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玫瑰故事集[西幻] 第14章 四十大盗（6）

尼古拉斯警觉地四下张望，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什么危险性的东西出现，也没有感知到什么魔法，但是这很有可能是由于他被女巫下了诅咒而无法使用魔法的缘故。

但我们两个小孩也被牵扯进来了，格鲁特即使这样也会想和强盗们玉石俱焚吗，但又话说回来，他并不认识我们，即便是普萝塔也不是和他同村的人，男孩想要回头看格鲁特的表情，但却并没有这个勇气。

“嘿，你们快看，那边有个**女人！”五个强盗中的“刀疤脸”突然高声喊道，手指指着树林一边的草丛里。众人朝他指尖的方向看去，除了普萝塔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竟她是看不见的），半人高的茂密杂草中盛开这一朵巨大而妖艳的蓝色花朵，乳白色的花蕊像缎带一样从花心中一根根垂下，花朵后面站着一个身影，从体态看就像一个赤身**的女人，但她的头和半个身子都被花草遮挡住了无法看清。

“怎么这种森林里还会有女人？”“大鼻子”有点疑惑地嘟嚷道。

“我可不管，只要是女人我就得冲在最前面，哈哈哈，驾！”“刀疤脸”话音未落就赶着马匹朝女人的方向奔去了，就连强盗头子也没能拦住他，剩下的人眼看着他连人带马直接一头栽进了花丛中，紧接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过渡，一股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蓝色花朵的花心中喷洒而出，血量之大足足染红了半径一米多的林地。

矮个强盗头子所坐的马匹极度不安地嘶鸣起来，向上举起前蹄似乎想把他摔下马背，其他人花了一阵功夫才把它再次驯服，气急败坏的强盗头子对着格鲁特大吼道，“都是你搞的鬼吧，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呵呵呵……”双手被捆在身后的男人低着头发出一阵轻笑，“我又能对你们做什么呢，我只是把你们带到了这个埋藏着无尽宝藏的地方啊呵呵呵……”

“我现在就把你给宰了！”大鼻子的强盗从腰间抽出弯刀朝他们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步步紧逼的格鲁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高高地仰起头发出了响彻树林的高亢笑声，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林间，声波撞击到各种树叶树干上又反弹回来，像是一组狂乱的奏鸣曲，拿着刀的强盗似乎也被这个疯子般的行径给震慑到了，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喂，矮子，你想要的找到宝藏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诺亚丘陵可不是你们的游乐场，而是你们的墓地啊！”

格鲁特猛地又向前迈了一大步，他昂首挺胸，把自己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脸正对着马背上的强盗，炯炯有神的目光就像犀利的刀锋一样直戳对方的内心深处的恐惧，“知道吗，过去这里有一个很强大的魔法家族，索尔赫瑞尔家，他们会用一种非常恐怖的魔法，也就是俗称的深渊魔法，据说那种魔法可以控制魔物，于是他们在森林里圈了一块地方，把受控制的魔物都养在这片森林里，然后用魔药把草木染成了蓝色，提醒周围的村民不要靠近，所以这下你们知道了吧，你们的忌日到了！”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全力一般狂吼起来：“蔚蓝森林里的怪物们呀，你们听到了吗！我现在就在这里，我把我的全部都奉献给你们，尽情地享用你们的祭品吧！”

从深蓝色的密林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阵风呼啸着穿过一根根树干，发出诡异的声音，突如其来的阴霾掩盖住了阳光，把森林笼罩在阴影之下，即使是再迟钝的人此刻也会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颤。

尼古拉斯感觉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额头上滴下来，他疯狂地在脑海中搜索魔法的痕迹，但却一无所获，女巫的诅咒就像是在他的内心中建起了一堵厚重的墙，把他和魔法彻底隔绝开了。

普萝塔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臂缩在他身后，绝望、无助而又恐惧的情绪在内心不断渗开，像是水池上的一圈圈涟漪从胸口扩散到手脚，尼古拉斯感觉自己可能快要发抖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面临如此的恐惧。

从刚刚“刀疤脸”倒下的地方走出来一个身影，“她”乍一看很像一个**的女人，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在原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并没有脸，而是张着密密麻麻的蓝色花朵，“她”的四肢白皙而细长，但手臂和小腿的末端并不是手脚，二是尖利的勾爪。

