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村,本就透着一股子阴森的劲儿,最近更是出了邪乎的怪事,孩童接二连三地莫名丢失,整个村子都被恐惧笼罩,人心惶惶。这日,日头还高高挂着,可村子里却早早没了声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噤若寒蝉。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陈员外家却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那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心里直发毛。
陈员外的女儿,突然去世了,那死状特别的诡异,双眼圆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陈员外,在这寒鸦村算是有钱有脸面的人家,为了让女儿走得安心,特意请来了法师操办。法师身着黑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那模样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越发神秘。
风悄然吹过,带起一阵寒意,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暗处窥视着这一切。
村中的老树枝丫在风中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路过陈员外家的人,都忍不住加快脚步,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寒鸦村,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夜色如墨,寒鸦村的小道上,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凶悍怪异的人缓缓走来。
他拉着一辆破旧的木板车,车上躺着一具尸体,被一块破布半遮半掩。此人脸色阴沉,双眼紧闭,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的步伐沉重而拖沓,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怨念。木板车的轮子吱嘎吱嘎地响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从地府传来的催命之声。
车子终于停在了陈员外家的后门,那扇门在黑暗中半掩着。这时,一个仆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一番后,朝着屋内挥了挥手。
几个壮丁立刻蹑手蹑脚地跑出来,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那挖尸人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地看着仆人和壮丁们手忙脚乱地将尸体抬起,动作匆忙而慌乱。
在抬动尸体的瞬间,一股阴风吹过,吹得众人脊背发凉。
挖尸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他一言不发地拉着空板车,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那吱嘎吱嘎的车轮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余音。
陈员外家女儿的尸体停在后院已然七天。这七天里,后院总是莫名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似有女子的低泣,又似有隐隐的脚步声,让守夜的仆人个个胆战心惊。
这天,新挖来的一具男尸被送到了后院。陈家的管家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缓步走过去想查看一番。
他颤抖着双手掀开盖在男尸上的布,冷不丁一看,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差点瘫坐在地。
只见这男尸面容栩栩如生,长得极为清秀,仿若活人一般。管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忙伸手去探鼻息和触摸身体,发觉这的确是个僵硬的死人后,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吹动了周围的帷幔,那男尸的头发也微微飘动起来,管家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他赶忙招呼下人们过来,给这男尸换上新郎的衣服。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靠近,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这尸体突然坐起来。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整个后院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终于到了陈家女儿下葬的日子,阴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时刻哀悼。陈家宅邸外人头攒动,都是些村里不怕事、不信邪的人前来凑热闹。
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近这村子真是邪门透顶,孩子们一个个都丢了,刘材家的媳妇都疯了,天天在外边找,唉,真让人揪心。”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撞了啥邪。”
陈家宅邸内,吹吹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法师身着庄重的道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周围香烟袅袅。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人们睁不开眼。原本稳定燃烧的香烛,火苗猛地蹿高,闪烁不定。法师手中的铃铛也开始剧烈摇晃,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似乎听到棺材里有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这声音虽细微,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有人脸色煞白,想要逃离,却又被好奇心拽住脚步。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
