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谢你!”
黛玉的眼眸里光泽闪动,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原来哥哥是为了自保,为了爹爹,为了她。
黛玉完全没有怀疑陈颍是否哄骗她,因为她一直不愿意相信陈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但她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如今得知陈颍有不得已先下手为强的苦衷,她再也不用煎熬。
“只要玉儿你能理解我就好。”陈颍轻轻将黛玉的发梢拢到她耳后,柔声道。
“哥哥,你说玉儿是你心中的净土,是真的吗?”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陈颍抬手刮了一下黛玉的小琼鼻,宠溺道:
“玉儿就这般不自信吗?在我心中,玉儿便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只要看到玉儿,就能抚平我心中的烦闷,可不就是我的净土。”
黛玉被陈颍夸的有些害羞,低下头靠在陈颍的手臂上。虽然很害羞,但黛玉心中更多的还是甜蜜。
“哥哥也是世上最好的。”
……
两个人儿依偎着,在静谧的时空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忘却了所有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陈颍低头看时,才发现黛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着黛玉恬静的睡容,陈颍宠溺的笑了笑,伸手够到挂在旁边架子上的披风。
勉强够到了一角,陈颍将其抓住向上一抖,往回一带,便将披风取了下来。
将披风盖在黛玉身上,又仔细裹了裹后,陈颍轻柔地将黛玉抱起。
陈颍自然不会没心没肺地将黛玉抱到自己床上休息。
就算能够确保不会传出去,黛玉醒来后也定然是害羞不依的,说不定好几日都不理他,陈颍可不会犯这种傻。
抱着黛玉出了屋子,找到紫鹃和雪雁,一道将黛玉送回林府。
“多谢陈大爷,姑娘能遇上你,真是有福气呢。”紫鹃既感谢也感慨地说道。
陈颍向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黛玉让她别吵醒了。
“能遇到玉儿,也是我的福气。”
轻声说完,陈颍不舍地看了黛玉一眼,便转身离开。
看着跟出来的紫鹃,陈颍道:
“不用送我了,你进去好好照顾玉儿,有机会我跟老太太说,把你的爹娘都要过来。”
紫鹃喜出望外,忙给陈颍行礼,连声感谢。
陈颍笑道:“好了,别谢了,只要你一直用心服侍玉儿,我不会亏待你的。”
送了黛玉回房之后,陈颍便转身回府了,本来他还想问问黛玉,林如海都告诉了她那些事情,结果还没等问,黛玉就睡着了。
想必是今天在贾府强颜欢笑,耗费她太多精神罢。
……
话分两头,说贾琏和王熙凤一大早便在院里大吵了一架,两人顾忌着今日黛玉要来府上拜见老太太,便一同到府外接着吵。
这个说法自然是不尽详实的,真实的情况是,贾琏按照陈颍教他的方法,估摸着日子准备“收拾”王熙凤。
正巧昨日陈颍在街上遇上了水月寺的静德和尚,揭穿了骗局,当晚官差就把水月寺和水月庵给围住查抄了。
种种恶迹劣行便不作赘言,只说贾琏得知此消息,暗道陈颍真乃他的福星,当即便去找王熙凤“吵架”。
贾琏拿着王熙凤让旺儿送去长安县的书信,怒气冲冲找上王熙凤,将信往桌上一拍,怒道:
“瞧瞧你干的好事!”
被贾琏批头一吼,王熙凤自然不能忍。
“大清早的你又来发什么疯,府上一堆事情要忙,我没闲和你磨嘴皮子。”
贾琏冷笑道:“你还忙?先看看这个罢,你忙出来的好事!”
王熙凤头一次见贾琏这么有底气地跟她吵架,心下生疑,便打眼一瞧桌上的信。
“这是什么?”
贾琏道:“你还装糊涂,这可不就是你让旺儿那贱皮子送去长安县的信吗?”
王熙凤又惊又怒,声音都拔高了两度。
“贾琏你什么意思?你悄悄把信扣下了?”
这事要是没办成,指不定静虚那老货怎么看她呢。
“呸,我要是早些发现将信拦下,也没这些麻烦了。”贾琏道,“这信是人家拿给我的,说是长安节度使云老爷强拆人家姻缘,将两家的孩子给逼死了,如今事情闹大了,查出云光是收了我的信,人家看在府里的体面上,暗中将信拿与我。”
一听闹出了人命,王熙凤顿时怕了,又恼怒贾琏竟来质问她。
“我是为了那般,还不是为了府上,你们贾家的爷们儿只知道支银子花天酒地,哪个知道府上早就进的少,出的多,我不想些办法赚银子,难道去老太太跟前求去?”
“你这会儿倒是来怪我,有能为你就绑了我送官啊!”
贾琏被王熙凤一番不讲理的哭喊气的够呛,呵责道:
“爷几时说要拿你送官了!”
“眼皮子浅,府上再难也不至于短了嚼用,你就是怕别人说你没能为,大包大揽,拿自己嫁妆往里填就算了,这些触犯律法的黑心钱钱你都敢赚。”
“静虚那老淫尼拿话一激,你就什么都答应了,府上的人情三千两银子就让你卖了,还是假借我的名义。你知不知道我舍了八千两银子才拿回这封信?”
一听八千两银子,王熙凤都觉得心疼,但这种时候她又岂能露怯,叉腰挺胸便要驳回去。
贾琏痛快至极地说了一大串教训王熙凤的话,心中舒畅。然后在王熙凤将要反驳时,他抢先冷喝道:
“你想让老太太她们都知道就继续喊,正好让老太太看看你做的好事。”
话都到了嘴边上,王熙凤硬生生忍了回去,直拿眼怒视贾琏。
“你到底要怎样?”
贾琏斜视着王熙凤冷笑道:
“我要怎样?咱们出去单独说,这事今天必须得说个清楚,要知道,你拿着我的名头插手诉讼,惹出人命,将来被砍头的是我。”
贾琏抛下话一甩袖子便往外走,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下,回头瞪着王熙凤身边不敢吱声的平儿。
“还有你这贱蹄子,帮着她瞒了多少丧良心的事?等爷处理完这件事,就把你撵出府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贾琏心痛极了,以前因为王熙凤的强势,他眼馋平儿却一直没能沾手,结果现在就要白白便宜陈颍了。
平儿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从小就进了王家服侍王熙凤,又跟着王熙凤来了贾家,爹娘早就不在了,又没个兄弟姐妹,若是被赶出去,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王熙凤瞪着贾琏道:“你在这儿和我们逞什么威风,若不是今日林妹妹要来,我定要你好看。”
“平儿,你照看好大姐儿,我今天便跟他出去说个分明,大不了咱们一起回王家。”
于是,两人便怒冲冲乘车出府,正对上了惜春说与陈颍的话。
贾琏到底还是有些头脑的,他没有直接在府上说出爵位、孩子这两件事,而是先拿“人命官司”的事责问王熙凤,让她惊恐、愤怒。
然后再激她出府,等去了陈颍那座隔音的茶楼里,便不用担心两人所说之话被王夫人的眼线听去。
还有刚才怒斥平儿,也是贾琏灵机一动想到的,正好借着这件事,治平儿一个“隐瞒不报,助纣为虐”的罪,把她放出府,也免了后面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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