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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结拜以后 第10章 鬼蜮碎花开生路

作者:麒火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21 22:12:45 来源:文学城

“我们死定了!死定了!!!”霹雳拖长了调子,哀嚎连天。

元恕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怎么就死定了?”

霹雳期期艾艾,嗓门都带上了哭腔:“送子新娘即便能化出鬼蜮,顶多让我多费些功夫,来回折腾两趟,实在不行就让野鸽儿带着北斗征伐司来把乌璃郡犁一遍,总能弄死的,可你知道步步生花的那个是谁吗???”

元恕摇头,心里隐隐有一股非常不妙的预感。

“弑魂花开,往死之路。”霹雳使劲捶着胸口,痛心疾首,“我们这是中计了呀!那个什么……就是想把我们引入鬼蜮,活活困死我们!”

“说不定,还想借此发难,起兵攻打大皇天……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玄皇还在闭关,祂现在攻打大皇天,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完了完了!!!”

霹雳越说越绝望,也越说越离谱,都扯到了大皇天和幽冥界的纷争,而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元恕再猜不到此人的身份就是真傻。

能调兵攻打大皇天,那人……不对,那鬼除了九幽长生大帝,还能有谁?

虽然元恕不了解此獠的过往,但能坐稳阴间冥土的头把交椅,用脚趾头想都该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善茬!!!

她刚才不仅摸了人家的胸,还说人家是送子新娘的姘头,对方居然没有当场摔死她?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元恕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冷静道:“你振作一点!”

霹雳摇头:“我振作不了一点点!”

元恕忍住想爆打他的冲动,道:“首先,我并不觉得那人想杀了我们,不然祂也不会开那道门,也许……祂是给自己开的?”

她差点把自己给带歪了,心惊肉跳了一下,赶紧摇摇头,继续瞎分析:“其次,如果祂真如你若说想困死我们,那我们更要想办法,快点出去,否则还不知道祂会对乌璃郡的百姓做什么!”

闻言,霹雳纳闷地嘀咕:“你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外面的百姓?这么悲天悯人,比我还像个神仙。”

元恕:“……”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比你更像神仙!

见霹雳依旧没骨气地赖在地上,她没忍住恶声恶气地斥道:“起来。”

霹雳老老实实地摸过拐杖,直到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说着,竟是又要一屁|股瘫坐回去。

元恕额角的青筋直跳,实在是忍无可忍,一锁链哗啦甩飞出去。

只听“啪”一声脆响,霹雳“嗷”了一嗓子,站起来的动作干净利落,压根儿就不像个瘸子。

元恕沉声道:“你是大皇天的神仙,肯定知道这个鬼蜮该怎么破,说说看,我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总觉得外面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霹雳虽然落魄,但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眼下被元恕抽得怒火中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忿忿道:“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可能是……”

他重重一哼,没好气道:“人死后魂魄不散,便有了鬼。归根究底鬼都是虚幻之物,想要由虚化实,必须炼化本身的尸体,或者是某个执念深重之物,也就成了它们的本命物。”

“本命物这东西是天下万鬼的死窍,只要你能拿到手,不仅能对它随意操控,还能生杀予夺,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拿到那谁的本命物,然后……”

霹雳说着说着,就开始满嘴梦话,没喝酒就已经醉得不轻了。

元恕拳头一紧,咬牙道:“说正事!”

霹雳立马从善如流地接着道:“鬼蜮说白就像一个大阵,而本命物就是鬼蜮的阵眼所在,只要找到本命物,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当然,很多时候如果只是误入鬼蜮,还没被鬼蜮之主发现的话,是可以打开一道门出去的,但显然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只能找本命物。”

元恕开门见山:“怎么找?”

霹雳吸了口气道:“没有固定的方法,反正鬼蜮就那么点大,我习惯用雷霆给它犁一遍,反正本命物肯定在鬼蜮里。”

元恕催促:“那你还不赶紧动手!”

“那谁谁谁在,我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刚才我也劈了呀,不没用吗?”霹雳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虽然活着没什么意思,但我觉得我还有事没做,只是我忘记了,所以我不能死。”

话音刚落,他的拐杖“啪”一下摔地上,在一片寂静浓稠的黑暗中,把元恕给吓了一跳,隐约看见霹雳突然倒地,双手抱着脑袋,压抑地哀嚎起来:“头好痛……好痛……”

“你别装了,赶紧起来,我们一块杀出去。”元恕有过被他骗了经历,摸黑着踢了踢他的肩膀,半晌,发现这家伙好像是来真的。

不是吧?这时候犯病???

