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读书当大官儿（科举） 第12章 第 12 章 征兆

到了酉时也差不多是要下学的时间了，每天下午的课程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从两点开始到五点过结束，在课堂上没学完的课程就要自己回到家中复习。

在夫子给大家说完明天将要出行的安排后，沈文彦便和几位师兄一同向夫子告别，看着梁夫子出了学堂，几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蒋师兄，是要留下来吗？”沈文彦看着蒋秀枫依然坐在那里，抄写着诗文并未起身，

蒋秀枫抬头，抿着嘴对着大家羞涩的笑了一下说道，“还不着急，天色还早，在这里学习也更有氛围些，我更容易读得进去，你们可以先回去的，我要再看一会儿。”

周元毅看到蒋秀枫不回家，他也不愿意先走了，“下个月便要考试了，我也还是留下来一块儿读书吧。”

沈文彦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自觉性，自己这个成年人都没法做到，并且像他们这样十一二岁的年纪，自己也是贪玩的时候，可能这正是现在环境教育的不同吧。

陈子慧师兄说道：“家中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和弟弟回家用餐后，在家中会一块儿读书，便不和你们一同留下了。”

宋容宽苦了个脸，大家都这么爱学习，真是让自己难受，“我俩离考试还早呢，是吧，文彦，咱们先回家吃饭吧。”说完便拉着沈文彦一块儿赶紧回家。

沈文彦也没有留下来的想法，自己现在并不着急，毕竟年纪还小嘛，还是吃饭长身体重要些，便和宋容宽一起带着收拾好的书箱，出了学堂回家去了。

早上跟着他和沈父一块儿来的随从，看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就等着沈文彦放学一块儿回去。

今天下学并没有看到父亲，可能是公务上的事情比较多，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先和下人一块儿先回家去。

和宋小胖说完再见，一路溜溜哒哒的回家，一边走一边看着这路边的店铺住宅，这边主要是住宅的区域，也是这临阳县比较富裕的人家居住的地方。

这些房子古色古香，高宅大院中有各种人穿行其中，比自己以前逛那些名胜古迹时，要多了许多生活的气息，一种融入其中的真实感。

不一会儿便到了家，在沈母的照顾下，将书本收拾至书房，因为沈父还未归家，沈母便带着沈又菱一起在书房和他聊天。

沈文彦对于学习并不抗拒，但是并不是就想着时时刻刻的学习，这爹还没回来，娘和姐姐就在书房守着自己看书，沈文彦也很无奈。

选择了继续练字，现在练习的时日尚短，并没有什么进步变化，只是写得规规矩矩，在这个年纪看来还算不错。

看到沈文彦认真练字的样子，沈母在一旁很是欣慰，摸了一下沈又菱的扎成两个丸子样的双丫发髻，她也在旁边看着蒙学的课程，只是沈母不让她打扰到沈文彦，便离得较远。

“你可比娘幸运多了。”沈母看着沈又菱忍不住感慨道，“你爹是个好父亲，不会像娘的爹一样。”

沈又菱握住母亲的手，她见过舅舅和外祖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母亲在娘家时受了不少的委屈，出嫁后没有娘家帮忙反而被吸血，刚开始生活得很是艰难。

沈母又望向沈文彦，目光里带着坚定。“你弟弟也会是你的依靠，而不会像娘的哥哥一样，娘也不会允许他像那样。”她的声音逐渐放轻，像是在对自己做承诺一般。

今日沈父回家的时辰比平时晚了很多，现在是晚上戌时都快八//九点了，天都黑着了，沈母让他们姐弟俩吃了点儿东西填了肚子。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可是最近公务上有什么麻烦事儿吗？”沈母替沈父解下官服，换了件外衫，替他整理好衣襟后抬头看着沈父。

“最近春涝有些严重，事情有点麻烦，处理这个便多花了些时间，你们明日可不要再等着我了，这些天回来可能都会比较晚了。”沈父揽着沈母一块儿坐下来，下人也将准备好的饭菜送了上来。

沈文彦看着爹坐下，看着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今天忙碌了太久，都没时间管肚子饿不饿，现在才终于开始吃上晚饭。

至于爹说的春涝的事情，让他又想到了从青州回临阳县的途中，路过滨州州城时，在客栈里听到隔壁桌客人，他们讨论的关于滨州城外楠林山发生的山洪灾情。

一路上也看到很多居住在楠林山附近的村民，一些人拖家带口的离开被淹没的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能够逃出来。

