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有一些莫名,不太明白沈泽延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连话都没充分理解完,便下意识的“嗯”了声。kanshushen
姑娘垂下眼,用竹签从棉花糖上挑下一小朵。想了想,觉得棉花糖太甜腻,他应该不会喜欢,于是伸手将口袋中的那包可乐味软糖,递。过去。
“你要尝尝吗?”她问。
不大的空间内,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我只想尝尝棉花糖的味道。”
苏映耷拉下脑袋,看着木棒上千疮百孔的大棉花糖,以及竹签上已经沾上口水的那小团,有些小尴尬。
“我挖的没剩多少了,你不介意吧?”她把木棒递给他,而后用将竹签上的那一小团放入嘴里。
沈泽延低笑:“不介意。”
苏映以为他会握住自己递过去的那只小木棒。
而事实是,沈泽延反手关门后也的确这么做了。只不过,那人在握住小木棒的同时还握住了她的手
——将她的拳头包裹于掌中,定在原处,悬在半空。
他往前一步,苏映被抵到墙上。
入秋的季节,衣物不厚,靠到墙的下一秒,瓷砖的冰凉感便透过腰间,一下全身紧绷,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席卷至全身。
“放松点。”沈泽延偏着头盯着她看,些许昏暗的环境下,低哑而磁性的声音特别蛊惑。
苏映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那人身上清冽的木质气息越来越清晰浓郁,而后扑面而来。
在口中开始融化的棉花糖,就这么被那人的舌头卷走……起初,姑娘下意识地轻轻抵抗,可当唇被轻肯了一下后,便闭上眼,乖了很多。
良久后,沈泽延才缓缓结束这个吻,裹挟的气息带着留恋。
苏映靠在墙上重重地喘着气,闭着眼依旧是没勇气睁开。
“味道好吗?”
耳畔已然传来那人的喑哑声音,像是电流缓缓流过耳垂。
这个漫长的吻一点一点摩挲苏映的全身神经,也几乎是要尽了她胸腔中所有的空气。其实,在以前他们是亲过的。不过和此次相比,真的只能算是蜻蜓点水般很浅的触碰。
苏映靠在沈泽延的怀里,依旧还在喘气,“糖、很甜……”
在她逐渐平复气息时,沈泽延低头,与她鼻尖相抵着,“那我和糖比呢?”
苏映浅哼了声,不大想,也没什么脸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侧过头,轻轻地提醒:“这里是商场,外边还有人呢,要是被碰见……”
“嗯,”沈泽延也同意这个说法,“但没关系,我已经把门锁起来了。”
“……说不定会有人从上边下来的。”姑娘不安。
沈泽延:“除了我们不会有人闲着去走楼梯。”
“有摄像头,保安没准正看着。”说完,苏映怂了。
男人低笑了声,开口道:“我们站的位置本来就是死角,低头看右脚边的东西。”
苏映垂眸,看了看他所说的那个位置。
这……掉在地上的那玩意,居然是摄像头?
“那东西报废了,我才敢这么做,不然你以为呢? ”
沈泽延侧过头,在姑娘耳边耐心地解释,他顿了顿,语气极其认真:“你口袋里不是放着几包软糖吗?我不介意,和你一颗一颗挨个尝尝。”
怎么可以、他这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苏映羞恼的手握成拳,随后又松开,将手抵在他胸膛上,一个劲地往外推。
几乎是本能地顺着话展开联想,脸“唰”地一下涨成苹果色,各式各样旖旎暧昧的景象迫使大脑的思路瞬间断线。
她真怕沈泽延还想继续,可再次开口时舌头都有些笨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一个“你”字。
男人哑然,改口又问:“那再问个问题,最后一个。”
“你说的,最后一个,不能再反悔。”苏映沉闷的尾音中是俨然的不满。
“嗯,最后一个说到做到。”男人顿了几秒,沉吟着开口“……我和林莫安比谁更好看?”
