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第9章 chapter 9

飞行课的通知点燃了这群一年级小鬼头们的奇异热情，至少每一个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孩都开始喋喋不休地谈论起飞天扫帚和魁地奇。不炫耀毋宁死的德拉科·马尔福首当其冲，天天在饭桌上大声抱怨不让一年级参加魁地奇选拔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毕竟他自从会走路时就会骑扫帚，假若去选拔，分分钟会被他们院队队长哭着求着要选入队里。

同一张长桌上的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捂着嘴，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翻白眼，表情十分微妙。

康妮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望过去，只觉得这个场面未免太搞笑了。

不过这回马尔福并不是个例，在飞天扫帚这件事上，吹牛皮的巫师小孩简直到处都是。哈利的舍友西莫就常常对大家描述自己的童年是一直骑在扫帚上的，罗恩逮着机会就要向众人述说自己骑着查理的扫帚差点撞上一架滑翔机的光荣大冒险。

和男孩子的狂热相比，女孩儿间的氛围又是不太一样。赫敏一边抱怨说希望男孩子少说两句魁地奇，一边去图书馆翻遍了和飞行有关的书本。阿什莉肉眼可见地紧张，她说奶奶从不让他们碰飞天扫帚，她自己也怕高，而她哥哥纳威则是老老实实呆在地面上都能出一堆事故。帕瓦蒂被拉文德·布朗拖去看高年级校队的训练，回来脸都吓白了：

“——他们不仅要飞到这么高的地方，还要用棒子互相把对方打下去！”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阿什莉发出一声小动物的悲鸣，钻到了康妮的被窝里。

康妮是全宿舍唯一一个跃跃欲试的女孩：“哦！听起来真有趣！”

阿什莉听了立刻从她的被窝里逃出来，钻到赫敏的床上躲着了。

康妮：……

而赫敏还是那个赫敏，无论什么时候在宿舍里，她都要捧着一本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这一次她捧的是《神奇的魁地奇》，一边翻，一边向她们念叨着从书上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康妮一开始还有点兴趣听，后来她逐渐意识到飞行大约就像其他任何体育运动一样，不是光学理论知识就能学会的，就像她很擅长投三分球，但做计算抛物线的题目也经常出错一样。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去睡觉了，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赫敏显然不打算放过这根最后的稻草。直到星期四早晨吃早餐时，她依旧捧着那本书碎碎念，把一群男孩子烦得够呛，只有纳威绝望地跟她一起抓住这根稻草，试图从中学点儿能让他牢牢呆在扫帚上的方法。

康妮正喝着牛奶看报纸，邮差来了，浩浩荡荡的猫头鹰大军从礼堂上空掠过。一只灰色的猫头鹰丢了两个包裹在纳威和阿什莉面前。纳威终于不再听赫敏照本宣科，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他激动地打开了包裹，拿出一个玻璃球放在手上展示给大家看。

“是一个记忆球，”阿什莉对康妮解释道，“我哥哥总是丢三落四的，奶奶希望记忆球能帮他记住点事情。”

“你奶奶不给你也买一个吗？”

“哦，我才不需要，”阿什莉打开了她那份包裹，里面是各色糖果零食，她愉快地分给大家，“我记忆好得很，我奶奶经常感叹我能分一点记忆力给纳威就好了。”

她说得没错，纳威确实很需要一些记忆力。他正和大家解释记忆球的用法，突然那颗玻璃球就变红了——这代表他忘记了什么东西。“可是我到底忘了什么——？”纳威急得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小坏蛋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保镖”经过了格兰芬多的餐桌，他一把将纳威的记忆球抢了过去。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康妮觉得她弟弟可能心里早就盼着跟小坏蛋打一架。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将两个男孩子按了下去。

“啧啧，德拉科小可怜儿。”她做西子捧心状看着德拉科，好像对他有万分的怜惜，“今天他爸爸不给他寄东西了，他只能抢别人家奶奶寄给别的小朋友的东西玩，哎哟，太让人心疼了，不如我们格兰芬多人人众筹一点儿给你买礼物吧？”

长桌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德拉科气的脸一时红，一时白。他本就生得细皮嫩肉，这一生气血全涌上脸，更显得身娇肉贵，眉眼生辉，倒让康妮大饱了一番眼福。

“你乱说！”他反驳道，“我爸妈每天都给我寄礼物！”

“算了吧，德拉科，解释就是掩饰。”康妮抱着手臂笑眯眯看着他。

“闭嘴，谁允许你叫我德拉科，你这个疤头！”

“疤头就疤头，总比秃头好。”

她注视着男孩梳得油光发亮的头顶，真心实意地担忧起来，“说真的，德拉科，你这个年纪不要再用发胶了，真的会秃的。”

金发男孩气得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玻璃球，结果记忆球突然变得比在纳威手里时更红了。格兰芬多长桌上又是一阵哄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德拉科正绞尽脑汁想一些恶毒的话来攻击康妮，麦格教授突然出现在学生们中间：“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握着发红发亮的记忆球，一脸恼羞成怒地站在格兰芬多学生中间的德拉科，无奈地朝这群一年级小狮子摇了摇头：“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别的学院的同学呢？”

