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听到这个答案, 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极了。jiujiuzuowen
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他忍不住对哈桑抱怨:“看吧, 我就知道森老板在忽悠我, 他就是军警间谍!”
【…………】哈桑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养大的白菜保住了,还是该生气太宰治居然不喜欢他养大的白菜!
哈桑安慰赤松流:【没事, 你喜欢太宰这事, 和太宰没关系。】
“也对。”赤松流这样一想,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他正色道:“你发现什么了?”
太宰治听后心中松了口气。
这说明赤松流信了这个理由。
其实太宰治不是不想将心中的感情说出来,而是觉得……
——此刻说出来, 一定会被当做玩笑的。
否则赤松流为什么会和森鸥外做那种赌约?因为赤松流根本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赤松流的过去充满了动荡和死亡, 他竭尽全力保持自我就很不容易了,根本没空考虑别的问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 太宰治觉得如果贸然开启感情方面的话题, 赤松流的第一反应一定是退避。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既然要说森鸥外的身份问题, 那要怎么编故事呢?
太宰治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想要糊弄赤松流可不容易。
“……你也知道,我是十三岁才被森鸥外收养在身边的。”
太宰治果断选择了这段赤松流并不了解的过去:“我以前不在横滨住。”
赤松流嗯了一声:“看出来了,横滨望族也不会允许自家少爷混黑, 然后呢?”
太宰治垂眸,赤松流果然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出大致出身。
太宰治慢慢说:“我家里有一位大哥,大部分时间,父亲都是将大哥带在身边作为继承人教导。”
赤松流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太宰治心里啧了一声, 真麻烦,赤松流一定早就将他的出身查出来了!
太宰治继续说:“我家距离津轻海峡很近,那个地方……唔, 早年各国大战时,那个地方常有海船出入,毕竟当时我国在与更北边的国家打仗嘛,所以时不时地能见到各路人马路过。”
他含蓄地表示:“作为本地望族,总要出席一些无聊的聚会,父亲带着大哥应酬,我年纪小,没人注意我,反而见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
赤松流了然,他说:“你见到了小时候见过的人?森老板在和那个人聊天?”
太宰治摇头又点头:“你有注意港黑这些年渗进来的间谍数量和势力分布吗?”
赤松流一愣,在这方面他还真没太宰治知道的多。
毕竟这一块以前一直归太宰治管,赤松流只负责辨认出哪些人不对劲,剩下的丢给太宰治处理即可。
最后的审讯报告会由太宰治提交给森鸥外,当然,如今这些报告都成了中原中也的家庭作业,天天看得橘发青年想死。
太宰治松了口气,太好了,赤松流很注意工作范围的分割,他一般不会去插手别的同僚的工作内容。
他说:“港黑这几年其实一直处于动荡之中,不管是首领更替,还是那场五千亿大混战,再到安吾发起的扫荡行动,每次港黑都会损失不少人。”
“一般而言,我们会从下属的组织里补充人手。”
赤松流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你是说那些补充来的人手里,有大批军警的间谍?”
“并非如此。”太宰治微笑起来:“那些间谍中,除了当初和港黑敌对的组织,还有当时尚是同盟的组织,自然也有军警的人,我反而没找到特务科的间谍。”
“我判断特务科肯定塞间谍了,只不过这个间谍的等级一定很高。”
太宰治侃侃而谈,“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是安吾,但当时我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盯着中上层管理。”
“后来我去北美,也许一年没回来,当初我盯梢的几个间谍,有的完蛋了,有的被抓了,有的消失了,但还剩下一两个。”
太宰治露出了如鲨鱼嗅到血腥味的冰冷笑容。
“我继续盯梢,然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其中一个家伙和另一个新加入的家伙关系密切,而新冒出来的人是我幼年在宴会里碰到过的人,不过当时他只是一个将领身边的亲兵,如今趁着我不在横滨的时候,他加入了港黑并顺利晋升为了中层管理。”
太宰治不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因为他的确收拾了不少间谍,总有一两个间谍的身份能对得上,他说:“而森先生会给新来的人下一些指定任务。”
其实当时森鸥外有感于大韭菜坂口安吾的好用,有样学样,也开始使唤军警的间谍。
森老板本身就是军人,大概率能推测出来间谍的出身,所以才使劲压榨对方,这不就被太宰治抓到抹黑的机会了吗?
