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案恋 第35章 第 35 章

程前早上起来并没有叫李小溪，李小溪一直睡到快九点才醒，他拿起手机给程前发了一条微信：程队长你竟然不叫醒我。程前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回复。

“队长你笑什么，太诡异了吧。”王也看到程前的表情很嫌弃的问。程前啧了一声对他说：“好好开你的车，我带你出来对你这么好，就别说些没用的。”“那谢谢队长了。”王也边说边开动了车子。

到了东兴路小学。程前拿出了自己的各种证件，让门口的安保人员相信了他是真的警察。“警察同志，只能你自己进去，您给签个字吧。”他指了指站着车边上的王也。“行。”程前非常干脆的签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示意王也在门口等他，他就自己进去了。

程前找到了三年三班，探头探脑的从门外看了看，“家长么？你找谁？”“我找三年三班的班主任。”“你是她什么人啊？”程前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我是警察，找三年三班的班主任了解一下情况，想找一下他们班学生的家长。”“哦，我可以带你过去，我姓李。”“哦，谢谢李老师。”李老师挺直了点身体，又看了一眼程前，带着去了教师办公室。“于老师，这位警察同志找你。”于老师被点名有点懵，“找我？”“于老师你好，我叫程前，警察。能出来聊两句么？”于老师有点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同事们。大家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于老师出来带着程前到楼梯口，有点不确定的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于老师，昨天你们去花园植树了么？”“嗯，我们昨天下午去的。”“那昨天有个小朋友问我们同事要了微信，能问一下那个小朋友是谁么？”于老师的脸欻的一下红了。“嗯。有问题么？”“于老师，我就想问一下那个小朋友是谁，有没有她的基本资料给我看一下。”于老师端量了他一下，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了一张表出来。

程前接过来，扫了一遍，女孩叫陆雨萱，父母的情况，上面写的是父亲死亡，单亲家庭。“爸爸不在了？”“这表都是她妈妈填的，真实性不保证。不过陆雨萱妈妈很厉害的，女强人。”程前掏出手机拍了一下。把手上的表还给于老师。

“于老师，我还有个问题。”他翻出周红的照片递给她。“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确实有个事，但是我说不准是不是这个人，我们学校要求三年级老师跟着学生下去的，如果有家长还没来，我们要和家长沟通，有一天就是陆雨萱，她家的阿姨还没来，然后有个女的说是她奶奶来拉她走，陆雨萱吓死了说不认识，我赶快把人搂住，后来她说认错了就走了，我还有点后怕，陆雨萱好像还说她拽的头疼。”“能认出来是不是她么？” 程前指指照片。“这个看不出来，不过那个人穿的很不错，妆也化的很好。”“不能再仔细看看？”“警察同志，我根本就一点不记得她的样子了。”“行，感谢于老师。”他在走之前又很善解人意的对着于老师笑了一下说：“李小溪是大兴大学心理学的研究生，条件不错的。”于老师的脸更红了，她小声说：“我没有。”程前挥挥手，“谢谢于老师。祝你成功。”

程前出门和保安打了声招呼就上车了。“队长，怎么样？”“走，去这个地址。”他把照片里小朋友母亲的工作单位放大，“去这个地址，找她妈妈。”王也把地址输进去，跟着导航的路线走。“队长，这是找到谁了？”“昨天李小溪去观察了一下朱启明，他感觉朱启明非常关注一个小孩，我刚刚去问了一下，这个小孩叫，”他停下来，又点开照片。“陆雨萱。这个名字，我们要找的是她的妈妈，叫陆昕昕。”“跟妈妈姓啊，不会爸爸也姓陆吧。”“应该不是。”“啊啊，你的意思是爸爸是朱启明。”“可能性很大，但是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有点担心我们问不出什么来。”“为什么？”“朱启明偷偷摸摸的去看孩子，而且孩子跟她自己的姓。这说明什么？”“说明女方不让男的见孩子呗，不过姓是不是后改的？总不离婚气的不让见孩子，还把孩子姓改了，很正常。”“也对，我让程珏查一下。”

李小溪早上吃完饭，又跑到花园去找朱启明。没有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他倒是没有显出着急的样子来，坐到前一天自己坐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左右看了看。怎么回事，人好像不在。他挠挠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拿出手机找到昨天加的微信。问一下他们今天来不来就行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人家不一定这么认为啊。真麻烦，有这个微信很好，没有其实更好。他自己和自己嘀咕了一会儿。也没下定决心要怎么样。继续在长椅上干坐着。目视前方，但是实际上没有聚焦。

就在李小溪以为今天朱启明不会来的时候，他来了。李小溪有点紧张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抬头的时候不小心和朱启明对视了一眼。朱启明笑着对他点点头。又坐到他的专属座位了。

李小溪在后面跟着坐了一个多小时，朱启明都没有动弹。他又有点饿，又不知道吃饭回来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或者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前面的人突然站起来了，转过身对他笑了一下，李小溪也跟着僵硬的笑了一下，就看到他走过来了。为什么？难道是发现了我在跟着他？他坐直了一点，余光瞥到他坐到自己旁边。他抬头对着朱启明笑了一下，“请问您有事么？”“我有点不好意思，请问你跟昨天跟你说话的那个小朋友是什么关系？”嗯？李小溪愣了，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关系。他看了一眼，朱启明的表情非常难看。

李小溪明白他什么意思，反倒有些放松了。“我和她的老师是朋友。”“喔，我说呢。”朱启明人也一下就放松了。“她们今天还来么？”“啊，”李小溪被问住了，她们到底来不来谁知道呢，难道我要为了这个事问一下么。“啊，”朱启明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句。李小溪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只能跟着笑笑。“追小姑娘你这样也不行，你在这撞大运，小姑娘觉得你不勇敢。”“是么，叔叔。”朱启明站起来打量了他一下。“不对呀，你这小孩长这样直接表白就行了。”“不太好意思。”“那你在这等，也不清楚她们来不来是么？”

