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炬 第31章 CHAP 30 圣诞礼物

昨夜的紧张与忧虑似乎在今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西里斯不知疲倦地为过节做准备，在大家的帮助下打扫和装饰房间。圣诞节前夕他们上床睡觉时，家里简直都认不出来了。老旧的墙纸被冬青和金银彩带取代，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新地毯上，蒙顿格斯搞来的一棵大圣诞树挡住了西里斯最讨厌的家谱，上面装饰着活的精灵，就连门厅墙上摆放的那些小精灵脑袋也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反正伊莱娜没有参与这一步装饰，同时还很疑惑克利切没有对此生气吗）。

可惜的是，伊莱娜不能留在指挥部过节，她已经答应她的妹妹们今年会和她们一起过节了，这些天她们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来询问伊莱娜什么时候到。

平安夜那天的下午，伊莱娜恋恋不舍地挥别了朋友们前往了杰拉尔丁家。这栋房子明亮整洁，没有十字架，没有圣母像，更没有告解室。它看上去和英国其他任何一栋中产阶级的房屋没有什么不同，看来对于主的狂热和宗教的迷信已经被杰拉尔丁丢弃在第二次婚姻殿堂的门外。伊莱娜心情有点复杂，但在继父的友善笑容和小妹妹的热情亲吻面前，她也不愿再去追忆曾经，追忆那些曾带给她恐惧的黑色记忆。

她的母亲和继父邀请了许多朋友同事，这让伊莱娜避免了直面母亲的压力。不过她希望人可以再多一点，这样她母亲也不需要强迫自己像她的密友邻居介绍她，而她也不用应对“哇我从来不知道杰拉尔丁还有个大女儿”的这类令人尴尬的感叹。幸好伊莱娜还有大学文凭，不然杰拉尔丁可在她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布鲁克夫人的女儿连中学文凭都没有，这绝对可以成为这个社区未来一个月的热点话题了，这也是杰拉尔丁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不过，完美生活的最后一块拼图既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见证，那么拼图之下的污点也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因此大部分时候，伊莱娜都坐在妹妹们的房间里等着猫头鹰给她捎来圣诞礼物。至于韦斯莱一家的礼物，他们会直接把礼物放在伊莱娜房间里，避免让猫头鹰从格里莫广场飞出来泄露行踪。

现在伊芙和萨拉对伊莱娜有极高的敬意，因为她们看见了伊莱娜和伊丽莎白的猫头鹰都铎交流，以为她是隐藏身份的白雪公主，可以和所有的小动物聊天。

“我本来以为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呢，没想到是真的。”萨拉趴在伊莱娜怀里，惊讶地说。

“那白雪公主是真的，那世界上真的有小矮人和会说话的魔镜吗？”伊芙凑到萨拉身边，扬起小脸好奇地问。

想到古灵阁的妖精（虽然妖精们绝对不会称自己为小矮人的）和破釜酒吧、陋居里那几面啰嗦的镜子，伊莱娜坚定地回答：“是的，这些都是真的。”

“那爱丽丝喝的缩小药水和可以长高的蛋糕呢？”

“可以的。”缩身药水和……生骨灵？

“兔子真的会说话吗？”

“应该可以的吧。”阿尼玛格斯？但是麦格教授变成猫以后好像也没说过话。

“南瓜真的可以变成马车吗？”

“这个肯定可以。”伟大的变形术！

她们两个缠着伊莱娜再找个猫头鹰来说话，无奈一时间也没人给她送礼物，伊芙和萨拉在苦等无果后只好放弃。两个小姑娘最近爱上了模仿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我的天，你们什么时候看了《爱在黎明破晓前》？谁带你们去的？”）里面的面对面“打电话”，一打就是大半天，也许是因为这是这整部电影里面她们最能够体会的部分，而把布娃娃举过头顶让其他娃娃见证辛巴的诞生的狮子王行为已经是过气活动。伊芙和萨拉现在已经不满足于打假的电话，她们先是把纸杯电话拿出来玩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对真正的电话下手了。昨天伊莱娜还听见她母亲抱怨最近老是没有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她们两个一个在主卧室，一个在餐厅，互相打电话；现在伊莱娜来了，就被她们安排到了厨房待命。她无奈地站在厨房里举着听筒，听两个小妹妹在电话里聊天。

圣诞节的第二天，伊莱娜在两个妹妹“明年还要再来”的叮嘱中回到了凤凰社指挥部。妹妹虽然很可爱，但还是待在朋友身边更自在。布莱克老夫人发出的尖叫也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圣诞快乐，布莱克夫人。”伊莱娜笑眯眯地说。墙上的老妇人似乎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半晌才尖叫道：“滚出去，泥巴种，你怎么敢……”

