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衍本以为会失眠,但意外的是他睡得很好,直到雷娜塔敲门,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今天的雷娜塔不复昨晚的狂热,就像寻常女仆,一边整理带去王都的行李,一边絮絮叨叨,“现在正是冷的时候,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召见您,老爷一向是再怕冷不过。明明乔安娜公主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联姻一事不用急于一时,但老爷要是再因寒冷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被比自己小的人关心,对信衍来说很是难得,可惜他并不觉得享受,反而觉得尴尬。他不明白昨晚还一心王位复辟的人,今早却成了老妈子。
信衍打断她的话,“雷娜塔,我有一个问题。”
雷娜塔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看向信衍:“怎么了,老爷?”
“雷娜塔,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这可不是女仆该知道的东西。”信衍严肃地问道,事实上他也想过是否应该当面提问,但他最终决定还是单刀直入,这才是他的风格。
雷娜塔笑着道:“老爷,我说过我只是您最忠实的仆人,知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的身份也的确有些特别,我的家族世代都是王室的骑士,我的姑妈就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皇室骑士团团长,但因维多利亚女王一事,我的家族也被剥夺爵位成了平民,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始终与王族同在,誓死守卫正统王族的荣光。我们才是真正的、唯一的皇家骑士。”
信衍一愣,又问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他虽提出疑问,但已信了雷娜塔的话,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坚定。
雷娜塔转过身去,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信衍猜大概是从胸口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信衍,“这是维多利亚女王留下来的手信,上面还有女王的签名,绝对不可能被伪造。”
信衍并不是很想伸手去接这件东西,毕竟这可是从女孩子的胸口拿出来的,如果真的用手去触碰这件东西,信衍总觉得自己就不再算是纯真无邪的童贞少男了。
信衍的一时迟疑,让雷娜塔也意识到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此物,她涨红了一张脸,微微颤抖着将其打开,露出里面布满扭曲文字的羊皮纸。
雷娜塔说:“老爷,我很抱歉,因为这件东西很重要,所以我一直都是贴身放的。现在一时情急唐突了老爷。但老爷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没事。”信衍伸手接过羊皮纸,触感柔软而温热,也不知道是沾染上雷娜塔的体温,还是羊皮纸本来就有的温度,在这个深冬的早晨,这样单薄的温暖也足够让信衍为之一颤。
他展开这张羊皮纸,上面扭曲的文字慢慢变成信衍能看懂的文字。
【道具:维多利亚的羊皮纸
描述:维多利亚女王亲手写下赠与某位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但上面的文字却无人能够看懂,也许只有女王陛下和那位重要的人才能看懂吧。
状态:未激活
功能:未知
可使用次数:激活后1次
已使用次数:0次
限制:未知
隐藏功能:未开启】
原来这也算道具?!
但全都是未知,甚至状态还是未激活,这让人怎么用!信衍抓着羊皮纸的手愈发用力,都快揉出抓痕。
雷娜塔眼见信衍的脸色愈加凝重,以为是发现不对之处,“老爷,这上面写了什么?在得到羊皮纸后,我也曾翻阅很多文集,但从没看过类似的字体。果然这是只有王族才认得的字吧。现在老爷能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信衍闭口不提上面的内容,转而问道:“雷娜塔,这张羊皮纸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雷娜塔回答道:“是姑妈留下的东西。她说这是女王亲手写的,但她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上面的内容,难道这上面的内容不对吗?”
信衍摇摇头:“不,这东西没有任何问题。那你姑妈人呢?”
