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小孩,怎地呢跑我们家来了。”何欣年被找着之后被官兵直接送进了知府府,知府大人见过连说了几声好,遂派人去何府把何父请过府中,说是要叙旧喝茶。因着知府本就对小孩子无法,又是为了别的事才把何欣年带回来,自是没心思去管。只叫人把她带到后院交于徐程氏。
徐程氏听了自是不在意,若是换了别家女孩儿,兴许会好好招待一番。只是徐程氏本就与何母不甚对付,况且何欣年过周之时还落了她面子,更是对何欣年不喜。如今又闻自家老爷给前妻的孩子弄了个什么琼华笺,再一想想自己,嫁过来七八年了连个子息都没有,心中更是不得知味。因此听说要看顾些何欣年当即就甩了脸子道“谁爱看顾谁看顾去,本夫人可没这闲功夫去给别人家照顾孩子。”说着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这边不看顾,那边又来叫说前院有事。又不好把人小姑娘直接给撂这。知府管家这脸色都绿了。只好随便拉过个丫鬟交代与她看好何欣年。谁知那丫鬟带着何欣年去了花园竞被徐程氏的人给喊走了。何欣年看着这条条像似的路,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反倒越走越偏,竟不知到了哪里。于是果断的停住脚步,等着人来找。
何欣年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见过的人道“大哥哥可知雾茗轩怎么走”何欣年初来乍到,唯一记住的就是徐程氏的院子雾茗轩了
那少年听了,脸色当即就不太好。何欣年心中咯噔一下直道不好。不会是有仇吧。何欣年虽说没有经历那种宅院的污垢之事,但到底也在钟家见过。看到少年听说雾茗轩三字就变脸,心下便知这二人许是有龌蹉。果不其然便听到那人道“原来是雾茗轩那贱人的人,怎么你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她该来的吗?”少年语气冷漠,提到雾茗轩那女人时眼中像是冒了火,似要把人给呑灭了。
何欣年见了赶忙露出甜甜的笑道“大哥哥,我是青山书院院长的女儿,我叫欣年。我本来是要去前院找知府大人和我爹的,接过迷路了。”说到后面何欣年故作害羞的低下头。其实何欣年哪是害羞,根本就是害怕对方一个怒火把自己给灭口了。
“原来你就是何家那小丫头。”徐铭峰低头轻笑,脸色瞬间就温和起来。眼前这小姑娘,如今长的倒是挺可爱的,难怪出去还能被人给拐了。想起第一次去何府吃酒时好像就是她过周,因为说她是个傻子还被与她那两个哥哥打了一架。那两人至今见了自己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走吧,巧了,正巧哥哥我也要去前院找我爹,顺带把你带出去吧”徐铭峰走在前头跟何欣年说道。
“还哥哥,脸真大。”何欣年跟在后面撇撇嘴一脸无语,却在徐铭峰回头的时候笑得极为灿烂。顺带甜甜的道“谢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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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峰见过先生,见过爹。”徐铭峰带着何欣年去了前院书房,方知下人们找何欣年都快疯了。徐程氏和一干人低头站在一旁搅着手帕,黑着脸承受徐知府的口水。
见徐铭峰带着何欣年进来开口笑道 “铭峰真是好雅兴,竟带着小姑娘逛园子呢。”
“比不得母亲,整日忙于庶物,辛苦非常。竞忘了待客这回事了。幸好今日碰上了我,不然这姑娘怕是要在花园里被这秋日的老虎晒晕过去了。”徐铭峰看着徐成氏毫不示弱的当着自家父亲的面怼回去。
何欣年看着两人的交锋,轻轻的往坐在一旁的何父身边走过去轻叫一了声“阿爹”。
何父听着这一声阿爹,只觉一阵心酸。虽说这才失踪了一夜而已,可自家女儿何时在外面待过一夜,且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其实何欣年还真没受过什么苦,只不过是徐知府为了表示自己为了找何欣年废了很大劲,故意把何欣年往惨了说。于是何父就以为何欣年在外面过得很辛苦。于是这心疼之意贴了满脸。
“今日之事多谢知府大人了。”
“何先生客气了,只是我拜托先生之事还请先生莫要忘了。”
徐知府把何欣年与何父等人送出府离别时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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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们,赶紧给把我给放出去,不然我们出去后有你好看的”松墨拍着大牢的门怒吼。
