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刚刚给果儿洗完澡,看着她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自己玩,叶臻又快速的给自己洗了个澡。
刚擦着头发出来,叶臻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叶臻打开门,门口却并没有人在,只是地上多了一个盒子。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假装没看见那个盒子,又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心里暗暗数了几个数。果然,门被再次敲响了。
叶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韩商言,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躲起来的韩商言。
有些戏谑的靠着门,叶臻看着尴尬的他。
“要进来坐坐吗?拿上你的蛋糕。”
屋内,果儿有些奇怪的看着韩商言,眨着眼打量他。叶臻把她抱过来,“叔叔给你买了草莓蛋糕,果儿吃一点好不好?”
叶臻把蛋糕拿出来,果儿欢天喜地的上手,韩商言就在门口那儿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就愣愣的站着。
“坐吧。”叶臻给韩商言倒了一杯水。
“你,你怎么知道是草莓蛋糕?”韩商言有些奇怪,叶臻没有打开盒子,而且盒子外面也没有任何草莓图案。
“因为,”叶臻在韩商言对面坐下,有些认真的看着他,“因为我最喜欢的是草莓蛋糕啊,给人送东西肯定要送她最喜欢的吧。”
韩商言不自在的眨眨眼。
“你,就来送个蛋糕?有别的事吗?”叶臻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期待。
“我,我就听见你说要吃,所以就去买了,”韩商言像是被人看透心事般拘谨,“反正,明天就回去了,也,也没有什么事情。”
叶臻垂下眼,“那谢谢了。”
其实韩商言就是听到所以就去买了,就像是下意识般,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一片都是酒店,他走了好久才看到有超市,回来时紧赶慢赶,还好叶臻还没有睡。
十几度的海风吹在脸上,也没有吹散他心里的迷茫。
叶臻也明白韩商言的到来并不能表明什么,反而让她发现了自己对他还是有着无限的期待,即使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她并不了解他,甚至连五年前他莫名其妙离开她的理由的都不知道,但叶臻就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心。
就因为,这个人是他。
叶臻带着果儿回了上海。
马上就到年下了,果儿兴奋的不得了。这是果儿第一次感受春节,在国外很难有这样的气氛。从腊月的二十三开始,这个节日的气氛就已徐徐拉开了序幕,大街小巷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商场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川流不息的街头涌动着购买年货的男女老幼。
叶母也难得给叶臻一个笑脸,带着她和果儿上街置办年货。虽然叶家家大业大,从司机到做饭阿姨一应俱全,但叶母还是很享受自己出门买菜的感觉。
“年三十晚上有客人要来,是你爸故交的儿子,你可好好表现,别给你爸丢脸。”叶母拿着纸巾给果儿擦了擦嘴上的奶油。
叶臻挑挑眉,她爸什么时候出来一个故交?
“什么故交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上哪知道去?再说,你爸那位故交很早就过世了,就剩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老父亲。其实两家也很多年没有来往了,这次是因为他父亲回国探亲,你爸才说要一起吃个饭。”
“那这个儿子也太可怜了。”叶臻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看看了旁边吃的正欢的果儿,叹息了一声。
好在,叶家父母很快就接受了果儿。
叶臻笑了笑,没把这个故交的手事情放在心上。
年三十那天很快就到了,叶臻一大早起来就先换了美美的衣服,前两天跟母上大人上街的时候刚买的,圆领毛衣裙长袖连衣裙,大红色,羊毛针织,前短后长,格外时尚。
把迷迷糊糊的果儿叫起来,看着她脑瓜上小呆毛,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帮她顺了顺,“果儿,今天过年啦,咱们今天可以穿新衣服喽。”
“耶!”果儿双手举过头顶。
其实果儿也不懂什么是过年,但就觉得好像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楼下叶母在厨房忙活着。今天是除夕,叶家帮手的下人都放假了,年夜饭通常是叶母自己来。
“爸,哥,”叶臻抱着果儿下楼,看见自家老爸和哥哥叶辰正在大门口贴春联。大概在这个别墅区,在门口贴老爸自己写的春联应该是独一份吧,“这次写的什么啊?”
叶臻还几年没有回来过年了,叶父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臻臻快来,看看我写的。”叶父爱好书法,善行书,尤其爱好写点东西贴在家里,书房里挂的满墙都是,甚至还包揽了每年写春联的任务。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横批:春回大地。”
俗,特别俗,但是自家母上大人偏偏喜欢这个调调。
喧闹如期而至。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天空上边便炸开了花,一个一个的烟花象花儿一样在空中绽放,纷飞的姹紫嫣红,有的像闪烁的星星,有的像风车一样旋转着,旋转着飞落到大地上。
叶臻抱着果儿站在落地窗前看远处的烟火。虽然现在政府禁止市民私下放烟花,但是为了让市民们还能一如既往的感受到过年的氛围,所以会固在黄浦江边放烟花。
“来了来了,韩叔叔来了。”
叶臻听见叶父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以为年近古稀,白发苍苍但明显精神尚好的老人家,后面跟着的是……
一脸无奈的韩商言。
叶臻愣了愣。
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加之叶臻又刻意遗忘,她竟然真的有一个月没有想起他了。韩商言仍旧穿着黑色的衣服,映的那张脸好像更硬朗了,如以前一般不带一丝笑意,只是眼下的乌青似乎又重了点。
他,就是个那个年幼便失去父母,她口中那个可怜的儿子?
叶臻在这一刻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韩商言,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