布莱克夫人话还没说完，帘幕就被拉上了，尖叫声活像一盒放到一半卡住了的磁带，显得无比滑稽。

伊莱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个月牙，兴致勃勃地朝厨房走去。

“圣诞快乐！”伊莱娜推开门，开心地说到。

“欢迎回来！”

“圣诞快乐！”

“伊莱娜，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伊莱娜的出现给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带来了新一波的欢声笑语。问候过出院的韦斯莱先生，伊莱娜牵着金妮回到了房间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拆礼物了。

伊莱娜收到的圣诞礼物在地毯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先看我的，先看我的！”金妮激动地把自己的礼物翻出来，递到伊莱娜手中。伊莱娜从善如流地接过，开始拆上面系着的蓝色丝带。盒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发卡，但是和拉文克劳的鹰头门环长得一模一样。伊莱娜对这个别致的发卡很是喜欢，捧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金妮，这太漂亮了，看上去和拉文克劳的门环长得一模一样。你从哪里淘来的这个？”伊莱娜对此啧啧称奇，但又有点担忧这件礼物会让金妮在之后的半年都没法去霍格莫德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自己做的，我有个拉文克劳的朋友，她很擅长自己制作首饰，我请她教我的。”伊莱娜对礼物的喜爱让金妮难得流露出了一点腼腆的神色（尤其是在她决定放弃哈利之后，金妮肉眼可见地变得比往常更加轻松自在、落落大方）。她兴致高昂地催促伊莱娜，“伊莱娜，你按一下它。”

伊莱娜瞅着金妮的脸色，猜测这个发卡可能还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特效，于是很配合地按了一下。在她松开发卡的那一瞬间，发卡发出了声音：“如何概括死亡？”

“水消失在水里。*”也许是被拉文克劳的门环培养出了条件反射，伊莱娜一听到的问题，就会忍不住回答。回答过后，她才反应过来，不住地称赞道，“还会提问！这和门环真的一模一样，这简直太妙了！”

金妮开心地表示，赫敏也为这个礼物的制作提供了魔法咒语方面的支持。

伊莱娜戴上了金妮送的发卡，继续拆礼物。

韦斯莱夫人送给她的是毛衣和软糖，美好的传统；朵拉送给她的是飞天扫帚护理套装；伊丽莎白送的是一套北欧神话的皮影，塞缪尔则很敷衍地送了一个北欧风格的摆件，不过风格还挺独特的；双胞胎送的是“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综合套装，里面有各种他们发明的小玩意（包括但不限于粪蛋、鼻血糖、发烧糖、伸缩耳等等）；哈利送的是一个星空仪，看上去价值不菲；罗恩送给她的是一副巫师棋，还附上一张写着“希望你可以早日打败我”的贺卡，差点把伊莱娜气个倒仰；赫敏送给她了一本麻瓜小说，王尔德*的《莎乐美》，还有一个可以释放一次盔甲护身的戒指，后者令伊莱娜和金妮啧啧称奇，伊莱娜立马把戒指戴在了手上；查理送了一个自制的龙皮钱包；弗立维教授送了一大瓶草莓酱和一本有关巴尔干半岛魔法奇缘的书；麦格教授送的是苏格兰格子披肩和一本需要密码才能翻开的笔记本……还有邓布利多教授的、斯卡曼德夫妇的、唐克斯夫妇的、莱姆斯的、西里斯的、爱米琳的……总之，伊莱娜收礼物收到手软。而且最棒的是，伊莱娜几乎找不出什么不喜欢的礼物！

不过，如果真的要评出一个最喜欢的，那比尔的礼物绝对可以毫无悬念地夺冠。他送的东西特别多：一条造型别致的项链、一枚很有古埃及风情的珊瑚戒指、一卷有关诅咒与反诅咒的羊皮纸和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山茶花。

“比尔发财了吗？”伊莱娜一边拆礼物，一边问金妮。

“并没有听说。也许他不是金加隆在口袋里使劲跳，”金妮双手合在胸前，以一种夸张的语调说道，“他只是爱上了你，想要给你最好的。”

伊莱娜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对金妮想要撮合她和比尔的想法见怪不怪了。她嬉皮笑脸地说：“那他最好趁着我是单身，抓紧时间早点告诉我，我趁早考虑一下他，免得我又找了一个新男朋友。” 好笑的是，金妮听了之后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赞同，她还伸长脖子看了看比尔送给伊莱娜的礼物，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问，“有贺卡吗？”