还有当时邻桌人提到的关于渭南郡王的事情，渭南郡王征收了太多的土地和林木，还占据了相当大的湖泊以供享乐。沈文彦想到这些，捏着筷子看着面前的饭菜，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实在让沈文彦担心，在上辈子学习过程中了解过这些，毕竟地理也是学过的，虽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网络通讯发达的情况下，他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灾情的新闻报道，更不用说自己也在生活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虽然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发生生命的危险，但是那样的经历让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他依然记得那个大晚上，连续的暴雨能让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撑不起伞，地面的水流湿透了鞋子，地上的积水越来越深，一路淌水跟着人往高处走去，水里还有泥沙小树枝，石头渣子什么都有。

而自己还算幸运，并不是在最险要的地方，遇到那样的大洪水流，所以不少人都遇难了，自己能够活下来也是运气。而在之后还能有国家和各方的支援，但那段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让人永生难忘，好像大家所有的一切都被洪水卷走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情况，那可要严重多了，毕竟他可不认为现在的防范意识和防护措施，能够与自己上辈子的相比，更不用说在灾难后的救助措施了。

而在回到临阳县后，沈文彦也就没再了解过，关于那些被山洪摧毁家园的村民们，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在这个重视宗族关系的时代，同一个村落同姓的村民都是十分排外的，毕竟资源可没有那么多。

沈父看着儿子盯着面前的饭碗，手把筷子捏得紧紧的，不知道一个小孩子能有些什么焦虑的事情，眉头都皱得紧紧的，好像比自己还有更烦恼的事情。

“文彦，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课业有什么困难？还是和同学相处有问题，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烦恼啊？”

沈母听到丈夫问儿子的话，转头看见儿子一个小小的人，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似的，忍不住想笑：

“怎么了，文彦，可是饭菜不合口味了？”她不觉得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烦恼，不过这着急的小模样倒是挺可爱的。

沈文彦正在想事情，突然被问到，愣了一下，对于正看着自己问话的爹娘，忍不住有点担忧的问沈父：

“爹，现在你的公务这么忙，这么晚才能回来，是因为春涝很严重吗？”

沈父一愣，没想到儿子在想这个事情，刚刚只是随口对沈母一提，不知道儿子怎么这么关心这个。

“文彦是在担心这个？你也感觉得到，这三月的天气依然寒冷，这土地呀也解冻得慢，近日春雨也下得挺多的，咱们这临阳县地势都要低些，所以这雨水不好下渗，倒是影响了这百姓春耕播种的好时辰。”

沈父看着儿子认真的小眼神，忍不住给他讲了讲自己公务上的事儿。

“这土地播种呀可要讲究好时辰，天时地利，等这段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爹就会早些回来陪你们吃饭了，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你这读书也得掌握好时辰，现在正是你好好学习的时候。”

沈母听着这父子俩的对话，忍不住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菜说到：“好好吃饭吧，现在正是你长身体的时候，等你爹这段时间忙完啊，就来多陪陪你们姐弟俩。”

转头将桌上的香煎鲈鱼端到了沈父前边放下：“你也辛苦了，赶紧吃了晚饭，早些洗漱休息着吧。”

沈又菱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给沈文彦夹菜，“弟弟你不要想这么多啦，赶紧吃饭长个子吧，宋容宽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壮多啦。”

沈文彦看着面前吃着香煎鲈鱼的爹，爹娘恩爱的场面，还有正拿自己和那个能吃的宋小胖相比的姐姐。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赶紧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沈文彦不知道该如何跟父亲说起，自己对于这春涝的情况还有滨州发生的时候，还有很多疑虑和担忧，他只能先低头刨着碗里的饭菜。

突然想起来明日还要和先生外出授课，还得准备明日的干粮，赶紧和娘说了这事儿：“娘，明日梁夫子要带我们外出上课，我们得自己准备明天的干粮，我差点忘啦。”

“你这孩子，夫子说的话现在才记起来。”

沈母赶紧吩咐下人给儿子准备东西，明日早晨把吃食做好带上。

沈文彦被这一打岔，便没再想这春涝的事儿，现在只想着明日外出去见识一下古代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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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