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矿, 秦母闭着眼睛花钱, 也不心疼。jiuzuowen
偏偏在牌桌上, 输了几十万给盛浅予, 她心疼了, 想回家去。
盛浅予看出她想跑, 故意道:“万女士不会输不起吧,你们秦家也不是缺几十万的家庭!”
秦母非常要面子,见不得别人看不起她。
明知盛浅予是在用激将法, 秦母还是忍了。
包厢里不止她和盛浅予,还有程母和易太太, 哪天传出去,她几十万都输不起, 她的脸面往哪搁。
这刻,盛浅予是不是她讨厌的人, 输钱给盛浅予,对秦母而言, 并不重要。
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允许自己丢脸,
不丢脸的结果,就是秦母最终输了几百万给盛浅予。
盛浅予拿着手机,收着秦母转账时,真情实意地笑了:“感谢万女士!”
秦母看不上几百万,但拿出几百万给盛浅予,脸上写满不高兴:“坐得太久, 不舒服,我要去按摩,你们玩吧。”
程母道:“商场二楼有个美容院,我请大家去做按摩吧。”
秦母看到盛浅予,就堵心:“不了,我想回家按摩!”
再和盛浅予待下去,她没心脏病,也要得心脏病了。
幸亏,盛浅予不会成为她儿媳妇,否则,她的晚年不好过。
“行吧,万女士路上小心!”
程母没有挽留秦母,目送她离开。
秦母离开包厢后,装了半天哑巴的易太太,道:“盛小姐,你和秦言,是你提的分手?”
盛浅予没关注过外面是怎么传她和秦言分手的事,但今天都当着外人的面,怼了秦母,易太太和程母会不会说出去,她随便她们。
丢人的又不会是她,只会是秦言!
于是,她对易太太点点头。
易太太咋舌:“好多千金名媛都想嫁给秦言,你跟他在一起五年,舍得放手?”
有钱有颜、没传过任何花边新闻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凤毛麟角。大家都认为盛浅予条件不如秦言,想要嫁给秦言,极为困难,突然间,盛浅予甩了秦言,使人大跌眼镜。
盛浅予笑道:“感情嘛,没了,就散了,拖着也不好!”
易太太:“……”
程母看盛浅予毫不在意地跟别人说,她和秦言分手的事,对盛浅予的欣赏又多了一分。不会因为对方有多少钱财,没有感情,还要跟对方在一起。
他们家就需要这种儿媳妇,自立自强,不会惦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程母拿起包包:“万女士不按摩,我们去按摩,走吧!”
打牌的时候,没能和盛浅予好好说说AI公司的管理。
去了美容院后,必须要跟她说!
没有秦母在,气氛也轻松欢快许多,一行三人到美容院。
与此同时,回家路上的秦母,越想给盛浅予的几百万,越生气。
秦母终是忍耐不住,在手机上翻找到儿子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电话刚接通,秦母就气呼呼地说:“秦言,我今天见到你前女友了!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能胡说八道,竟说,你是被她甩的。”
今天是周日,按照以往的情况,秦言不是和盛浅予,一起在他家,就是在她家。现在,盛浅予不是他的女朋友,她的东西还留在他家里,他看见这些东西,心中占满不悦和烦躁。
母亲来电,还着重强调“你是被她甩的”,秦言身上笼罩了层阴影。
秦母打这通电话,是气不过盛浅予如今的样子。
曾经对她低眉顺眼、曲意讨好的人,变得不把她放在眼里,架子还摆得挺高的,彷如是真正的豪门千金,记不起自己就是个打工的。
没有她儿子,盛浅予能有今天吗!
一会后,没听到儿子说话,秦母提高音量问:“喂,秦言,你有听妈在说话吗?”
秦言拿远了些手机:“她没有胡说八道,分手是她提的。”
“……”
秦母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不相信,引以为傲的儿子,会被一个满门心思想挤进上流圈子的女人甩了。
幻听,一定是幻听!