雷娜塔抿了抿唇,“姑妈已经过世了,在女王过世之后,她不愿相信,独自一人潜入塔中,但没几天那座塔就发生了火灾,之后姑妈就音讯全无。”
“...抱歉,”信衍刻意地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可能还要再等一会,行李还没有准备充分。”雷娜塔抬起头,“老爷现在要用餐吗?吉尔伯特大人已经先行用过餐。”
信衍对此可有可无,“那就吃一点吧。”
很快,雷娜塔就端来个餐盘,里面装着几块面包、一杯不知名的饮料还有几块培根。那些面包不像现代面包那么洁□□细,但不至于如传说中的黑面包那样难以下咽,那杯饮料则十分浑浊,闻起来还有股发酵过的酒精味,培根倒看得出是培根的样子。
在用过独具风味的早餐后,闲来无事的信衍离开房间,一是想趁这最后的机会再探索新的线索与道具,二是他也的确对这城堡颇感兴趣。
他走出房间,一路的仆人们神色匆匆地向他问好,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标签,信衍没有细看,只是简单地回应着他们的问好,就算这样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对原身的爱戴。
信衍本打算只是在周边转转,但如果他有上帝视角的话,他就会看到自己在毫无章法地到处乱走,然后不负众望地迷失在这复杂的走廊中。
等他意识到不对时,他已经完全找不到方向了,他试图往回走,然而却越走越偏,最后一脸绝望地站在走廊的交界处,不管怎么看,这前后左右的走廊看起来都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信衍转来转去想要找到正确的方向,但很快他就更加绝望地发现,他连自己是从哪条走廊中走进来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但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反正已经迷路了,不如将错就错地走下去,指不定能碰上正确的路。而且信衍相信最后一定会有人想办法找到自己。
他随机走进其中一条走廊,遇上房间还会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而这里大多都是空房间,少数几个房间里摆放着大件家具,但也有零星几个房间上了锁。
直到他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这个房间从外观上看就和其他房间不一样,连房门都大了不止一圈,甚至需要他用点力才能打开这扇门。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总感觉这里不像是很久没有人的房间,似乎有股气息环绕着房间在流动。
而房间内有十数列摆放整齐的书架,房间中央还有一方书桌,他靠近书桌,鬼使神差地打开书桌中间的抽屉,露出内里一条璀璨的项链,硕大的钻石主石散发出幽幽荧光。
宛如被蛊惑了一般,信衍拿起了它。
但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雷娜塔的声音。
“老爷,大事不好了!教皇冕下在一天前突然宣称亚瑟陛下是邪恶的异教徒,要求在15天内交出陛下,并押送至教廷所在塞瓦伦,不然就会联合数国对我们发动光荣战争!”
“什么?!”信衍一惊,下意识将手中的项链收进空间中。
“这是真的!”雷娜塔着急道:“所以吉尔伯特大人已经先行出发了,他一定不会把陛下交出去,但还在王都的其他贵族们可就不好说了,保不准他们会为了保住领土和权利而选择交出陛下!吉尔伯特大人要赶在事态恶化之前就回到陛下身边。”
事件的发展一下子就超乎信衍的想象,但显然这一定和试炼内容有关。
雷娜塔揪着裙子,焦急地问道,“老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按原计划前往王都还是离开卡勒尔,等战争结束后再回来?”
她还一边懊恼地小声嘀咕,“这场战争来得真不是时候,老爷好不容易看到即位的希望,这下可好,要是战争真的打过来了,卡勒尔保不保得住还难说,更不用说王位了。”
雷娜塔兀自纠结片刻,又突然释怀道:“要不然老爷,我们还是离开卡勒尔吧,与王位相比还是您的生命更重要!”
“不,”信衍却道:“我们现在马上去王都。”用游戏术语来说,这可是试炼的主线剧情,他又怎能错过,“行李准备得怎么样了,若是还没好,就不要再准备了,我们轻装上阵,一定要用最快速度赶往王都。”
雷娜塔一愣,她本想反对信衍的决定,却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信衍点点头:“那么我们走吧。”
“可是...”雷娜塔面露担忧,但最终还是吞下未尽的话,既然信衍已经做出决定,她又怎能反对,强行笑着道,“我明白了,老爷。我会在这里安心等您回来的。”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信衍诧异,雷娜塔是他在试炼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现在他最信任的人。
“当然不行,这不和规矩。老爷,我只是一介女仆,能和您一起去往王都的只有您的骑士。”雷娜塔的眼瞳黯淡,“虽然我也想和您一起去王都,也想成为您的骑士..”
她最后的那一句话说得那么轻,以至于信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方才说了什么。
“那你就成为我的骑士不就好了。”信衍不解,“既然你的姑妈是女王的骑士团团长,那么作为侄女的你一样也可以成为一名骑士。”
雷娜塔闻言,抬起低垂的头颅,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光:“老爷,我没有听错吧,您的意思是...”
信衍轻松道:“你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成为我的骑士。”
“老爷!我!”雷娜塔的脸上满满都是兴奋,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此刻她不再是一副成熟稳重但太过老成的样子,终于有了这个年纪的活泼感。
信衍的心情也一下子愉悦起来,“那么这位骑士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雷娜塔试图平缓心情,但脸上还残留着微红的霞晕,“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准备,您可以先在这里休息片刻。说起来这还是卡米拉公主过世后,您第一次来她的书房。明明公主在世时,您很喜欢这里。”她说罢就离开房间。
这是卡米拉公主的书房?那么项链的主人也是卡米拉公主?