恰在此时,那种“嘎吱嘎吱”的怪响,潮汐般从四面八方传来,元恕入目之处只有一片漆黑,黑暗放大了那可怕的动静,就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从脊椎一路飙至天灵盖。

整个人都凉透了!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突如其来,急促而又高亢,跟催命似的阴魂不散。

又有数道厉风席卷而来,风里裹挟着腐烂腥臭的气味,闻之欲死,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新娘!

元恕扭头就跑,突然想起还有霹雳那个拖油瓶,脚步猛地一刹,甩出锁链把他捆住,再拔腿狂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霹雳一整个拖在碎石嶙峋的地面,时不时还撞倒几颗枯树,若非神仙之身,早被玩死了。

元恕又猛地一顿,鼻尖的腥味愈发浓后,身后嘎吱嘎吱的声响也越来越近。

一瞬间,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元恕大声质问:“那些嘎吱嘎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恶心死了。”

霹雳从喉咙里挤出声来:“业、业魈。”

元恕想起来了,之前霹雳提到过业魈是鬼堕恶所化,是一群只知杀戮的怪物,而他们后边跟着的不是一群,是他爹的一大群啊!!!

阿姐救我!

元恕含泪狂奔,心里疯狂惨叫。

霹雳死命挣扎:“快放开我,我没被业魈分尸,倒要先被你整死了!”

元恕没空搭理他,转手又一道锁链,呼啸而出,绕着自己不停盘旋,把业魈的利爪地格挡在外,锋锐的指尖划拉在铁链上,橘红的火花四处飞溅,还发出刺耳至极的哨音,听得元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突然间,一泓雪亮的剑光,如一弯沁凉的秋水蜿蜒而过,把围住元恕的业魈全部逼退。

“前辈。”

是韩梦真!

元恕差点喜极而泣,转头一看,只见林琅和韩梦真护着举着火折子的苏日娜,并肩而来。

三人奋力杀进包围圈。

韩梦真左右一看,愕然道:“前辈,杜师弟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元恕摇头,猛地想起掉下悬崖时也没见杜子腾的身影。

“那他去了何处?不会……”林琅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韩梦真面色骤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元恕挑眉:“被送子新娘吃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元恕又给它摁回去,哪怕是个书中人,她也还没坏到期望别人惨死的地步。

元恕道:“先不管别的,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先想办法出去,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

她话还没说完,无处不在的鼓声骤然拔高,所有的业魈开始尖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急促剧烈的鼓声,撕心裂肺的厉吼,互相撕裂又互相裹挟,如同两片金属在耳畔互相尖锐地摩擦,只是听着就觉得头昏脑胀,血气翻涌。

借火折子发出的光芒,可以看到那些断足蜘蛛似的枯木怪物一个接一个炸开,木渣飞溅,碎屑漫天,如同沉睡已久过的火山忽然苏醒,怨念如滚烫岩浆,奔流而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齐齐惊呼一声,被无形暴虐的狂风兜头淹没。

痛!太痛了!!!

那些无孔不入的风,宛如薄薄的刀刃,所过之处简直就是钢刀刮骨,痛不欲生,就连身为天神的霹雳都龇牙咧嘴地直抽抽,更别说韩梦真、琳琅以及苏日娜三个凡人,蜷缩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并且怀疑自己下一瞬就要被生生剁成肉酱了。

苏日娜在飓风的包裹中哀叫一声:“这怎么回事?”

霹雳嘶嘶地回答:“自毁,送子新娘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元恕直接破声了,她就没听过这么陌生的词汇,“霹雳,你不是神吗?赶紧给我起来!”

她希望对方能像刚才炸香魂涯一样,大发神威,把这破鬼蜮也炸个干净。

然而,她只看见不远处银光闪烁了一下,跟风中残烛似的,一闪而逝。

“臣妾做不到啊!”霹雳的声音就在她旁边,又仿佛隔着千百里远。

元恕炸毛道:“你劈香魂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回事!”

霹雳无可奈何:“我每次就只能施法半刻。”

元恕怒了:“半刻?霹雳,你不行,我鄙视你!”

霹雳也怒了:“你才不行!”