“没有呢，教授，我们在互助互爱！”罗恩朝麦格教授喊了一嗓子，大家又笑起来。纳威趁着这个空档大着胆子上前去，从德拉科手里夺下了记忆球。而斯莱特林小坏蛋尚且反应不过来——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每次都是来欺负人的，怎么每一次都变成了被人欺负？

“康斯坦斯·波特，”他咬牙切齿地念着康妮的名字，像是要把她的名字放在嘴里咬碎，“走着瞧。”

他说完便匆匆溜走了，两个大块头紧随其后。有几个胆大的格兰芬多在背后阴阳怪气：“再来玩啊德拉科～”然后在麦格教授的扣分威胁下闭了嘴。

下午他们三三两两去上飞行课的时候，哈利和罗恩还在回味着早餐时的大胜利。

“你真的太厉害了，康妮！”哈利碧绿的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崇拜，“为什么你总有办法对付马尔福？”

“很简单，我比他更不要脸呗。”康妮耸耸肩道。“这种小孩儿你不能跟他硬来，你越生气他越高兴。你拒绝去演他的剧本，他不就没有舞台了吗？ ”

哈利和罗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们快速地走向禁林边上的一片平坦的草坪，二十把扫帚整整齐齐地放在草地上，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聚集在那里了，德拉科·马尔福占据了绝对的中心，从早上的风波缓过来的他似乎又在大吹特吹自己的魁地奇经历了。哈利厌恶地皱皱眉，康妮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秋日已经有些凉的气温下脱掉了自己的外袍，开始扭胳膊扭腿。

罗恩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在干嘛？”

“热身啊，”康妮看他大感意外，也觉得奇怪，“你们巫师运动前不热身？”

“我们会在扫帚上热身。”罗恩说。

“厉害，但我还是先用我自己的办法吧。”康妮起身环顾四周，“帮我找棵结实的树。”

当飞行课老师霍琦女士来到场地上时，却看到她的学生们全都聚集到了禁林边上，围着一棵树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了还能隐隐听到一阵欢呼。

她好奇地挤进学生圈中，却看到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儿双手吊在一棵树的枝干上，正做着一些奇怪的举动。只见她一个用力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又放下去，撑起来又放下去……旁边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儿正给她计数。

“这个叫引体向上！”她一边做还一边说，显得十分游刃有余，“可以帮助锻炼手臂、背部和腰部的肌肉力量。我想过了，骑扫帚要控制方向时应该很需要这些力量。”

一个头发蓬蓬的小姑娘掏出小本本记了起来。

红发女孩突然嘻嘻一笑，用力往空中一荡，一个漂亮的转体，人已经稳稳当当站在树枝上，速度之快，霍琦女士都只来得及看见一片灿烂的红色光芒。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个皮猴子一样的格兰芬多女孩还有哪些招数，不过再看下去课就不用上了。于是她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站到扫帚旁边去！”

小孩儿们哗啦一声如鸟兽散。她看着树上的女孩儿——这树枝还挺高的，她担心女孩下不来，刚掏出魔杖想帮忙，就看对方蹲下来抓住树干，轻轻松松利用手臂的力量蹦了下来。

她心里暗想，这丫头可真是个追球手或者击球手的好料子。

康妮在霍琦女士那双鹰眼的注视下回到了教学场地，乖乖挑了一根扫帚站好。她回来得最晚，人多的格兰芬多一侧已经没有空位了，她便从善如流跑去加入斯莱特林方阵，没想到就站到了德拉科·马尔福旁边。

经过几轮交锋，德拉科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红发衰神：“你走开，不要站到我旁边！”

“别害羞嘛，德拉科。”康妮朝他没脸没皮地笑。

“闭嘴！”他从嘴巴缝里嘶嘶吐露恶毒的语言，“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知羞耻，波特？吊在树干上像个猴子一样，肚子都露出来——”

他的脸突然红了。不过康妮正在看霍琦女士演示，没有看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复道：“哎呀，你看得真清楚。”

金发男孩这下连耳朵尖儿都开始发红了。

屏蔽掉小坏蛋喋喋不休的嘴，康妮专心对付起她的扫帚。飞行对她而言似乎不难，她脚边的扫帚只用她喊了一声便像只乖顺的小狗一样跳进她手里。而对面队伍里，显然哈利的情况跟她一模一样。黑发男孩抬头触到了康妮的眼神，对她兴奋地笑起来。她身边的德拉科发出一声声音很大的冷哼。

接下来的课程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纳威因为太过紧张，从半高的空中摔下了扫帚。

所有的小孩儿都因为这一出吓得脸色发白，赫敏紧紧攥住了康妮的手。

“手腕断了，”霍琦女士小心地检查纳威的情况，圆脸男孩面朝下躺在草地上，缩成一团，看着很可怜的模样。阿什莉又哭了，她丢下扫帚，和霍琦夫人一起扶着纳威去了医务室——开学还没到两个月，纳威就因为他的事故体质成为了医务室常客。

