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离开长乐宫,刘嫖冷着一张脸回到陈家。
陈娇得知母亲回来了,立马跑去找对方。
“母亲,今日阿彻派人送来了铁锅跟菜刀,这明明是送给我的,父亲非说是给他的……”
见到女儿,刘嫖面色缓和,朝她招手。
等陈娇来到她身旁后,刘嫖问道:“东西在哪?”
“被父亲当成宝收藏起来了。阿彻说过,铁锅炒菜,特别好吃!”陈娇认真地告诉刘嫖。
刘嫖最近天天入宫,留在窦太后身边照顾,是吃过炒菜的。觉得陈午脑子有问题。铁锅跟菜刀不用来做菜,收藏起来做什么?
“去把家主叫过来。”刘嫖吩咐嬷嬷,让陈午过来见她。
陈午正在书房跟陈家嫡系谈事情,听说刘嫖回来了,便收住了话题散会。
来到刘嫖这里,陈午见到陈娇也在,有些不高兴,冷淡地问道:“阿娇,让你待在屋里反思,为何不听话?”
陈娇挨着刘嫖,正在为她捏腿,没有吭声回应陈午。
刘嫖淡淡地问陈午:“那铁锅跟菜刀是彻儿特地送来,方便陈家做膳食的。你收起来做什么?”
陈午:……
他瞪了眼陈娇,觉得是女儿跟妻子告状。解释道:“殿下,莫要听阿娇胡说。这明明是陈家为胶东王做事,胶东王赏赐陈家的宝物。”
刘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口铁锅,一把菜刀,陈家人竟然当成宝贝?
“这算什么宝物?”刘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陈午了。心里嫌弃这个丈夫。
见刘嫖这副蔑视的模样,陈午心里微恼,不禁争辩道:“那可是上好的铁器!比寻常的铁器更坚|硬!如此材料,若是打造成刀剑,定是绝世兵器!可惜胶东王为了不引人关注,打造成了铁锅跟菜刀,赏赐给陈家。”
陈娇:……
她抬头看向刘嫖,小声地说:“才不是这样。”
“长辈说话,岂有你一个晚辈插嘴的份?回屋反省去!”陈午呵斥女儿。
陈娇眼巴巴地看着刘嫖。
对于陈午说的话,刘嫖将信将疑,让陈午将铁锅跟菜刀拿过来看看。
陈午马上让人拿来东西,当场用菜刀砍断了一把铁锁!
这一幕令刘嫖吃惊,她站起来,惊讶地说:“真是厉害!”
陈午轻笑一声,欣赏着菜刀,告诉刘嫖:“看看,丝毫无损!”
刘嫖凑过去一看,这把菜刀的确没有出现卷刃,果然是宝物!
陈娇一看刘嫖也把菜刀当成了兵器,赶紧说道:“母亲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可以派人入宫问问阿彻!”
陈午睨眼瞪着陈娇,对刘嫖说:“殿下行事还需谨慎。”
开始算计梁王后。刘嫖与刘彻只能暗中联系。尤其是刘武离开长安之前,留了几个亲信给刘嫖。一来是方便刘嫖用人,而来也是为了监视刘嫖。刘嫖这段时日不能直接与刘彻接触,只能由陈家暗中派人与铁铺那边联系。
陈娇不清楚情况,刘嫖也不便告诉她这些事情。只能言道:“这口铁锅,先用来炒菜。至于菜刀,就留给你父亲收藏。”
“多谢母亲!可以吃炒菜了!”陈娇高兴地笑起来,笑得明媚,宛若春光。
陈午心里有些不满,跟刘嫖说道:“这铁锅,必定另有用处,怎能大材小用。”
见女儿开心,刘嫖懒得跟陈午继续争论铁锅的用处,直接说道:“只要陈家好好办事,彻儿定不会亏待陈家。”
陈午一想也是。只要陈家办好事情,得刘彻器重,将来刘彻必定还会赏更多好东西!
只不过,陈午还是特地叮嘱灶房那边,一定要小心保护好铁锅!
陈家的厨子忐忑不安,对着这口铁锅半天不敢下手。
当天晚上,陈娇没有吃到炒菜,看着这一桌蒸菜,满满的失落。她离开席,特地跑去灶房那边询问:“为何不做炒菜?”
