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向黑心虎申请了去城中购药,地点在黑风城。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她不是小跟班,是个正正经经制药的药贩子……哦不,制药的堂主。
这才是她的老本行呀!
果然黑心虎对于这种事自然是不放在心上,还点了跳跳和她一同去。
“瑶堂主要去买药?正好我也去黑风城办事,一道走吧。”
魔教一位护法,一位堂主,出行的排场虽然比不上教主,但也不会太寒酸。若不是跳跳也在马车里,念瑶还想看看这车里的帘子都是什么料子,看起来很奢华的样子。
“护法去黑风城做什么?”
“应教主之命,去城中收税。”
收税???
念瑶感觉天下下了一道雷,直接劈进自己的脑袋。
收税……魔教……这两个词怎么搭配起来就这么诡异呢?
念瑶茫然地看着跳跳,难道,魔教还是朝廷的内部机构?
念瑶不敢去相信这个朝廷竟如此**,但更不愿相信一个可怕的猜测。
“天高皇帝远,他自保不顾,哪里顾得上这偏远小城?”
跳跳嗤笑了一声接着说:“反正只要出银子就能保平安,城中百姓谁会管统治他们的是谁?”
好有道理。
念瑶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又走了数日,已经能看见黑风城的城门,他们正准备进去时,被一群官兵拿下了。
“大胆贼人!竟敢妖言惑众,今天我就要除了你们,为百姓除害!为我王显名!”
得,人家正主来了。
被包围了,凭魔教的本领杀出去不难,可这后面的收税的事就不好做了,也许今年的城中税早就被人家收走了呢?
“哼,不自量力,小的们,上!”
跳跳一声令下,黑衣人和那些官兵扭打在一起。
念瑶自然还是坐在车里,她没有战力,从不出战。
但这一幕还是惊呆了她,在她眼里,跳跳是谦逊的、温和的,他的眼神却永远明亮温暖,像是站在桃花树下高声朗读的少年。
不过现在他拼杀在人群里,脸上衣服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那翩翩公子似乎只是一个错觉。
她忘了,跳跳即使温和,也是一位护法,尤其还是魔教的护法。
这个残酷的社会又给她上了一课。
“唉,你们的皇帝老儿都不管你们这城了,你何必呢?”
跳跳坐在刚才对他们发难的人的背上,掏着耳朵,语气那叫一个惋惜。
“你们这些魔头!占我青城!”
“这里不是黑风城吗?你怎说这里是青城?”
念瑶也出来了,看着城墙上刻着的‘黑风城’,很是不解。
“这里本来就是青城,你们这些魔头占了我的城,还伤人性命!”
“你的城?”
那人点头。
“估计是城主一类的吧,看仓库的看久了也觉得里面是自家宝贝。”
跳跳无视那人铁青的脸,笑嘻嘻的。
于是他们绑着这人一起进城,念瑶问他姓名,他说叫青莲。
哦,青城,青莲,听来像是一脉相承。
城里的人听见动静,从窗户缝偷偷看,看见青莲被俘,居然叫了声好。
“感谢教主替我们除恶啊!”
一位老者颤巍巍出来来拜,还要给他们磕头,被念瑶拦下了。
“你不恨我们?”
“青城的子民愿为教主做牛做马,怎么会恨?”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畅快,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不……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这城不是被魔教占领的吗?怎么这里的人一个个反而感恩戴德的??
那位老人也没有看出他们的迟疑,念瑶自认戴着面具别人看不见脸,所以也没伪装过,但是跳跳……
他从刚才就没变过脸好吗?
“几位可是来收税?随老朽来吧。”
从城门口到金库距离不近,那位老人拄着拐杖走路摇摇欲坠,在念瑶提出要不要换个人带路时,被老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老朽能为教主做的事不多,还请姑娘了却老朽的心愿。”
看着老人家严肃的面孔,念瑶这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现在可以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宁愿抱着她也不愿意和她一起走路了。
这实在是太慢了。
三人走了又有一刻钟的时间,也仅仅走出了一百米。汗水顺着发丝滴落,炎热让人的心情更糟。
待会还要去另一个城,这样下去走到晚上也走不到吧?……
念瑶看着眼前虽然身形摇摆却坚定不懈的老人家,默默在心里告了声罪,然后冲上前去扑倒了老人家。
“你还好吧!”
念瑶一边捂着老人的嘴一边惊呼,引来了不少注意。
“黑长老怎么了?快来人搭把手!”
众人赶紧围过来,摔的七荤八素的黑长老自己也说不清怎么摔倒了,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这个年轻的姑娘给抱住了。
“黑长老对教主忠心耿耿,实在不忍他摔在我眼前。”
念瑶说的情深意切,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怀疑的,还说不愧是魔教子弟,有教主之风。
……………………
你们是不是对教主有什么误解?
黑长老摔倒了,自然不能继续带路,就让他的儿子小黑长老带路前行。
跳跳默默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自己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憋住了。
小黑长老虽然被称作长老,但只有三十岁,自然脚程快了许多。他们拿到税金后,就要去下一个城了。
离城的时候他们也受到了人民的欢送,还表示十分欢迎他们来玩,这让念瑶有种自己在旅行的错觉……
“你说他们为何这么热情?”
念瑶觉得奇怪,这实在不像被侵略后的城池的居民的态度,来之前她都做好了被冷眼相待、被砸点烂菜叶子、臭鸡蛋的心理准备了。
“之前这城的确是青城,不过城主一家听闻魔教要来,就抛弃了城池脱走,完全不顾里面的人。”
“那这样的话……”
念瑶惊呆了,居然是直接抛下走了吗?城中没有了城主,外敌来侵,有多混乱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当时带队的人说,只要城中好好纳税给魔教,魔教自然不会做绝。虽然魔教进城时会有骚乱,但已经比屠城好的太多。而且,魔教名声在外,这座城一般的贼人也不敢觊觎。”
所以今天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城主的男人被擒,城中的人都纷纷叫好。想到那个男人的下场,念瑶一点也不同情,当初自己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了。
“话说,我现在也是护法了,瑶堂主还是把我当下属一般呢。”
念瑶堕落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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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