“再加上当年魏尔伦事件森先生对你的警告,我判断森先生和军警有特殊联系,某些时候会为军警开方便之门,甚至提拔军警的间谍到关键的管理位置。”
太宰治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满之色:“他要保护横滨,我不反对,但如果要拿着大家的生死当他升官的功绩,那就算了,不如他自己先去死。”
赤松流听后,虽然理智上觉得逻辑通顺,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他丰富的骗人经验告诉他,这其中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按照太宰治的说法,他认出了那名幼年见过的亲兵,通过那个亲兵和森鸥外的联系,才推测出森鸥外是军警的间谍。
也就是说,那个亲兵是关键。
可是按照赤松流对太宰治的了解,那个亲兵估计早死在审讯室了,亲兵的朋友恐怕也早凉了,具体情况是真是假,只能以当时太宰治提交的审讯报告为准。
但报告文书这种东西太好造假了,更何况太宰治以前不喜欢做文书工作,他……
“哎?这就是你新年后老老实实地坐办公室处理文书的原因吗?”
赤松流突然想起新年后太宰治的变化:“因为你在翻找任务记录?”
太宰治:额,不是,他当时只是想让赤松流知道自己变得沉稳了,有担当了。
不过既然赤松流都帮他补了漏洞,太宰治就正色说:“是的,我在找对方这一年来的任务记录。”
赤松流长出一口气,他瞪了太宰治一眼:“你发现这种事干嘛不和我说?你知道我在北美听到红叶姐紧急找我,说你背叛森先生、森先生又失踪、港黑乱成一团时的心情吗?”
太宰治却也瞪了赤松流一眼:“可你也没和我说过,坂口安吾居然是特务科的间谍!”
要不然他会失算吗?只要他在医院里醒来,一切都将如他所愿哒!
赤松流呵了一声:“这种事情需要我告诉你吗?你不是经常和他喝酒吗?”
太宰治嘲讽道:“正因为你和织田作都很信赖坂口安吾,我才大意了。”
赤松流怔了怔,因为信任赤松流和织田作之助,才让太宰治没怀疑坂口安吾吗?
这样的信任对太宰治来说可真是难得啊。
“……抱歉,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
赤松流不想损害这样厚重的信赖,他只能道歉:“我觉得这是工作乐趣,没想到影响了你的判断。”
太宰治在心里比划了个yes,成功了。
他面上一副郁闷的样子:“好吧,我也道歉,我以为自己能搞定的。”
赤松流听后反而安慰太宰治:“我之前和织田沟通,我估计即便没有坂口安吾,织田也会带着你离开港黑。”
太宰治说起这个就觉得头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赤松流惊了,怎么黑锅到他身上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森先生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的异能力搞出来的鬼?”
太宰治冷笑道:“要不是见到了你的异能力伪装成的森先生,织田作会跳反吗?”
赤松流揉了揉太阳穴,他无奈摊手:“我当时是打算无缝衔接,我坐飞机回来跟着一起伪装森先生的……”
太宰治眼睛一亮,确认一样问道:“所以你的异能力也是人形异能?可以脱离你的身体?像是病死在床榻上的森先生?”
赤松流摊手,他淡定地说:“你知道的,我精神分裂。”
太宰治:“…………”
太宰治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很早以前,从兰堂那边拿到的那份记载着赤松流的异能力的资料,可是那资料……
太宰治也惊了:“那不是你伪造出来骗森先生的吗?”
赤松流含蓄地说:“我其实是个诚实的人。”
太宰治:“…………”
厉害了,真假混在一起,还真是难以辨别。
两个人悻悻地对视了一眼,互相别开脸。
赤松流忍不住对哈桑吐槽:“太宰越来越不好骗了,真麻烦。”
要是这么继续被扒皮,恐怕某天他就要对太宰治介绍哈桑了。
太宰治:太棒了,这次骗过去了!
他成功将自己心里的小心思隐瞒下来,并扣了一个黑锅给森鸥外。
两个都有些心虚的人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赤松流问太宰治:“那现在呢?现在你打算回港黑吗?”
太宰治哈了一声,他惊异地看着赤松流:“回港黑?”
“中也说,如果你愿意回港黑,他乐意将首领位置让给你。”
赤松流说:“你知道中也的脾气,他没别的意思,也是真心这么想的,虽然红叶姐说你回来后很难得到港黑上下认可,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你的答复呢?”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老规矩……
不过每次看到你们说一滴都没有了,然后又拿出了白白的液体,我总觉得你们在套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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