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无疆 第202章 慈悲为航

元始跟通天看完六道轮回，确认一切稳定后，将樘西带回了昆仑，通天没跟在他后面回来，元始心情不是很美丽。

通天说：我们现在分家了，分家你懂吗？就是不能住在一起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去碧游宫找我，不然就等我想你了，再来找你。

某些时候，通天比元始还要理智，元始一说没干正事，他就知道是被自己影响了，为了不影响元始发展事业，通天决定要跟元始继续分居！

元始急道：不行！

通天展现出他大男人的一面，强势的说：我也要发展空间！

元始：……好吧。

通天好不容易被他培养成这样，现在他有自己的想法了怎么能拒绝？

必须支持。

然而心情还是郁闷，怕他飞远了，更怕他永远停留在这里，舍不得也得忍着。

白鹤童子他们来请安，元始将昏睡的樘西交给广成，“这是你师弟慈航，好生照顾他。”

“是。”广成连忙接过慈航，他低头一看，顿时被慈航的美貌惊了一下。

广成：这真的是师弟不是师妹吗？

广成会吃惊，当然是因为元始用法术给他新弟子清洗过了，慈航跟他爹椒图一样，男生女相，只不过他是长得比较像娘，形貌比椒图端庄一点。

元始记忆中，慈航是他在洪荒宣告收徒后才和其他人一起闯关来到他面前的。

那时候的元始天尊因为刚刚分家，心里正是负气的时候，独自坐在玉虚宫里看着慈航在六道轮回前哭得撕心裂肺，无动于衷地任由他断了尘缘。

然后放下一切后，踏上昆仑出现在他面前的慈航，因为椒图的死，勘破了红尘，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佛像。元始天尊一眼就看出他迟早会往西方皈依，这徒弟虽与他有缘，却来错了地方。

元始天尊给他取道名为慈航，是要他往慈悲的方向修行。心如止水，平静宽阔，有容天下之胸怀，显大慈大悲，方成正果……

见过一干小的后，昆君向他禀告：“本尊，您出去后，燃灯道人前来拜访，现住灵鹫山下元觉洞。”

燃灯道人前来拜访元始天尊，是昆君接见的他，燃灯本意是想拜元始天尊为师的，被他以同是紫霄宫中同窗为由拒绝了。

“此人颇有远见，知道本尊迟早会成为真正的玄门领袖，放得下面子、辈分，早早就来投靠，我想让他做阐教副教主。”

“好，你决定就行。”元始真是刚打瞌睡就有枕头递过来，昆君是他自我，行事风格、想法都是最接近元始的，由他打理昆仑事物，元始真是轻松到清闲。

元始看着被昆君管理得井井有条的昆仑上下，颇为满意，三尸就是拿来干活的。

昆君中肯的说道：“听说长兄在首阳山讲道，为人教积累了一大批门人，近日还收了玄都为亲传弟子。截教虽然良莠不齐，但顶尖的弟子都不少，实力也不容小觑。我们是不是，是时候该壮大阐教了”

元始指示道，“你说得不错，此事便由你负责吧，多行经布道，把阐教的名头打出去，外门弟子多些不碍事，你再替本尊把把关，再收十个做核心弟子。”

昆君接令，“遵命。”

晚上的时候，元始决定打坐到天亮，明天再去看看慈航。谁知刚回到寝殿，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元始的身体有一瞬间紧绷，随即就认出了通天的气息，惊喜泛上心头，“通天！”

通天将他抱起，往熟悉的位置走去，边走边问，“惊喜吗？二哥想我了”

元始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说道：“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通天将他放碧游床上，搂着他倒下，“我怕我不来，二哥独守空房会寂寞。”

元始这种严谨克制的神，即便他想通天，没个百八千年，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想通天的，那不是他的画风。通天想清楚了这一点就后悔了，已经习惯了抱着温香软玉的快活，他还真不乐意自己待在碧游宫里。

