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别两宽
一大早又有人找上了这座岛,这次是一个海贼团。不等执勤的人上前,甲板上的难得早起的红发船长直接开口问话。
“你......”他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可可呢?”对面海贼船上披着黑色披风年轻的金发船长急切地开口。
“走了。”
“什么时候?”泽洛问话的同时身后的船员已经开始张帆。
“昨晚。”
泽洛催促着船员让海贼船迅速出航,明明一直守着她从哪里离开的,“她穿过树林从岛的另一面离开的。”泽洛听到身后传来那位传说中人物的声音。他示意舵手朝香克斯说的方向去,连船都没有,不会游泳的她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甲板上的红发船长看着那个年轻的海贼团向岛后方绕去。
“贝克曼,人有可能被抽走记忆的,对吧?”
“嗯。恶魔果实的力量,也可以修改记忆。”
“那我......”
“且不说谁能在我们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做到,如果她真的在这艘船上生活过,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被同时消除了吗?”
“那那些奇怪的事情怎么解释?我的房间有很多女人的东西。”
“你不是说你记得那是你在一些岛上买的吗?”
“是。可是我为什么要买?”
“那这些记忆是假的吗?”
“不是。我可以确定是真的。我真切的感受到那时很幸福,我坐在那些店里一直开心地看着什么,但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总感觉那些时候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回忆里所有的时间线都是可以严丝合缝的。应该不会出现被消除。至于被修改,你也说都是真实的。”贝克曼抽了一口烟继续说,“你是觉得是昨天那个女人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她......冷面魔女......觉得......觉得她笑起来会很好看。”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天那个女人布满泪水的脸和满身的伤口,她的眼中明明满是绝望,可是盯着自己的时候总觉得会有别的东西。“那撮和我的头发绑在一起的应该是她的吧。”
“那另一种可能性也不成立了。我知道有一种童趣果实可以将人变成玩偶,所有人关于此人的记忆也会同时被抹除,那个人就好像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如果我们关于她的记忆也被用类似的方式抹除了,那她应该遭受了某种果实能力者的袭击,但从昨天来看,并没有。而且如果我们是被动承受记忆抹除,那所有人都会被动承受,她这个人也便不存在任何人的记忆里。她自然不会有悬赏令,刚才来找她的那些人也不会出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船长,“不过,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这里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嗯。”他想着昨晚那个跌跌撞撞在树林里穿梭的身影。她流着泪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最后走进了大海。“她应该已经死了”,他垂着眼眸说完后转身看着旁边的人,“不重要了。自由的海贼何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梦境就是梦境。那些奇怪的事就当是我的新爱好吧。我回去补觉了。”他说完就转身回房了。
他把房间里看起来所有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了箱子里,堆在房间一角。他躺上床许久后又下床抱着箱子出门准备都扔进海里,连同昨天的那把剑。
就在脱手的那一秒,他转身又将它们都拿了回去继续堆在角落。最后他躺在床上让自己快速入睡。
从梦中醒来的人抹下眼角的那滴泪,怔怔地看着发呆。外面好像已经是黄昏了,他又像往日一样去甲板上盯着夕阳直到黑夜降临。甲板上摆满了酒瓶,他打着酒嗝回到房间看了看角落的箱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房间好像变大了很多,也变空了很多。坐在床上发呆的人又起身打开箱子,把一件件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摆到它们本来就在位置。
一周后可可从泽洛的船上醒来,她起身摘下一直戴在脖颈的绿宝石坠子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下床劲直向外跑。追上来的金发男人搀扶着她,看着她把捏在手里的东西直接扔进了大海。她扔完又转身往房间里走,“泽洛,谢谢你救了我。你放心我不是自杀,我只是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她语气异常平淡,“我曾经自杀过,也确实死了。所以我不会再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可可说完转头对身边的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辛苦你了。”
“你......”他看着走进卫生间洗漱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可洗好脸,将自己的黑色长发梳理好,拍了拍镜子里的那张惨白的脸。在房间里找了把剪刀又去甲板上了。
没想到又是夕阳,她低头不想多看,认真用剪刀胡乱剪着自己的长发,直到身后的人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她抬头看着他勾起笑容说:“我在离婚。”
“离完了吗?”他从她的手里拿走了剪刀。
“完了。”她看着左手无名指的戒痕和飘向海面的黑发,“孩子没了对吧?”
“嗯。”身后的人用剪刀修理着她长短不一的头发。她听着剪刀咔咔作响的声音,那晚大男孩一样的他就看着自己将两束头发捆绑成一束。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可猜我去干嘛了,我去找贝克曼商量举办婚礼的事儿。”
她闭上眼不愿再想。
“泽洛,好了吗?我想进去,这夕阳太灼人。”
“走吧。”身后的人掸了掸她的衣服说。
她洗完澡出门又将衣服扔进海里,回房躺上了床。
“明天你们别上岛,看见岛了我自己走就行。你之前总和我一同出现,现在得避避了。”
“为什么?”