“你在等她们？”朱启明点点头说：“一个小孩是我朋友的孩子，我好多年没见过了，昨天突然见到了，本来昨天就想问问她妈妈在干什么，再联系一下。结果就是没来得及。”李小溪明知道他在胡扯，也只能配合他的说辞。“那还挺巧的，不过我有她老师的微信，不如你问问？”李小溪盯着朱启明，看他的反应。朱启明自然是想的，但是也只能说：“算了，也就是以前的朋友，这样转圈找人，也别让人误会。”“初恋？”李小溪有点调侃的问。“算是吧。”“那这孩子妈妈生她年龄可不小了。”朱启明张大了嘴接不下去话。

“您怎么称呼？”“我姓朱。叫我老朱就行。”“老朱你好，我姓李。”“小李你好。”两个人伸手握了一下。“老朱，你就是在这等这个小孩么？”他挠挠头，又看了一眼李小溪，“哎，是，就是通过别人知道这个小孩的情况，我也挺怕人家不愿意见到我，然后朋友告诉我孩子有这个活动，我就来看看，本来想跟孩子问问她妈妈的情况，又怕她和她妈妈说。”“其实没关系，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都释怀了。”李小溪拍拍他肩膀。“那小李你也是打听的然后过来等着这个老师？”“我还真不是，我是学生，学心理学的，我们毕业课题有观察陌生人的功课，所以我就逛街，但是逛街心不定，观察不了别人，净看东西了，所以就在这看看路人。没想到就这么巧。”“说明你们两个有点缘分，可以争取一下。”

“那你一直没结婚么？”“没有，不是，我结婚了，我和我太太感情很好，我太太很漂亮，对我也，也不错。”“那你这样被太太知道了，估计可是不能轻松应付过去。”李小溪故意用开玩笑的调调和他说。“我对我太太绝对的忠诚，她是知道的。”“但是老朱，我说真的，我学心理学的，人都是一样的，她不见得不相信你，但是一定会不高兴，你可别被发现了。”朱启明往旁边挪了一下，李小溪看他脸色变了赶快道歉：“不好意思，我口无遮拦了，我这个算是职业病了，说的不对请包涵。”他看看时间，“我饿了，得先去吃个饭。”朱启明没有说话，笑着表示了一下。

李小溪出了花园，转进旁边的商店，程前正在一个面店里面坐着。“程队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去找了小孩的老师，找到了她妈妈的单位，本来想去找她妈妈问问看，想想还是先过来看看朱启明的情况，打算再跟他说明白一点。你呢？你跟他说什么了？”“我让他对他老婆的疑惑有道理。”“你不会暗示他，他有私生女的事他老婆知道了吧。”“怎么可能，就是他撒谎，我也顺着他撒谎的方向给他暗示。”

“特别好，正好我过去再和他说两句，推他一把。”他把服务员上的面条推给李小溪，“吃饭吧，估计你饿了。”李小溪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捞面吃。“程队长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猜的，你盯着他估计也没时间吃饭。吃完饭就回家吧，我跟他说完了得盯他一会儿，然后去找那个小孩的妈妈，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程前看对面的小朋友呼噜呼噜的吃面，糊弄的对他点点头，“小孩一样。”说完伸手拨弄了下他的头发。李小溪刚要伸手反抗一下，人已经闪了。

程前边走过去边思考利弊，想来想去都绝对起码要让朱启明知道自己的大脑里可能会有一个东西，需要尽快拿出来，他心里想着先以人命为主吧，怎么办呢。

程前看到朱启明的时候他仍旧坐着长椅上盯着前方。看到程前朝他走过去他明显有惊讶的表情。“程队长？”程前走到他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的阳光。程前坐到李小溪之前的位置，往旁边挪了一下，拉开了一点和朱启明的距离。“朱启明，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我还是的告诉你。”“还有事没告诉我？”“是，这个事情呢，没告诉你本来是想你发现了你妻子的问题之后，主动来找我们，然后再告诉你。”“但是现在就怕时间上来不及，想着还是以你的生命安全为主。”“什么意思？”“你去美国是不是做了大脑的手术？”朱启明非常谨慎，什么也不说。 “昨天和你说让你看CT，我想你肯定看了吧。上面有你的名字么？”程前也没有看他的反应继续说：“你没有生病，脑子也没有肿瘤，但是你去美国挨了一刀，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为什么么？”程前很随意的看向他，朱启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你觉得呢？”朱启明又挠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但是他又什么都没说，等着程前的答案。

程前叹口气说：“我怀疑他们做实验，给你的大脑里安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朱启明不愿意相信。“真的假的很好解决，你跟我们回去拍个CT看看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程队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实在不相信我太太能干出这种事，我们两个确实感情很好，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到这一步。我不相信。我不能怀疑她。”程前只觉得他可笑，但是又不能强迫他。只能继续劝他：“朱启明，你可以自己去做一个CT，如果没有问题，那我们枉做小人，如果有问题，那你就需要赶快做手术取出来，如果有问题，你也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就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对你来说，不仅没有损失，是救命的事。”“在我心里，损失非常大。希望你不要说了，我要自己好好想想。”

程前也没办法，陪着朱启明又坐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朱启明，我说我了解你或者理解你那确实是我胡扯了，但是人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除了你的妻子，你的生命里就没有同样重要的人了么？”程前见他没有反应，也再不多说什么，拍拍他肩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