侧显示屏的黎秋，正望着熟睡在床上的少年。

而熟睡中的时已征，则是陷入了自己的梦中。

此时的时已征望向左侧的窗户玻璃上浅显的自己模样，略显稚气，而旁边传来一声浅淡却悦耳的询问

“一起去吃饭吗？”转头望去是一张极其清美却显柔弱的脸

而此时的时已征的心似乎被轻敲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狂跳不已，想开口答应，但梦中的自己却不受自己的控制，沉默着转过头去了，而这次显露在窗上的自己的脸，脸色严峻带着血色和怒气凝望着自己。

“哈…………”被吓醒的时已征坐起身来，却瞧见坐在床边的黎秋也正在望着自己。

“做噩梦了？”黎秋开口问道

“嗯……”时已征轻轻回复了一声，然后不知为何自己脑海中会将黎秋与梦中见到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似是潜意识在提醒些什么，但来不及多想就看见了黎秋递过来的入学通知书。

“没事，梦与现实往往是相反的”黎秋开口道

看着望向自己的黎秋的脸，那洁莹似月，似是寰宇无二的脸庞，害羞的低下头，点了点头。

实际上在生活中，未展现于眼前的未来，往往随着我们做的一次一次的选择已经是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