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江安流发脾气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江安流把主角攻关到了冷宫,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跟不同的来人布置着任务,系统才敢偷偷冒出来,想试探江安流现在的心情。
它刚刚记下了江安流布置给别人的任务,可是明明每个任务它都听得懂,合,合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江安流想干什么了呢?
它有这么笨吗,它可是人工智能啊呜呜呜呜。
“是的,你有。”江安流平静的声音响起,系统才意识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呜咽出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宿,宿主?”系统讶异地听着江安流淡然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刚刚生气的样子,“你,你不生气了?”
“早就气过了,打了他一巴掌我就冷静下来了,”江安流淡然的送走最后一批影卫,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我后面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把剧情纠回正轨罢了。”
“什么时候?”系统震惊,在它眼里,宿主一直在为主角攻亲了他而生气,甚至还迁怒于它这个系统和游戏设置。
江安流叹了口气,真心地为系统的智商捉急:“我要是真的被同性恋碰一下就反应那么大,我还会来参加这个游戏吗?”
恶心是真的,但是他作为一个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成年人,如果还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这些年可以说是白活了。
“我把小皇帝打入冷宫,只是为了纠正错误的剧情线,”江安流试图引导这个蠢笨的系统,“你还记得,他的冷宫旁边住着谁?”
“啊!炼药的白月光!”系统如梦初醒。
“那冷宫本来就算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他在里面肯定饿不死冻不着,而等会儿找人去暗示一下白月光,万倾云就住在他旁边,以白月光的性格肯定会去关心他,趁这个时候让他们多培养一下感情。”
江安流虽然的确被万倾云突然的告白吓了一跳,但是他认为那只是主角攻不小心斯德哥尔摩了,趁现在悬崖勒马,还有得救。
“那杀掉那些人呢?”
“万倾云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探子,”江安流食指轻轻敲击着地面,“我只是找个方式将他们一起除去。”
前段时间的每天晚上他都睡得很好,但是这样,偏偏有些不正常了,他一向是很机敏的,哪怕风吹过窗户的声音都可能能瞬间惊醒,那么忽然有一个月他晚上一次都没醒过,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都,都是我没用,”系统嘤嘤嘤地哭着,“宿主沉睡的时候我也会进入休眠状态,呜呜呜没有办法给宿主提供预警。”
这次能提醒江安流,多亏江安流还没有睡熟。
“没事,你就做你能做的就好。”江安流表面上敷衍了它几句,实际上,江安流从来没有对于这个系统有着任何多余的期望——在他眼里,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此时已经是深夜,晚风习习,吹起江安流一天下来已经有些松散的发,江安流看向琉璃摆件中倒映的自己,重新把头发整理整齐。
面前的人苍白的肤,秀色的眉,绛红的唇,带着些一天下来处理政事的微倦,现在的江安流收起了白日里凌厉的气势,温和了不少,只是那张可以说是容色绝艳的脸上面无表情,让这美人美则美哉,却少了些灵气。
小的时候江安流也抱怨过,自己为什么要长成这样,如果丑一点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事端,可有人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
“单有美貌是一种灾难,”那人明明还没有他高,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却坚定,“但是,你有我。”
可后来说着可以依靠他的那个人,亲自把他送给了别人,江安流才终于领悟,他人是靠不住的。
剧情有变化,那他只能靠自己救回来。还好,目前都还在他掌握之中。
在摄政王对万倾云曾有过的无数种责罚里,关进冷宫只能说是轻得不能再轻的一种。
而且这冷宫也并不是普通的冷宫,是万倾云住过很多年的地方。他清楚地知道哪里有裂口,小的时候他就是从那里爬出去找东西吃的,这冷宫根本管不住他。而只要万倾云愿意,他有无数种办法通知他的人进来,给他送上温暖的衣物和食物。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直到月亮升起,万倾云依旧只穿着的单薄的衣物,站在冷宫的正中央,一动不动。
不是没有人来劝过,福来公公遣了小太监来,给他送上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可是那食盒放在万倾云脚下,直到彻底变凉,万倾云也没有打开它。
暗卫给他送来了厚厚的被子,以及价值千金的看似很薄但是穿在身上暖和至极的鹅绒里衣,冷宫主间的窗户和墙围都是后面修缮过的,虽外表仍看起来破旧,但是内里却是暖和的。可万倾云依旧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最破落的侧间。
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床脚已经被老鼠咬出了一个大洞,而床上本来的床单被褥也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被子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子,棉絮都飞了个干净,四周黑漆漆的,连盏可以点的油灯都没有。
万倾云也不顾他里面还穿着雪白的蚕丝里衣,就这样蜷缩地坐在了那张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床上。
他从出生开始就没了母亲,小时候他父皇宫里的嫔妃还不算多,总有几个没子嗣的嫔妃对他抱了些心思,他就辗转着在几个嫔妃那里度过了几年时光,而那些抚养他的嫔妃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者是彻底失宠之后,他就被狠狠抛弃,最后就沦落到了这片冷宫。
奇怪的是,其他的冷宫都有名字,或者有块破落的牌匾挂在门上,可是从万倾云记事开始,那门牌上便是空的,而宫里人叫着这块地方,也就只有冷宫,冷宫地叫着。
万倾云就在这里长到十二岁,宫人有时候会来送饭,有的时候就不来了,不管是忘了还是纯粹懒得来,万倾云只能去偷,反正哪怕他被抓住,只是被痛打一顿——那些人还是忌惮着他皇子的身份,不敢弄死他,但是打到伤痕累累都是经常的事情,万倾云一开始还会哭,后面就不会了。
他曾被一个只育有公主的嫔妃收养过一段时间,那嫔妃虽然嘴上总嫌弃她的孩子为什么是个女儿,但是平常却依旧疼极了她,万倾云有一天午睡起来,正听见小公主在大声哭泣,那嫔妃先是没好气地说:“哭哭哭,一天天地就知道哭!”