“你呢?”苏映回答地不假思索,她眨巴着眼,表情懵懵然:“林莫安是谁?我都不认识呢。”
沈泽延意外地一滞,很快语气平淡地开口,就仿佛那个人而此前发生的事毫无关系:“林莫安就是前边海报上……你一直盯着的那位,前后加起来大概有十秒。”
姑娘有些缺氧,这会儿大脑运转的速度还有些慢。她抿着唇,半是沉默地将前后发生的事进行联系。
苏映:“你……”
敢情他锁上门,不由分说地把她抵在安全通道的墙上,就是因为自己多看了林莫安一眼。
可问题是,她压根就不认识,甚至连他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能盯着看这么久,还不是因为前九秒都在发呆。念及至此,苏映也有些不高兴。憋了两秒后,她换角度看事情,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我怎么了?”沈泽延的语调微微上扬。
“没什么,”休息了这么久,前边过分透支的体力总算恢复了大半,苏映轻轻扯开沈泽延紧握着的手,一侧身,曲着腰,钻了出去,格外机灵。
姑娘跨着大步,走到前头,开始爬楼梯。
两人就这么互不作声地走了一层楼后,苏映开口了:“沈泽延,你前面是吃醋了,对吧?”
身后的男人默不作声,他转身将前边锁上的门解锁,并半敞开,苏映注意到身后的光线倏然间,由昏暗越向明亮,就仿佛突然来到了一个过度曝光的新世界。
楼道内衣就没有其他人上下楼,除了两人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再无其它。
苏映学着沈泽延先前的模样,哼了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前面是吃醋了,对吧?”
男人从善如流的“嗯”了声,很快便与她并列而行。
商场安全通道的楼梯很宽,即便两个人并排走着也不算挤。
下一秒,一顶宽大的鸭舌帽遮住,她的脸。
苏映一下顿住脚步,原地驻足——和上次一样,沈泽延的鸭舌帽,再次敛住她的视线,虽然不是完全遮住,但视线也足足少了2/3。
姑娘侧身想问个究竟,但又觉得现在开口不合适。好在视觉上带来的短暂缺失,让其他感官敏锐了不少。
苏映放慢呼吸,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耳畔传来两道陌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行渐响。脚步声中还夹杂着几个姑娘讨论声。
“我爱豆今天的表现也太棒了吧。”
“我家哥哥在舞台上才最扎眼!那顶胯,那大长腿!”
“诶,我怎么觉得顶胯这个动作不大好……”
“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生活在大清呀。”
看样子是在讨论男团的表演……
苏映压着鸭舌帽的帽檐,往上跨了两级台阶,和沈泽延错开位置,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与其压着帽檐把脸遮住,还不如把帽子还回去,毕竟和自己相比,他才是更不该被别人认出来的。
正握住帽檐打算摘下时,手腕突然被人按住。
直到那两个姑娘与他们擦身而过……
苏映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还好自己前边第着次重复问题时,刚好省略了沈泽延的名字,不然要是被听到,那两个姑娘又刚好认识,那就麻烦了。
两人在三楼的影院看了场电影。
苏映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她喜欢看感情线丰富的少女漫,可看电影时却不大喜欢爱情文艺片,具体原因也说不上来,倒是科幻片、惊悚片比较符她的胃口。
而沈泽延则表示各种类型的电影都能接受,苏映折中考虑,买了两张4D科幻片的电影票,是大制作。
这家影院的风评不错,特效刚好,只不过沈泽延还是在电影开始前就把特效设备给关了,苏映一个人自嗨,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被喷了一脸水雾。
散场时,沈泽延问:“感觉怎样?”
“挺好的,”姑娘黑鸦的眼睫湿哒哒地粘在一起,那模样倒有点小可怜。她用手在脸上糊了糊,谈着脑袋四处寻找卖面巾纸的地方。
“我这里有手帕,”说着沈泽延把东西递了过去。
苏映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
“对了,你想怎么下楼?”沈泽延开口。
苏映正擦着脸,疑惑道 :“下楼不就那样吗,还能怎么选? ”
“当然有的选,想乘电梯还是走楼梯,前者公共场合,后者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