厨子面色为难地解释道:“女公子,家主有令,让老奴等人一定要保护好铁锅……”
陈娇:……
她无奈地命令道:“生火,把铁锅用上,烧起来,我要吃炒菜!”
厨子不敢动,可怜地说道:“老奴不敢,若是家主怪罪……”
陈娇一脸正气地回答对方:“我替你说情!我担着!”
厨子这才敢动那一口铁锅。
陈娇就站在灶房外面等着,很快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好香啊!这就是炒菜的味道吗?”陈娇嗅着空气里的味道,咽了咽口水。
一刻钟后,陈娇带着仆人,端着炒菜去食堂。
“母亲!长兄!次兄!吃炒菜了!”
刘嫖坐在食堂里,根本没有动筷子。
陈午跟两个儿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等陈娇带人端着炒菜出现,陈须与陈嬌顿时被这菜香味吸引了。
陈午见陈娇这么高兴,皱着眉头指着那些送过来的菜问道:“你用那口铁锅了?”
陈娇点头:“嗯。母亲允许的!”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直直地望着刘嫖。
刘嫖笑着说:“都尝尝炒菜的味道吧。”
陈须跟陈嬌分到炒菜,立马动筷子品尝起来。
“真香!”陈嬌惊叹一声,又快速夹起一块炒肉吃起来。
陈午:……
嘴角微微抽搐,他心道:这么好的铁锅做出来的菜能不香吗!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材料。
默默感叹了一番后,陈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品尝起来。
吃了好几口菜,陈午的想法开始不坚定了。这铁锅炒菜确实美味!难道刘彻做铁锅,当真是为了吃炒菜?
刘嫖告诉他们:“我在宫里,吃过炒蛋。回头让家中的厨子也做炒蛋。”
陈嬌一边吃,一边点头。开始期待炒蛋的味道。
比起他,陈须就吃得比较斯文了。哪怕炒菜很好吃,陈须也像往常一样慢慢品尝。
陈娇大口吃着炒菜,那双明亮的眼眸含着笑意,可见吃得多么开心。心中特别感谢刘彻打造出铁锅,还送了一口铁锅给陈家,让她吃到了这么好吃的炒菜!
这段时日气温渐渐回升。雪融化后,枝头冒出了新芽。
沉寂了多日的昆德殿,突然热闹起来。
长乐宫的卫尉窦莆带着一队人来到这里,对守在殿外的兵卫说:“奉太后之命,请胶东王前往长乐宫!”
兵卫们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这里能做主的只有卫士丞!可是卫士丞哪里比得过长乐宫的卫尉!对方是掌管长乐宫众多兵卫的长官!是窦家人!而且态度如此强势!要把刘彻带走!
卫士丞心里忐忑,僵着脸对窦莆解释:“陛下命卑职等人守在此地,禁止胶东王出入,禁止他人入内。卑职等人不敢违抗圣命……”
窦莆冷笑着说:“那你就敢违抗太后的命令了?”
卫士丞立马摇头,回答道:“卑职不敢!请窦卫尉前往宣室殿禀告陛下之后,若陛下同意窦卫尉将胶东王带去长乐宫,卑职等人必定配合!”
“太后许久没有见到胶东王,派人过来请他前往长乐宫相聚。陛下知晓此事,必定不会阻拦。汝等若是再阻拦,不让我进去请胶东王,那就是故意阻挠!”窦莆说完话,伸出手推了一把卫士丞。往前走了两步。
卫士丞后退了几步,赶紧稳住身子,大声喊道:“卑职等人奉陛下之命看守昆德殿!陛下说过,没有他的命令,胶东王不得踏出昆德殿,其他人也休得踏入昆德殿!窦卫尉若是要进去,便是违抗陛下的命令!”
兵卫们个个脸色凝重,紧挨着排成两排,守在大门前,不许长乐宫的兵卫靠近。
喜儿看到门外出事了,赶紧进屋叫醒刘彻。
“殿下!出事了!长乐宫的窦卫尉过来了!要把殿下带走!外面的卫士丞正在拦着这些人!”
刘彻被吵醒,睁开眼皮,愣愣地盯着喜儿。过了一会儿,脑子才彻底清醒。
窦太后想必是知道景帝有意立刘彻为储君的心思了。把刘彻叫去长乐宫,虽然不会伤害他,但是窦太后可以把人扣在那边。如此一来,景帝就被动了。
刘彻镇定地吩咐喜儿:“你现在就出去,以请太医的名义跑去找父皇。然后让父皇带着太医过来这里!”
