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向王也和王能招招手,“王能你也检查一下尸体吧,拍几张照片,王也你检查一下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他走出去看了一眼李小溪,还坐在沙发上发愣。他拍拍吴文轩:“小吴,你查一下,找找刘教授是从哪个地方爬上来的。”“是。”
程前走到李小溪面前拖了一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能说说这两天的事么?”“可以,但是我可能会有点没有重点,甚至语无伦次,你有问题就问我。”“可以,你说吧。”“小陈送你离开之后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问小陈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反正当天晚上我睡的很不好。应该是做梦了但是又记不住,反正就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都不重要,就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小陈说带我去医院,说刘老师醒了。我就跟着小陈去了医院,还是那个病房,就只有刘老师,我们两个聊了聊,然后我就走了。”
“你们聊什么了?”程前打断了他,“我问他怎么样了,他说挺好的,他告诉我这个项目失败了,他太功利了,太希望这个项目在他手上成功,”他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嗯,但是这个事他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不过专业人士不愿意和我们这种不懂的人说太多很正常。”程前点点头,给了回应。“哦,然后刘老师说他第二天就醒过来了,”李小溪没说完自己哎了一声,然后看向程前,“我刚刚想到了,这个第二天是哪个第二天,是他失踪那天的第二天还是我们找到他的第二天。”李小溪一张疑问脸盯着程前。
“他的意思我猜测是被你们发现的第二天,不过这个事恐怕不重要了。你继续说。”“然后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我们来了,他说知道。我说你是中医大夫,还给他按摩了,他知不知道,他说不知道。”李小溪声调后面有点高,表示非常惊讶。“他说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前又点头表示同意,“还说了什么?”“就又聊了几句,哦,走之前他问我任师兄呢?”“你告诉他了?”“没有,小陈不让说,我说他不舒服,所以没来看他。”“回来了我就找了个学生,发了短信给你告诉你这个情况。虽然我也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总得让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走吧。”“谢谢。”程前很诚恳的说。
“那今天早上呢?谁发现的刘教授死了?”“是医院发现刘教授不见了,今天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的,我刚吃完一个牛肉馅饼,小王就过来和我说刘老师失踪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房间。”李小溪说完这句见程前一副想插话的样子问:“你想说什么可以说。”“我忍不住,不好意思,我想知道小陈呢?”“我问小王了,小王说他调回去了有别的工作。”“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程前拿出手机打开短信,“这个是你发给我的。”他展示了一下李小溪给他发的那条。又点开前面一个陌生号码发的床的照片。“这个不是你发给我的吧。”“不是,那就是因为这个小陈被调走了。”“大概率吧。继续说今天的事吧。”
“我说到哪儿了,哦,那个房间。李处长他们估计也想到了有可能是在那个房间,但是李处长不在滨海市,也回不来。他说可以想办法把门打开,我本来很惊讶,后来想到这个项目没成功也确实没关系了。然后就给整楼断电了,我们几个看过知道门的位置,他们几个就把门掀开了。”
李小溪缓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刘老师的尸体在地上,周围全是血,我真的在心里尖叫,小王马上就去报告了,我跑到卫生间吐了好久,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女法医就已经过来了。然后我就坐在这,然后你和他们就到了。”程前安抚的拍了拍李小溪的肩膀,“没事。”
“不过刘教授要进这个房间就一定要通过前面这个门吧?”他指了一下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的大门。“是。”“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确实没有,一方面我昨天睡觉还是挺早的,另外一方面,这个楼的隔音真的是做的很好的。”“对,有道理。”“昨天晚上应该就只有我和小王,门口两个安保。我确实没听到动静,你可以再问问他们。”“刘教授身体素质很好么?能从外面爬上来?”“我只能说刘老师身体素质很好,也是会锻炼的,但是能不能爬上爬下我就不知道了。”
“我大概了解了,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看起来还没完全缓过来。我去和小吴一起查一下刘教授怎么进来的。”“没关系,我再坐一会,然后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忙。”程前指指刘教授尸体的房间,“等一会王能和王也拍完照片,查看结束,他们就把人抬走,你在这看见估计又要吐。”程前把他拽起来,“走吧,我还有个音频需要你听一下,听听有没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
李小溪顺从的跟着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程前拿出录音笔递给他,“这是任强的女朋友的证词。”“找到了?”“嗯,得感谢小陈发给我的照片,想了点办法就找到了,不过我跟这个女孩聊过了之后想法也有点变了。”“怎么了?”“你先听,我别说了想法影响你。我去帮小吴查一下,你听吧。”程前出门之后把门带上。去找吴文轩了。
吴文轩正在公共休息室四处检查,程前有点无奈。“让你干什么没听懂么?”“听懂了,找到地方了。”“嗯?这么快?”程前有点没想到吴文轩这么快找到了刘教授爬上来的位置。“在这?”他指着公共休息室的窗户问。“不是,从他自己房间的卫生间的窗户爬进来的。”程前示意他继续说。“我刚才出去观察了一下,这个楼要从外面爬进来,只有从外面的管道能顺着爬上来,其他的地方一点抓手没有,就他们,”他指指楼下的安保人员,“我觉得他们也爬不上来。”
“程队我们过去看看?”“行,我们过去看看。”程前和吴文轩一起去了刘教授的房间,刘教授不在的这段时间,房间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桌面明显多了一点浮灰,学生纪念册还放在罗汉床上的桌子上,他上前看了看,嗯?纪念册明显有被挪过的痕迹,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应该是翻看的时候没有注意,挪动了一下。“队长,你过来看一下。”程前听到吴文轩喊他赶快过去。“队长你看,这个窗户一个成年男性通过绰绰有余,你看外面那个管子。”他打开窗户伸出头,指向旁边。“这个管子的距离很近,一脚就过来了。”吴文轩让出地方给程前,程前伸出头观察了一下,又伸出胳膊比量了一下。确实正如小吴说的一样,离窗户不到一个胳膊的距离就是一个很粗的水管。水管上隔一段距离就用铁片配合螺丝把在墙上,正好可以借力往上爬。
“这简直像故意的。有鞋印么?”“没有,但是这上面,”他指了指窗户上一个勾子一样的东西,“有点衣物纤维,我刚刚找林法医的助理,他们带走化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