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抽口气,她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她房中还关押着前几月抓来的沂王府小郡主。
她也无心去追赶拖雷,联合蒙古和南宋抗击金国,这事绝不能让金人知晓。
纵然她本来不想杀连池,此时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杨妙真凶神恶煞地走向连池,一把火在心头烧。
只要能说服大汗的儿子,他们红袄军就找到了最强有力的靠山,能借助这个草原上新兴的势力。
要不是连池,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她怒从火中来,恶向胆边生,步步逼近这个坏她好事的金人郡主。
连池恳求说,“杨姐姐,你放了我吧,我让我爹爹给你好多的金银珠宝。”
杨妙真冷冷一笑,“你可是都听见了?”
连池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杨妙真犹拔出刀,犹如女鬼。
这时她瞥见连池的脖子上,有个乌黑的水犀牛角牌。
杨妙真从恼怒,疑惑,再到震惊,表情变换了多次。
“这犀牌从何而来?”她一把把水犀角牌抓过哦来。
这个水犀牌连池给拖雷看过,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知道是个稀罕的东西。
连池说,“这牌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四娘子仔细地看连池,问,“你和长安种家是什么关系?”
连池疑惑道,“长安种家?”
四娘子叹道,“十九年了,难怪你不知,当时我也只是个**小儿。”
她怔楞间,众部下蜂拥而至。
“四娘子,让我们杀了这金人,以祭奠被金国折磨而死的前宋遗室。”
杨妙真立刻阻止,“她是沂王的女儿,留着还有价值。以她来交换那副金国的粮草营图。”
“难道中原粮草营图南真是在沂王手上?”
杨妙真点头,“你们去燕京一趟,告诉沂王,他家郡主在我手上,必须以粮草营图为交换。”
燕京的城楼上。
旌旗飘扬,箭楼之上立的是新任为中都留守的沂王完颜瓒。他站在正北的通玄门城墙头,放眼南望,一眼就看到辉煌的中都皇宫,如果他的目光够漫长,还可以看到东南连池所在的山东半岛。
他收回眼光,看向了西北方向的蒙古营地。
负责防守中都北面的西京留守胡沙虎,在两年前蒙古军南下时,临阵怯逃。回到中都,皇上对他非但未治罪,反而仍重用为元帅。蒙古军逼近时,他仍然一味游猎,不理防务。
沂王不忍先皇们留下的江山就这样沦落蒙古之手,不得不临危受命,亲自上阵防守中都北面。他放弃了在正面迎击蒙古铁骑,不理会其骑兵的进攻,改为坚守城池不出。这样一来,蒙古军队机动性强的特点就无法发挥。
这些日,蒙古骑兵攻不下中都坚固的城池,大掠金国腹地之后,只好放弃中都,回撤西北。
中都是金国的根本,沂王无法脱身,不得不留在这里与野心昭显的蒙古斡旋。
他接到红袄军口信的不久,便写好了一封信,把种家事件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拖人带去给杨妙真。
毕竟,连池已经十七岁了,隐瞒了她多年的秘密,是时候让她知晓了。
他有把握,杨妙真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必不会伤害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