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星来说,夏灼做的菜比这个外卖的好吃多了,不在于卖相与味道。或许说不在于夏灼认为的味道,在调味这块她做的菜本就不错,只是卖相没有那么精致而已。
但,夏灼做的菜里有浓郁的灵力,这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这些灵力吃进嘴里可是有股很鲜的滋味呢,本就不错的菜再加上这股鲜——那简直就是绝味啦。
所以不怪虎叽跟吱吱觉得别人做的菜不好吃,换成谁都一样啊。别以为她没有发现,她哥跟主上虽然没有说,但是看他们进食的速度以及数量就说明了这一点。
不过……
“不着急,主上说的对,你身体还没有好呢,我们可没有让病号工作的爱好,晚上还是继续吃外卖吧。”木星看了一眼鹤知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先跳出来拒绝,但是他说的对。
“其实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夏灼弱弱的开口。
“好了,打住。先吃饭,这事免谈。”木星往夏灼的碗里夹了一块肉,结束这个话题。
往回收筷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主上看了她一眼。难道是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然后饭桌上就陷入了沉默,还是妙妙叫了一声,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它一直在埋头喝牛奶,现在喝完了,想去客厅一起看电视,这是想让夏灼把它抱过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后面就谁都没有说话了。沉默的吃完饭,夏灼就回了房间。
往后一倒,躺着床上的夏灼盯着天花板发呆。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或许说,园长有点怪怪的。
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甚至可以说今天的园长看过去整个都……柔和了些,是柔和吧,没有之前接触时感受到的高冷,今天的园长显得好接近了许多。
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夏灼翻了个身,然后就跟一、二、三双眼睛对上。
夏灼眨眨眼,才发现三个小家伙在她躺上床的时候,也上来了。左边虎叽右边吱吱夹着中间的妙妙,三个小家伙个挨个,中间的妙妙都快被挤扁了。
“夏夏,怎么了,你又想睡觉了吗?”虎叽毛茸茸的小脸皱成一团。
吃完饭之后她又喝了一碗药,现在药力上来,还真有点想睡觉。夏灼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是有点困。”
“虎叽,你们会不会无聊,要不要让木星送你们回去。”眨眨眼把眼角的水花挤掉,夏灼低声问道。
“不要。”吱吱回答的很迅速。
“夏夏想睡的话就睡吧,我们自己玩儿,不会吵醒夏夏。”虎叽低头咬住妙妙的后勃颈,叼着它从床上跳下,踱步到猫窝的位置←这是不准备回去的意思了。
行吧,不想回去不觉得无聊就在房间里玩吧。又打了一个哈欠,夏灼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如果觉得房间无聊的话,就自己去客厅看电视。不过不要随便跑哦。”最后交待了一声,声音越来越低,夏灼快速的睡着了。
睡的很沉,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单纯因为生病了,抑或是两个原因都有,生病的这两天,夏灼的睡眠质量非常好,睡的时间长,而且没有乱七八糟的梦来干扰。
这次生病后,夏灼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都变好了一些。
证据就是她现在搬竹子都能搬的比以前多了。以前要搬两次的重量现在她一次就能搬完了,将竹子在位置上放好,夏灼找起大熊猫的位置。
在一颗树杈上找到竹叶,再在一颗树下找到竹花,夏灼喊道:“花花,叶子吃饭啦。”
看着两只大熊猫幼崽朝着她的方向跑来,软乎乎的耳朵随着奔跑的动作“duangduang”的,她莫名觉得有点抱歉。
“不好意思啊,花花叶子,把你们带来悠然居,却又没有好好陪你们。”看这两姐弟拿着竹子啃,夏灼坐在一旁歉意道。
原来想着都接过来热闹一点,结果虎叽跟吱吱老是不知道在忙什么,两姐弟还是自己玩,而她更是生病了几天,连给它们喂食都是让木星来的。
“为什么要道歉,我们可以自己玩,不需要你陪呀。”竹叶啃着竹子的动作一顿,歪头看向她。
夏灼一愣:“如果只是你们自己玩的话,在原来的院子就可以啦,不用每天折腾着过来……”
“不一样呀。”竹叶继续啃了一口竹子,“咔嚓”一声,夏灼掰都掰不动的竹子在它的嘴里就像是一根胡萝卜,轻而易举的啃下来,就跟吃甘蔗一样,不,看起来比吃甘蔗还简单,竹叶开始嚼竹子了。
“这里好玩。”
夏灼又是一愣。
