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接下来的一番阐述直接令萧何茅塞顿开,治粟都尉居然还可以这么做。xiaodiaodayacom
实其责,虚其数,将零散的人聚集起来训练的如军队一般,进退有道,不仅有张有弛,一队忙碌,一队休息,不仅节省人力还节省物力。
空下的人韩信训练他们,让他们具有不弱于现在汉军的战斗力。
那些想打汉军粮仓注意的盗贼,结果被韩信训练的一支小劲旅打的落花流水,不仅解决盗鼠之患,更让他们赢得附近村民的称赞,甚至爱戴。
在汉王未入汉中郡的时候,这里盗贼之患频繁,那些被秦流放至此的邢徒渐渐变成悍匪,烧杀抢掠。
汉中之民畏之如虎,憎之如鼠,然汉军初到并未对这些盗贼进行剿灭,毕竟刘邦此时的重心不在这里。
韩信此次和吏卒畅饮并非在饮酒懈怠,而是在庆祝,庆祝直接捣毁一个盗贼窝点,获得不少战利品。
萧何震惊,震惊韩信对兵法的应用,竟然在管理粮仓上的确成效很好。
精通兵略的人才,这是萧何第一时间的感觉,惊喜,绝对的惊喜。
萧何现在很清楚汉王和项王的优劣势,兵不如楚强,将不如楚广,如今最缺的是具有军事才能的人。
从曹参、周勃到吕泽麾下的诸将,出身多为布衣、走卒,和项羽麾下的大将比起来兵法素养要略微弱些。
好在他们的作战经验逐渐在大战中得到锻炼,或者说由于他们的聪明而在不断的自我修养当中,但这毕竟乃少数。
整体而言,刘邦下的战将不如项羽麾下强悍有谋,萧何不怎么相信直觉,此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韩信可能乃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既是帅才,自然要多多了解,萧何便欲拉着韩信促膝长谈一下。
别人不愿开口所言之事,萧何无多问的习惯,可现在面对的乃一位奇才,可能对刘邦还定三秦产生深远的影响。
萧何决定和韩信好好聊一番,忽然一阵喧哗声响起,一件惊讶的事情发生。
看到一辆辆运粮车向这里走来,萧何不得不惊讶此时已经非交粮的时间,为何还有如此多的军粮运来。
异样的目光,萧何看向韩信的目光再次异样,只是这次的目光中充满柔和,柔和中带点疑问。
韩信没有回应,因为替韩信解惑的已经开口,运粮之人皆言感激韩都尉扫除盗贼之患,运送此物资不过略表感激之意。
萧何再次被韩信给震惊到,于是拉着韩信畅聊。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雨水,飘洒在汉中大地,干涸大地上的草木贪婪的吸收着雨水。
或许感受到大地草木的饥渴,天上的雨由缠缠绵绵开始变化。
变的疾暴,噼里啪啦的在下,在雨中一辆马车自粮仓离开,这辆车驶过丞相府稍稍减缓速度。
“勿停,直入王宫。”
御马者认为天突降暴雨,天气骤变,当回府添加衣服再办事。
即将减缓下来的马车又立刻加速,辚辚隆隆的向王宫飞驰而去。
专心,萧何做事的诀窍就是专心,他认为并非最聪慧的却欲做最专心的。
因为专心,萧何成为与众不同的主吏掾,成为独特的县丞,成为特别的丞相。
萧何的心一直在韩信身上,自然不愿中途停车,风雨兼程,赶往王宫。
泡脚,刘邦很喜欢泡脚,很喜欢在王宫内由菡儿侍奉着泡脚。泡脚很舒服,在下雨天泡脚更舒服。
刘邦没有舒服多久就被强行打断,因为萧何竟然冒雨来见刘邦,这让他有些吃惊。
萧何是个稳重之人,很少会如此急切的来见自己,刘邦那享受的表情变成凝重,挥手示菡儿离开。
刘邦惊讶道,“萧丞相,何事非要雨天入宫?”
萧何没有直接回应,反而开口问道,“大王欲取天下乎?”
刘邦点头,“那是自然,无需再试探。”
萧何道,“有一奇士,乃大王东争天下之大才,特向大王举荐。”
话音未落,刘邦眼神发亮,兴奋道,“比之子房,如何?”
微微一愣,萧何不曾想刘邦会问出这一句,倒是有些意外,略微沉思道,“不可比,皆为人杰,术业有专攻。”
刘邦虽人在汉中,心却时不时随着飘云向韩国飘去,因为那里有张良。刘邦最挂念的还是张良。
张良的每一次献计,总是具有可扭转乾坤的力量,智取武关,鸿门脱险,烧绝栈道亦示无还心,每一个皆能扭转乾坤,改变刘邦的命运。
张良回到韩国后,刘邦深切感觉到没有张良在身边谋划,只有萧何在,总感觉少一臂膀。
听闻萧何之言,觉得这位奇才可与张良比,兴趣虽减,然仍在,“何人?”
萧何便将韩信的独特之处讲于刘邦听,刘邦诧异,“治粟都尉韩信乎?”
萧何点头,刘邦脸上浮现一种诧异之色,非诧异他人,而是诧异萧何,“韩信有何之德,可令藤公和萧丞相接连举荐。”
萧何听得出来,刘邦有些不悦,不过换成自己亦会对韩信有些其他看法。
夏侯婴和萧何惜才举荐韩信,但在他人眼里未必如此,一个人被推荐过一次,那很正常,接下来看才能,立功后自然会有赏赐。
如今已经拜为治粟都尉,尚未干多长时间,又来托人要职。
刘邦岂能不多想,“韩信欲何为?”
萧何道,“韩信乃将帅之才,可为将。”
为将,刘邦起初怀疑自己听错,再次向萧何确认,才知道此韩信不甘于治粟都尉,直接欲做将军。
刘邦脸上浮现一丝为难之色,“无功何以为将?”
萧何道,“姜尚不过一钓鱼老翁,百里奚为相,不过五羖耳,望大王破格为用。”
刘邦无奈道,“非寡人……吾吝惜将之印绶,乃军功所致,任其为将,诸吏校何人肯听其调遣,非心悦诚服,诸将绝非其所能调动,容吾思虑几日。”
萧何亦知晓跟着刘邦的诸多满身煞气的将校绝无听从韩信之理,因为韩信在汉军从无立功。
在军中让人服靠的是什么,自然是军功,谁的功爵高,谁的威信便高,此为多数人的准则。
若有例外,除非其为刘邦亲信,比如卢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