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走,我们把这绣好的荷包拿上,去青书院找二哥哥。”
翌日一早,在何母院里用了早饭,听闻自家大哥哥和那许东君要跟随父亲出门回到青蘅院的何欣年便叫了玉润拿了这几日无聊时绣的荷包一起去青书院。
“阿年,你怎么来了?”此时何瞬年正拿着枯树枝在院子里认真的比划。见自家妹子来院里有些诧异,自从那许东君搬进来后鲜少见自家妹子来找自己,于是扔了手中的树枝停下问道。
“自然是来给哥哥送好东西呀?”
“你要干嘛”何瞬年闻言忙做防御姿态,防备的问道。
“呐,这是前几日无聊时新绣的荷包送给二哥哥”何欣年笑着把荷包举道何瞬年面前笑着道。
“这荷包……大哥哥可有?”何瞬年看着眼前丑不拉几的荷包,也不知绣得是什么。
“有啊,你们一人一个,只不过大哥哥今日不在,只能先给你,回头在给他。”何欣年笑道
“阿年,你有事不妨直说,哥哥能帮的一定帮,只是这荷包,你要不在拿回去改改,我觉得这桃花颜色不好,若是改成粉色兴许好些。”何瞬年端详了许久才看出这是一支花只是却不知这是什么花,只好猜测的把荷包推回去笑道。
“二哥哥,这是梨花。”何欣年拽着被人嫌隙的荷包叹了口气
“…… 呵呵,绣得真别致。”何瞬年尬笑的看了一眼那荷包然后违心的夸道。
“二哥哥既觉着别致,不妨戴着”何欣年作势要给何瞬年挂上反被何瞬年一个侧身躲开了。
“妹妹,你找哥哥到底有何事,不妨说出来,纵是刀山火海,哥哥也帮你。”何瞬年深吸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
“二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何欣年笑着看他
“必须的,你说。”何瞬年道
我想借哥哥的书房用用”何欣年顺着何瞬年的话提出要求。
“你要干嘛?”何瞬年闻言,一脸警觉的看着她。真不是何瞬年要防备何欣年,而是何欣年前科实在太多。之前因着何欣年最爱看那些怪异小说,每回一看便顾不得时间,总是点着灯熬夜。后被大哥何璟年发现,便把那些书都给放到书房,只准她在书房里看,且一定要有他陪着才行。
最初何欣年还算听话,后来便故意把哪些名人写的经书杂谈封面扯下来弄成书皮来个狸猫换太子,光明正大的在何璟年眼皮下带出书房。直到有一次大哥找书时不甚翻开了一本《九章算术》却发现里面竟是一本市井比较出名的白话小说《鬼言》。后来……何锦年把何欣年的房间里的《女四书》《周俾算经》《茶语》通通没收了。
“看书啊,前些日子大哥哥把我那些游记,怪异志都给收走了。全放在书房里了。”
“你又熬夜看书了吧,小小年纪,怎么那么不注重你的眼睛,仔细以后熬坏了有你后悔的。”何瞬年闻言瞬间开启了管家婆的嘴开始唠叨
“知道了,二哥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时间”何欣年挽着何瞬年的手臂难得撒个娇。
“行吧,不过你可别让大哥知道,咱两都玩完。”何瞬年到底没熬过何欣年难得一次的撒娇,当即就把人放进去了。
想着自己还有一篇先生布置的课业没写,便扔了枝条一同进了书房,顺便监督一下自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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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要找什么书啊”玉润跟在何欣年身后,只见自家主子瞧了许久也没找到一本,出口小声的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要觉得无聊便出去等着。”
“我还是和您一起吧。没准还能帮你拿下书。”玉润紧紧跟在何欣年后面道。
“找到了,拿着”何欣年从角落里翻出一本书皮画着青面獠牙的鬼怪一书递给身后的玉润。接着又拿出一本青莲居士的诗集。
而后找了自家大哥哥平日坐的位子拿起那本鬼怪书籍翻看起来。
何瞬年抬头便见自家妹妹又拿了那等鬼怪书籍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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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你写什么呢?”何欣年直把眼睛看到酸涩才从书本中移开视线。只见何瞬年坐着的位置多出了好些揉成团的废纸。
“你不懂”何瞬年随手将写了一半的纸再次揉成团,扔到地上随口回道。
“二哥哥什么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或许我能帮上忙呢?”何欣年撑着头看着何瞬年愁眉苦脸的浪费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
“你说说,那些老头怎么想的,整天不是这个言论,就是那个诗赋,写不出来还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臭骂你一顿。这也就罢了,还要站墙角。”
何瞬年再一次把桌上的写了字的纸张揉成团,不在好脾气的当着何欣年吐槽起来。
“二哥哥,今日又要写什么赋论啊?”