一具华贵的棺椁摆放在祭坛最中央,棺身漆身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周围环绕着白色的招魂幡,在风中瑟瑟作响,仿佛是死者的哀怨哭诉。
那被挖来的男尸体和陈员外的女儿并排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可那男尸猛的睁开了眼睛,竟然又活了过来,一股腐臭的气体直冲他的气管,呛得他咳嗽连连。
他身旁一具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尸就那么安静地躺着,那嫁衣红得刺目,却又透着一股陈旧的腐朽气息。
女尸的面容被红色的盖头遮掩,只能看到她苍白如雪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仪式过后,沉重的棺材被缓缓抬了起来,外面瞬间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新人入洞房。”外面有人高喊着。死而复活的男子却没有慌张,他似乎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即将被抬进那黑暗的墓室中。
抬棺的人步伐异常平稳,平稳得让人觉得诡异,似乎他们的动作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操控,完全一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就在这时,男子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女尸似乎在动。那细微的动静,在这死寂的棺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寒毛瞬间竖起,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女尸的衣角轻轻擦过他的身体,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仿佛是死亡的抚摸。
嗯,不会是诈尸了吧,这才死几天?男子心里想着,有点嫌弃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可很快,他又感觉那女尸在动,这绝非错觉。他的手迅速伸进怀中,利落无比地掏出一张符咒,猛地贴在了女尸的脑门。瞬间,那女尸安静了下来。
原来,这男子名为韦年,乃是一名修者。为了查找丢失的孩童,他不惜闭气装作尸体,藏进了这棺木之中。
他早就怀疑这冥婚的仪式不过是掩人耳目,可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目的,他却不得而知。
而此刻,置身这狭窄黑暗的棺材内,他深知只有如此,或许才有机会解开那重重谜题。
这棺材是由四个形如鬼魅的傀儡抬着,缓缓进入到了幽深阴暗的墓道之中。
墓道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墙壁上的油灯闪烁着昏黄的光,将四周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
头顶不时有水珠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最终,棺材被放置在了墓室里。
四个傀儡在完成使命后应声倒下。
寂静中,韦年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声,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他知道丢失的孩子果然在这里。
他急切地摸了摸棺材,试图打开,却发现这巨大的棺椁被六根棺材钉钉得严严实实。
韦念无奈,只能使用灵力破棺而出。棺木猛地飞起,韦年从棺材里缓缓爬出。
只见他身着鲜红的新郎礼服,却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这时,外面的黑衣法师缓缓扭过身来,他身材矮小而佝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梁。他的皮肤如同陈旧的羊皮纸,粗糙且布满了诡异的黑斑,仿佛是被诅咒侵蚀的印记。
他的脸庞狭长而消瘦,颧骨高高凸起,如刀削般锋利。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我等你许久了,终于肯现身。”
韦念心下一惊,难道自己这个黑衣法师早早就发现他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才像那阴魂不散的厉鬼,令人厌恶至极!”黑法师怒声吼道,他手中那根布满诡异符文的法杖轻轻一晃,顿时有缕缕浓稠如墨的黑色元力汹涌而出,宛如一条条狰狞的黑蛇,疯狂地向着韦年噬咬而去。
韦年目光一凛,瞬间拔出腰间的宝剑,剑刃寒光闪烁,宛如划破黑暗的闪电。那凌厉的剑气瞬间将扑来的黑色元力斩得粉碎。
黑衣法师见到明月剑,眼睛瞪得滚圆,贪婪之色尽显,惊呼道:“竟是明月剑这等绝世神兵?”
韦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满脸诧异,暗自嘀咕着:“嗯?我那抠搜的师傅给我的竟然是绝世神兵吗?”他心下觉得不可思议,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难以置信。
无极道长神色阴沉,冷冷说道:“原来你便是那无极老儿收的徒儿。乖乖留下明月剑,我尚可留你一具全尸。”
韦年点点头,得意道:“你既然知道我师傅是谁,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放了那些孩子。”
此刻,墓室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潮湿的石壁上,水珠缓缓滴落,发出令人心悸的“滴答”声。角落里,几簇幽蓝的鬼火忽明忽暗,仿佛是地府亡魂在窥视着这一切。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黑衣法师冷哼一声:”白日做梦。
韦年怒喝道:“你这老家伙,竟利用陈员外家的不幸,行此邪恶之事,简直罪大恶极!那些无辜的幼童究竟被你藏在何处?”
