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不眠 第9章 阿塞蒂尼的秘密

鲸鱼入水的一瞬间巨大的体型将原本无痕的海面砸出巨大的水花。

斯默刚要追去又想起埃菲伦亚，转头就看到垂着脑袋的小人类。

“你的朋友好像很讨厌我，斯默，我不想挑拨你和朋友的关系，你去找他吧。”

——

于是科洛就潜在水里，好一会也没见斯默追过来，小鲸鱼心都要碎了，他和斯默做了十几年的朋友，难道比不过一个人类的几天吗？

海水窒息的蓝色，悲伤哀鸣的鲸鱼，明明该是痛苦的氛围被一阵嬉笑声打破了。

科洛猛地回头就看到了海洋里最见的生物——虎鲸（鲸鱼族评）。

黑白配色矫健灵活的身躯比起笨重庞大的鲸鱼从外观上就好看很多。

更受欢迎，更可爱也就罢了。

他们还喜欢挑衅鲸鱼一族。

是死对头。

尤其是面前这个未成年虎鲸，科洛从小跟他打架，少说也有十几号回了。

“沙罗你个见鱼你在笑什么？！！”科洛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鲸笑翻身，“【沙罗你个见鱼你在笑什么~】”还学科洛说话。

科洛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撞沙罗。

虎鲸灵活的回身闪躲，“科洛，月亮不要你喽~”

“闭嘴！见鱼！”

“人类多可爱的生物啊，被你污蔑的，他眼睛都红了，你真过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类呢。”沙罗再次躲开科洛的冲撞。

“要我说你就是自作自受，阻止我和月亮一起玩，还说我的坏话，所以我麻说鲸鱼一族就是喜欢挑拨离间一点都没错。”

月亮是原主鱼们用来称呼斯默的，阿塞蒂尼大洋除了科洛没有鱼敢轻易靠近外来者，哪怕他散发圣洁的光，长得极其好看，还经常帮忙（虎鲸一族除外，他们是海洋该溜子没有那么敏感的界限。）

沙罗早早的就见过月亮，斯默和人类不太一样，但他也长得小巧玲珑，颜色也好看，说话也温柔，要不是科洛有意拦着他高低要去和斯默做最最最好的朋友。

——

斯默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也猜到自己发情期户做出什么虎狼行为。（在小人鱼眼里无辜的小人类被他占了便宜还乖巧的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埃菲伦亚低着头，很完美的角度，展示了自己耀眼的头发，斯默忍不住，伸手撸撸大金毛。

“原谅科洛的敏感吧，鲸鱼族群经常收到人类的捕杀。”

“斯默不是这个海里的人鱼吗？”埃菲伦亚仰头，想人鱼的掌心钻了钻，享受人鱼的抚摸。

“我来自另一个大洋，阿塞蒂尼海是我现在的家，我在这里也住了很长时间了。”

“斯默，你想知道阿塞蒂尼大洋的什么秘密？对你很重要吗？”斯默收回手，对上他的眼睛。

“明天我来告诉你，现在我要去看一下科洛，他只是一个小鲸鱼，总是做出冲动的事，我不放心。”

“好，我等你”

——

科洛攻击十几回都没碰到沙罗一下。

反倒是沙罗快笑断气了，（远处的岛上，埃菲伦亚挖挖耳朵，总能听到嘤嘤嘤嘤嘤嘤的声音奇怪）。

斯默随着声波逐流，刚到就看见，科洛累的颤抖，一只小虎鲸翻了肚皮拼命的笑。

科洛看到斯默的一瞬间也不再执着于创死虎鲸，摇着尾巴扑向斯默。

“呜呜呜呜呜呜，斯默你来找我了。”

人鱼费力的抱住鲸鱼的头头，轻声安抚。

“我担心你做什么傻事过来看看。”

沙罗看着这温馨一刻撇撇嘴，翻过身，“月亮，你和这个呆子玩不如和我一起玩，我又聪明又可爱~”

斯默笑着“我一直都是欢迎你来找我玩啊。”

小虎鲸哼一声转过脑袋，“你的小气鬼不准我靠近你呢，真是一只无理蛮横的鱼，又说漂亮人类的坏话拆散你们，又阻止我和你玩，你知道这些还要原谅他和他一起玩嘛？”