“嗯嗯。”却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花花附和了。
是了,是她以自己的思维去思考了,想当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冠在别人头上,觉得它们会觉得麻烦。而实际上……它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考了……
夏灼的目光落在一大(竹叶)一小(竹花)抱着竹子啃的身影上——虽然花花是姐姐,但是叶子的体型比花花大来着。
而且,花花哪里是在附和叶子的话呀,它分明是自己吃的很开心嘛。啃着竹子,花花不时发出满意的“嗯嗯”声……
夏灼就笑了。
“主上,您应该躺着休息,而不是到处乱跑。”木辰冷着一张脸,跟在鹤知瑛身后一步一趋。他跟着鹤知瑛走出房间,走过走廊,走进书房,跟了一路念叨了一路。等面前的人在书桌后坐定后,他站在书桌前,继续道:“尤其是来书房这个地方。”
这个书房可不是夏灼去的那个书库,是在书库更深的里面,夏灼到不了的地方。
没理会木辰的唠叨,鹤知瑛从书桌上拿起一卷书看起来。
“看书这种事情更不应该做。”木辰的脸上满是不赞同。
“哥,你好像个管家婆哦。”黑暗中一股雾气凝结成人形,木星从中走出。“主上对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吗,定然心里有数。”
木辰抿了抿嘴,话是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
一直以来,主上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淡然而强大,从未有过失败,甚至木辰都没有见过他流血的样子。
即便是数千年前受伤,医师说毒入魂魄无药可解。主上那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只是昏迷了。说是昏迷,其实是更像是睡着了,呼吸平稳的躺了几天后就醒了,看上去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主上仍然强大,仿佛医师说的是假的一样。
再然后他们就来了这里。
几百年间,主上表现的太正常了,他几乎都要忘了主上受过伤的事,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后来发现每个月月底主上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主上隐藏的太好了,是有次月底有事他找不到主上,后面特意留意才发现每个月月底都是如此。
担心主上有所不测,他跟木星筹划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消失的主上。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受伤的主上,只是匆匆一瞥,还没看清他跟木星就被一股强劲的妖力扫地出门。
虽然没能完全看清,但满身伤痕的丹顶鹤样子就那样刻进了他的脑海里。那时候他才知道毒入魂魄无药可解是什么意思——魂魄上的伤口会越来越大,妖力消散的速度也随之增快,直至魂飞魄散。
主上不愿与他们说他的伤势如何,但木辰总是忍不住的他魂魄伤的伤增多了吗,恶化了吗,现在是什么样的了。可惜他一直无从得知。
直到前两天,他第二次看到了受伤的主上。
刚踏进那个房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虽然在门外凭着夏灼身上沾染上的血腥味已经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但踩上那滩浓稠的血泊,鼻尖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时,他的心跳越跳越快,快到他以为心脏要炸开的时候,他看到了靠墙坐着的主上……
“咦,我当时刚看到您的时候,还以为您要挂了呢。”显然木星也在说这件事,“夏夏跟我说过,您身上的伤口有多,她包扎有点严实。”
“但、但我实在没有想要严实到只剩下一双眼睛啊。”木星说话都有点结巴了。那时候他们还以为主上的伤已经严重到只剩眼睛是好的了,甚至主上都没有力气再将他们扫出去了……
难道那日子……要来了吗?
胆战心惊的拆纱布,木星的眼里一直含着泪水,生怕主上下一秒就驾鹤西去,好在纱布下的伤口虽然很多,也很深,但是被清理的很干净,血液也止住了,离他们以为的那日子还远的很。
舒了一口气,好在虚惊一场,木星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鹤知瑛:“夏夏从小到大的经历又仔仔细细的再查了一边,仍然查不出异常。除了园里的人,她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
“只有一点,她是突然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的,连监控也没有拍到她是什么出现的。”
“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