“对不起。”格鲁特大叔朝两个小孩子的方向说道，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强盗们了，他们自顾不暇，“大鼻子”和强盗头子神色慌张地背靠背举着刀子，另外两个穿着袍子的“万事通”和“老秃头”则是从身后掏出了法杖，那个女人般的怪物正在向他们走去。

“对不起，我本来想自己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格鲁特低着头说道，“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让你们也跟着一起来，我已经定下计划了，也不能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真的对不起……”

“格鲁特大叔……为什么啊……”普萝塔有些幽怨地说道。

“我们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尼古拉斯感到自己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怒，“我们三个本来都可以活下去的，现在就为了你这个一时逞英雄的计划都要跟着陪葬了，你难道以为死了这几个强盗剩下的村民们都可以得救了吗？”

“尼古拉斯，后面，后面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普萝塔的声音突然惊恐得变了调。

从树林前方缓缓冒出了两只野兽，他们身形像狼，但体型庞大的如同狗熊，它们的毛皮和这座森林一样冒着蓝光，它们的脑袋上都有三只眼睛。

“啊……该死啊！”男孩在心底里默念着，“为什么会这样啊？”

一个强盗发出一声惨叫，形似女人的魔物已经将钩爪刺进了“大鼻子”的胸膛，两个魔法师高声吟唱着咒语，强盗头子则是咒骂着躲到了一旁。

但现在哪还有空关心别人？濒死强盗一声声哀嚎拨动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尼古拉斯，我有办法了……”普萝塔颤抖的声音再次想起。

“你说什么？”

“我还记得以前我哥哥跟我讲过，他们以前在追两只黄鼠狼，在快要追上的时候两只突然往不同的方向跑了，然后他们就只能追一只……”

“你说往不同的方向跑吗，可是我们是两个人，对面也是两只怪物啊……”

“或许他们也会只追一个人。”

“可是你跑得了吗，你都看不见。”

“没事的，跑两步还是可以的。”

“……好吧，那我往右边，你往左边。”

“……听好了，”尼古拉斯瞪大了眼珠盯着前面的两只野兽，它们在两个小孩跟前几步路停住了脚步，六只眼睛齐刷刷地回瞪着他们，过了几秒钟，最前面的那匹狼微微低下了身子。

“快跑！”尼古拉斯吼道，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跑去，尼古拉斯迈着步子拼了命地飞奔着，他恍惚间仿佛听见了狼狗的嘶鸣声，于是更是卯足了劲撒腿奔跑，不知道是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出时间，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蓝色的野兽并没有追上来。

他感觉自己心跳如雷、血脉喷张、冷汗直冒，我做了些什么，他莫名想到，此刻他突然明白了一个如果没有失去魔法就永远不会明白的道理，他想到晚上普萝塔问他为什么不会害怕，他用颤抖的手指去脸上的汗珠，他没有那么勇敢，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就如老巫婆维多利亚说的那样，她们总想拉拢普萝塔，她们确实能看到一些被庸俗的人们所忽视的东西，普萝塔比他更勇敢。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快走吧，别回头，就这样逃走，回到你首都的家，和爸爸道歉，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假装你还是那个愚蠢可笑，不谙世事的小孩。

他停下了脚步，如同慢动作一般回了头。

只有剥开华丽的表象，才能看到真实的内里，很多人都只是徒有其表，他也一样，在魔法和家族的光环下骄傲自大，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的本质。

他按捺住像是要蹦出胸膛的心脏，鼓足勇气往回走，走着走着他开始跑起来，甚至比当时逃跑时更加急切。

回去的路程像是很短又像是很长，他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只是那样跑回了原来的空地，在那里，靠右边的一颗树下，两只野兽聚在一起低头撕咬着什么，周围渗着一些血迹。

他忘记了自己用不出魔法，朝着狼的方向狂奔而去。

尼古拉斯抓住一只野兽背上的长毛试图将它赶走，那蓝色的皮毛冰凉光滑，那只野兽不耐烦地回头，三只血红色的眼睛露出凶光，粘稠的口水源源不断地从牙齿间滴落下来。

“走开！”他大叫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看不到魔法，从手臂上女巫咬伤的地方开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野兽对着他狂吼起来，它终于转移了目标，张开血盆大口向尼古拉斯扑来，参差不齐的一排尖牙已经抵在了他的眼前，尼古拉斯张开双手反抗着。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和魔法的连接呢？那个巫婆的诅咒，就是为了今天吗？尼古拉斯的手掌被野兽的尖牙刺穿，霎时间鲜血淋漓，但他没有感觉，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内心，他看到那堵看不到的高墙就横亘在他与他的魔法之间，他猛烈地拍打着墙壁，呼唤着自己的咒语，当他越是想要打破屏障，他手臂上被维多利亚咬出的伤口就越是疼痛不堪。

