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哎,哎!我会走路!别走得那么快!松手!”
花洒被关了太久,最开始泼下的仍是冷水,不过只是一小会,温暖的细密水流扑打在皮肤上,激起腾腾的如云热雾。热力透过肌肤,深入骨髓,周沨鸢打了个寒颤,快感直冲天灵感。
王星洄有点生涩,近乎莽撞的用力吸吮,周沨鸢很快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王星洄扭头咳嗽了下,感觉舒坦多了,拿起架子上的沐浴露打在沐浴球上搓出泡沫,往周沨鸢胸口上一拍,理直气壮:“都领证了怎么还别别扭扭的!”
周沨鸢讨好地把王星洄转过去,给他光裸的肩背也打上沐浴泡沫,用专门的搓澡巾轻轻擦拭,怕把他擦疼了:“这不你快要做手术了么,我怕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不过术后短时期内是肯定不能进行性生活的,这个我知道。”
王星洄也琢磨起来了:“术前能做吗?”
“最好还是不做吧?”
“好。”
周沨鸢给他揉搓头皮洗头发,再冲一遍泡沫,周沨鸢转过身,由王星洄帮忙搓背。
水流哗哗,只剩下搓澡巾搓过皮肤的声音。
趁周沨鸢背对着他的功夫,王星洄悄悄调出页面联系专属医生:“术前可以性生活吗?”
得到肯定回复后,王星洄加大搓背力度,顺带狠狠搓他腋窝,周沨鸢似有所感:“看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
“……总感觉你肚子里的小坏水在晃荡。”
“什么啊!什么叫一肚子坏水,这是什么好词。”
“我不信,让我摸摸。”
周沨鸢猛地把王星洄抱起抵玻璃上,王星洄被陡然而来的失重惊得叫了声,下意识的扣紧了腿,等意识到这个抵墙而拥的姿势有多暧昧时,已经无路可退。
周沨鸢低头贴着他的肚子,王星洄揉了揉眼睛:“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周沨鸢抬头:“听到坏水在说你偷偷问过医生了。”
王星洄明知故问:“结果怎么样?”
周沨鸢看着他笑:“不是你叫我陪你洗澡的么?”
王星洄被反复折腾了半宿,第二天的提醒铃都没听到,直到九点半,送餐的机器人在房间门口反复滴滴叫,他才醒了,努力想爬起来,又没什么力气,腰一下塌了下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脚戳周沨鸢:“早饭来了。”
周沨鸢闻言马上爬起来,打开门领了早饭,机器人用欢快的语气告知,诊所安排下午给王星洄做必要的检查,由于检查流程众多,务请病人必准时参加。
周沨鸢连连嗯嗯,关上门,拆开早餐袋子,有温热的牛奶、全麦面包,还有鸡蛋、水果,营养搭配还挺合理。
“星洄,还不起?”
王星洄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费力的打了个滚,一双腿大大咧咧卷着薄被,说不出的慵懒又惬意。
周沨鸢轻手轻脚过去,抱住他大腿往后一拖,王星洄闷哼一声,陡然清醒了不少:“哎!”
周沨鸢恶劣地捏他腰窝:“现在才醒是不是?”
王星洄被撞得说不出话来,哼哼唧唧的想爬开,又被周沨鸢强行拉了回去,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了好长一段时间,完事后周沨鸢抱他起来:“下午还要做手术哦。”
王星洄爬起来吃力地骂:“你个丧良心的……”说着上手掐周沨鸢的大腿肉,掐得周沨鸢直叫唤:“祖宗,我的小祖宗,别掐了,我抱着你去,你想去哪就去哪。”
王星洄笑得直咳嗽,在周沨鸢伺候下穿好衣服,又锻炼了会,总算缓过劲儿来。
医护团队给王星洄做了术前的最后检查,看护告知交给周沨鸢签字。一切就绪,准备手术。
周沨鸢在手术室门外坐立难安。
主刀医生说,这是个非常轻松的小手术,预计二十分钟内即可植入完毕,而且手术完毕后,患者很快就会醒来,除去性生活外不影响任何工作。
但是有瓦伦提诺的提醒,周沨鸢现在总怀疑会有人暗中埋伏准备劫持王星洄,捏着软肋来威胁人。
“嘿,大风筝,好久不见。”
周沨鸢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卷钉来了,一抬头看到他还挽着一个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凭衣着泄露出的轻微信息素气味,周沨鸢知道是一个怀孕的omega。卷钉出现在这种场合很是惊奇:“你居然能来这?”
“托这位大神的福。”卷钉冲身边的人挤眉弄眼,“我陪他呢。”
怀孕的omega也拉下墨镜,向周沨鸢打招呼:“下午好。”
周沨鸢一眼认出来:“你是松鼠?”
“嗯。”松鼠坐下来,“行星之前还要我来做陪护的。只可惜当时我正处于发情期,根本不方便,过了发情期还发现自己怀了,就来了。”
周沨鸢看看松鼠的肚子,又看看卷钉,眼神质疑:你的?
