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每层二百八十平,温明理刚来的时候站大厅都感觉大的可以用罗马柱了,门口应该再镇对石狮子更显威武霸气,好在齐总品味还没有那么糟糕,整栋建筑中西风格巧妙结合,看起来很舒服。
三楼就商静一人住,两个客房也更像摆设,宋阿姨说:“小姐才不让人留宿,更别说上三楼了。”看她说话的语气和眼神,温明理不跪下朝商静谢恩都说不过去。
所以商静的衣帽间占五十多平也不足为奇,空间那么大何必委屈自己?她手上闲钱很多也没人劝她节制,商人只有哄着她买东西,哪有把钱朝外推的?她的衣帽间自己也不太熟悉,经常穿的衣服反倒是挂在温明理住的那间客房。
现在主卧因为玻璃渣没清理干净,还要做深度保洁,商静就搬到温明理旁边的客房,值得一提的是,两间客房中间竟然是打通的……只有一扇没上锁的门,因为门前挂着装饰窗帘,所以温明理住了这么久也没发现!
晚上商静推开隔门过来找衣服的时候,温明理都吓了一跳。
商静啧了一声:“你这胆子。”
温明理看着她走过来挑衣服,“你进来也不敲门?”
“敲什么?不就你一个人。”
“我要是换衣服呢?”
“那我不看不就行了?”
听商静说这个才是她常用的衣柜,温明理:“之前你怎么拿衣服的?”
商静:“我不是还有衣帽间吗?挑着穿。”
为什么之前可以挑着穿,现在就不行!
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商静走到间隔门,打算锁上,商静压着她的手说:“你要是不习惯跟我换房间?”她的视线越过温明理的肩头,跑到刚刚被人枕皱的丝绸靠枕上,要是埋在这里肯定能好好睡一觉。
温明理推着她出去:“你回自己房间,我把这扇门锁了,不要从这里走。”
第二天一大早隔间门被敲得咣咣响,温明理痛苦的爬起来,手边的抱枕朝着声音狠狠砸过去。
哐当一声,商静说:“醒了?今天有人过来,换好衣服再下楼。”
温明理沉闷的靠在床头等待意识清醒,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睡得沉、不爱醒,骤然惊醒身体就像跟灵魂脱节一样,没有五六分钟根本动不起来。
商静声音又响了起来:“起床了?”她嘀咕道:“今天应该穿的鹅黄色的吧?”
别墅一楼。
餐厅坐着一位穿戴整齐的男人,三十多岁,眉骨高、鼻梁挺更衬得轮廓深邃,眉眼间隐约有一丝熟悉感,等商静下来,他也只是微抬下巴。
商静:“怎么又来了?”
看着要谈一阵子,温明理故意和他俩错开一个位置,让阿姨把豆浆换成牛奶,——别墅都是西式分餐制,每个人菜色都不太相同,今天她面前就摆着虎皮蛋、青团、烧卖,旁边还放着腌的小菜、清炒、清拌的时蔬,颜色多样,盘盘碟碟摆在一处也不显拥挤,她夹起一个青团正准备吃。
旁边斜插来一双筷子,温明理抬头才发现桌上两人都朝着她看,商静说:“吃过吗?不好吃,红豆沙馅的。”温明理不太喜欢吃甜的,一大早就吃红豆沙容易腻。
温明理顾着有人在没说话,安静的放下筷子喝粥,今天是菜粥,她吃到一整颗虾仁,又鲜又甜还没腥味儿,整个人舒服的眯起眼睛。商静又说:“生气了?”
那两只眼睛算是白长了。
商同甫这才把目光放在温明理身上,他的目光犹如实质滑过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开口:“别讨人厌,继续说,婶婶什么时候回来?”
商静:“这你算问错人了,我也摸不清齐总的作息,要谈生意你直接去公司,不过我真想劝你一句。”她给温明理端了一碟毛豆,看着还要继续剥开,温明理瞪了一眼,她才把手收回去。
商同甫说:“你还能有话劝我?说吧。”
商静:“商建涛那个小三名头多大,两人分居多年,你还能凑过来喊句婶婶大被一盖天下太平,说有钱一起赚,脸皮也真厚。”
商同甫笑道:“我还当是个什么事儿呢,难怪你们母女俩这两年不肯回老宅,心里存着怨呐,你信不信要是我爸不拦着小叔,那些阿猫阿狗早就进祠堂了,你还不更恶心?再说,婶婶能不明白这些道理,要离早就离了,现在不是离不了嘛。要我说,一个人终究独木难支,再大的家业不也需要继承人?”
说到这里,他饭也不吃了,说:“有钱不赚那才傻呢,你这种一出生就继承遗产的不会明白我的苦衷,说到底还是大小姐哦。”
他起身拿起椅子靠背上搭的外套:“中秋怎么也要回老宅一趟吧?”
宋阿姨:“同甫,吃完饭再走。”
商同甫说:“不了,宋姨,我找婶婶还有事呢。”他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坐在餐厅吃饭的两人,跟送出来的宋阿姨说:“这位是?”
宋阿姨这时候嘴巴一丝风都不透:“小姐的玩伴,两人感情好。”
别墅后面有个玻璃暖房,只不过主人很长时间不光顾,秘书就做主把园丁辞了,花房大门紧锁,漂亮的玻璃穹顶没人打理现在也灰蒙蒙的,上面还落着两片叶子,脏的很。
温明理不能出别墅,打游戏又菜,商静给她找了个代步轮椅,推着她到后面玩儿。
宋阿姨跟秘书连线找到钥匙,大门一推开还有种植物枯死的热气,宋阿姨挥着手:“这也太脏了,小姐今天玩不了,我去请家政过来收拾一下再装点花好吗?”
肯定不好,商静就是想折腾人,推着轮椅就带人进去,宋阿姨啊呀一声没拦住也不敢跟上去,商静说:“走吧,我带她转一圈。”越往里面走,灰尘味儿越重,温明理捂着口鼻,身后的人已经很长时间不说话了,她心里发沉,连西天神佛都求了个遍,真不想再看她发病了。
商静捉住她的手压着她放下来:“这么娇气?我小时候还来这里玩呢,你是不是连土也没摸过?”她说着蹲下身在花盆抓了一把土塞在温明理手里,土太干了,都成一把粉末,温明理浑身僵硬的看着她把土放在自己手里,粉末从她的指缝撒到裙子上,她顿了几秒还是顺从自己心意把土洒出去。
“你怎么慢腾腾的?”商静声音逐渐平缓,“……你开始注意我了。”之前都不会发现自己情绪转变的。这病有时候连她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犯,轻一点的都能自己压下去,再严重一点她就控制不住发火。
她站在温明理身侧说:“我小时候这里种的都是蔷薇花,我喜欢看,它一年四季就都要有,花期短就做个玻璃温室,品种不能长开不败,就去找更好的种子,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要握在自己手里,现在我喜欢你。”
她说:“我不管你怎么想,为什么留下……齐月娥开了什么条件,我都能给你更多。”商静握着女人的手,手指冰凉,“我不放开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别人放开,温明理,不要惹我生气,我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哄我开心了说不定财产都是你的。”
商静低头拂去她指尖的沙土:“别惹我生气,顺着我的意思,明白吗?”
今天有点短,我看看双休能不能多写点儿补上。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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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