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用牙齿给何欣年咬了好一会才把绳子给咬断了。
“你们居然想着逃跑”那绿色粗麻衫的姑娘不知何时醒了。“我要告诉他们,你们要跑”说着便要大声呼叫。
何欣年手快的捂住她的嘴才没让她出声。之前何欣年只觉得她怕是有病,如今想来何欣年恨不得把她弄死。
“你要在敢给我多嘴,行不行我现在就弄死你”何欣年捂着那丫头的嘴恶狠狠道。
“许二丫,你想要怎样我管不着,但我提醒你一句,容怡馆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姐姐就是死在里面的。我爹娘连尸首都没给她收。”那姑娘道。
“你胡说,我娘说了那是个好地方,去了那,我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还不用干活……”
“既然这么好,她为什么不把你弟弟送进去,反而要把你这个不得她欢喜的人送去。”小姑娘打断她的话,连声质问她。
“因为她……”
“因为她知道,容怡馆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那里的人除了死,没有那条路能出的来。即使是死,你的名声也是臭的。她们根本就把你给放弃了,甚至都不希望你再回去。如果外面那两个人真的是好人,春花姐姐就不会因为逃跑被他们活活打死。你醒醒吧,别在做那种不切实际的富贵梦了”那小姑娘连珠似炮的把那原本还想要替自家父母辩解几句的二丫姑娘怼得哑口无言。只一脸不敢相信的哭起来,直说“你骗人,不是真的”
趁着许二丫失神的空当,何欣年赶紧解开小姑娘的绳子。商量着如何把门打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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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妹妹当真是被人牙子拐走了”何母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捂着胸口透不过气来,直直倒在身后的椅子上。把何璟年几人下了一跳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大夫。直到天开始吐白。所有人整整一夜没睡,何父听了此事更是一整晚没敢闭眼,就怕梦到自己女儿凄厉的喊救命。
待过午时,钟徐氏不明事宜带着吵着要见何欣年的钟依伊来了府上。只见钟府大门禁闭。派人一打听才知,昨晚何欣年失踪了。那昨夜知府突然满城找人,找的就是何欣年。何母也是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钟夫人请进,届时还请您劝劝我家夫人”许嬷嬷把何父的话转述一遍,领着钟徐氏母女去了清芷院。
“翠云,你带着小姐在在院子里走走,免得她见了依伊又想起欣年来伤神。”待要进屋时钟徐氏把钟依伊给留下一人前去。
许嬷嬷见此,感叹一句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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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入了屋,便闻到一股子中药的味道。何母一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怎地,我来见你你便如此了无生气!”钟徐氏走过去看了一眼道
“你来啦”何母回过神微弱弱的回了一句。
“瞧瞧你这样子,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就该打起精神来,待会欣年那丫头回来见了也不会害怕”看着她那样样子,钟徐氏虽说嘴上说着轻松,心里却纠紧的要死。直把那拐了何丫头的人骂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了才好。
两人说了许久,钟徐氏见何母心绪有些好转才告辞回家。
许嬷嬷见了直道“今日有劳钟夫人了”
“阿娘,阿年真的不见了吗”今日在何家花园里听了一嘴的钟依伊,上了马车便问起来。
“胡说,你年妹妹怎么会不见了。”钟徐氏打断钟依伊口中的不吉利。
“我就说嘛,她连花都不会绣,怎么可能有人牙子会要她。她定是故意躲起来不让我们找到她罢了,以前和
她玩躲猫猫,每次都躲得可好了,从来就没有人能找到她”
“钟徐氏闻言,也只能寄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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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何欣年与那丫头一直折腾了半宿,知道屋外的亮光照进来,也没把门打开。反倒那叫二丫的小姑娘像是疯了一样。见了推门进来给几个人送吃的人牙子道“她们要跑”
何欣年闻言心里骂了一句“哦买噶的,当初怎么被把你一转头拍死。”
那躲在门后的小姑娘也愣了一下,举起的石头还没砸下去便被其中一人给握住了,反手给了那姑娘一巴掌,嘴角直流血。
那光头的油腻大汉道“臭丫头,我给你,我让你去容怡馆吃香喝辣,你居然要老子的命,看我不打死你”
“你给我住手,要是真把她伤了了,你们滕妈妈看过,届时压了你们的价钱,你们不是白费劲了吗?”何欣年见那油腻大叔不像是说假话,忙开口阻止。
另一个瘦个子满眼精明算计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小丫头懂得还挺多阿,看你这衣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啊”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把我带走,也是胆子大的很。”何欣年听他这样说便知有问题,于是故布疑阵。
“这个么……那就要看你得罪了什么人了?”
