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总觉得从这黑狐最后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
“那你又是为什么占了别人的陵墓?”
黑狐笑意一僵。
方眠拿出几颗丹药喂它。
黑狐这才喜笑颜开接着说:“我也是十几年前偶然发现的,那新王妃没多久也死啦,我就是想来葬礼凑凑热闹,但是尸体后来不见了,我眼馋那梁王喂给尸体的灵丹,所以才这么做。”
男主还在,但是两个可能是女主都死了,那这样的任务还能怎么完成。
有点棘手。
方眠又问:“新王妃为什么死了?”
“这谁知道……可以放了我没?”黑狐舔舔嘴巴。
方眠给的丹药自然是好东西,黑狐吃完之后不仅精神抖擞,而且皮毛都光滑无比,一改之前炸毛的模样。
方眠把黑狐放走了。
一转头看见探鸢还在发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今她还没有恢复记忆,那前十几年的身世又是假的,还需要点时间的消化。
但是时间不等人,方眠没打算在这里耗太多时间。
“我们要出去,那就得先要完成任务,得先查明谁才是女主。”方眠把要做的事情列出来。
相比起沈涵,如果黑狐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梁王的妹妹才是女主。
女主的死亡显示世界线消失,那要修补完成任务,那就得将女主复活。
这对于梁王来说很难的事,对于现在的方眠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这梁王的妹妹那尸体去了哪里呢?
方眠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这位梁王了。
……
梁王府。
书房的上方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无风自动。
门前的侍卫已经被打晕。
方眠正准备靠近,就感觉袖子就被扯紧了。
“就这么……进去吗?”
方眠听出她在害怕,安抚道:“想快点离开这里吗?”
探鸢咬紧牙:“想!”
两人进入到书房,书房摆设一切正常,并无异常,除了……
抬头就能够看见那房梁上缠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麻绳。
见梁王并未在书房,探鸢松了一口气。
方眠飞上去想取下那段麻绳,却摸了个空?
“这不会是那……”探鸢卡壳,她已经弄不懂自己和这些人的关系了。
方眠没有把自己摸不到这件事情告诉她,假装检查了一番:“不是,上面没有任何血腥之气,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两人开始翻找。
探鸢的身体比较虚弱,找了会儿便有些精疲力尽,只好坐在地上歇了歇才起来。
当她手撑着地板的时,发现摁着的地板有些松动,狐疑地低头看。
“这下面有东西!”
方眠扫了一眼她从地板下翻出来的一幅画,只是一副地图,上面圈画着京城和光明寺。
倒是拿起地图之后,那下面的东西吸引了方眠。
她拿起那几乎毫无破绽的夹板,下面果然还有东西!
是一叠信,被存放得极好。
看到信的内容,方眠了然,把信收起来,带着探鸢离开。
……
信的内容很杂,越到后面自己越乱。
看完信,就折腾到了中午。
方眠挑出了十几封重要的信,依次排列。
一个完整的故事被还原。
和黑狐说的大差不差,但是其后有藏得很深的东西。
原本这个世界虽然弱小但是还能运行。
只是被人盯上之后,就注定是逃不掉。
低等级的小世界,就是源点延伸世界线,世界线延伸主线。
主线剧情围绕男女主展开。
原本的男主女主就是探平仲和沈涵。
一个克制内敛铁汉柔情,另一个富贵傲娇又独立洒脱。
若是没有人从中捣鬼,那两人有缘碰上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偏偏连两个人之间的相遇都是被设计的。
方眠道:“这探平仲倒是不傻,知道自己被设计,但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还以为是鬼怪之事,故而捐献十万贯香油钱找到光明寺住持,请求化解。”
说着叹了口气:“只是设计他的并不是鬼神。”
看探鸢一脸茫然,方眠捏着一封信让她细看。
探鸢不明白:“那个探宁宁不幸被打伤,醒来后,有了绝佳的好运气,可以躲避一切灾祸,这怎么了?”
方眠:“那怎么没把地痞流氓躲过去?”
探鸢:“运气用完了?”
方眠让她接着往后看:“探平仲也是像你这样想的,偏偏在他娶了沈涵三个月后,他再次遇见了那活地痞流氓,听到其中两个人的声音,他才发现了,企图欺侮自己妹妹的,和劫持沈涵的居然是同一伙人!”
打那以后,探平仲之后和沈涵的关系有一段日子变差了,方眠估计是探平仲察觉出不对劲,对沈涵起了愧疚。
他偶然入了太子门下,这才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自己努力,补偿沈涵。
沈涵也不介意他前面的冷落,反倒是竭力辅佐,所以两人的关系又好转。
只是他发现似乎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妹妹探宁宁的身影。
而且探平仲发现自己对于沈涵的感情越来越淡,反倒是对于妹妹探宁宁的感情越来越深,甚至开始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探宁宁。
这让探平仲十分惶恐,他怕再这么下去,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更怕他会因此伤害到沈涵。
他派人保护好沈涵,请兵出征,为的就是避开探宁宁。
果然在远离了探宁宁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探宁宁多次来信让他回去,他也是置若罔闻。
直到他按耐不住想见沈涵的心,回了京城。
等待他的,是沈涵冷冰冰的尸首!
他愤怒地拿着刀对着探宁宁砍下去,对方却毫发无损,他堂堂梁王却被软禁在了书房……
“这么说,梁王爱的一直都是沈涵,那怎么会又娶了探宁宁呢?”探鸢已经可以自然地提起那些人的名字了。
方眠让她看最后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漂浮无力,上面沁了一层血。
“只怕如今的梁王根本就不是梁王……”
“那会是谁呢?”
方眠看向探鸢:“你接触得比较多,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探鸢吞了吞口水:“没有……”
方眠强忍住没有翻白眼。
探鸢都快急哭了,主要是那梁王就没有正常过,她又怎么知道哪里不一样。
方眠想到她看到的那个红玉镯:“那那个红玉镯呢?有没有印象?”
探鸢一个激灵!
她激动道:“有有有!”
每次那个人伸手摸自己的脸,无意间那个镯子都会触碰到自己,所以她印象最为深刻。
“那个镯子冷冰冰的,而且他,他还是砍下了一根手指才带上去的。”
这就跟方眠想的一样,不惜自残都要戴上的镯子,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