“我看寂寞的是你吧？”元始反驳道，却躺着，任由通天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通天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的咬了元始一口，反正只要他想甩性子，元始一般都不会拒绝，做得理直气壮，“漫漫长夜其修远，二哥不如和我再赴巫山……”

**初上。

长夜流逝，太阳初晓，耳鬓厮磨，正情深时，修为高深的两人都忽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通天问元始，“这孩子怎么还没缓过来呢？”

这时候提起自己的徒弟，元始只觉得双颊发烫，刺激得厉害，用力的咬了一下牙，抑制住到嘴边的声音，才说道，“你等一下，我、我去看看……啊……！”

通天用力的钳制着他，抱怨道：“二哥你有了新徒弟就不管我了吗？”

接下来是更猛烈的‘报复’。

元始已经被他折腾了一个晚上，吊得不上不下的，只得催促道：“你快点！天亮了！”

通天依言加快了速度。

元始呼吸紊乱，颤声道：“慢、慢点啊！”

宽大的手掌覆上洁白的手背，双手强力的手指强势的镶入元始双手五指缝间，通天低头俯在他耳边，凶狠的、说道，“到底是要我快还是要我慢？”

元始……只剩喘气的份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通天才结束了一晚上的折腾，开始穿衣服，等元始回过神来，看到已经准备要走的通天，那句‘留下来陪我’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通天低下头看着沉默的元始片刻，有些心软，他伸手抚上他被滋润的粉红的脸庞，说道：“二哥，我会再来看你的。”

如果元始能与他对视，这时候说不定两个人的眼神都能拉丝，但元始什么也没说，通天也没能得到挽留的眼神，很快他就回碧游宫了。

他走了之后，元始也很快收拾好了心里的失落，他仔细听了听，慈航居然还在哭！

无奈，元始只能快速的用法力清理干净，披上干净的衣袍，去安慰自己的新徒弟。

樘西蹲在云梦院的院子角落的花坛下，捏着消音诀，捂着嘴压抑的哭了很久，眼睛都哭肿了，听到脚步声，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师尊……”

元始随手设下隔音结界，说道：“你要哭，这次就痛快的哭出来，做本尊的弟子，以后可不能再哭鼻子。”

“师尊！我想他，我想他了！”

椒图让他去找当年的师尊，樘西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最后的依靠，也不怕元始笑话，委屈的抱着他的大腿哭了起来。

元始忍了忍，僵着没动。

“他小时候对我也不好，从来不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可是我被扔下虞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在虞渊的时候，他虽然也很少说话，可我知道他一直护着我，因为在虞渊下没有鬼怪敢欺负我。”

“……虞渊下没有食物，可每次我饿的时候，他都会出去为我捕猎黑水中稀有的渊兽为食，每次都负伤回来，他都不告诉我，可次数多了，瞒不住我的。”

樘西忍不住喋喋不休的说着关于椒图的事，元始听了，怜悯的摸着他的头发，叹气，“虞渊我也下去过，没有活水，只有黑水，龙族虽然能在黑水中生存，可黑水连鸿毛都不浮，是死亡之水。下面除了你，没有活物，更没有渊兽。”

樘西一愣，“那我这千万年来，吃的都是什么？”

元始没说话。

樘西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绿。

他想到每次出门为他觅食都‘负伤’的椒图，每次饿得头昏眼花时吃的椒图所带回来的‘渊兽’！渊兽也太好吃了，可惜他自己抓不到，他还一度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坏掉了，要不然怎么就没遇到过一只渊兽呢。

他想到每次渴得嗓子冒烟时，喝着椒图给的所谓的‘灵泉’！那时候他还疑惑，这是什么灵泉这么甜美，喝下去还会增加功力，椒图这个懒鬼加小气鬼，还每次只给他喝一口……

他想到了最后椒图在他面前化为骷髅白骨的画面……

“呕……呕……！”他痛苦的推开元始，扭头一边哭一边疯狂呕吐的骂椒图。

“呜呜呜……呕……混蛋！呕……呜呜……椒图这个大混蛋！”