“还不是那个毕老头,见前些日子下了雪,非要我们夸夸那雪下的如何。”何瞬年放下笔,看着何欣年又道“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啊,那雪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一片片从天落下来,有什么可赞的。当真是无病呻吟。”何瞬年越说越来气,当即拍了声桌子,直把站着打瞌睡的玉润给下了一跳,差点没站稳。
“二哥哥平日不是都不交课业的么,怎么今日倒想着交了。”
“还不是因为那许东君,本来之前你哥哥我是不交的,如今多了个他,父亲不知怎的突然就关系起我们的学业来了,前些日子,竟找了毕先生,问起读书的事。那毕先生竟也什么都说了,半点没有藏私,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了。”
“那你担心什么,总归不是还有一人陪着你一起挨训,罚站么。”
“哪能啊,别看那小子不学无术,鬼精着呢,从来没被罚过。明明每日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看那些无用的书,每每把那些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以到要交课业,比谁都积极,虽说不是极好,但也还算规矩。你说,他到底怎么写出来的。就说这篇,人家昨日便写好了,我说找来借鉴,藏着掖着死活不愿。”
“二哥哥,这个给你,我觉得你可以看看这里边的诗赋,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哦。”何欣年听他倒了许久的苦水走到书架的一个角落,拿出一本许久没动过的书扔到何瞬年的桌子上。
“里面有一篇叫《都城雪见闻》或许能帮到你,若是实在不行你就把这篇抄上去好了。反正毕先生也没要求一定要要原创啊。届时毕先生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学生不才,这江南雪景胜美,以学生的见闻写出来只怕污了这人间至美至纯之物,唯有宋溪先生的这篇《都城雪见闻》方能表达出学生对这雪……”
“打住,你从哪学来的这般行径,若是让父亲知道饶不了你。”何瞬年见那丫头说的摇头晃脑的好不得意连忙出声恐吓。
“我就随口说说罢了,况且我又不入学堂,父亲岂会知晓。二哥哥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罢,若是交不上,毕先生可不会饶你。”何欣年挑了下眉看着何瞬年。
“书看完了吗?看完了赶紧走,别打扰你哥我写惊世文章。”何瞬年看着自家妹子有些得意的眼神开始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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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润,你想不想报昨日之仇”何欣年领着雨润回青蘅院时路过许东君的院子正巧见到松墨立在廊下,眯着个眼睛。
“啊”玉润闻言有些晃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昨日被许东君弄坏雪人之事问道“小姐,你要干嘛?”。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何欣年问
“要”玉润连忙回
“那你待会去把松墨引开”何欣年小声道。
“是,小姐”玉润闻言立马往松墨的方向走去。
“松墨,你家公子可在里面”玉润走至松墨跟前往屋里张望了一下问道
松墨:“公子出去了,玉润姑娘有事吗?”
玉润:“我家小姐的一个簪子掉在这院子里了,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帮我家小姐一起找找可好。”
“这……”松墨有些为难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莫非你这屋子里有宝物不成,还要这般守着,昨日你家公子毁了我家小姐的雪人我们都没说什么,如今要你帮个忙还不肯了”玉润见他面入难色,拔高了声色。
“好吧,何小姐的簪子是在哪里掉的,可有注意到?”松墨顺着玉润的方向看着站在树下的何欣年,想起昨日确实是自家少爷毁了人姑娘的东西,如今人家有求于自己,若是不帮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迟疑了一下,方才答应。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姐出书房时还在呢,如今在瞧便不见了,许是掉在哪个地方了吧,你仔细找找。”玉润引着松墨往外面去,又给自家小姐使了个颜色道“小姐,虽说出了太阳,可这北风到底有些冷,你自小身子弱,不妨躲到那背风的地方待着,待奴婢找着了,一起回去。”
“去吧,找仔细些”何欣年看着被雨润拉走的松墨,偷偷的溜进了许东君的屋子。因着是自己住了几年的屋子,所以何欣年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小书房。许是不大看书的缘故,这书房比之前自己住时少了些文雅之气,多了不少刀枪剑戟。但也正因为这样,何欣年很快就找到了放在书箱里的课业。还别说,这文章写的倒是不错。
何欣年瞄了几眼,听到外卖呢玉润的说话声,连忙将那课业抽出来,然后用左手把今日在自家二哥房里听的话润色一下,全写在里边。再悄悄给他放回去。出了书房。
何欣年站在檐下假意轻咳几声,玉润听了,连忙从自己头上取出一个簪子扔到雪地里低下头道“哎呀……找到了。”
“奇怪,刚刚明明在那仔细找了几遍也不曾找到……”松墨看着玉润手中的簪子疑惑的摸了摸头。
“埋在雪里了,你许是没有注意看到,更何况你是男子,哪似我们女子这般对这些东西敏感。不过今日还是有劳你了”
“哪里,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松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