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是什么人?”
醒来的潘忽然开口。
爱丽丝嘴角下拉,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潘酱为什么要提那个家伙?”
然而潘只是静静地用那和中原中也一般的蓝色眼眸,看着爱丽丝,带着不解,似乎不明白她情绪的来源。
“啾也和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潘酱得去问林太郎。”爱丽丝眼睑下垂,“我可搞不懂。”
“可是,森先生好像在躲着我。”潘为难。
“蛤?”爱丽丝笑出声,“林太郎那家伙,居然也有良心会痛的那一天吗?”
“什么?”潘一脸疑惑。
爱丽丝却道:“躲起来什么的,找出来就好了嘛。”每次她躲起来,都会被林太郎那个家伙找出来。
“是这样吗?”
“当然。”
……
·
“芥川已经出发了吗?”
“是的,首领。”
森鸥外不再说话,黑西装静静退了出去。
“那么,下一步,就是中也和Q了……”
森鸥外拿起一边的飞镖扔了出去,飞镖轻飘飘地落在镖靶外围。
他也不失望,仍然饶有兴趣地再次投掷。
“林太郎。”爱丽丝带着潘闯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潘有点小声的“森先生”。
森鸥外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那飞镖便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正正好落在镖靶的红心。
“潘酱怎么来了?”
爱丽丝抢先回道:“潘酱想问你太宰的事。”
“哦?”森鸥外有些意外,目光落在潘的身上,“潘酱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
潘不太高兴的样子:“我看到了,那个家伙欺负啾也。”
森鸥外挑了挑眉,对潘口中的“欺负”略感兴趣。
“是上次在地下室吗?”
“地下室?”潘疑惑道,“什么地下室?”
说完,潘反应了过来,眼睛不由睁大:“那个入水爱好者?”
森鸥外奇道:“你之前不知道太宰治是谁吗?”
潘吐了口气:“我只是看到啾也一边喝酒一边骂他。”
“嗯?”森鸥外眯了眯眼,询问的眼神投在爱丽丝的身上。最近这段时间,中原中也可没什么时间去喝酒,所以,潘是从哪里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呢?
爱丽丝:“刚刚潘酱好像做了梦,也许是在梦里?”
森鸥外看向潘,小孩点了点头。
森鸥外来了兴趣。
“潘酱吸收了异能宝石,就会做梦吗?”
“会梦到一些片断。”潘老老实实回答,“之前做的梦都很奇怪,但是刚刚梦到了啾也。”
潘在森鸥外的询问下,说了一些梦里的事。
森鸥外勾起嘴角:“听说太宰离开那天,中也开了瓶89年的柏图斯庆祝。没想到,中也喝醉了还在大骂太宰啊。”
“离开?”潘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他们之前是?”
森鸥外想到之前在某个干部嘴上看到的痕迹,当下起了玩心。
“啊,他们是一对哦。”
潘一愣:“一对是什么意思?”
“唉呀,这样说起来的话。”爱丽丝捂着嘴偷笑,“太宰就是潘酱的‘后妈’了哦。”
“后妈?!”潘惊道,断然拒绝,“我才不同意!”
……
“那中也就先回来吧。”森鸥外挂断电话,心情愉快地靠在办公椅上,和另一边的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圆桌上,爱丽丝画着什么。
坐在她旁边的潘,折着桃心。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算不上高兴。一张小脸黑压压的,还在为之前的所谓“后妈”一事,独自生气。
因为接连收到了两个好消息,森鸥外的心情算得上十分好。一时有些忘记了自己决定疏远潘的决定——他并不真的如别人嘴中所说,对孩子有别样的感情,更何况,潘是得力部下的孩子,适当远离一些,对大家都好。
当然,对于潘的异能对自己的益处,他也是不会放弃的。只是,潘对爱丽丝的热切,似乎消失了。难道是因为吃饱了的缘故?
森鸥外这样想着,人已经蹭到爱丽丝和潘的中间。
“潘酱,折这些桃心是要做什么呢?”