霍琦女士走之前吩咐（威胁）大家把扫帚放回去，但是除了赫敏外没有一个人照做。等他们走远，才安静了半节课的小坏蛋德拉科又开始作死了。

他先带着一群斯莱特林学生对纳威的惨状大肆嘲笑一番，在格兰芬多的厉声喝止下，又看到纳威临走时忘记带走的记忆球被落在草地上，便冲过去抓来，把它高高地举在空中：

“我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放在一棵树上，让隆巴顿去找，怎么样？”

“还回来，马尔福！”哈利大喊着，然而德拉科已经跨上扫帚起飞了，他快速平滑地飞至禁林边，保持着和树相同的高度。他飞得确实很好，但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哈利也飞了起来——甚至比他飞得还要高，还要稳，还要好。

底下的小孩们发出一阵欢呼，但康妮笑不出来了，她惊恐地看着飞在二十英尺高度的弟弟：“哈利！小心啊！千万稳住了！”

赫敏急得直戳她：“你应该叫他快下来！”

“我做不到，你不能要求波特家的人从扫帚上下来。”康妮仰着脸喃喃道，看到哈利在空中自如地控制着扫帚，稍稍放下了心。

但她还是低估了小坏蛋德拉克的胆大妄为。只见金发的男孩对哈利说了些什么之后，手臂突然往上一抛，玻璃球被它抛上了高高的天空，又迅速往下落去。

“啊——！”小孩们都惊叫起来，只见哈利像一架战斗机一样从天空冲了下来，打算去接那正在急速下坠的玻璃球。康妮吓得魂飞魄散，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甩开了赫敏的手，跨上了自己的扫帚，像开弓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只希望自己能在弟弟摔断脖子前赶到——十米、五米……她离哈利越来越近了，却见她那好弟弟在离地面一英尺时伸手接住了玻璃球，迅速把扫帚扳直，然后轻巧倒在草地上。

她大喊“哈利你这个大混蛋！”一边也拼命把扫帚头往上扳，避免一场姐弟相撞的惨案。她堪堪擦着哈利飞过，扫帚从下到上划了个完美的弧线，又平滑地升回天空中。

姐弟两一前一后的表演让格兰芬多的孩子们激动得上蹿下跳，罗恩领着西莫和迪安一起吹起了口哨。康妮在二十多英尺的空中停稳，看到同学们都变得小小的，突然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熟悉和欢欣。

“波特！”

还没等她细细品味飞行的美妙，只见麦格教授一脸怒容朝他们冲过来。

康妮吓得连忙从空中降了下来。哈利也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怯生生来到她身边。他手里还握着那个该死的记忆球。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高大的女巫胸口起伏着，从她的镜片后面射来愤怒如利剑的光芒。“你们怎么敢！你们不怕摔断脖子或者撞破脑袋吗！”

他们的格兰芬多同学见势不妙，立刻都蜂拥上来替他们解围：

“不是他们的错，教授——”

“是马尔福的错啦，马尔福！”

“他们又没死——”

康妮一脸黑线地看着喊出最后一句的没心没肺的傻帽，心想格兰芬多人有时候还真是脱线得很。麦格教授举起一只手按下了所有的喧哗。她皱着眉头，在哈利和康妮两个人前面来回踱步，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真是的，怎么偏偏是姐弟俩，选哪个好呢？”

她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波特姐弟俩的心都被她看凉了，以为她在挑选哪个人可以被留下，哪个人要被她大脚踢出霍格沃茨。康妮和哈利同时想到这个可能性，又开始抢着要麦格教授开除自己，留下自己的姐姐（弟弟）。

麦格教授头疼地止住两个人的争吵，点点哈利：“好了，波特，跟我来。”

康妮眼睁睁地看着哈利跟着麦格教授一步一回头地进了城堡，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同学回到城堡，脑子里飞快盘算着最坏情况下的方案：如果哈利被开除的话她该怎么办，也许她需要用最快速度给罗莎琳姨妈送一封信，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哈利到美国读中学——她实在不能忍受她的亲弟弟在德思礼家那样的环境下长期生活了。

她正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思考着，突然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蹦了出来：

“怎么样，波特！”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她面前，不知为何，他的两个跟班都不在，“我早就跟你说了走着瞧，太出风头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下好了吧，你弟弟什么时候坐火车回麻瓜那里？”

康妮冷冷地看着他，想到今天这一出闹剧多少都是由他非要抢那破玻璃球引起的，心里一瞬间厌烦至极，对方那漂亮可爱的五官突然对她失去了任何吸引力。

“滚开，马尔福，你让我恶心。”

金发男孩似乎没有意料到，一小时前还笑眯眯叫他德拉科的女孩会突然变得这么冷酷，他愣在了原地，脸唰地变得更苍白了。康妮没有再看他一眼，她绕过了斯莱特林男孩，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吵架了吵架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麦格教授：人才太多也是烦恼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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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