他们谁也看不见谁,在这片风刃割肉的痛楚中,互相斗嘴反而能转移一下注意力,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屁用。

下一瞬,众人就被更恐怖的风刃席卷包围,就连耐性极佳的林琅,都再也憋不住,哀叫起来。

飓风席卷如龙蛇,游走而过的地方形成了一道漩涡,龙吸水般贯天彻地,将元恕她们纳入其中。

众人跌跌撞撞,在漩涡中心挤作一团,恐怖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碾来,就像待在一个巨大的磨盘里,不断被挤压磨损。

元恕头晕目眩,感觉又要昏过去了。

“噼里啪啦”的断裂声渐渐响起,周遭的黑暗中泄出丝丝缕缕的光亮,外面的微光从细小的裂缝中照射进来。

元恕隐约知道这鬼蜮要塌了。

坍塌的那一瞬间,他们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轰——”

飓风卷地乱走,压抑到极点的刹那,轰然炸开!!!

身体被暴力掀飞的瞬间,元恕眼前一片空白,生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去走马观花般历历在目。

她想起她还没跟阿姐学会绣花,想起段二狗还欠她五块饴糖,想起盈娘说她十八岁生辰要好好操办一桌……

一股淡淡的、冰雪似的冷香。

不对!

她想那谁干什么?失心疯了不是?

“我们没死!!!”霹雳死里逃生的惊呼,把元恕飘在半空中的魂儿给招了回来。

她左顾右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眼下几人好生生地站在香魂涯下,夜色漆黑,月色冷白,面前是一片张牙舞爪的枯树林,先前的绵绵的细雨变成滂沱大雨,噼里啪啦地砸着树干、岩石,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

原来,她们竟是从一开始就陷入了送子新娘的鬼蜮。

一直等在外面的杜子腾一见韩梦真,眼睛都亮了,撒欢儿似的扑上来,道:“师姐,你终于出来了!我在外面找了你半天,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元恕看着完好无损的杜子腾,奇怪道:“你一直都在外面,没进鬼蜮?”

大家都进了,就他没进,凭什么?就凭他长得丑?元恕不服!!!

杜子腾一脸心有余悸:“我不知道啊,一转眼你们全都不见了,差点吓死我。”

韩梦真拍开师弟探过来的爪子,拧着眉头道:“刚才鬼蜮爆炸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冷冷的,像雪一样。”

原来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元恕抬眸一看,苏日娜和林琅齐齐点头,唯独霹雳一脸懵懂,估计是他自己身上太臭,所以才没闻到。

难道是那个九幽长生大帝救了她们?元恕挠了挠头,指尖却在鬓发边碰到什么凉凉的东西,什么鬼?!她一个激灵,把那东西扒拉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朵花。

元恕恍然大悟,那人离开时为她拂鬓,原来是簪了一朵花。

这花比她拳头都大,花型似雪莲又似山椿,却不是剔透无暇的白色,而是顶顶漂亮的淡粉,如同女儿家面上娇羞的酡红,又极具光泽。

九幽长生大帝送的花……

元恕一个哆嗦,差点把花甩了出去,而霹雳那个傻子不仅没有认出,还装模作样地点评了一下:“这花不错。”

元恕一言难尽:“……”

你眼挺瞎。

“这不是重点!”元恕赶紧转移话题,“重点是好好的,送子新娘为什么要自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露疑惑,他们折腾大半宿跑这儿来抓凶手,凶手却自|杀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荒谬。

韩梦真道:“总不能是它良心未泯才自|杀的吧?”

“不可能。”苏日娜一口道出了元恕等人的心声。

霹雳却道:“有可能。”

末了,他给出解释:“不少鬼虽然十恶不赦,但傲气还是在的,就像……哎呀!反正有些鬼是接受不了自己堕恶成没脑子的业魈,只知道杀杀杀,吃吃吃,跟牲口一样。”

霹雳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毕竟是个神仙。

“不管了,我们既然没死成,那就去阿图雅的衣冠庙看看,送子新娘把鬼蜮设在香魂涯,肯定跟阿图雅脱不了干系。”元恕一声令下,众人便气势汹汹地往密林钻去。

至于那朵凭空出现的妖花,她想了想到底是没敢扔掉,转而塞进了袖袋之中。

一行人进入密林,往前直行,不久后便看到一座长相奇特的建筑物,屋顶圆滚滚的,像个半圆的碗,倒扣在地上,乍一看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墓,走近细瞧,表面的砖头略显斑驳,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庙门大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有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大半夜的,这谁呀?”杜子腾头皮发麻,恨不得整个人都挂韩梦真身上。

元恕本来也挺害怕,见状,顿时一身胆气直冲斗牛,甩出锁链,把他扒拉下来,道:“跟我一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率先上前,比她更快的是一道哗啦作响的锁链,毫不费力地就将对方团团捆住,她又不傻,能先发制人肯定先发制人!