秦母想要跟儿子继续说盛浅予今天都干了什么,嘴巴还没张开,儿子就挂了电话。
无奈,秦母只能回家,跟丈夫说这件事。
听完后,秦父也很惊讶。
他和妻子不一样,虽是不满意盛浅予的家世,但认可盛浅予的工作能力。盛浅予不管在事业上和生活中,都能跟儿子百分百的支持,如若儿子真的要和盛浅予结婚,他是没有意见的。
盛浅予日常表现出来,爱儿子爱得不能自拔,儿子没甩了她,她就甩了儿子。
秦母一想到儿子被甩,给出去的几百万,心情就愈发烦闷,要将这烦闷发泄出去,丈夫就成了她的垃圾桶,听她倒苦水。
妻子仍在耳边絮絮叨叨,秦父都没听进去。
盛浅予和儿子分手了,对妻子态度有所改变,是正常的。
打拼过的人都知道,无利不起早这个道理,你对别人没有价值了,很多人是不会愿意用以前的态度对你。
但为了让妻子不要再絮叨,秦父说起要找什么样的儿媳妇。
秦母还惦记着给儿子介绍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暂时忘记儿子被盛浅予甩了这件事。
***
国内的游戏市场,大半玩家是男性,因此很多游戏,是专门为男性开发的,而女性玩家这一块,目前游戏公司是比较忽略的。
创业初期,盛浅予不做男性玩家喜爱的游戏,专门针对女性玩家来设计游戏。女性玩家在氪金方面,没有男性那么厉害,但也是很有潜力的,而且没有公司彻底占领女性玩家的市场。
将任务都分发下去,她除了监工,也没什么事可做。
手里大把人脉资源,初期资金没花完,目前的工作量,对于她来说,有点少。她研究着,自己要做点其他什么,以此不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盛浅予公司开业时,林可正不巧在外地出差,这一回来帝都,就马不停蹄地来这里。见盛浅予盯着一份资料在思考,她问:“盛总,你公司开业没多少天,你在烦恼什么?”
“没烦恼,就是在想找点什么事做。”
“孙真真不是弄了家AI公司要给你管吗?两家公司,还不够你忙?”林可也想有盛浅予这种待遇,出来自己单干,没找过投资,钱和公司就自动送上门。
“国内当前的AI人才是比较欠缺的,等孙真真组建好公司,需要一段时间。”盛浅予有些不习惯自己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好项目来进行投资。
“去我公司写代码?”林可开玩笑地道。
“那我还不如在我公司写!”盛浅予重新翻看游戏资料。
林可随手拿了张过来看,被上面的游戏人物,所穿的礼服惊艳到:“浅予,你请的美工可以啊,画的礼服太棒了,堪比专业的服装设计师。”
盛浅予看林可感兴趣,多给了她几张:“我们现在做的是换装游戏,衣服要一定吸引到女性玩家的目光。”
林可看完后,眼中冒着星星:“太好看了,如果现实中能把这些衣服做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掏腰包。”
没有人可以抵挡美丽的事物,尤其是女性,特别钟爱漂亮的衣物。
盛浅予脑中灵光一闪,游戏中的衣服,可以做出来卖。
大火的游戏,都会有衍生品,一般都是弄手办,或是卖版权给影视公司,将游戏改编成影视剧。他们公司这款游戏的衍生品,能直接做衣服,资金充裕,就单独注册一家服装公司,请个好的服装设计师团队,利用游戏的名气,来打造服装品牌。
盛浅予问:“林可,你有认识做服装的人吗?”
林可认真地想了想:“貌似我有个高中同学,大学读的就是服装设计,现在好像在国外哪个牌子工作。”
“我有点想进服装业,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熟悉这一行的人,我想咨询咨询。”
“……”
林可不明白盛浅予为什么想进服装业,但还是发动人脉资源,给盛浅予找。
几天后,她把原本在国外工作的高中同学找来,带去某家高级餐厅见盛浅予。
林可介绍:“浅予,这是我高中同学孟晶莹。”
盛浅予伸出手:“你好,孟小姐,我叫盛浅予!”
孟晶莹与她握住手:“你好,盛总,早有听闻你的大名!”
盛浅予灿烂一笑:“我听林可说,你大学起就在国外生活,现在是回来国内工作吗?”
孟晶莹家里只能算小康,供她出国留学,就花了大半的积蓄,而服装行业,设计师不仅需要天赋,还要熬,熬到运气来了,一战成名。她在一家国外大牌公司工作六年,由于是黄皮肤的原因,一直得不到重视,被迫无奈,只能回国。
因为和林可关系也还可以,孟晶莹就把这些事说出来。
林可惋惜道:“在国外受这些苦,你当初还不如毕业就回国。”
盛浅予将孟晶莹空了的杯子,倒上满杯的茶,道:“在大牌工作过,学习到经验,也是镀金,回来国内,工作也好找,不能完全说是受苦。”
孟晶莹点点头:“对!哪一行不需要资历啊,都要熬一熬!”