信衍打开了空间,却发现项链竟然也是道具。
【道具:维多利亚的钻石项链
描述:维多利亚女王生前最喜欢的项链之一,传闻这上面镶嵌的钻石的来源很特殊,也有说法称这颗钻石上面有强大的魔力,甚至可以引发奇迹。
状态:未激活
功能:未知
可使用次数:激活后1次
已使用次数:0次
限制:仅限在第54769号试练中使用
隐藏功能:未知】
又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用的道具,信衍挫败地想,但却能提供新的线索。
目前为止,他在这个试炼中得到的道具只有四个,而四个道具都与维多利亚女王有关。他不由怀疑这位女王才是试炼的死者?难道是因为女王不甘心被篡位最后还惨死塔中,所以创造了试炼?那通关凭证会不会就是雷娜塔之前所说的权杖?
可试炼的时间点是发生在女王离世的十数年之后,若她真是死者,那这时间未免也拉得太长了。
只能说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了,信衍本想再搜寻线索,但雷娜塔已将出行准备都收拾妥当了,他也只能匆忙出发。
——————
第一次坐上马车的信衍,却没能体会到想象中的舒适,行进在森林崎岖不平的小道上,随着车轮在路面上的颠簸,整个人摇来晃去。
幸好临行前雷娜塔特意加上厚垫子,要不然信衍怕是连尾椎骨也能震裂了。
信衍干脆地放弃思考,抱着雷娜塔为他准备的、装着木炭的铜质手炉瘫倒在座椅上,这手炉可以算的上是在寒冷冬天,他唯一依仗的温暖。难以想象其他随从骑在马背上是何等的寒冷,尤其是身为女孩的雷娜塔,而她又不愿和自己一起坐在马车中。
不知赶了多久的路,信衍甚至都已经睡了一觉。而马车外的马蹄声依旧不绝于耳,他拉开帘子问道:“现在我们已经到哪里了?”信衍问。
雷娜塔就在马车边上,回答道:“老爷,我们现在快要走到塔拉城,离那里只有1个小时的路程。老爷您是累了吗?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吗?”
信衍摇头:“不用了,那到王都大概还要多久?”
雷娜塔想了想:“如果按照刚才的速度,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应该还要再走上2天左右。”
信衍诧异:“需要这么久?”他作为现代人,对过去的交通方式与时间完全没有概念。
雷娜塔笑笑:“这已经算很近了,我们的领地在各个贵族中算是离王都比较近的,若是要算从王都到塞瓦伦的距离,恐怕要花上5,6天。”
信衍嫌弃地皱着眉:“这么远。那还是加快速度吧。”他重新坐回马车里,在这说话的短短几分钟里,他的脸就被冷风吹得受不了,也不知道雷娜塔他们是怎么忍下来的。
正当信衍抱着手炉哆哆嗦嗦时,突然马车一下猛烈地翻转,让他整个人摔趴在软垫上,他捂着被撞晕的脑袋,高声问:“这是怎么了?”
然而马车外没有人回应他,嘈杂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他能够隐约听到哭喊声和叫骂声。
信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拉开帘子向外望,但这一边却是树丛,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心下焦急,赶紧离开马车,却见对面站着些端着枪管子的人,身上明晃晃地挂着一大堆标签,分别是强盗abcedfg。
为首的强盗a笑嘻嘻地盯着信衍,“呵,这位贵族老爷,您今天路过这里是要到哪里去啊?”
信衍看着对着自己的枪管,声音都响不起来,他故作镇定地回答:“我要去王都谒见国王陛下,请问你们拦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哦~王都啊。"那人晃着手上的枪,但枪管却一直没有离开信衍的方向,“王都那可真是个好地方,你们还能见到陛下本人,真好呢。我们也想去王都见见国王陛下,可惜就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不知道这位慷慨的贵族老爷愿不愿意给我们这些饭都吃不饱的可怜虫一点小小的钱财,让我们也能有机会去王都啊。”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着这些话,做出来的动作却和说的话完全相反。
信衍试探道:“当然,如果你们是真的想去王都的话,我们可以捎带你们一程。”
然而信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你这人是听不懂话?我让你把钱和女人留下,然后就给我滚蛋吧!”
