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道,“燕戟先饮酒再引血!寡人提前预祝温将军斩敌立功。zuowenbolan”
温疥谢过臧荼,提着燕戟纵马出战。
温疥走后,栾布有些紧张,“大王是否再遣一将从旁协助?”
臧荼神情淡然,看不出此刻他心里的想法,与韩广正是交手的第一战,他自己亦不知是胜还是败,胜后如何,败又如何。
臧荼没有直接回应栾布之言,而是言出战获胜后是继续乘胜追击还是鸣金收兵。栾布道,“韩广一向谨慎,即便初战失利,断不会给吾等继续进兵的机会。”
……
韩广阵营内,他在军帐内有些安耐不住,为长期在此遏制臧荼,韩广特命人在治水之南安营扎寨,并特地修建一条长长的吊桥,将原本的木桥焚毁。
浅尝辄止,说好的浅尝辄止,为何不见战将回报作战情况,韩广有预感,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常常很准,果然快马飞报初战被温疥斩首,所遣先锋军全军覆没。
初战不利韩广大怒,对于影响军心之人他真的很想处罚,可惜人已死去,怒道,“何人前去教训那温疥?”
帐内诸将陷入短暂的无声之中,忽然一燕都尉出列,“大王,末将手中枪可刺温疥于马下。”
韩广喜,“善!待都尉斩敌而归,寡人为其舞剑祝贺。”
韩广亲自舞剑祝贺,此乃多么令人心醉的荣耀,何人不知韩广剑术精湛,还精通赵戟和燕矛。
燕都尉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大王……”
韩广道,“来人,斟满酒,等吾燕都尉归。”
燕都尉很高兴,立刻命一甲士点燃一炷香,“大王,此炷香未燃之前,末将提那温疥人头来。”
言毕燕都尉纵马而去,然而一炷香过去他没有再回来,韩广脸色发白,但眼神中的坚毅和倔强让他誓要斩杀温疥。
韩广增兵并遣燕将出战,兵力达五千,让相信五千燕军一定可以给那温疥一个痛击。
一盏茶的功夫后,斥候快马来报,“大王,温疥引残兵败退。”
笑容,韩广那严肃的神色终于出现一抹微笑,那微笑如同荡开的涟漪瞬间在整个面部弹开。
韩广开心道,“命乘胜追击,斩杀温疥!”
斥候领诺命而去。
战胜是一种诱惑,在某个方向它是一种无奈,接连的挫败让韩广决定拿下温疥,最好是能将其斩首,悬挂在辕门外,提高士气,展示反贼的结果。
韩广的命令已经下达,他静静等待,等待着大破温疥的消息,他便亲自引军向臧荼杀去。等来的结果的确是斩首的消息,却不是温疥被折首,而是韩广所遣之将被突然冲出的栾布斩首,不仅小命葬送,五千士辛覆灭。
韩广冷汗直流,那倔强的眼神里射出努意。
“取寡人赵戟来。”
“不可,大王。”
“大王,不可。”
一个是焦急的韩广燕相,一个是韩广的大将军。
大将军说话很直,“不可,大王乃燕国之君,不能犯险,一国之君当坐镇三军。”
韩广的燕相则开口,“大王,不可中臧荼之计,如大王亲自征伐恐正中臧荼下怀,臧荼此人善用兵,不可不察。”
韩广燕相说到的不算委婉,但燕王脸上依旧是一阵红,一阵白,颇为不悦。韩广不太喜欢麾下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默然良久他还是没有斥责他的燕相。
韩广不喜欢他人称呼自己为辽东王,见将相皆以他为燕国之君劝谏,不可冒险,他才强忍着没有被坚执税上阵。
韩广的大将军见韩广脸色苍白,道,“大王,无忧,待吾亲自将那燕奴捕来,任由大王发落。”
韩广知道所言“燕奴’为何人,提醒道,“寡人素闻那栾布神勇异常,务必小心。”
这次韩广的大将军直接引一万兵马缓缓向臧荼压来,如来自天边的海水,要将这大地淹没,面对一万兵马缓缓而来,步卒形成的盾墙一步步靠近臧荼军。
温疥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那蓝色潮水般的士辛,栾布已经不在最前线,而是赶到中军大帐向臧荼汇报。
臧荼依旧很镇静,似乎对那较大规模的进攻并不在意,甚至来个突袭皆能应付,栾布对臧荼的镇静感到一丝丝敬佩。只听减茶道,“韩广可亲率上阵否?”
栾布摇摇头,“乃曾经与大王争大将者。”
听闻此人,臧荼没有办法再保持镇定,没有大惊失色,而是哈哈大笑。
臧荼笑道,“韩广用人不当,此人为将,焉能不败,能令寡人担忧者韩广皆未重用,此乃天助吾也。”臧荼是开心的,至少此战他能重创韩广。
臧荼道,“此人无惧,吾栾大将军放手去战,待战败此人时,寡人亲率大军直扑韩广大营。”
栾布见臧荼如此胸有成竹,他的心里变的更加有底。臧荼曾为燕国贵族,对燕国的能人志士颇有了解,栾布相信臧荼,所以栾布仅引五千人马去对战来将。
栾布引五千,温疥此刻所引兵马仍有两三千,因为相信,所以奕布直接和韩广大将对阵。
“燕奴,吾乃燕国大将,若速速下马投降,为时不晚,否则……”
“否则如何……昔日若与吾王争将,无能之辈靠着裙带关系获胜,赵国有难,又速推将印予吾王,如此贪生怕死之草包,此时又凭借何物再获大将军印?”
栾布的话说的很洪亮,在空旷的原野上飘动,似乎两阵对战的士辛皆能听到,韩广大将脸色通红,连带脖子皆发红,如果不是甲胄覆盖,他此刻的怒意可以凭借所红之处来判断。
手,听闻此言,韩广大将的手抖的很厉害,却听栾布继续道,“大将军之印,莫非靠妻女为辽东王暖床乎?”
言未毕,轰然大笑,栾布又特地让百名士辛放声大笑,笑声如一把把利剑一样刺向韩广的大将。
笑声钻人耳,韩广的大将怒不可制,“燕奴,受死,杀!”
“将军不可怒而攻之!”
可惜这道声音立刻淹没在马蹄声中,淹没在喊杀当中,此时的韩广之军尚未完全形成阵型,或者有效的攻击阵型并未完全落成,韩广的大将等不及,他相信两军对垒靠的是拼杀,但他忘记拼杀亦要选时机,显然此时并非很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