说起来松墨和自己主子浪荡江湖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被人给捉到大牢里去,而且还是做好人被抓了,想想就觉得心塞。
“我说小伙子,你就不要再瞎闹腾了,学学你旁边那个人,安静些不好吗,扰人清梦是不是不太好。况且进了这里,生死不过他们一句话。你这样闹,他们也是不会听的。”隔壁一牢房穿着极为邋遢头发散乱看不清长相的人躺在稻草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晃悠悠的。
“我们是被冤枉的,冤枉的懂吗?”松墨道。
“冤枉!呵呵,小伙子,看你这样当是初涉江湖吧,进这里的人,有没有罪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罢了。若罪轻,关你几年也就罢了。像我,在这待了七八年了,死不了也出不去。每日,见得多了你这样的嚷嚷冤枉的人。可最后还不是要么病死在这,要么就拉出去斩了。”那人吐掉口中的稻草。
“大叔也是被冤枉的?”松墨停下。
“哦……那倒不是,我把我媳妇给弄死了。老丈人把我告到衙门。这才被关到这里的。”那人云淡风轻的把经过说出来,像是在说我今天吃过饭了一样。
“…………”
“你这人怎么这样,连自己媳妇都杀”松墨被他淡漠的口气震了半响才回了一句。
“笑话,她背着我偷汉子,不守妇道,杀她都是轻的。”
“你……算了。”松墨本想安慰一下,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看自己坐在稻草上躺着的主子道“少爷,现在可怎么办啊。这去青禾书院报道一事又要耽搁了。”
“怕什么,爷我还不信了,他能真把我们给交代在这。赶紧给爷喊,最好能把知府给我叫过来”少年开口。
隔壁的的大叔翘着二郎腿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又叼起一根稻草闭着眼,无聊的晃动着,听到少年这句话嗤笑的“呵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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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给阿娘看看,有没有事。”何欣年还未进家门,老远就见何母几个站在门口张望。待下了车,何母便一把把何欣年给抱住,非要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阿娘,我没事,你别哭了啊”
“行了,进去再说吧,看这身上脏的,你也不嫌弃。”何父就见不得自家媳妇着急的样子,特别是现在何欣年又找回来了。见到自家媳妇丝毫不嫌弃的抱住何欣年心里一阵酸。自己回来这么久都没有问候一句,平时身上有些汗味就嫌弃。这么一想何父看何欣年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对对,流雪,赶紧带着小姐回院里洗漱一番。”何母闻言这才觉得何欣年身上脏得不像话,赶紧嘱咐流雪带着何欣年回院里梳洗一番。
又拉过何父道“昨日当真是辛苦了,趁着这几日休学好好休息一番。”
何父见此心下也是一阵欢喜,心到果然还是没有女儿的好,虽然说也是自己亲生的。
何母见他不再拧着眉,便知他这是又在吃醋了自家女儿的醋。暗自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给他准备梳洗的用物。“今儿这回,知府大人的办事效率倒是快,这要搁以前,怕是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找得回来。”
“那是自然,有这琼华笺在,他自是要尽心尽力的。”何父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又递回何母手上。嘴上说着话,心中想的确实难得可以被自家媳妇伺候一回。“说起来,也是万幸,还还有路人碰上,好心报了官才找着,不然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可能找到那位好心人,若非她,咱们囡囡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回来。”
“我问过了,那位报官的人说完就走了,说是怕被记恨,被灭了口。”
“当真是可惜了”何母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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