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抵达擂钵街边缘了之后,少年白就站住了。他随手指了指一个方向:“走那边就能出去。现在你们该给钱了。”
于是乱步转过头看着我:“付钱吧,今川。”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钱?”
“名侦探大人什么都知道。”乱步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当我不知道你藏在我装零食的保险柜里的东西吗?”
我讪讪地摸了摸头,笑了笑,这才从梨绒落绢包里摸出了一叠万元大钞,递给了那个少年白。
“不够。”少年白从我手里抢过那一叠钱,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耍了个刀花指着我,“这么点钱,哪里够他四年的花销?”
“白濑,你们不要太过分!”中原中也气得要命,刚要冲上去就被乱步和与谢野小姐姐按住了。
“没事,今川能搞定。”乱步拉着中原中也的手往白濑指的方向走去,“再不行我也可以出去给社长打电话——你异能力掌握不好,我和与谢野又没有多少战斗力,还是不要在这里给他拖后腿的好。”
……所以你们就这么把我抛弃了吗?!
我看着他们三人走远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
“实在没钱,把你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也是可以的。”少年白对着我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能觉得怎么样?呵呵。
我只想揍他。
然后我冲他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跳起来一拳头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嗷——!!!!”少年白发出了受到重击的惨叫声,等他把捂着自己眼眶的手拿下来的时候,他的眼圈周围已经青了,瞧着像是只不太正宗的熊猫。
emmm……不,他怎么能跟熊猫比,熊猫那么可爱,这少年白他也不配啊。
然后我跳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横扫过去。
感谢刀太身体的灵活度和柔韧性,这一脚下去我居然成功给少年白踹得倒了下去,捂着腿哀哀地嚎叫。
说起来我穿越前听说过一种说法:一个人单挑别人一群的时候,不用管别人,逮着那群人里带头的那个下狠手揍,揍得越凶,揍得越狠,那群人就会怕,怕了就会散走,然后他们就知道你是不好惹的,下次就再也不敢来堵人了。
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我逮着少年白,把他揍成了个猪头。
原本跟着他那群孩子原本还瞅空儿想把我架起来,但是看我下手那狠劲儿,最后自己吓得停了手,哆哆嗦嗦的跑了,连少年白手里的钱也没拿。
最后我从他手里攥着的那一叠万元大钞里抽了一半出来,轻轻地扇了扇他的脸,然后干脆地一屁股坐在了他小腹上,就跟之前乱步坐我肚子的时候一样。
“小老弟,你能耐啊。”我坐在他的小腹上,双脚抵住他的胳肢窝,两只手摁着他的膝盖骨,然后仰着头叹了口气。
“惹谁不好,居然惹我。”我踢了踢他的肩膀,然后就听到他肩膀那儿“咔哒”一声。
“就你这小身板儿,搁这儿唬谁呢?”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坐了下去,愣是给他坐得猛出一口气。
“还玩儿刀?”我嗤笑一声,“有刀了不起啊?就你那刀,也就能暗算一下别人吧?”
那把短短小小的折叠刀早被我打飞了。
少年白被我讽刺了好几句,但愣是没有搭话。
“哎哟嘿,还是个硬骨头?”我爬起来,试图让这个嘲讽过我的少年白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俩之间的差距……然而我爬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晕过去了。
……怕不是年纪轻轻,就坏了肾。
我咂了咂嘴,把那一叠万元大钞都收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就朝乱步他们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至于晕倒在地上的少年白会遇到什么……关我什么事。
*
最后我们回晚香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一行四个人乖巧地排成一排,站在福泽先生面前等待挨训。
福泽先生用很严厉的眼神把我们挨个儿打量了一遍:“你们今天的表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是。”我们在福泽先生“凶恶”的眼神下畏畏缩缩参差不齐地回答道。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接受处罚吧。”福泽先生说道,“乱步的话,你的零食被限制了。”
“啊↗↘”乱步拖长了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在福泽先生的坚持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处罚。
“与谢野的话,禁足三天反省。”福泽先生叹了口气。
“我呢?”中原中也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
“你的话,就去给今川打下手。”福泽谕吉双手抱胸,“跟着他学做菜。”
“哎?!”我一愣,“中也要学做饭吗?”
“是锻炼他的异能力。”福泽先生给了我正确答案。
“哦。”有异能力了不起啊。
“今川你写检讨,不准有修改,不准有语法错误,字数要在400字以上。”福泽谕吉说,“不过在那之前,今川,你先到书房来一趟。”
我:……这不仅带检讨,还带办公室谈话的吗?!越来越像高中班主任了啊福泽先生!
*
“你知道你父母去世的真相吗?”福泽先生在把我带进书房里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我们家的[上弦月宗近]吧?”我坐在福泽先生对面回答道。
“看来你已经从你父母的记录中知道了。”福泽先生叹了口气,“出手的人,是港口黑手党。”
“啊?”
“确切的来说,是港口黑手党的一个小高层,对方的上司沉迷名刀名剑,因此在知道你们家中有仿造三日月宗近打造的刀之后,想要直接从你父母手中夺取。”福泽先生解释道,“但是你父母想来没有同意。”
……他们当然不会同意。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爸妈当年相遇可就是因为这把刀,无论是从实际价值上,还是从象征价值上来说,这把[上弦月宗近]对我们家而言,都算得上是无价之宝,就连三日月宗近也比不上。
“所以呢?”我看着福泽先生,“您告诉我这一点,想来并不是让我去复仇的,对吧?”
福泽先生点了点头:“但你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我叹了口气。
真相有时候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我知道港口Mafia很快就要换老大了——武装侦探社都成立了,某个老狐狸精纂权夺位还远吗?
就算我要报仇,那种伤害市民的家伙只怕很快就会在老狐狸精的黑手下消失吧。
只是连杀父弑母的仇人也无法亲自手刃这一点……终究让我有些意难平。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跟罚乱步他们一样罚你吗?”福泽先生又说话了。
“因为我可能并不适合侦探社。”我说道,“说白了,可能是三观不合。”
“或许你跟那个家伙能谈的来。”福泽谕吉叹了口气,“总之,关于你要不要去见他的问题,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武装侦探社都是你的后盾。”福泽先生最后这么说道。
*
我在武装侦探社的据点晚香堂待了两年,这两年里,其实武装侦探社并没有出多少任务,委托费甚至也没有多少。
横滨在这两年里着实太乱了,港口Mafia的首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据说只是有个红发小孩儿划了他的车,于是就下令要弄死所有的红发孩子,导致中也在那段时间只能缩在晚香堂。
其实我在晚香堂住的时间不多,很多的时候我其实还是将时间花在了我父母给我留下的菜刀铺子上。
菜刀铺子名义上虽然是卖菜刀的,但实际上这里只要跟钢铁冶炼有关的,基本都卖——定制的游戏武器同模周边、金属首饰、定制刀具、礼品刀……甚至偶尔还卖点苦无手里剑之类的玩意儿。
所以有这种东西还卖什么菜刀啊!直接开个手作周边店不就完了吗?!
但是既然立志要把菜刀店做成行业巅峰,那就还是卖菜刀比较符合我的梦想。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我依靠自己过硬的打铁技术以及从未翻车的现场演示,在中华街里成功的打响了名气。
然而打出来的名气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奇怪——今川家的刀,既能杀鸡,也能宰牛。
等等,虽然说我知道是在玩儿“杀鸡焉用牛刀”这个梗,但是玩成这样是几个意思?
嗯……所以貂貂是不太适合武侦的,但其实也不太适合港口Mafia。
就让他一个人开菜刀店慢慢过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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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貂貂今天重回武林之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