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偏执狂与反社会 第116章 第116章

梦中混乱一片，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份，一份是他在蜘蛛尾巷长大，经历战乱，然后绝望地死于三十八岁那年；而另一份则是他被沃德蒙特带走，然后受尽宠爱地长大。

蛇脸怪相的伏地魔毫无理智，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他杀人如麻，是个残忍的种族主义者，几乎毁掉整个不列颠巫师界；而沃德蒙特却拥有了区别于过去汤姆·里德尔的外貌，获得了巫师界绝大部分人的爱戴……

两份记忆在西弗勒斯的头脑中交织，让他几乎难以分辨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假。

莉莉被伏地魔杀死了，而他为了保护莉莉的遗孤，成为了双面间谍，周旋在凤凰社与食死徒中间。他自我折磨，不肯对自己好一点，日日煎熬在白日地狱之中。或许最后伏地魔让那条蛇咬死他，也算是帮他解脱了吧。

西弗勒斯艰难地睁开双眼，感到自己的手很重，一眼望去，便是沃德蒙特抱着他的手靠在床沿睡着了。

眼前的人是沃德蒙特，是独一无二的沃德蒙特，他与那位疯狂的伏地魔并不是一样，可他又算是什么呢？

属于西弗勒斯的两种人生在他的眼前交织着，搅得他越来越痛，就像有什么要从自己身上割裂出去。

满心的纠结，西弗勒斯感觉自己暂时并不想见到沃德蒙特，他需要重新梳理一下他的心情。

摸到自己的魔杖，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离开了沃德蒙特的庄园。

落地的时候，西弗勒斯看清眼前的环境，自嘲一笑：没有想到自己会幻影移形到蜘蛛尾巷。

如今他的一切，几乎都有沃德蒙特的印记，却唯有蜘蛛尾巷没有。

当然也不会有，艾琳已经在他们的鼓励下与托比亚·斯内普离婚了，蜘蛛尾巷的房子就只有托比亚·斯内普一个人住罢了。

不管哪段记忆里，托比亚·斯内普都不是一个好父亲。蜘蛛尾巷的房子，也不过是他自我折磨的一环罢了。

不知不觉走到19号，看到与记忆中别无二样的房子，西弗勒斯却不再上前。

它也不再属于他了。

就在西弗勒斯站在19号门口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艾琳憔悴地从门中走了出来。

西弗勒斯吃惊地确定了好几遍，才确信眼前的艾琳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的。

“西弗勒斯，你怎么会在这儿？”艾琳的目光落到西弗勒斯的睡衣上，又定格在西弗勒斯脖子的纱布上，“西弗勒斯，你今天休息吗？”

“Mam……”西弗勒斯喃喃。

注意到西弗勒斯眼中的迷茫与困惑，艾琳主动迎过去，平静地说：“托比亚死了。这栋房子……应该被你继承。”前几天有警察找到她，跟她说托比亚已经死了很多天了。直到房子里泄露出恶臭气，才被邻居注意到，并报了警。

她这两天才有空过来收拾一下，总得要让西弗勒斯来看到的时候，不那么糟心。

“我是想在收拾好之后就告诉你，没想到你会……”

艾琳知道西弗勒斯很讨厌托比亚·斯内普，所以真的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自己来这里。

西弗勒斯摇头，他抓住艾琳的胳膊，扯出一抹笑来：“谢谢你，辛苦了，Mam。”

“我没有什么辛苦的，西弗勒斯，倒是你，你的脖子怎么了？还有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艾琳担忧地看西弗勒斯，有心想给西弗勒斯检查一下。

“我没事。”西弗勒斯安慰艾琳，“实验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都治好了。”

“治好了怎么会还包着纱布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艾琳不会被西弗勒斯轻易地敷衍过去。

“我没事，Mam，我只不过是有点累。”两段记忆带给西弗勒斯沉重的负担，让他怀疑起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或许是那段记忆太过沉重，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吧。

因为他害死了莉莉，他还亲手杀死了邓布利多，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普林斯夫妇就郁郁而终……也因为他，伏地魔最终走向灭亡。

想救很多人，很多人却因他而死。想要用魔药带来荣誉，却反让魔药成了杀人的工具……

“你工作太辛苦了，西弗勒斯，要好好休息啊。”艾琳心疼地拥抱西弗勒斯。

这仿佛就像做梦一样，仍然处于被那段记忆影响中的西弗勒斯，被早已去世的母亲拥抱着，她的温柔与温暖是如此真实，让西弗勒斯情不自禁流泪。

“Mam，谢谢你。”

艾琳轻柔地抚摸儿子的头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此刻能做的就是拥抱西弗勒斯，鼓励他吧。

“西弗勒斯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我的骄傲。”

“我做错了很多事……”甚至因为他的错误，死掉那么多人。

“西弗勒斯，你已经很努力了。发生过的错误，能够弥补就尽力弥补，如果不能弥补，就让它们过去吧。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我们最重要的是当下还有未来。”艾琳感觉到西弗勒斯的痛苦，还有他落下的泪水，让艾琳有些苦恼自己到底该怎么安慰她。

说实在的，这样一个引导者、安抚者的角色，从来不是艾琳担任的。

“不管你做错过什么事，我们都无条件的爱着你。”

艾琳也并不相信西弗勒斯会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听到艾琳的话，西弗勒斯心中安定不少。

或许他就应该分开看这段记忆，虽然它们如此真实，那就像是他过过的上一世，可那些悲剧在今天都没有发生过。

沃德蒙特不是那个疯子，莉莉没有死，他也没有杀掉邓布利多……

可是那一份经历中的绝望，还深深地影响着他。过于清晰的记忆力，让西弗勒斯很容易被这些记忆影响。而如果用大脑封闭术屏蔽，他就需要一直这么做，反倒毫无帮助。

“我想，我需要心理疏导。”西弗勒斯尚算冷静地说。

……

在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离开的那一瞬，沃德蒙特就被惊醒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沃德蒙特毫不犹豫地追溯起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的地点，但很可惜，没能抓到坐标。他幻影移形去了很多西弗勒斯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西弗勒斯，他担心西弗勒斯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忧心西弗勒斯现在的精神状态。

要是西弗勒斯在外面发生什么意外了怎么办？

沃德蒙特找到麻瓜小区的艾琳的房子，也都没有找到西弗勒斯。

他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