“夫人那边,是否需要说一声?”喜儿询问。
“先找父皇!外面的人若是阻挠你去请太医,你就发火骂对方!骂完立马就跑!”现在景帝跟窦太后暗斗,王娡这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
“诺!”
喜儿一脸急切地打开了院门,见到这么多人,她露出吃惊的神色。捂着嘴巴说道:“殿下发热了!我要去请太医!”
说着,喜儿关上大门,准备离开这里。
窦卫尉当即叫住她:“站住!”
“若是耽误了殿下的身体,你担得起责任吗!”喜儿愤怒地呵斥了一声,说完转身就跑。
窦卫尉愣了一下,赶紧吩咐道:“把她拦住!”
他的手下正准备去追喜儿。
卫士丞立马派人拦住对方:“把他拦住!”
两派拔剑弩张,气氛紧张。
景帝正在用早膳,这鸡蛋煎饼吃得他心里满足。
侍从慌张地跑进来,禀告道:“启禀陛下!长乐卫尉带人去昆德殿,要将胶东王接去长乐宫!昆德殿的宫女特来禀告消息!”
闻言,鸡蛋煎饼带给景帝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放下吃剩的鸡蛋煎饼,景帝糟心地站起来,连嘴巴跟手都没有擦,直接穿鞋离开宣室殿。
喜儿看到景帝走出来,快速说道:“陛下,殿下让奴婢出来请太医!”
“太医?快去请太医!”景帝明白了刘彻的意思,赶紧派人去请太医。他先赶去昆德殿。
窦卫尉也不管刘彻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才派人出去请太医。他知道这样拖下去,肯定会惊动景帝。只能跟这些兵卫打起来,要硬闯进昆德殿。
彩儿神色着急,宋虎跟赵全都不在,她看到外面打成这样,害怕窦卫尉会带人闯进来把刘彻带走。便跑回屋劝刘彻:“殿下,找地方躲起来吧!”
刘彻坐在榻上,正在弄自己的脸,没有回应彩儿。
“砰——”
彩儿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地说:“殿下、进、进来了……”
刘彻把手擦干净,躺好。
外面突然响起狗吠声。
小黑冲这群来者不善的人怒吼,拦在主屋门前,大有这群人敢进去,它就扑上前咬人的架势。
“一只畜生。还敢挡路!”窦卫尉拔出刀,眼神厌恶,带着杀意。
屋内的刘彻听清楚声音,出声喊道:“小黑!”
小黑转头跑进了主屋里。直接跑到了刘彻的身边。
刘彻拍了拍床榻,跟它说:“上来。”
小黑眼神哀哀地看着刘彻,满是担忧之意。发出威胁的声音,冲外面嚎叫。告诉刘彻有坏人来了。
刘彻跟彩儿说:“把小黑抱上来。”
彩儿慌得要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听到刘彻的话,下意识动手将小黑抱起来,放到了榻上。
小黑到了榻上。直接挨着刘彻。叫得更厉害了。
窦卫尉大步走进主屋,来到内室。见到一脸惊吓的宫人,冷漠地扫了一眼后,目光落在榻上,无视那只正在怒吼的黑狗,张口对刘彻说道:“下官长乐卫尉窦莆,奉太后之命前来请胶东王。”
“咳咳……”刘彻咳嗽两声,转头看向来人,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黑。
小黑被摸之后,突然安静下来。但是眼睛幽幽地盯着窦卫尉,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皇祖母身子康复了吗?”刘彻轻声询问对方。
窦卫尉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刘彻会问起窦太后的身体情况。他回答道:“太后身子已经康复。她思念胶东王,特地派下官带人来请胶东王前往长乐宫相聚。”
刘彻低声说道:“我也想念皇祖母。可是我在发热,身子抱恙,不敢去见她。”
窦卫尉本以为刘彻是个孩子好搞定,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敢拒绝。只能威胁道:“若是胶东王不去长乐宫,太后定会发怒。殿下倘若是个孝顺的孙子,应当尊敬长辈。”
话说到这里,刘彻若是再拒绝,那就是不忠不孝了!
