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熊这一觉睡的很沉,亦很香,等他醒来后欲舒展手脚时发现动弹不得,杨熊大惊,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mengyuanshucheng
房间除他自己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那名校尉已经消失,门开着,春风袭来满院花香,亦送来一道声音,是校尉和荥阳令的声音。
荥阳令,“算汝识时务,不然随杨熊一起死。”
校尉道,“多谢县令大人给活命机会。”
荥阳令的语气似乎很平淡,“无需谢吾,乃汝之觉悟。”
校尉道,“将军定被杀吗?”
荥阳令的声音很冷淡,“需看杨将军造化,杨将军接连战败,陛下震怒,咸阳又来使者,若不交给使者,吾等皆死。”
两人的话音很快被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代替,接着便是甲青摩擦的声音。
杨熊听到这种声音,立刻意识到发生何事,随即听见院内荥阳令向使者拜见的谄媚之音。
听到这里杨熊已经知晓他的命运,万没想到叱咤战场的他最后却被使者问斩。
带着不甘,带着不平,带着后悔死去,后悔没听人言而反叛。
俗语说战场瞬息万变,上一刻赵贲还在压着刘季打,下一刻却被曹参、周勃、樊哙、奚涓等武将群殴,殴的赵贲开始怀疑人生。
赵贲又一次惨败,败的都不知往哪逃,但肯定不敢再碰见刘季,远远的逃开,当杨熊听闻赵贲战败时,当时他心里有一种偷偷乐的感觉。
杨熊觉得如果仅是他自己战败,赵贲若获胜,那他必死无疑,如今两人皆败,风险将一起顶,可惜杨熊思虑的大错特错,忘记赵贲头上是有爵位的,是关中的大家族,胡亥不好对赵贲下手示感,但战败总是要问责的,否则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若不问罪,人人皆欲打仗获爵位,反正战败不会被杀头,如此谁还求胜,能带回首级即可。
赵贲败逃,杨熊则败死。
缑氏被攻破,赵贲、杨熊一死一逃,北上的道路彻底清空,刘季的大军没有来得及清点战利品,便决定立刻开拔,向平阴挺进。
不过开拔前走的并不顺利,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刘季再见张良心中不舍,非常希望张良能随刘季一同入关,为其出谋划策,但看韩王成的意思没有要放张良随自己走的意向。
张良亦表示援助已结束,准备回攻轘辕,匆匆而来又要匆匆而别,刘季非常不舍。
在刘季军与韩军准备分开之际,刘季与张良的短暂会面彻底改变刘季日后的走向。
刘季原本的走向是北绝河津,杜绝司马卬渡河入关之路后继续西进,首选的是西攻洛阳,但和张良畅聊之后却发生很大的变化。
张良代表韩王是来请兵定韩地,但却不能明着言,对沛公的热情相邀,他心中感动,“良,铭记沛公知遇之恩,待良助韩王定韩地,完成良之心愿,报答韩王世代之恩后,良愿助沛公入关灭秦。”
闻言刘季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诸多想法,杂乱的想法汇聚一个,那就是西进入关能否如期到达,最为关键的一个是兵力,另一个便是谋士。
张良这个谋士对于刘季而言,至关重要,这个反应的时间在张良那是瞬间,刘季毫不犹豫道,“若邦助韩王攻略韩地,子房可否助吾入关灭秦?”
张良眼睛一亮,内心震惊,能在短时间做出这种决定,张良再次对刘季的魄力感到敬佩,能如此慷慨助人的,张良遇到过两人,一个是项梁,他曾亲眼看到刘季向项梁借兵时,项梁非常大方借给其兵马。
第二个便是刘季,如此慷慨要助韩王定韩地。
张良心中既感激又敬佩,“若沛公助韩王定韩地,韩王感念沛公之义,定会遣良代韩王随沛公入关,以此答谢。”
言至于此,张良又道,“日后韩王定是沛公最忠实的盟友,亦同不费一兵一卒可拥韩地。”
此言刘季倒没想到,刘季助韩王的目标是能得谋士张良,经张良如此之言,其中却另藏玄机。
两人很默契的互视一笑,如同两人之间产生一个看不见的协议,虽不是心有灵犀但绝对是可读懂彼此的一对。
旗帜招展,索索作响,一支军队过缑式,饶尸乡,向西北而去,这是楚军但里面却没有刘季的身影。
因为刘季还留在缑氏等吕泽,等到和吕泽会合后,问题出现,一条消息在吕泽、刘交、萧何、夏侯婴、樊哙、郦食其、陆贾等重要军吏内炸开。
之所以炸开,和一个人的意见分不开,那就是吕泽,吕泽不明白刘季为何要答应帮助韩王定韩地,助韩王攻略城池一是没好处,损兵折将不说还先法占据这些城池,毕竟分不出兵驻守,二是延误西进入关的进程。
为北攻平阴的进程,刘季不愿将时间耗费在此问题上,但此问题不解决又不行,否则心有间隙无法聚力。
为此刘季选择弃马换乘车驾,而且是一辆较大的车驾。
刘季、吕泽、萧何三人同乘一车,在车内讨论。
吕泽直接了当,“助韩王有何益处?
刘季笑道,“韩地是西进的根基,以韩王之名攻略,定可得到韩地有志之士的协助尤基那些心中存韩之人。”
萧何对刘季的这个突然快定同样以为需慎重,攻略韩地必然会有损失,“攻略城池必然损兵折将,若将士们得知攻下来的土地送给韩王,恐有将不服。”
闻言,刘季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此处以军功获爵,攻城略地最终归属并不影响士卒的军功,只需再次申明,军功以攻城先登、斩敌首级、守城有效、粮草补给及时等,不论城池最终的归属。”
刘季言毕,萧何、吕泽皆点点头,吕泽又道出另一个疑问,“助韩王略地恐延误入关进程。”
萧何点头表示赞成,一同看向刘季等待解答,此时车驾外响起甲士的声音,“报……前方路窄,车驾无法通过。”
无奈几人换骑战马,将车驾由厩司御从大路赶马而过,同行之人前后又多出几人,刘交、夏侯婴、郦食其、陆贾等。
几人缓辔穿行在林间小道,林间空气香甜,鸟叫婉转,几人的谈话声随着春风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