盛浅予笑着问:“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孟晶莹的履历很不错,毕业于知名学府,也有拿得出手的设计作品,她想要做游戏的衍生品,必须要请服装设计师回来,孟晶莹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孟晶莹叹了口气:“我之前在国外,也有负责对接国内的市场,认识挺多人。几家服装公司找过我,给的待遇稍微偏低了一点,我想……再找找,想去待遇高点的公司。”
“实不相瞒,我公司在招服装设计师,来我们这试试?”
“……”孟晶莹偏向去大公司,可盛浅予是林可的好朋友,她和林可的关系也可以,不看憎面也要佛面,“盛总,刚弄了游戏公司,又开服装公司,这……忙得过来吗?”
盛浅予想招孟晶莹进来,自然是要让孟晶莹看到她的诚意,将利用游戏的名气,来打造服装品牌的开端,跟孟晶莹说了,而且给孟晶莹的薪水,是她前一份工作的两倍。
作为紧跟互联网热点的孟晶莹,对盛浅予在互联网的成就也很了解,听她说了一通后,没多久就被她说服了:“谢谢盛总,你这份offer我收下了。”
“我就是个行外人,初期要辛苦你了,将来还得靠你撑起一片天!”盛浅予说完,立马让服务生给她们上酒。
创业公司具有极高的倒闭风险,但孟晶莹对盛浅予就是很有信心,因为盛浅予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成绩太过耀眼,令人佩服。跟着盛浅予创业,给的待遇高,而且将来成功了,她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盛浅予说服孟晶莹的话,林可一个字一个字都认真听了,发现盛浅予就算什么才能都没有,就光靠真诚的笑容,和一张会说话的嘴巴,说服人时,超强的感染力,她去跑销售,都能跑成顶级销售,赚很多钱。
***
通过孟晶莹,盛浅予一共招了三个服装设计师回来。
游戏人物的服装,不能单单靠美工来设计完成,还要融合服装设计师的设计。
闲暇时间,盛浅予开始跟孟晶莹了解服装业的门道。
刚入职,孟晶莹是卯足了冲劲,不想让盛浅予觉得,花高价请她来,会错误的决定。孟晶莹一开始就从基础的布料市场,跟盛浅予说。
好布料的供应商,基本是集中在几家巨头,孟晶莹说到国内服装大品牌的名字时,盛浅予感觉有一家公司很耳熟。但孟晶莹的语速较快,讲别的东西了,注意力被带走,她就也不记得刚刚耳熟的是什么。
了解完书面知识,接着便是要去布料市场感受。
孟晶莹挑了家帝都本地最大的布料市场,带着盛浅予过去。
盛浅予是首次到这种地方,对店家摆出来的布料,充满好奇。
每当她目光扫向哪一块布料,孟晶莹都上前,摸一下,然后再让她摸一下,再给她讲解,布料的优缺点在哪,以及大概的浮动价格。
孟晶莹讲解得认真,盛浅予听得也认真。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布料市场中,并没有淹没。
市场入口处,秦父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后,扭头对不愿意来这里的儿子说:“秦言,爸年纪大了,没几年就六十岁了,快要退休。我们家的企业,迟早是要你来管的,你不能总顾着你那一亩三分地,有时间要多出来跟我了解了解。”
进入新世纪以后,国内便一直是世界工厂,随着技术水平和国民收入的提高,产品必须进行升级,不能只做廉价的产品,要有自己的品牌,打造中高端线。
秦父靠着这一波浪潮,将自己的制衣厂,变成国民品牌,占领国内服装市场的半壁江山,并在持续开发国际市场,最近将国外一家知名服装公司给收购下来。
今天,秦父特意出门,来看看布料市场。
恰逢儿子回家拿东西,他硬是把儿子给叫上一起。
秦言没想过做服装生意,不过他父亲说得对,他们家的服装公司,最后是要交到他手上,他拗不过他父亲,才来这里。
听了他父亲的话,他没有接话,而是看着前方。
有的人,天生就长得亮眼,即便是在人群聚集中,也能让旁人一眼便注意到。
将近一个月未见的盛浅予,猛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她精致明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神情认真地听着身边的女子说话。
这个模样,跟他在一起时,很像。