“是课堂作业。”潘说着话,手指灵巧地翻动,一个精致小巧的纸折桃心就完成了。
“这样啊。”森鸥外笑了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潘酱还是最好不要去学校了哦。”
“啊,为什么?”潘的动作停下,细长白皙的手指搁在泛着黄色的旧纸上,像是泛着光。
“之前袭击你的人,我们还没找到,所以,为了潘酱的安全,还是向学校那边请一段时间的假吧。”
森鸥外说完,坐在一边端起了红茶。
“我知道了。”潘一边应道,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将桌上的纸折完了。
“这个送给你,森先生。”潘递过一个纸折桃心,眼带真诚,“上次的事,对不起。”
“啊,没关系。”森鸥外脸上无比正经,“不过,潘酱,似乎没再出现过之前的情况了?”
潘摇摇头,自从上次从森鸥外的身上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后,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出现过之前那种十分饥饿的情况了。
“是吗?”
森鸥外的语气里,带着点本人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明明没见着之前,潘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森鸥外说,但到了本人跟前,忽然感觉又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爱丽丝画画的声音。
中原中也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中原中也略有些不解,但等潘捧着一捧纸折桃心递给他的时候,他就将脑中的事情全都抛开了。
作为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中原中也收过很多礼物。
有首领送的,有同为干部的尾崎红叶送的,有下属送的,有其他合作组织送的……甚至太宰治那个家伙,也曾经送过礼物。但当时的心情,与接过潘递来的纸折桃心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直白的说,是有些感动的。
但这种感动在中原中也听到潘开口说的话时,就全消散了。
“啾也,我不想要后妈。”
“蛤?”中原中也脸上还维持着一点笑意,此时听到潘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什么后妈?”
“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潘气呼呼地说道,在脑海里捞出某天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台词,“我才不要让他进我们家的门!”
“啊?”中原中也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蓝色的眼眸难得呆呆愣愣,“和太宰那个混蛋有什么关系?”
潘根本没注意到中原中也的后半句话,他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只以为中原中也不愿意跟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分手。
“啾也……”
中原中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在乱说什么?我跟那个混蛋青花鱼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潘抿了抿唇,“你喝醉酒的时候,还在叫他的名字。”
“那是……”中原中也涨红了脸,“那家伙……”
“不对。”中原中也这时反应却快了许多,“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喝醉酒了?”
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沾过酒。
“就是……”潘说着,眼神不由溜向森鸥外。
中原中也一眼发现了潘的小动作,他倒吸了口气,对上森鸥外带笑的眼睛:“森先生?”
森鸥外十分自然地端起茶杯,挡住了自己根本藏不住的嘴角,结果被冷掉的红茶冰了嘴。
“似乎是吸收异能宝石的时候,梦到了太宰叛逃那晚,中也喝酒的场景呢。”
中原中也先是脸上一红,然后又是一愣,继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无神。
所以,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吧。
他微微垂下眼睑,掩藏了内心的情绪。
中原中也十分生硬地转了话题,眼含认真地对潘说道:“太宰治不会成为你的……”他像是十分难以说出那个词似的,“后妈。”
潘:“啾也保证吗?”
中原中也缓缓点了点头。
做完保证,中原中也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影。
潘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
“啾也?”
潘有些茫然,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咬咬牙:“啾也,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叫太宰的家伙的话,也可以的……我只是担心……担心他欺负啾也。”
“没关系,和你没关系。”
中原中也安慰地拍拍潘的头。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家伙?”
“可是……”
“好了,不说那个混蛋青花鱼了。”中原中也打断潘的话,“吸收了异能宝石,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潘看出中原中也似乎暂时不想谈论关于太宰治的话题,只能摇摇头,暂时打住了话题,只是到底对太宰治这个人起了兴趣。
……
等到中原中也带着潘告退,森鸥外才摇摇头。
“爱丽丝酱,中也有什么瞒着我们哦。”
爱丽丝无所谓道:“反正跟林太郎又没关系。”
“可是很好奇啊。”森鸥外拿起潘送出的纸折桃心,一边带着兴味地回道,“唔,不过要不要告诉潘酱,中也的房子本来就有太宰的一半,所以,太宰早就进了他们家的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