公主还是止不住地哭着,她不知怎么从矮几上跌落到了地上,没什么事,只是膝盖处红肿了一片,此时抱着伤口泪眼蒙眬。最后那嫔妃的声音便软和了下来,“今天就再给你用一碗牛乳羹……就是知道母妃会心疼是吧,你这个鬼精的……”
她便亲自把公主抱在了怀里,一声声地安慰,再取来了婢女送来的牛乳羹,一勺勺喂着。
万倾云偷偷看着,不知怎么有些羡慕那被抱起来的小公主,那天他也故意摔了一跤,从台阶上滚落,可是那嫔妃听了下人的汇报,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请太医吧。”
从小到大,他没有被人抱过,除了那天,把他一步步抱到崇明殿的那人。
那不是他记忆中,女人温柔的声音和柔软的身子组成的拥抱,那人的怀抱极冷,又瘦,抱起他的时候万倾云能感觉到他的骨头硬邦邦的硌得他有些难受,那人也没有哄他,也没有喂他牛乳羹,可偏偏万倾云嘴里却甜滋滋的,像是吃了糖的小孩,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块,一块叫做理智地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在发展着自己的势力,躲在暗处等待有一天将那人取而代之,另一块却总是不受他的控制,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来。
比如现在,时隔多年长大了许多的身体蜷缩在儿时小小的床上,虽然又饿又冷,可是万倾云依旧一动不动。
他还在期待。
万倾云的动静很快就被人呈在了江安流桌上,江安流只是瞥了一眼,就冷笑道:“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轻轻地把那纸片撕得粉碎,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来报信的太监:“以后皇上的任何信息都不要传到本王这里了,有人要找死,那本王定要如他的意才是。”
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没空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主角攻。
万倾云在冷宫里等了一夜,两夜……
他一开始还会写写字,可后面字也写不下了,便搁下笔望着窗外的天空。这两天快到满月之时了,月亮高悬在树枝之上,总让万倾云想到他初见义父的那一天。
第三夜的时候,三天米水未进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从床上栽倒在了地上,此时在他身边保护的暗卫终于按捺不住,把他扶起,万倾云勉强地坐在地上,问道:“他……知道消息吗?”
暗卫恭顺地回答道:“第一天的时候,福来公公就已经派人将陛下的情况告诉摄政王了。”
“他有什么表示吗?”
“摄政王……将纸片撕了个粉碎……”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述了江安流的原话。
他本来以为皇上听完会放弃或者是勃然大怒,没想到皇上只是微微勾勒出一个勉强的笑:“他……就是这样的……等朕彻底昏迷过去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暗卫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在想什么,但是他们的字典里只有服从。
第四天,万倾云终于彻底地昏迷了过去,可是他的嘴角却带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这下……那人总该不生气了吧。
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面前只有福来公公,和正在吭哧吭哧给他准备药的白月光。
“殿下,”福来公公的眼里满是不赞同,眼底却带着点怜悯的神色,“有人心疼,您这样的作践才有意义。”
摄政王没有来过。
小云:我老婆很爱我,他肯定会来找我的
六六:惯的你毛病
今天如果我修文修的快的话大概会有三章,三点六点九点吧,明天请假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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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摄政王X狗皇帝(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