“我一小姑娘能得罪什么人,你用当问我父亲他得罪了什么人,要如此迫害他女儿。”何欣年胡扯道。
“大哥,看她这样子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大来头,那个人不是说只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吗?我们把她卖了也不会有人找到。”那光头大汉低声说道
“嗨,原来是他们啊,我就说嘛,我爹找了他们几天,原来就在济州躲着呢。”何欣年露出经典版微笑道“你们不知道吧,一个月前他们的弟兄盗了我家的一尊玉如意,正巧被我父亲发现了,就让人活活把他打死了,他家兄弟知道了便想着给自家哥哥讨个公道,愣是被我父亲叫人压斤地牢教训了一顿,差点没把他们打死。你说我爹要是知道你们绑了她最疼爱女儿后果会怎么样”说到这,何欣年一脸阴测测的看着他们笑。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不信你可以去济州城内打听打听啊”何欣年一副完全不担心拆穿的样子说得连那小姑娘都信了。低声是不是真的。何欣年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这事何欣年说得还真不是假的,只是被偷的那家是君姨她们家的罢了。如果他们真的回去问,一定能引起注意的,毕竟这事除了他们家自己知道外,即使外人知道了也没人敢随便乱打听呢?
只要他们敢去问肯定会被抓,到时候一招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们也真是的,买人之前都不先问清楚什么人,就敢随便带走。是正不怕死啊。”何欣年继续忽悠。
“那又如何,这里可不是济州城,就算再找他们也找不到这来”瘦个子道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汀州吧,而是是济州城内吧,而且我们现在应该在城南的贫民居住的屋子里。我们昨天是走了半宿,其实一直在城外绕圈子。因为这期间我没有感受到很颠簸的山路,也没有听到什么野兽的叫声。而且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城镇汀州距离也有四万三千两百公里,一匹快马即使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也要走上六十小时。而我们昨天才走了六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去别的地方。”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感谢课本里匀速行驶。何欣年见两人懵逼的看着她继续解释到“简单来说就是离济州最近的一座城镇汀州,即使一匹不载人的马也要走上两天一夜才能到达。而昨天晚上我们只走了半宿,以昨天我们几个人的份量加上车架的重量,根本不可能到达汀州。所以说其实这里还是在济州,昨天晚上应该有人在满大街找人吧,所以你们才一直在城外兜圈子,目的就是担心被抓。直到后半夜他们撑不住你们才敢偷偷回来,把我们藏在这个地方”
“那又怎么样,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在济州,是在城南,可不要忘了,他们那些达官贵人根本不会到这种脏了他们的脚的地方来。”油腻大叔道。
“也许平时是不会来。但是你真以为我们这些千金大小姐手里没点活命的手段?实话告诉你吧,你现在闻到的那股淡香其实是经久不散的,我家的狗什么都废,就是鼻子灵了些。凡闻过的味道多远都能顺着地方找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能顺着这香味找过来”谢天谢地,幸好出门时大哥哥给我挂了一个香囊,不然连胡扯都找不到理由。“我劝你们呢最好还是放了我们,要不把我送回去也行。不然等我爹找过来,你们怕是都会没命。你要是把我送回去,解释解释你们为什么会抓我,我在一求情,说不定你们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这一辈子,别说去一品楼那种地方了,说不定还能取个媳妇,生个孩子呢安稳过一生呢当然如果你们非要寻死那就没办法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何欣年看得出来那个光头的油腻大叔很心动,只是那个瘦个子还是有些不犹豫。
“你不是怎么知道是假的?”何欣年反问。
“别相信她,她就根本就是骗你的,你们把她抓了,她怎么还会好心帮你求情,说不定等你放他回去,你们就都死了。”躲在一旁许久没不出声的二丫姑娘又刷了一回存在感。
“把她们两绑起来,还有那个香囊也给我扔了。”那瘦个子对油腻大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