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Crack 第6章 死蛇

“圣诞快乐，汤姆！” 罗克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还没睡醒的汤姆的耳边送上圣诞祝福。

“唔……” 汤姆艰难地睁开眼睛。

汤姆感觉到罗克珊掀开了被子下了地，就在他以为罗克珊走远了，想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咚咚咚”几声后罗克珊又扑到了床上，小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审阅人员请注意，这两个只是五岁大的小孩儿哟，不要想得太龌龊哟。脸上笑嘻嘻）

“你的圣诞礼物！也是你的生日礼物。” 罗克珊兴奋的说。“快起来呀，拆开看看。”

汤姆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他视线里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团报纸，捏了捏，里面包着一个硬硬的东西。罗克珊正期待地看着他。

“一团旧报纸？” 汤姆扬起了眉毛。

“当然不是，你这个笨蛋，” 罗克珊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在里面。”

汤姆展开了皱巴巴的报纸，一个蓝色的小东西掉了出来砸到了他的下巴。

“我没有钱给你买东西，只有这个，喜欢吗？”

“你确定吗？你都和我分享着玩了这么久了。如果你拿去跟别人交换的话能得到不少好处呢，他们都喜欢它。” 汤姆面无表情地说。

“的确是，他们能拿别针和纽扣什么的跟我换着玩，可有趣了。” 罗克珊也学着汤姆的语调说，汤姆的手下一顿，罗克珊坏笑了一下说：“少废话，就说你喜不喜欢。”

“你知道我喜欢。” 汤姆的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他让小汽车在腿上来来回回滑动，一直低垂着眼皮。

罗克珊咯咯笑着，脸贴到床去看低着头的汤姆的表情，同时还扮鬼脸。汤姆忍不住露出笑容，罗克珊又咯咯笑起来。

“我没有礼物送你……” 汤姆抿了抿嘴唇，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我从未在圣诞节收到过任何礼物，也没想过还要准备礼物……” 他略显羞窘地解释道，“不过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的就是了。”

“没关系，你可以以后补上。” 罗克珊轻快地说，离开床边，在屋子里跳舞般地转起了圈儿，嘴里哼着歌。

汤姆坐起来，手指扣在小汽车轱辘的缝隙间，看着自得其乐的罗克珊说：“我会的，等我长大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送给你。”

***

“你确定它醒了吗？也许她还在睡觉。” 罗克珊说，她跟在汤姆身后，踩着他刚刚才过的地方，小心留意着不要踩到微微融化的冻土下隐藏着的冰。林子里到处都湿漉漉的，充斥着雨后泥土特有的气味。

“她上个礼拜就应该醒来了，都三月份了，现在一定醒了。” 汤姆四下搜寻着，时不时走到某个石缝中看看。

“你还记得上次是在哪儿看见的它吗？” 罗克珊说。

“记不清了，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这片林子真不小，都搜了一个礼拜了。”

“你累了？” 汤姆停下脚步，转身问。他的脸在头顶枝条新生出的绿芽的映照下显得比平时更加苍白。

罗克珊摇摇头，调整呼吸后说：“再往前走走看吧，这里还没有的话整片树林我们都搜遍了。或许它醒来之后就去别的地方了。”

他们又向树林深处探索了一阵，然后汤姆停住脚步，随即快步冲到了一棵松树下，捡起一根短粗的树枝挖土，他地面下掏出了什么东西。

在看清那是什么之后罗克珊惊愕地抽了口气，头不自觉地往身后缩。

在地上，那沾满泥土的一团东西有着深棕色带有暗红花斑的外表，多看两秒就知道那是一条盘起的蛇。罗克珊第一眼没看出它是什么是因为它的头埋进了卷曲的身体。

“它怎么了？” 罗克珊惊魂未定地问。

汤姆没回应罗克珊，用小木棍戳了戳它，可那条蛇整个一动不动地向后挪了一小块地方，就像一块石头。

瘆人的“嘶嘶”声从汤姆口中传出。罗克珊打了个机灵，她听不懂汤姆在说什么。她的眼睛多次快速扫过那条蛇，目光几乎不在上面作停留。“它病了吗？” 罗克珊说。

“汤姆？” 罗克珊小声叫他。“不知道，它看上去不太好。” 汤姆说，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那条僵硬的蛇，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个决心到水底对珊瑚一探究竟的潜水员。“你在对它说什么？” 罗克珊问。

“我叫她醒过来。” 他又用木棍把蛇整个翻了个个，这下他们看见蛇头了。蛇的眼睛是毫无光泽的灰白色，除此之外，外貌上它看起来跟上次和汤姆遇见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本质上，它现在了无生气，冰冷又僵硬。汤姆皱起眉，目光中终于透露出不安。

他跪在冰冷潮湿的土里，看上去既困惑又明了，好一阵子才站起身。

“它死了，冻死的，我想，或者饿死。” 汤姆丢掉木棍，开始往回走了。罗克珊回过神快步跟上汤姆，握住他冰凉的手。汤姆全神贯注地思索着什么，

温暖的触感让汤姆从沉思中回过了神。他拉着罗克珊离开了树林。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汤姆经常来到那具小小的尸体旁。他观察尸体，罗克珊离得远远的，后来便拒绝再跟他来了。有一次她不安地问汤姆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去看它，如果汤姆真的那么不舍得它，为什么不为它举办一场葬礼。汤姆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埋起死蛇的打算。罗克珊就捂住耳朵，说自己甚至不愿听到那个词，会令她再次想起上次不小心看到的它的样子。汤姆只是不以为然地说那只是一个生物死后必然发生的事。罗克珊更害怕了，哭着问自己死后是否也会那样，变得干瘪，还长出一堆恶心的白色蠕虫。汤姆这才不再镇定，他激动不安地打消罗克珊的担忧，并向她保证他永远不会让她死去。罗克珊并不相信他说的，她知道人们会老去，然后死掉，或者被谋杀，哈利的父母就是被坏人杀死的。而汤姆只是不断地承诺，自己不会让她被杀掉，不会让她死去，自己也不会。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汤姆安慰着她，仿佛有无限的耐心。

最后，罗克珊终于不再哭了，她用安慰的语气说：“没关系的汤姆，爸爸对我和哈利说过，‘爱我们的人从来不会真正离开，他们总是在这儿。’” 她的手按在汤姆心脏的部位。“如果，如果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希望那会是很久以后，我真的，你知道的……死了——让我说完，汤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如果你对此无能为力，就让我继续活在这儿吧。”

汤姆看了看罗克珊按在自己心脏部位的手，又看向罗克珊的眼睛，在她良久的等待后，不尽情愿地点了点头，说：“除非我真的没法避免。”

罗克珊破涕为笑，说：“除非你真的没法避免。”

从文章能够看出，汤姆在知道小蛇状况很糟的时候并没有像罗克珊一样感到难过和惊恐，而是在发现它已经死了、并见识到死亡时候才表现出不安和恐惧。由此看来，汤姆缺乏同情心，性格冷漠，同时也对‘死亡’十分抗拒。不过大家也能看出，他现在面对罗克珊的质问并没有应对能力，他一味地保证不会让罗克珊和自己死去，却说不出如何避免。不过这是他才五六岁，Give him some tim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