刘彻有气无力的对窦卫尉说:“皇祖母如此想我,我若是再不过去见她,岂不是愧对她的疼爱。可惜我身子难受,不便起身,有劳诸位,抬着我出门吧。”
窦卫尉挑眉,见对方配合,马上安排人:“来人,将胶东王抱起来!”
站出来一个兵卫,正准备动手去抱刘彻,小黑凶狠地冲对方怒吼。兵卫脚步停顿,不敢上前。
刘彻说道:“我尚未更衣,若是这样抱着我出去吹风,必定会染上风寒。”
窦卫尉:……
他是不可能给刘彻更衣的时间,便说道:“那就只能用被褥将殿下卷起来抱出门了。”
刘彻再次拒绝:“不可,还是会受风。不如诸位抬着这张榻带我出门。有罗帐遮风,不易受寒。”
窦卫尉:……
不能拖下去了。
怕景帝收到消息赶过来,窦卫尉只能让手下都进来,一起抬起床榻。
小黑要凶这些人,被刘彻按住。刘彻摸着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
“小黑乖,我带你去见皇祖母。让皇祖母认识你。”刘彻温柔的跟小黑说话。
小黑身上的戾气渐渐消失,它伏身躺下来。
窦卫尉让人将多道屋门全都打开,连人带狗,扛着床榻走出了昆德殿。
卫士丞等人被捆在地上,看到窦卫尉如此嚣张,将刘彻抬走了。气得怒骂不断。
扛着床榻走了一段路,窦卫尉就发现了问题。这走得也太慢了!
“快点!速度!”窦卫尉心里烦躁起来。
刘彻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摸着小黑,慢悠悠地欣赏着沿路风景。时不时假模假样的咳嗽几声。他特地说道:“咳咳……慢一些……颠得难受……我要吐了……咳咳……”
窦卫尉:……
慢是不可能的!
他瞪着其他人,用眼神告诉他们,再加快速度。
景帝几乎是跑着来到昆德殿的!看到他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捆绑起来。
彩儿哭着跑出来告诉景帝:“殿下被那群人带走了!”
景帝一脸铁青,额头隐隐冒出青筋。实在是没想到窦太后如此不给面子!打了他的人,直接抢走他的儿子!真是太过分了!
窦卫尉等人抬着一张床榻路过东阙的时候,不少官员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诧异与好奇的神色。
“那不是长乐宫的窦卫尉吗?他怎么来未央宫了?而且还抬着一张榻。”
“仔细看,那榻上还躺着人呢!”
“不只有人!还有一只黑狗!”
“怪了……”
众人惊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窦卫尉发现那群官员在盯着这边,心里突然不爽,后悔听从刘彻的话,搬着这张榻出门了。这也太丢人了!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快点离开此地!
窦卫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未央宫东门的卫士令当然不能直接放对方出去。必须得了解清楚情况!
被拦下来,窦卫尉心情更是不佳,寒着脸冲这群人叱骂道:“耽误了事情,汝等担得起责任吗!”
刘彻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他还特地撩起了罗帐,露出脸。
未央宫的卫士令是认识刘彻的。震惊地看着他,卫士令行礼询问道:“下官见过胶东王,殿下安康!不知殿下此举,是何意?”
窦卫尉可不想跟这群人废话,好不容易把刘彻弄到这里,只要踏出这道门,穿过街就到长乐宫了。他冲手下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卫士令还没有问清楚情况,怎么会放人出去!他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都过来拦住这群人。
“窦卫尉,不知要将胶东王带去哪?”
“咳咳咳……皇祖母要见我……窦卫尉是奉命……咳咳……”刘彻脸色泛红,这面色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小黑紧紧挨着他,眼神戒备地盯着下面这群人。
反正景帝还没有召见他们,其他官员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走过来了解情况。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刘彻说的话。
官员们神色怪异,看刘彻这模样,似乎身子不舒服,否则怎么会卧榻休息。连卧榻休息的人都得请去长乐宫,想必是发生了大事!否则窦太后也不会如此急切地召见刘彻。
景帝追过来,看到东门那边堵着一群人,其中一张高高举着的床榻特别显眼。他停下来,喘着气让身边的人跑过去:“快,去拦住!”
窦卫尉搬出了窦太后向未央宫的卫士令施压。卫士令仍然不放行,正准备派人去禀告景帝。
景帝的人突然出现,尖叫着喊道:“陛下到!”