霹雳紧随其后,“啪”地打了一朵电火花用来照明。

苏日娜“咦”了一声,只见被元恕捆住的根本就不是个活人,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雕像,笑容和蔼可亲,但脸上布满裂痕,点漆似的黑色眼珠,直愣愣地看着所有人,跟他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元恕的心跳都差点停了。

苏日娜低声道:“我以前常来,从来没看到过这个东西。”

霹雳也凑过来,举起电火花,照亮雕像的脸,皱着脸冥思苦想,道:“这人我怎么看着怪脸熟的。”

这时,杜子腾“我嘞个去”地鬼叫了一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神龛上摆放的竟然不是这衣冠庙的主人阿图雅,而是另一座雕像,而且这雕像十分怪异,整个儿双膝跪地,低垂着头,仿佛罪大恶极,在此地忏悔一般。

“不是……”元恕一头雾水,“阿图雅的衣冠庙怎么供着个男人?”

苏日娜脑子里也一片混乱,摇头:“我、我不知道,以前上面供的都是公主的像。”

神龛上放着跪像,神龛下站着立像,这到底几个意思???

韩梦真胆子极大,凑近了些,发现立像的裂纹里弥漫出有丝丝绕绕的阴气,脸色剧变道:“前辈,你来看,这立像有古怪!”

元恕听到此话,好奇地凑过去,霹雳在旁边伸手摸了摸,道:“这是个鬼的本命物!”

“!!!”

元恕倏地汗毛倒竖,差点没忍住就蹦出来了,霹雳这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已经死了,能在这里的鬼,必定就是送子新娘,以妖鬼之身篡夺庙宇,接受百姓供奉,好大的胆子!”

林琅道:“而且这两尊明显都是男像。”

杜子腾挠了挠头:“所以说,送子新娘是个男人?那他还让那么多男人怀孕,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等会儿。”元恕的目光在两座雕像之间来回逡巡,“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喜笑颜开。”

林琅仔细看了看:“确实,不仅长得像,还有点眼熟,尤其是跪像,看他的服饰衣着像是……”

他话还没说完,霹雳是一拍脑门大喊:“靠,老子想起来了!”

元恕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一锁链抽过去,道:“你想起来就想起来,鬼叫什么?!”

“我发现了一件大事!”霹雳杵着拐杖,眼底掠过一抹晦暗的幽光,看向苏日娜,“我之前就觉得你说的那个故事不对劲,什么公主状元为爱殉情,简直就是屁话,那个姓潘的现在可是大皇天的文财神,正跟武财神争财部主神位置,厉害得很——”

“???”仿佛一记重锤凌空砸落,砸得元恕等人一阵头晕目眩,找不到北,这怎么又跟天上的文财神扯上关系了?

大皇天六部诸神,没名没姓的神仙如恒河流沙,数不胜数,而能占据一个“文财神”的名头,还有本事争财部主神之位,那绝对是诸神里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而且世人追名逐利,文财神一掌财,大吉大利;二掌文,步步高升,在人间更是炙手可热,他的雕像现今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衣冠庙里,一座被鬼祟炼化成了本命物,一座被塑成了屈辱的跪姿,这得是多大仇,大多怨啊???

林琅道:“我刚才也想说,虽然这座跪像塑得简单,但带了书卷和元宝,这两样东西都是文财神的象征,凡人是万万不敢僭越的。”

元恕听罢,找了一圈,果真在跪像背负的双手里看到了书卷和元宝,霹雳还在那儿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看样子是极其不待见那位文财神,她便问道:“这个文财神怎么了?你这么不喜欢他。”

霹雳伸出三根手指头,道:“凡人想要飞升成神,位列仙班,无非三条路,第一苦修,第二服饵嗑药,第三走天门关。修炼呢要渡雷劫,已经六千年没人渡过不提也罢,服饵得要长生不老药也几乎没希望,最后就只剩一个走天门关,相当于人间的科考。”

顿了顿,他不屑地呸了一声:“这个潘越,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状元郎,当年他仰仗着他妻子——大璃朝长公主,才有幸参加天门关封神,两人都走到了最后,但只剩一个神位名额。也不知道他同他的妻子说了什么,那个女人最后自戕于蓬莱雪顶。”

“等会儿。”元恕听懵了,“阿图雅不是状元郎的妻子吗?怎么又多出个大璃长公主。”