卷钉表情很是微妙,一种想笑又绷住了故作严肃的样子。周沨鸢猜八成是他的,至于为什么能进克利夫兰诊所做产检,还得多亏那位怨种富豪。
“怀孕……是什么感觉?”
“现在还好,没什么感觉,等月份大了后,就应该有反应了。”
“发情期时怀上的?”
“发情期是受孕率更高,但平时也是有概率的,不一定。”
周沨鸢皱眉看着瓦伦提诺:“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我是星洄的亲属,他做手术,我当然要来看望。”瓦伦提诺冰霜冻结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颔首向松鼠致意:“我见过你。”
松鼠也毫无感情地回应:“哦。”
四个人坐在一张长椅上,卷钉和松鼠两人理所当然地贴在一起,就周沨鸢夹在中间,浑身难受,从未如此觉得二十分钟是这么的漫长。
四个人沉默着坐了几分钟左右,周沨鸢忍不住问:“你们不是来做产检的吗?”怎么还不去做检查的地方呢?
“走得有点难受,休息下,顺便等一等。”
周沨鸢也说不出来别的了。沉默的坐着,等。
坐了五分钟,诊所下面热闹起来,似乎有很多人涌进来,听语气十分慌张。卷钉先窜出去趴着外墙探头看热闹,松鼠也慢悠悠地站起来,一步步地走过去看。
周沨鸢想去看,但是又担心手术室的情况,定死了不动。瓦伦提诺也沉得住气,一动不动。
卷钉看了会热闹,就回头说:“大风筝,你仇人来了!”
“我仇人?”周沨鸢一脸疑惑,卷钉还在笑,“是那个塞纳图斯的董事长,你不记得了?”
周沨鸢脸瞬间了沉下去,不想应声。
卷钉低头刷了会新闻,又笑:“莱茵的人可算成功一回了!就是这个成功的时机也太凑巧了点。”
周沨鸢也开始刷新闻,最近推送的就是。大意是塞纳图斯董事长在参与一场极限运动活动时,不慎失误坠落,受伤严重。而过去莱茵航空就曾多次尝试组织人员刺杀这位竞争对手,一直不成功,现在何塞先生出了事,莱茵航空的股价因此次事件暴涨,瞬间被有心人引为阴谋论与笑谈。
粗略看了遍新闻,周沨鸢抬头,正好一队医护匆忙路过,应该都是去抢救何塞的。
周沨鸢脑袋有些空,如果这些医资力量用在当初的父母身上,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了?
“你会报仇吗?”沉默已久的瓦伦提诺忽然问,“他来的时机很不凑巧,而且□□上的损伤,对它们而言不是很重要。”
“我知道我要复仇,不用你说。”周沨鸢闭了闭眼,“我会等到星洄恢复好。”
“植入手术恢复至少要等一个月,一个月能产生太多变故了。”
“用不着你来管。”
瓦伦提诺笑了声,没有接话。
手术室的信号灯由红转绿,护士从手术室内走出:“谁是陪护家属?”
“我是!”周沨鸢弹射站起,“情况怎么样?”
说话间手术床已经推出了:“手术情况良好,家属可以陪病人回病房了,预计五分钟内就会醒了。”
“好,好。”周沨鸢高兴得一时手忙脚乱,连连道谢后跟着医护回到病房。
王星洄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略有些苍白,周沨鸢坐在床边,低下头可以看到后脖颈处贴着一片小小的纱布,散发着药物的气味,每隔八小时,护士就会进来换药一次,直至伤口完全愈合。
“休养期间,禁止病患接触到气味过于刺激的食物、信息素气味、花粉,您能否明白?我看您是alphan……”“没关系,我信息素气味很淡的。”
“信息素气味浓郁与否不以□□感官裁定,您还是要打抑制剂的。”
“啊,好的。”
周沨鸢按要求打了抑制剂,还紧急去浴室冲了个凉,这才发现浴室内配的洗浴用品都换成了无香型,回忆昨天橙花味沐浴露的味道,周沨鸢觉得还是那味儿够好闻,咨询护士诊所用的沐浴露是什么品牌的,答曰是品牌根据入驻客户喜好专门一对一定制的,商业化同品牌产品也有相应推荐,只是香型上不一定完全符合诊所的定制版本。
周沨鸢也是第一次听说洗浴产品可以一对一定制,有点奇怪,怎么诊所就知道王星洄喜欢橘柚气味的呢?不会也是RF电台偷偷干的吧?
冲完澡出来擦头发,就听到床上的王星洄正在出气哼哼。赶紧过去看情况,看着王星洄眼皮颤抖,颤了半天,终于睁开了一条缝,虚弱地看着周沨鸢,半晌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脑仁儿疼……”
“忍一忍,等换药期结束还疼的话,可以吃布洛芬止疼。”
王星洄沉重地吸气,一呼一吸,周沨鸢有点紧张,怕抑制剂起效不到位:“你是不是闻到一些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