尼古拉斯在内心深处发疯般地敲打着那堵墙，他似乎听见了维多利亚就在他内心的一隅轻蔑地嘲笑，“你再也用不了魔法了，臭小鬼。”

“你给我闭嘴！”他尖叫道，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撞向墙壁，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和鲜血蹦出的声音，但与此同时，他也听见墙壁被敲碎的声音，无数的咒语和魔力像是一条奔涌的河流席卷而来，他的力量又回来了。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定格，被两个野兽袭击的男孩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眼里的瞳孔消失了，变成了两个空洞，里面是无法触及尽头的深渊，怪物扬起的利爪在空中停滞住了，两只野兽一齐发出一声咽呜之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那个女人般的怪物原本在另一边同其他强盗缠斗，但也几乎在同时收起了勾爪，静悄悄地隐没在树林间了。

“怎么回事？”那个叫“老秃头”的魔法师强盗朝他的方向走来，他的帽兜被拉下，露出一个寸草不生的秃头，他举起魔杖作出攻击的姿势，但当他看到男孩的眼睛之后，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金属魔杖掉落在地，他的两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大口吸着气，但他自己的手却掐得越来越紧。

“喂，你干什么呢？”那个叫“万事通”的老头走上前来，但他无愧于自己的外号，瞬间就明白了事态，他一对上男孩的视线，便立刻用手颤抖着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不不不……”他闭着眼睛向后倒退，拉起还生还的独眼强盗头子。

“快走老大，必须赶紧跑！”

强盗头子似乎想反驳，但是他看到了，“老秃头”把自己的脖子掐得越来越紧，最后跪倒在地，眼球突出、口吐白沫，但是他那双青筋暴起的手还是掐着自己，他的嘴里不听嘟嚷出像是求饶又像是梦呓般的言语，之后他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

强盗头子和“万事通”骑上仅剩的一匹马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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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此时他突然又想起了刚刚被袭击的女孩。

“普萝塔！”他踉跄地爬起来去查看女孩的情况，女孩的脸上和手臂上到处是血迹和咬痕，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让我来看看，”格鲁特大叔跑过来了，“强盗死了三个，剩下的两个逃了，我们先来看看她的伤势。”男人把手放在普萝塔的口鼻上检查呼吸，“她还活着，但是气息很弱……而且，她的嘴唇有些紫，会不会是中毒了？”格鲁特撕开普萝塔手臂上的袖管，在她惨白的皮肤上起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瘀斑。

“可能那些野兽的牙齿里带毒。”尼古拉斯看向自己的右手，这只手掌也被狼牙撕咬过，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稍微有点吃力。

格鲁特开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料，当做是简单的绷带给普萝塔包扎伤口，但女孩身上的血还是在不断渗出，她的呼吸也愈发微弱。

“我不知道我们来不来得及，现在把你们带到村子里的话……”

“不用了，”尼古拉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去村子里是来不及的，我们两个去索尔赫瑞尔城堡里。”

“你说什么？”

“我们必须要去索尔赫瑞尔的城堡，要不然不可能得救的，现在索尔赫瑞尔家的主人是我的外祖父，我要去他那里寻求帮助，他一定知道要怎么解开这个毒，毕竟这是他手下的魔物不是吗？”

“这……你……”一瞬间太多的信息似乎让格鲁特难以接受。

“你知道这片森林位置，那你也应该知道索尔赫瑞尔家城堡的位置吧，告诉我，我们两个去。”

“我们真的不知道，黑曜城堡的魔法师在树林里施了魔咒，没人能找到通往城堡的路，你们……”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那我就自己去找。”

他把普萝塔背了起来，好在女孩的体重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然后就准备迈步出发了。