苏日娜也连连点头,看向霹雳的眼神染上几分薄怒:“公主与驸马同生共死,你休得胡言乱语。”

“人间才过了三百而已就给真相换了一张皮,也是厉害了。”霹雳冷笑一声。“具体情况怎么回事我也不晓得,反正潘越确实是和大璃长公主秦寒英一起去的天门关。”

林琅道:“我看很多史料记载,这位长公主自幼天资聪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文,七岁已能填词作赋,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过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霹雳道:“假死,天门关五百年一开,三百年前正好碰上时候,她就假死脱身和潘越一起去了南海。”

元恕:“………………”

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一个乌蒙公主,一个大璃公主,这潘越何德何能让两个贵女为他寻死觅活?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苏日娜矢口否认,像是被踩到痛脚般,不断强调,“在我们乌蒙的传说里驸马与公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霹雳翻了个白眼:“你们凡人的传说能有几个是真的?而且你们一贯喜欢挑些好的玩意儿听,非要把传说里人物改得面目全非,怪谁?”

“不是这样的,不是……”苏日娜胸膛起伏,始终不肯相信,她从小憧憬的爱情故事,到头来只是一个骗局。

她自幼听着公主与驸马的故事长大,那是扎根于她灵魂的信仰,她会和方横相爱,会竭力促进两族融合,皆受此影响。

如今却被告知她为之奋斗了小半辈子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心中震荡,难以言表。

韩梦真道:“可为什么这里的文财神像,一个跪在神龛上,一个站在神龛下?这个立像还是送子新娘的本命物,总不能是送子新娘喜欢文财神吧?亦或者送子新娘真是阿图雅?”

元恕没回答她,只道:“林琅,你说过白石郎是大璃皇室后裔,他不会是潘越和长公主的血脉吧?”

林琅道:“史书记载,那位长公主确实有一个儿子,但姓秦……”

“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血脉,而且大璃皇室后裔不止他一个,但偏偏他遭了殃,如此看来,送子新娘即便不是阿图雅,也是和阿图雅一样恨潘秦夫妇的人。”元恕捏着下颌,思绪转得飞快,先假设送子新娘就是阿图雅,三百年前阿图雅和潘越跳崖后,潘越不知为何活下来还与长公主成亲,并过天门封神,而阿图雅身死,魂魄化为厉鬼,两百年前大璃覆灭后,她找上潘秦的后裔将他残忍害死……

刚才霹雳说了,鬼想要化成实体,必须炼化一个本命物,因为阿图雅爱慕潘越,所以找了一个他的立像炼化,又因为她痛恨潘越,所以又塑了一个潘越的跪像……可既然痛恨了,那还有必要把跪像奉上供台,顶礼膜拜吗?也不至于爱得这么卑微吧?!

元恕围着立像团团打转,没找到文财神标志性的书卷和金元宝,瞬间恍然大悟!

“啊哟……我的肚子疼……”杜子腾不知怎地突然倒抽着冷气,捂着肚子,慢慢蹲了下来。

无独有偶,不仅他这样,连霹雳这个真神仙也龇牙咧嘴地按着腹部,一副吃坏了肚子的模样。

韩梦真手忙脚乱地扶住杜子腾,结果却看到他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膨胀隆起。

他这是……怀了???

霹雳也按着胀鼓鼓的肚子:“靠!我靠!!我靠靠!!!什么情况???谁快来扶哀家一把?”

元恕并不想搭理他,满脸震惊:“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你们两个怎么怀上鬼胎的?”

没错,她们一行六人一路上基本上都在一起,杜子腾没进鬼蜮,可也没遇到额外的攻击。

怎么就他和霹雳中招了呢?

元恕与林琅相视一眼,齐刷刷扭头看着庙外密集如织的雨幕,脱口而出道:“雨!”

“可为什么你没事?”元恕疑惑地盯着林琅。

已知:淋雨的男人会怀孕。

而林琅是男的,还淋了雨,他为什么没有怀孕?

“我、我也不知道。”一贯沉稳的少年舌头险些打结,“可能跟我的体质有关系。”

元恕质问:“你什么体质?”

韩梦真忙道:“这我知道,我师弟的身体确实与常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话音一落,林琅怀里金光忽闪,他摸出来一看,是照鬼鉴收到新的来信,他匆匆浏览完毕,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前辈,大事不妙。”

林琅:前辈,大事不妙

鼠鼠:这前辈不当也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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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蜮碎花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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