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落 第18章 坎坷

自从将太皇太后寿辰的贺礼备好之后，顾清影便开始慵懒在自己的小院中，一步也不愿意走。

“小姐，今日是寒露，已经入秋了，街上多了好些新鲜玩意儿呢，你真不去看看？”小歆看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顾清影，故意这样说，看能不能让她有点反应。

寒露到了啊，顾清影在心里默默想着，没想到来到这京都已经好几个月时间了，说起来是许久不曾出门了。

“倒是突然想吃凤凰楼的菜肴了。”顾清影感慨道。自从来到京都，她出去逛过许多次，能玩儿的地方几乎都走遍了，最让她满意的还是凤凰楼的各类菜肴，美味无比，吃上这般佳肴，什么坏心情都不翼而飞了。

简单的梳妆打扮后，顾清影带着小歆又出门去了。

因为是出来逛的，所以便没有乘坐马车，两人走在街上，顾清影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想起之前在扬州时莫名被人追杀，却发现了自己会轻功，她在想她以前是不是练过武。

“小歆，你可知如何能看出一个人是否习过武？”顾清影问。

小歆正看着路边小摊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一时没听见顾清影问的什么，顾清影只好再说一遍，她这才听明白。

“这很简单啊，小时候听我爹说只要习武之人一探你的脉息便知。”小歆道，说起“爹”时，眼神却突然黯了下来。

“你练过武吗？”看见小歆突然低落起来，不禁对她以前的生活有些好奇。

“小时候练过，现在早废了。”小歆笑得牵强，看见顾清影不解的样子，无奈叹气，继续道，“我爹本是在扬州开镖局的，因为没能生下儿子，所以我和我姐姐自小便被要求习武，我从小就笨，姐姐练得比我好得多，后来我爹在一次押镖时被仇家杀害，我娘带着我和姐姐四处逃亡，流落至京都，祸不单行，因为姐姐突然染上怪病，我们既要躲避仇家的追杀，又要给姐姐治病，万般无奈之下娘才把我卖给王府做粗使丫鬟，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们了。”

“这么久以来没打听过她们的消息吗？”顾清影有些诧异，原来小歆还有这样坎坷的身世。

“我在王府厨房里一直做粗使丫鬟，连走出厨房的机会都甚少，如何打听？”小歆无奈道。

“有怨过你娘吗？”顾清影认真地看着小歆的眼睛问道。

小歆摇头，道：“那时是怨的，怨我娘那般轻易就将我放弃了，后来便想开了，我娘也是希望我们都能活下来，现在我起码还活得好好的，也不必再逃亡了，而她们却还生死未卜。”

“那想报仇吗？”顾清影又问。

小歆依旧摇头，“想报仇，但不想执着于报仇，那样活得太累。江湖中原本便没有绝对的对或错，爹爹也的确杀了不少人，每个人复仇都自诩正义，却如何能说得清究竟熟是熟非呢？”她叹了口气，继而道，“不过若是日后真有机会能报仇的话我也肯定是不会犹豫的。”

顾清影点点头，以示赞同。她喜欢活得明白之人就好似小歆这样，所以第一眼看见她便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随身伺候，因为眼睛里的清明是伪装不了的。

“我真的十分感激小姐你的知遇之恩，只要小姐需要我，我一定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小歆满含热泪地看着顾清影，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我知道的，傻丫头。”顾清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随即她牵起小歆的手朝前走去，“带你吃好吃的去！”

小歆擦掉眼泪，乖巧地跟在顾清影后面。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家小姐定然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郡主那般简单，虽然她不知道具体，但肯定和那纷乱的江湖有关。不过她已经决定了，不论日后跟着顾清影有多大的风险，她也决不会退缩半步，也决不会后悔。

只凭顾清影有一颗温暖且善解人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