“有的。”伊莱娜看了一下，贺卡上就是普通的圣诞祝福，然后递给了金妮。金妮看了一眼就还给她了，面上似乎闪过一丝嫌弃，那样子让伊莱娜笑得直不起腰来。

突然，伊莱娜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严肃地问金妮：“他是不是不打算给我送生日礼物所以圣诞礼物才准备得这么用心的？那可不行，他的生日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我还不是照样给他送了礼物！我的生日礼物也不能少”金妮表示坚决维护伊莱娜获取生日礼物的权利，伊莱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待会儿就去比尔那里探一探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比尔送给她的礼物她真的都很喜欢，戒指就不必说了，是她一直有点喜欢的风格；项链是银制的，主体有点像两根绳子绕在一起形成的小巧圆环，圆环下面还垂下来三根银色的流苏，上面还印着奇特的花纹；那朵山茶花是最奇妙的，它可以由待放的花苞缓慢地变成盛开的花朵，周而复始，不断循环，如果凑近去闻，还可以嗅到淡淡的芳香，和比尔办公桌上伊莱娜送的月桂树的模型很相似。这下伊莱娜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比尔要她用心给他准备礼物。

晚饭之前，伊莱娜头上的山茶花成了厨房里一道引人围观的风景线，被取下来轮流欣赏。乔治和弗雷德甚至在得知这朵花是比尔的手笔后一直缠着他们的大哥，看起来想把这个技术，呸，魔咒骗到手用在他们生产的魔法把戏里面。西里斯、双胞胎在用魔杖戳来戳去试图让这朵花静止下来；赫敏也在探究这朵花的奥妙，围着比尔追问；下棋技术被内涵了的伊莱娜忙着找罗恩的麻烦，也因此错过了金妮和莱姆斯对于那条项链的猜测。

吃过饭后，大家也没有继续在厨房里逗留，而是一起去了二楼的客厅，坐在沙发上聊天下棋。

“谢谢你，威廉。”伊莱娜对比尔露出一个笑容，坐在了比尔给她腾出的空位上。比尔还是很了解伊莱娜的，她刚往沙发前面一站，比尔就知道她想坐过来，连忙往旁边挪了一点。

“不用谢。”比尔对她笑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她脑后的山茶花上。

“不止是为刚才，”伊莱娜察觉到了比尔的目光，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花朵，“是为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她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垂在胸前的吊坠，又伸出另一只戴着两枚戒指的手在比尔面前晃了一下。“你送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很喜欢。”

听到伊莱娜的话，比尔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高的赞誉。“我的荣幸，莱娜。你送的礼物也真不错，我也很喜欢。”

比尔提起伊莱娜送的礼物本意也是想要感谢她，没想到倒是让她相当不自在。她的确也有用心准备，但和比尔的一比，那明显就是银西可和金加隆的差距，让伊莱娜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又想到什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凑过去低声问比尔：“威廉，你是不是发财了？”

“你怎么发现的？”比尔露出恐慌的神色，又故作镇静地问，“我哪里露馅了？”

伊莱娜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环顾四周，然后悄悄问：“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被动发财的比尔没有扛住伊莱娜真诚的发问，一秒破功笑了出来。反应过来的伊莱娜哼了一声，狠狠地拍了几下比尔的胳膊，恶声恶气地说：“既然没有发财，那怎么送这么多礼物？是不是不准备给我送生日礼物了？”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面对伊莱娜审问的视线，比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伊莱娜盯着比尔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在比尔诚挚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好吧，相信你。”

“那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半晌，她微微抬起下巴，忍住笑意，骄傲地下定论，“那就是你爱上我了。”

比尔沉默了一瞬，而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说道：“没错，莱娜，我确实爱上你了。”

他的话让伊莱娜仰起头咯咯地笑起来，垂在胸前的金棕色卷发从肩头划过，在后背微微摆动。

他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笑容里也掺杂了几分犹豫和无力。伊莱娜的笑容也渐渐凝固，聪慧与经验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比尔的神情也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但是她还是维持住了笑容，仿佛在确认什么，迟疑地开口道：“你刚刚说什么？”

比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又温柔地笑起来，像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认真地说：“我爱你，这就是唯一的原因。”

*来自博尔赫斯

*王尔德(Oscar Wilde)和伊莱娜的姓氏怀尔德是一个姓氏的不同音译，因此赫敏才会送伊莱娜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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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 30 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