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么样。”
“那你松开我?”苏浅放狠话了,“你要是不松开的话,我告诉你,我就不跟你去西山了,大不了我自己去。途中我要是被人杀了,或者是被人劫持了,都与你无关。”
这狠话听起来的确是挺狠的。
后果太严重,秦时越有点承担不起。
而且,秦时越等苏浅这么久,为的就是苏浅去西山时,他能亲自护送过去,能亲自保护好苏浅。
苏浅要是不跟着他去西山,不论是她跟谁去,他都不放心。
万一要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人,就像刚才他遇上的和苏浅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想要伺机取走他的命一样,防不胜防。
要是苏浅真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会自责死自己的。
秦时越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苏浅。
苏浅一从自己怀里离开,鼻息间那熟悉的玫瑰的香味就瞬间消失不见了,秦时越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来。
苏浅很难懂的问秦时越:“秦时越,刚刚莫愁为何要杀我?我可是得罪他了?”
秦时越强行抓住了苏浅的手,带着她往马车停放的位置走去,“天冷,先上马车吧,等上马车后,这件事我慢慢说给你听。”
雪后的天的确是有点冷,大半夜的,不适合一直站在风雪里说话。
苏浅跟着秦时越上了马车后,秦时越第一时间将一个温热的手炉递给了苏浅,“拿着暖暖手。”
苏浅的手很冰,跟块石头似的。秦时越此刻递过来的手炉,对苏浅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来的太及时了。
但是——
苏浅有疑问。
“秦时越,你怎么午夜了还在这里等着?而且这手炉,竟然也一直热着?”
信上约定两人黄昏时在西市茶坊相见,苏浅因为某些原因,到了现在才赶到西市,她以为秦时越早就等不住,走人了,没想到秦时越还在。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秦时越要是黄昏时分就来这西市等她了,就算是特意给她备了手炉,到现在,也早该凉了。
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温热的手炉用?
秦时越靠在马车车壁上,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漫不经心的说:“……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我也是刚到这里。”
话落,秦时越观察起了苏浅的反应。
奈何苏浅面上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她把玩起了悬挂在腰间的玉佩,看上去无聊的很。
秦时越略感失落的收回了视线。
月光洒了一地,马车缓缓向前行着,车厢里一片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马车向前走时,轱辘发出的咕隆隆的声响。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浅和秦时越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坐过马车,但氛围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到处都透着怪。
这究竟是因为刚刚秦时越搂着苏浅的腰不肯松开才这样,还是因为秦时越漫不经心的回答才这样,不得而知。
秦时越莫名其妙跟着苏浅沉默了半晌,终是没有沉住气,主动找苏浅搭起了话。
“浅浅,你不是想要知道莫愁为什么要杀你吗?”
苏浅听到这话,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不再呆呆的坐着了,她看向了秦时越,问:“是什么原因?”
“在你来西市之前,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来过。”
“长的一模一样?”苏浅心里蛮惊讶的。她长的已经够有特点了,什么人能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这人是真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吗?还是她易了容?”
秦时越摇头,“尚且不知。”
苏浅一直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和秦时越随时保持距离。即便共坐一辆马车,也是隔的远远的,互不干扰。
她这会儿距秦时越坐的位置原本还有好一段距离,但现在这个问题充分勾起了她的求知欲,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秦时越一点,继续问秦时越,“那她装作我出现在你面前,到底是想要干嘛?”
夜色撩人,这个距离,有点危险。
秦时越看着坐在自己边上,距离他只有一点点的苏浅,抿了抿唇,“想让我放松警惕,好刺杀我。”
刺杀?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跑来刺杀的。
更不会花这么大手笔,刻意伪装成苏浅的样子,跑来刺杀秦时越的。
苏浅仔细琢磨了一下,推测道:“秦时越,你觉得刺杀你的人会不会就是北夏的人?因为他们监守自盗的奸计被我们拆穿了,所以就想要暗搓搓杀了我们泄愤?”
“不用觉得,可以肯定,就是北夏的人。”
犯事的三位使臣刚刚才入狱,马上就有人刺杀令三人入狱的人,该说背后的人沉不住气呢,还是该说他们蠢?
苏浅认为是蠢。
“那些蠢人一次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对很多场刺杀。”苏浅想到这里,背脊上直冒冷汗。
她不会武功,要是真碰上什么人,真的很难自保。跟秦时越一起去西山,果然是最好的选择。
“苏浅你怕吗?”秦时越突然伸手勾起了苏浅的下巴,问苏浅。
这个勾下巴的动作,有点调戏的成分在里面。
苏浅被勾住了下巴时,才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也有点自责,她不该和秦时越坐这么近的,该保持安全距离。
她脸朝后退了一点,想要挣脱开秦时越勾着她下巴的手,但是她后退了一小截,秦时越跟着她后向前了好大一截,整个人的身体都朝她倾斜了过来。
两人离的很近,彼此之间的呼吸相互交缠,暧昧的很。
苏浅不喜欢如此被动又暧昧的姿势,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
而秦时越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个浪客,她像是正在被嫖一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反客为主,红唇突然朝着秦时越凑近,凑近到他唇边时,她停了下来,轻声说:“秦时越,你确定不起来?”
苏浅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吐散在秦时越的脸上,秦时越感受着那浅浅淡淡的温热后,耳根子有点红。然而苏浅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而是带着几分撩拨朝着他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