那人露出恶意满满的笑,朝着信衍脚下开了一枪,然后掏出一枚新的弹丸推进燧发枪的枪管中,一边道,“趁我心情好赶紧滚蛋吧!下次我瞄准的可就不是脚下了。”
信衍还没来得及反应,雷娜塔就暴怒道:“闭嘴,你这下等人!你有什么资格和老爷这么说话?!”
她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横阻在强盗与信衍之间。
“哟,这娘们还挺厉害的?”那人阴沉地盯着雷娜塔看了几眼,“这个女人,我要了。我倒要看看等会儿,她落到我手底下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他身后的那些强盗闻言也大笑着揶揄道:“哦!不愧是我们大佬!真是厉害!一定可以让这个女人服服帖帖的!”
“老大,好样的,给这帮该死的贵族们一点颜色看看!”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对老大的枪管子说不!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嘲弄声让雷娜塔的脸色异常难看,她羞愤地涨红了脸,从信衍的角度看过去,她持剑的手上都爆出一根根青筋。
“你们这帮无耻的下等人,快给我住嘴!”她高喊着,挥着这把剑就向前冲去。
“等等!”信衍伸手,却拦不住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孩。
而其他护卫们也跟在雷娜塔的身后冲了上去。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
“砰”地几声,枪声此起彼伏,马匹的嘶鸣声与兵戈相撞之声混杂在一起,情况变得更加不可控了。
他看着鲜血与碎肉抛洒在半空中,深红的血色一直流淌到脚底,那些倒下的身躯中有强盗也有护卫。
但信衍已然分不清了,毕竟死人不需要标签。
他身后另一些家仆从没见过这般阵仗,纷纷四散开各自逃命,甚至还有人拉着信衍一起跑。
信衍不愿:“可雷娜塔还有我的骑士们还没有...”
那人劝道:“老爷,刀枪无眼,误伤到您可就不好了。而雷娜塔和诸位骑士大人可身经百战,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老爷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先避开战场,等等雷娜塔大人会来找我们的。”
信衍仍是不愿,推着那人固执道:“你们先离开吧,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甚至还捡起一旁尸体的佩剑,就冲了上去,那曾想树林间本就地形复杂多变,信衍竟是一脚踩空,不知滚落到何处。
幸而现在是冬季,身上衣服穿得厚实,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擦破了手掌,扭了脚踝。
“嘶”他抹去破皮处残留的枯枝败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张望幽暗无光的四周,却分不清来时的方向,只觉得仿佛落进深渊。
他可是能在路线明晰的府邸中都能迷路,更不用说在这昏暗的森林中。
信衍心中焦急,早知如此就不逞英雄,老老实实跟着逃命了。
突然面前的灌木丛中传来一丝丝动静。信衍心中一喜,问道:“雷娜塔,是你吗?”
“当然...”一只手拨开了挡在前面的树枝,但那只手却异常的粗壮,完全不像女孩的手,“...不是了!”
那个声音也很粗砺,信衍反应过来,那不是雷娜塔,居然是为首的强盗a!
刚才到底是何等混乱的混战场面,居然让他们两凑在了一块儿。
强盗笑得猖狂而狠戾,“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的贵族,但今天你落到我手上算你倒霉!受死吧!”
他举起一把刀就朝信衍扑过来。
信衍睁大眼睛,刚想躲闪却被脚踝处剧烈的疼痛牵制住动作,刀光已是近在眼前,信衍只能无助地举起手挡在脸前。
怎么办?!信衍脑中一片空白,却蓦然看到十七微笑着的脸庞。
十七...
我好想再见十七一面啊...
信衍此刻已经想不了别的东西,他满脑子都是十七的一颦一笑,而现在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恨意与悲恸来。
你我本无冤无仇,既然你要谋财害命,断了我的念想与未来,那就别怪我也下狠手了!
信衍握掌成拳,狠狠挥出!
掌心间寒芒一闪,一股赤红的热意便迎面而来,溅了信衍一身。
“你!”强盗声音嘶哑,口中与喉咙与漫出血沫,他向后倒退一步,仰头就跌倒在地。
信衍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匕首,那正是十七的刀,那把印刻在技能书上的刀。
而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成功地使用技能,但他却完全不觉得高兴。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怎么办,我杀人了。信衍想。
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信衍回头,逆着光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面前那人又问了一遍。
“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吗?”
那人的身上一个标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