黑衣法师张狂大笑:“哼,无知小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无极道人的徒弟又如何,在我眼中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话音刚落,黑衣法师双手舞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只只散发着浓浓怨念的黑色鬼手从他身后的黑暗中伸出,张牙舞爪地朝韦年扑去。
韦年神色凝重,双手迅速结印,周身银色灵力涌动,形成一道璀璨的护盾,将那些鬼手抵挡在外。
“小子,就这点本事?”黑衣法师讥笑道。
黑衣法师再次发力,数个冒着黑烟的骷髅头凭空出现,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冲向韦年,不给他片刻喘息。
尽管韦年全力抵挡,但在黑衣法师强大而邪恶的法术攻击下,他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候,黑衣法师却停止了进攻,防御的看向他的身后。
韦年不明所以转身去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原本躺在棺材中的红衣新娘此刻竟飘在空中,她的红色嫁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暗沉。
新娘的长发如瀑般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散发着幽幽青光的眼睛,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的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苍白的手指关节弯曲着,像是随时准备扑向韦年。而那红色的盖头在风中飘荡,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韦年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冷汗直冒。此刻前后受敌,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于此。
哪知他看向新娘那双眼睛,竟在里面看出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那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似乎包含着望穿秋水的无尽相思和刻骨铭心的滔天仇恨。
韦年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门,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依旧如此,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生生拖拽进无尽的恐怖深渊。
他慌乱中手下飞速掐诀,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师傅给他的那面紫色灵幡。
灵幡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附着着强大的灵力。韦年紧紧握住灵幡,心中暗暗发狠:若大事不妙,就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哪料那黑法师此刻竟脸色骤变,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对着那新娘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不要在此装神弄鬼。”
韦年这才稳了稳心神,敢情这俩东西不是一伙的呀。
此时,墓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呼啸而来,吹得四周的烛光摇摇欲坠。
韦年心下诧异,这黑衣法师已然到了元灵融合之界,虽入了魔修之道,却也是修真的大能之人,怎会如此惧怕这红衣新娘?他顿感不妙。
就在这时,那红衣新娘的黑发如狂蛇般朝着黑衣法师迅猛缠绕而去。黑衣法师怒喝一声,双手急速舞动法杖,黑色的魔力汹涌而出,试图抵挡这诡异的攻击。
一时间,黑暗与黑发交织,魔力与怨气碰撞,整个墓室都被这激烈的交锋震得微微颤抖。
韦年见此情形,心中大喜,没想到他俩打上了,但也很是纠结,不知道该帮哪一方。心想还是先去找孩子要紧,便转身朝着墓室的甬道跑去。
黑衣法师双眼血红,口中念出一连串邪恶的咒语,他的双手舞动间,黑色的雾气如同狰狞的恶兽,朝着红衣鬼新娘疯狂扑去。
红衣鬼新娘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嚎,她那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越发扭曲,双手化作的锋利爪子带着阵阵阴风,凶狠地抓向黑衣法师。
法师法杖一挥,手中乌檀法杖顶端突然射出一道巨大且恐怖的黑色光束,直直击中鬼新娘的胸口。
鬼新娘惨叫着重重摔倒在地,扬起漫天的尘土和血腥气息。
然而,当尘埃缓缓落下,黑衣法师惊恐地发现,那所谓的红衣鬼新娘竟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了半分灵气。
黑衣法师走上前,眉头紧锁,望着这具尸体,心中不禁一阵骇然:竟能将强大的灵力注入到死尸体内,使其拥有如此巨大的怨念和恐怖能量,此人的境界必定高深莫测。
究竟会是谁有这般通天彻地之能?想到此处,黑衣法师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头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
不过片刻后,那黑衣法师又疯狂地仰天大笑,笑声震耳欲聋,仿若要将这墓道震碎:“哈哈哈哈,小崽子,你别妄想能逃脱!只要我的这场祭祀大功告成,我就能拿到灵石,拥有那足以毁灭天地的惊世力量!到那时,所有所谓的正派人士都得像狗一样在我脚下磕头求饶,对我俯首称臣!这天下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任我肆意践踏、摆弄!我要让所有人都在我的淫威下颤抖、绝望!”
他的双目密布血丝,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变形,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几近癫狂的变态状态,仿佛已经提前沉浸在了主宰一切的无上快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