“哇啊……”終是，把对椒图的所有感情都哭了出来。

元始静静的看着他哭了许久，等他终于哭小声了一些，才说道：“你放不下他吗？会痛苦一辈子的。”

樘西摇头，哽咽着说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了，师尊，我真的好想他，我要去找他！”

“傻孩子，”元始说道，“你们缘分已经尽了，椒图把你带出虞渊，就是想让你重新生活，你何必再去纠缠不清。”

“他要真想要我忘了他，当初在虞渊下就该让师尊直接把我带走，而不是等到他不得不去轮回的时候才放开我！”樘西擦干眼泪，愤怒的说道。

椒图这个混蛋！死了还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害得他一直以为椒图还活着，会永远陪着他。

休想就这样，离他而去！

元始平静的看着他熊熊燃烧的张活力，如今的慈航，阴差阳错的知道了椒图有多爱他，怕是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不过那样才好呢，元始还挺怜惜这徒弟的遭遇的，与其做那劳什子四大皆空的和尚，还不如和他师兄弟们待在他昆仑呢，至少他现在还有点人样。

“跟我来。”元始用法力将樘西带到了不周山下。

人族已经被巫族当做家畜一般圈养了许多年，导致他们没事做就只会生孩子。

巫族身形高大，住的都是巨石打造的恢宏城堡，人族当然没有住城堡的资格，还是后土心善，施法用红泥裹着树枝给他们造了一些泥屋，人族才不用再巢居。

元始在人族集中区的一个小泥屋里找到了转世的椒图，还有常仪。

这家人已经连续生了八个子女，如今妇人圆滚的肚子里怀着一母同胞的椒图和常仪。

“椒图就在她腹中，他是别人的孩子，不是你父王了。”元始说道。

樘西呆呆的看着这简陋的小泥屋，一家人窝在一起，十来张嘴嚷嚷着饿，愚蠢的人类根本不会主动离开巫族（当然也不可能离开巫族），饿了也只会张开嘴嚎叫等着巫民来投喂。

巫族有专人负责投喂人族，他们喂的是不周山下一种灵树的苞谷，一月一顿，一家子分分勉强能挨过一个月。傍晚的时候，负责投喂这家的巫民提来了食物，鄙夷的看着这家人。

“叫叫叫！天天就知道吃，一点儿用也没有！”

一个月对于巫族来说很快，这么频繁的进食跟天天也差不多了。

他扔下食物，看着孩子们一哄而上的抢食，心中越发鄙视，真不知道祖巫们养着这些废物干什么。吃又不准吃了他们，养大了又任他们老死，真是晦气。

巫民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去投喂下一家。

妇人坐在木桩子上，忧愁的看着为抢吃食打起来的孩子们哭闹成一团，忧心忡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她男人说，“孩子越来越多，食物都不够吃了。”

她男人也不敢随便离开巫族，平日里只能在附近找些果子加餐，但附近居住的人家情况大多跟他们家差不多，现在连果子都很难抢到了。烦躁的咽了咽口水，说道：“要不，你肚子里这个就别要了吧，反正生下来也是浪费粮食，我听隔壁大哥说，后山有一种红花，上次他相好吃了孩子就没了。”

妇人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这孩子生下来也没什么用，就点头，“行，那你明天去找找吧。”

樘西听得肺都要气炸了，“他们怎么敢！”

“你想怎么做？”元始也蹙眉，没想到人族竟然被巫族养成了这个废物样子，这可不行。

樘西只是气椒图的遭遇，其他的，他还没想到那么多，愣了一下，才说道：“不能让他们这样对我……九爷，我要让他们把孩子生下来，我、我自己来养他。”

他与椒图在虞渊下与世隔绝多年，在乎的，看到的，也只有椒图而已。

元始也只是看了他一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正现在的慈航在他眼里也还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会一步一步的教会他，怎么成为他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