格鲁特只是在他们身后不断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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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会儿还应该是艳阳当空的时候，但尼古拉斯不知怎么地感觉已经进入了黄昏，霞光映照在湛蓝色的树叶上，泛起一层层瑰丽的光圈，五彩斑斓的反光把他照得头晕目眩。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树干在地面上长长的倒影也随之摇晃，它们交错摇曳的样子就像是魔鬼的舞蹈。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过一棵树之后看到了另一棵树，接着走也只会看到更多的树，它们都是如此的相似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只是在原地打转，这片蓝色的森林就像是没有尽头，让人看不到希望。

一只蓝色毛皮的兔子从一棵大树底下钻出来，它的嘴里叼着一条蓝色的蛇，那条蛇身上交叠着深蓝浅蓝的斑斓花纹，在阳光底下闪出诡异的光。

“唔……”背上的女孩发出一声呻吟。

“普萝塔，你醒了吗？”

“我们……是在哪里啊？”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

“我们现在在找我索尔赫瑞尔家的城堡，就是我外公那里，他一定会帮你治好伤口的。”

“是吗？”

“是的，所以你再坚持一下。”

“……尼古拉斯。”

“嗯？”

“谢谢你，”女孩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啊，没错，你也算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你还是先别说话了，说话很费力气，先休息一下吧。”

但普萝塔似乎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以前只跟我哥哥说话，咳，其他所有的小孩都不跟我玩，因为我是瞎的，我没有朋友，就连爸爸妈妈，也在最后抛下了我，所以……谢谢你，一直没有丢下我。”

“哈哈，我也一样，虽然我在学校里认识不少同龄人吧，但表面上我们相安无事，实际上他们有些人怕我，有些人讨厌我，没有人是朋友，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是吗，那太好了，尼古拉斯……”

“你还有要说的吗，你真的应该休息了。”

“我想跟你说……你可以叫我‘普萝’，我哥哥就是，就是这样叫我的，我一直想，要是以后有了朋友，就可以让他这样叫我。”

“啊，普萝，那你也叫我‘尼可拉’好了，我妈妈以前这么叫我。”

“好，谢谢……尼可拉。”

尼古拉斯感觉普萝塔的头垂到了他的肩膀上，毫无生气地耷拉了下来，他突然有点想哭，感觉泪水就快要涌进眼眶里了，但眼泪没有流出来，他只是咬紧了牙关继续往前走。

周围的树木一圈接着一圈，走过一棵树之后还有另一棵树，层层叠叠、永无止境，仿佛深蓝的大海将所有的一切吞噬，树上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叫，那鸟鸣声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尽头，仿佛是回声，又像是幻听。

有一根树根从地上凸起，把尼古拉斯绊了一跤。

“啊！该死！”他踉跄着调整步伐，背上的女孩晃了一下，却没有半点反应，苦涩和气恼还有愤怒混杂在一起，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森林大喊道：“你们都滚，让我去找我的外公！”

微风吹过，叶声大作，茂密的树林哗啦啦响动起来，每棵树上密密麻麻的叶片像是银铃般抖动不止，接着，在他面前的树木分开了，伴随着土地的轰鸣作响，树木如同河面上的波浪一样向两边分开，在他的眼前开辟出一条通路。

他随着开出的路一路往前，这路很狭窄幽长，他一步步走到尽头，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平原，刺眼的阳光一时令他难以适应，他眨了眨眼，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大陆最边缘，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悬崖背后是一道天堑峡谷，而在峡谷对面，是寸草不生的焦黑陆地，那就是他过去只在书本上看到过的，盖亚大陆，魔物的家园。

而在他所身处的博瀚大陆边境，一块凸出的悬崖上，镶嵌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堡，这城堡通体漆黑，古朴端庄，白日之下乌黑的石块闪出刺目寒光，城堡几乎有一半的体积都是悬空在天堑峡谷上，它看起来既摇摇欲坠，又屹立不倒。

“到了，到了……”他喘着粗气，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去。

（第二幕完）

那么这样第二幕就结束了，其实在第一卷的设计里，第二幕更像是过渡篇章，用来连接第一幕和之后的几幕。所以其实对于强盗们和他们的来意、他们的后续都没有过多展开，主要也是因为这一卷我定了只按照普萝塔和尼古拉斯两个人的视角来写，这样势必有些在他们视野之外的东西无法阐释，未来有机会再把过去的情节串在一起吧。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的阅读，祝读者们身体健□□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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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四十大盗（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