沙罗转圈。

科洛心虚抬脑袋看着斯默，人鱼没有皱眉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只是一只未成年鲸鱼，要求不要太高，他这样做只是太在乎我了。”斯默认真道，科洛嘤嘤哭泣，沙罗目瞪鱼呆。

然后甩下一句“哼”，飞一般溜走了。

目送沙罗远去，“我记得虎鲸一族和你们是宿敌来着，你们为什么会认识？”

科洛“我小时候被他妈拐走过他救过我一命，但是我们关系依旧很不好，虎鲸一族都是鱼贩子，专门欺骗无辜的幼崽到处欺负人。”

斯默抱臂听着，然后扒开科洛的嘴巴，上看看下瞅瞅。

“还没来得及问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人类的样子？”

小鲸鱼甩尾巴，“这就是阿塞蒂尼海的秘密。”他还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叨叨。

“你不和人类一起我不就告诉你了吗，你那么想知道秘密还不愿意和他分开，人类就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科洛，埃菲伦亚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他和你一样，都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我不会在你们之间做选择题。”斯默握握小鲸鱼的鳍。

“好吧，我错了，我只是不想你一天都在人类旁边，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人类的，他们没比虎鲸好到哪去，还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科洛撇嘴。

“我知道。”斯默安抚似的挠挠他的头。

“我不让你和人类分开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找了那么长时间的秘密是要做什么。”科洛仰头看着人鱼。

此时斯默脑海里也想起埃菲伦亚的话。

那个秘密对你很重要吗？你要做什么？

——

回到海岸上，埃菲伦亚正劈着树干，他为自己搭建一个棚子，遮蔽风雨的好地方。

而那些他离开时乱糟糟的书也都被整理好。

“埃菲伦亚。”斯默轻唤。

“斯默！”埃菲伦亚惊喜的转过头，“你处理好和朋友的事情了吗？”

“嗯，不过他没多生气，注意力都被他的死对头转移走了。”

“是虎鲸吗？”

“你知道啊”

“人类一直认为鲸鱼和虎鲸是天敌呢”

“哈哈”斯默笑出声。

“斯默说那个问题明天回答我，那可以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吗？”

“什么？”

“斯默为什么离开族群，为什么在族群无法生存。”埃菲伦亚蹲在斯默身边。

“啊，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斯默蜷缩起尾巴，撑着下巴。

“因为我得罪了那个海域的王。”淡然，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埃菲伦亚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出生的海域离这里很远，我特地躲到这里，他们找不到我。”

埃菲伦亚沉默着，顺着斯默的视线看向遥远的天边，微风浮动。

“那里有巨大的冰山，阻隔开来，就是两个世界。”斯默撩起水，石头上水滴凝聚成冰山状，埃菲伦亚一脸惊奇。

人鱼看着小人类o形的嘴角，不免笑出声。

“冰山之内，是深海人鱼一族，也是人类口中的海妖，塞壬，我们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歌声，统治那一方天地。”

“原来真的有海妖的存在。”埃菲伦亚喃喃，“斯默不是海妖，你像海神。”他目光挪到斯默洁白的发丝处。

“人鱼一族有特殊的能力，我算其中比较厉害的，所以我和王的关系很好，我是他得力的助手。”斯默一手拍散小冰山。

“但有一天我触犯了王的威严，他下令抓捕我，我逃跑了。”

人鱼甩甩尾鳍，“每一个人鱼都对这阿塞蒂尼发过誓，逃跑者，是永远不能回去的。”

“我受了很重的伤，来到这个美丽的海域，天边的云彩是粉色的红色的，在冰山里那么多年，我从未见过。”

“她的名字也很美，阿塞蒂尼，我们的母亲他们的生命诞生的代名词，我很爱这里。”

埃菲伦亚感受到他的避重就轻，也不去追问。

“我在这里接受到很多从前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过去的痛苦都可以被遗忘，但是我忘了，王，他是一个海域的神，他总会有一天会找到叛逃者，杀了我。”

斯默睫毛颤颤，闭眼。

“有一天，我听到了人类谈论阿塞蒂尼的秘密，她能帮助我永远的逃离族群，逃离王。”

“她可以让我脱离大海，走上陆地，变成人类，我拼命的汲取人类的知识，更多都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埃菲伦亚微微瞪眼，“斯默想离开大海？你的家？”

他感觉一个王，族群的威胁不足以让人鱼离开出生的大海，斯默隐瞒了什么。

但他没法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