“你代表了这里所有人,和我待下去没什么好事儿。以后你得跟我撇清关系。”
“我不在乎!”
“他们在乎。”
“他们不在乎!”
“但他们想过安稳平淡的日子。我不是什么值得别人送死的人,我已经得到够多了,你给的我也够多了。”
“我可以......”
“泽洛,不管你对我是同伴朋友之谊,还是爱情,我都无法回应。”
“我不需要回应。”
“......”
“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所以已经没有牵挂了。也再也不需要了。”
第二天她抱着又长大了些的电话虫一个人上了岛。先找树林将电话虫放生,之后就进了岛。
她专挑赌场妓院和军火交易的场所,一路走一路杀。她辗转各个岛屿从不管是属于哪个四皇的管辖,只管将眼前的人都打倒杀死。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她每次都在奄奄一息之际活了下来。她在海边洗了把脸,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原来有一天自己的生命力会这么顽强。这就是想活的时候死不了,想死的时候活不了吗?命运还真是从不让人称心如意。
她的悬赏金不停的刷新着,连悬赏令上的照片都更新成了自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狈模样。她看着对面人手里拿着的悬赏令并没有多言就将围上来的人尽数杀尽,之后和早已等待在此处的厉害角色在设计好的陷阱拼死相搏。最后被束缚住四肢的她用牙咬着对方的脖子弄死了他。直到嘴里的脖子不再流血她才松开口,趴在尸体上大口喘着气。又活下来了吗?不过看今天的待遇也快了,不管是哪个四皇也该被惹恼了。
如她所愿,下一座岛四皇凯多的将星和自己同时到达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又一次拼死搏斗,死在战斗中最好了。最后两个人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或许自己更惨吧,她感觉自己连动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么结束吧,这一生也够累了。
她没有等到敌人给自己终结,只听见他们吵嚷着架起地上的人逃窜了。他怎么会来这里?来抓我吗?放任我,我自然会被四皇收拾。还是说,不能容忍我这个叛徒给海军抹黑了。
她听见逃窜人口中的海军元帅赤犬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就被抓着腰拎了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熔岩灼烧伤口的疼痛,她睁开眼,他还是老样子没有一丝变化,想必恨极了我吧。
她被关在了赤犬的军舰上的牢笼里,好在足够宽敞。
“我没有吃恶魔果实,也不知道任何海军和政府机密。独身一人也不与任何利益牵扯,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不必有其他顾虑。”她稍微恢复了体力靠着墙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人,“还是说你已经恨我恨到了要让我去人体实验,还是做天龙人的奴隶?”
“我既然恨你自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
可可看着离开的赤犬,回想起推进城六层监狱的刑罚。红莲地狱、猛兽地狱、饥饿地狱、灼烧地狱、极寒地狱、无限地狱。是在极寒地狱被冻死还是在无限地狱永远身处黑夜体会孤寂,真的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
可以直接通过无风带的军舰并不需要翻越颠倒山,没有几天就到了推进城监狱。监狱长汉尼拔迎接了赤犬,可可被脱光衣服,推到装有沸腾着100度地狱温水的大铁锅里进行了杀菌消毒的洗礼才被赤犬和汉尼拔带进了升降机。
“真是让人心情舒畅的叫声,看来狱卒们干活很卖力。”站在升降机里的一行人听着不断传来的罪犯们哀嚎声,监狱长汉尼拔说,“您觉得如何呢?元帅。还是说没听到吗?没关系,下一层也有。厉害人物都不理人的吗?啊,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赤犬一脸严肃并不搭理他,刚被煮过的可可手上戴着手铐勉强站立在升降机内。最终升降机停在了第六层。
“汉尼拔。”
“连赤犬都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女人也是大罪犯吗?”
“看来不简单,赤犬押送。”
“不过也是个大美人儿,喂!快看这边。”
“看啊,好性感。”
“小姐,来我们这边吧。我们会温柔招待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快过来!”
“女人快转过来!”
“把女人给我们!”
“汉尼拔,把女人给我们!”
“......”
听着周围人不绝于耳的喊着,可可被带到监牢后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被铁链捆起来,甚至连手上的海楼石手铐都被解开了。她还记得在船上监狱里感受到了黑暗和孤独,想来往后这就是常态了。
“这里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下流的地方了。”赤犬看着靠墙坐在地上的女孩,“你要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慢慢体会了。”
“老爹,谢谢你。”她在赤犬转身要走的时候开口说。“对不起。”
“.....”那个背影停在那儿许久,“我会再来。”他说完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可可将一直藏在□□里的生命卡拿出来。还好完好无损,证明他一切都好。她盯着生命卡发呆。
“呋呋呋呋呋呋呋这不是鹰眼的女人吗?”可可听见声音立马将生命卡塞了回去。她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果然是他,多弗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