想到他们分手前的两个月,她看见他,已没有笑脸,秦言抿了抿唇。
秦父正要跟儿子说布料的门道,目光想放回到眼前最近的一家店,结果看见儿子突然沉了沉的脸色,不禁道:“我叫你来这里,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跟在秦父后面的秘书,也看到了盛浅予在这,听见秦父的话语,很想提醒。
但秦父已经开始跟秦言说,如何挑选布料,他就默默闭嘴了。
俗话说得好,越不想遇见的人,越会遇到。
盛浅予听孟晶莹说完几块布料的优缺点和价格,抬了抬头。
这一抬头,她很倒霉地看见,秦言站在前面店铺的门口,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有着好几个人,有两个是她认识的,分别是秦父和秦父的秘书。
世界这么大,遇到前任的几率还是有的,盛浅予虽不想再见到秦言,但碰到了,她也没办法,唯有装作没看到。
扫了一眼秦言,她就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听孟晶莹说话。
孟晶莹看中另一家店铺的布料,拉住盛浅予的手往前走:“盛总,我们去看看适合做礼服的布料吧。”
这里的店铺,都是各大布料供应商特地设立的,什么样的布料都有。
孟晶莹拉着她走的方向,正是秦言所在的方向。
盛浅予脚步想停下来,孟晶莹走得太急,她不得不跟上。
幸好,孟晶莹去的店铺,在秦言隔壁的。
不在一家店铺,和前任靠这么近,盛浅予没法专心再了解布料。
秦父说完后,期待儿子的反应,但没听到儿子说半个字。
他不再低头看布料,抬头想看儿子。
余光无意地扫了扫旁边,有一张脸很眼熟,他目光当即固定方向。
盛浅予就在眼前!
市场人多,大家都在说话,耳边免不了有噪音,秦父说话也没降低音量,道:“秦言,要不今天就先这样,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来。”
儿子和盛浅予分手的原因,儿子就很简单地说了句:是盛浅予提的。
近段时间,盛浅予自己创业,弄了家游戏公司,传得众所周知。
他也弄不清,儿子跟盛浅予是不是分得很不愉快。
但那天听妻子的一通絮叨,他估计,盛浅予对他们秦家的人都没好感,兴许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碰见盛浅予,趁她还没注意到他们,离开这里,免得发生尴尬。
秦言面色微冷:“不用!”
这不是盛浅予买下的市场,无需离开。
盛浅予已经想走了,借口没来得及说出口,觉得隔壁店铺布料质地更好的孟晶莹,又再拉着她,往隔壁走。
门口可是站着秦言!
她们一走来,秦言和秦父的视线,不约而同移来。
目光不小心与他们的对上,盛浅予也装不了瞎:“秦先生!”
她说的“秦先生”,是叫秦父。
盛浅予改变了称呼,秦父没有不习惯:“我听说,盛小姐现在做游戏了,怎么来布料市场?”
“随便过来看看!”
当着秦言的面,盛浅予维持礼貌的笑容,已属不易,不会跟秦父说真话。
仅说了一句话后,秦父和盛浅予默契地没有继续说话,各自扭开头。
听她和自己父亲的对话,以及见到她故意不看自己,秦言视线移到旁边的一处,似也没看见她。
整个人犹如高冷神圣不可侵犯!
盛浅予一看到这样的秦言,就想骂他狗男人,装什么装,他什么样子,她没见过。这时候,在她面前摆谱,切!
孟晶莹见盛浅予遇到熟人,还以为他们要多聊几句话,没等他们聊,她的手被盛浅予反过来抓着,将她拉向市场出口。
手机一响,盛浅予松开孟晶莹的手,接起电话:“喂,嘉禾!”
和程嘉禾认识也有一个月了,他们越来越熟悉,程嘉禾除了在微信上跟她交流,现在还会打电话过来。看在程母和孙真真的面子上,关于程嘉禾问的算法问题,她是有问必答。
盛浅予只走出几步的距离,秦言仍能清晰听到她跟别人说话,亲和热络的语气。
嘉禾?
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
这个男的跟她什么关系,她要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与盛浅予分手后,秦言就等着她后悔的那一天,如今还没等到她后悔,反倒见识她对他的漠视,还有她跟别的男人熟悉的样子。他的心脏,如是被几根细针扎了扎,有些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