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 第21章 021

对于斯莱特林来说，韦斯莱和波特开着飞车到校这件事还远没结束。第二天一早，我艰难地把格雷丝从被子里撕下来，塞进她行李箱深处的校服长袍里，好不容易在斯内普开始分发课程表之前赶到了礼堂，就听见长桌上远不算隐蔽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韦斯莱，你真活该，”左手边一个三年级捏着嗓子模仿女声，在珀西·韦斯莱经过时大声说道，“这是我开学日听过的最棒的消息——”我正对面的沃林顿侧过身举着南瓜汁和他碰了碰：“审查快乐。”级长韦斯莱以一种过分刻意的无视态度高高昂着头走了过去。

“开学前我在对角巷……”隔着稍远的一段距离我又听见德拉科·马尔福高谈阔论的声音，有些模糊地低着头对左右侧的女生们说了句什么，潘西·帕金森发出了一声傻乎乎的尖笑。

“他们家没准连羽毛笔都是二手的，”帕金森说，米里森·伯斯德甩甩头，紧挨着马尔福的另一条胳膊接口：“要是让我穿别人的二手长袍，我宁可选择待在家里不来上学……”

“问题在于，韦斯莱家又能教他们什么呢？如何改造麻瓜汽车？”

马尔福被她们的评论逗笑了，现在整条斯莱特林长桌都在听他们三个的发言，而他看起来对这一点尤为满意。

“但有些人看起来可未必介意不是吗，”他不再压低声音了，冷色调的眼睛直直向我看来，“二手长袍……跟麻瓜厮混……还有那一身穷酸气……有些人还巴不得跟他们交朋友，是不是？”

我在想，是该把沾着沙拉酱的碟子摔到他脸上，还是找一杯最难闻的饮料浇在他头顶。在礼堂里公然对二年级的小男孩用魔法无疑有点太丢人了，而且七年级的女生级长杰玛·法利还在我左手边盯着我呢。

不过，无论是在事情过去一个多暑假后又翻旧帐，还是在受到拥戴的级长眼皮底下这样挑衅高年级，马尔福的表现都要比我丢脸多了。

我放下课程表，即使在相当程度的克制下没有外露出丝毫的不悦表情，格雷丝还是不安地往后挪了挪椅子。

而我还什么都没做——没来得及做，布雷斯已经把魔杖尖顶到了马尔福高高抬起的下巴上：“想吃恶咒吗，马尔福？”

二年级的小圈子骚动起来，普赛问我：“你不制止？”

我回答道，这是布雷斯交朋友的独特方式。

“哦，是吗，”他的语气又变得不怎么愉快了，“那难怪他交不到什么朋友——”

“我不想欺负低年级小孩不代表就不会对你下手。”我说。

“你家表弟威胁人的方式还挺像你的。”沃林顿说着，把一条胳膊压在了普赛的肩膀上，顺便也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攻击按了回去，“别误会，这是称赞。”

我叹了口气。

布雷斯是倔脾气，但他对待同学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完全没必要替他操心。而且在讨厌格兰芬多这方面，他和马尔福才是天然的同盟。

开学第一天——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表现自己了。

我拎起书包，桄榔踹开板凳。

“走了，去上课。”赶在一脸蠢样的洛哈特抵达斯莱特林长桌之前。

新学年伊始，哪怕我还想享受几天没什么作业的清闲，也不得不马上开始迎接升上四年级后的一系列变化。教授们堂而皇之地宣布，四年级距离OWLs考试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你反应不过来的距离而已，于是从第一堂课起就布置下了小论文：解答这些题目虽然没什么难度，但在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完整流畅的构思后，还得劳动双手把简洁的过程落在书面上变得累赘，这道费时费力的程序就格外让人讨厌。于是，我无可抑制地对夺魂咒产生了兴趣——在十几年前第一次巫师战争后的审判中，许多巫师宣称自己受到了夺魂咒的操控，才不得不违背己愿做下恶行。在那之前，没人察觉自己的亲友受到了夺魂咒操控，可见夺魂咒只会让被操纵者完成命令内容，却并不影响他们的行为模式——如果我对自己用夺魂咒，也许就可以让服从命令的身体本能地完成论文，然后空出脑子去思考别的事，或是分别对左右手下令，让它们同时各自完成不同科目的论文。

我把这个想法记在了随身的本子上，塞德里克看了看我手中只比钱包打了一圈的黑色封皮笔记本，缓缓挑起一条眉毛。

“我还以为你只用最大号的装订羊皮纸记笔记。”他说。

“这个是日记本。新学期，新习惯。”

“日记？……好吧，”他不禁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可是现在还没到中午。”

“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不记下来就该忘了。”

我当然不可能给他看见我真正写的内容，不过塞德里克并不是爱追根究底的性格，肯定不会……

“恶作剧的主意吗？”结果出乎意料地追问了。

“可以这么说，”我微笑着把本子塞进书包里，用做参考的历史书拉近，摆出认真学习的姿态，“毕竟昨天早上马尔福惹到我了嘛，不快点报复回去我这学期都会有麻烦的。”

万一被人误以为我面对校董的儿子就只能忍气吞声的话，马尔福把矛头对准我的真正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我也已经想到了回击的法子，既然马尔福想在斯莱特林内部立威，就让他在斯莱特林面前丢尽面子好了。

“又是因为去年韦斯莱的缘故？”塞德里克浅褐色的眼睛里，担心的目光像融化的芝士一样流淌出来。这是，该怎么说呢，和去年的同一时刻相比起来，变化颇大的态度。

“只是恰巧而已。”我回答。

魁地奇赛季还没开始，导致德拉科·马尔福信心爆棚地想在高年级之间获取一席之地的最根本原因——他在斯莱特林院队里当上了最年轻的找球手这件事——我还是姑且对赫奇帕奇的明星队员保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