这边,景帝已经调整了呼吸。跑了一路,出了一头汗,他一边擦汗,一边走过去。
见到景帝出现,窦卫尉脸色阴郁。知道今日是带不走刘彻了。心中更是后悔听从刘彻的话,抬着榻把他带出来。若不是抬着这么重的榻,他们也不会走这么慢!引人关注!早就回到长乐宫了!
景帝阴沉着脸走过来,怒问窦卫尉:“窦莆,你好大的胆子!跑来未央宫闹事!”
窦卫尉僵着脸解释道:“臣是奉了太后之命……”
谁知,景帝更是大怒,指着他骂道:“太后向来疼爱晚辈!怎会下这种荒谬的命令!让你绑架皇子!”
窦卫尉顿时慌了,没想到景帝给他扣这么大的罪名,跪下来解释道:“陛下,臣冤枉!臣对大汉忠心耿耿,怎敢绑架皇子!”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景帝咬音咂字地质问窦卫尉,语气中带着滔滔怒火。
“是……是太后思念胶东王……臣、臣才会请胶东王前往长乐宫……”窦卫尉觉得压力很大,希望窦太后听到风声,能够快些赶过来帮他说话。
景帝气笑了,若不是要维持帝王形象,他真想给窦莆一脚。
刘彻适当地出声说话:“咳咳……父皇……皇祖母要见我,哪怕我身子不适,也得过去见见她,否则便是不孝……”
景帝抬头看向刘彻,还看到了一只狗头,眼角微微抽搐。他辛辛苦苦地跑过来,对方却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被人抬着走。
心里的火气更大了,景帝面色阴沉的冲窦莆说:“窦莆对皇子不敬,罢免其长乐宫卫尉一职,即日起闭门反思。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窦莆:!!!
他激动地为自己辩解:“陛下!臣当真冤枉!这都是胶东王让臣做的!是他让臣抬着他出门!”
刘彻声音虚弱地说:“父皇,的确是我让他抬着我出门……咳咳……毕竟我尚未起身,还未穿衣……”
围观看戏的官员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惊讶。这窦莆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穿衣服的机会都不给刘彻,直接把人带走!这不是对皇子不敬是什么!这罪名,窦莆背得不冤啊!
窦莆神色焦躁,张着嘴巴,热气不停的从他嘴里呼出来,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彻儿带回去,请太医过来照顾!”景帝冷眼环顾其他看热闹的官员。
官员们讪讪地低下头。
刘彻对景帝说道:“父皇,让抬着我的人走慢些。方才这些人抬着我走太快了,颠得我浑身难受,恶心想吐……咳咳咳……”
官员们听了此话,眼神别有深意地看向窦莆。
这么急着把刘彻带去长乐宫那边,也不知道窦太后这是要干什么。
景帝不清楚刘彻这模样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装的,总之心里很恼火,气得狠狠剐了眼窦莆,吩咐其他人:“待会儿走慢些!必须要抬稳!”
“诺……”
刘彻美滋滋地躺好,时不时咳嗽几声。
景帝没理会这群看热闹的官员,也没再给窦莆眼神,转身离开这里。
回去的时候,刘彻特地说道:“走慢些。”
好久没出来了,哪怕未央宫没什么变化,刘彻也觉得看什么都有趣。
景帝没好气地抬头看着刘彻,无语地说:“你倒是舒服!朕还在走着!”
刘彻问景帝:“父皇也想上来躺着?”
景帝:……
“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
在外人面前,景帝要时时刻刻维持帝王的威严形象!
刘彻没理会景帝的话,欣赏着风景,慢悠悠地说道:“寒冬将去,春日来临,枝头要长出新叶了。”
景帝:……
知道这个儿子被关在昆德殿太久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窦太后收到消息,气得怒骂起来:“这个窦莆!真是鲁莽无脑!”
她让窦莆去请刘彻,觉得这不是一件难事。只要在景帝发现之前把刘彻带来长乐宫就行。谁知道一件小事被闹得这么大!窦莆担上了一个对皇子不敬的罪名!还连累了她的名声!现在肯定有许多官员在猜测她这个太后为什么要为难刘彻那个晚辈!
“蠢货!干不成事!还给我添乱!”
窦太后越想越气,打算亲自去一趟未央宫,跟景帝解释清楚这件事。
窦莆: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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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