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第4章 chapter 4

罗莎琳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熟人。

她印象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是个瘦弱可怜的小孩，会被大人在茶余饭后用怜悯的语气谈起。如今青年冷淡的脸上还带着一些幼时营养不良的痕迹。看着他，罗莎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她长大的工业小城科克沃斯——天空永远蒙着一层灰，河岸两边永远堆着难闻的垃圾。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住在离这条垃圾河不远的蜘蛛尾巷里，而城中所有的孩子都曾被教导过不要靠近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她还记得他穿着破旧可笑的孕妇服，默然无语地跟在莉莉身后地样子，她偶尔会招呼他吃点心，但只有莉莉在场时他才会勉强和她说两句话。这个孩子似乎只愿意和莉莉相处——这一点不知为何令佩妮大为光火。罗莎琳甚至觉得她与莉莉关系的恶化，正是从认识了斯内普开始的。但那时她已经上中学了，对小孩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一点儿不关心，也就错过了修复两个妹妹关系的最佳时刻。

年轻的她也算不上什么好姐姐。

是什么时候开始，莉莉便不愿再提他了呢？

罗莎琳可能永远也搞不明白在那所魔法学校里发生过什么，但能见到阔别许久的老熟人终究是好的。她天性自来熟，神经远不如两个妹妹敏感细腻，斯内普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和冰冷的眼神在过去就没吓住过她，如今她更是不放在心上。

“你出息了呢，西弗勒斯，都当上教授了！”她大笑着，毫不见外地拍着男人的肩膀，“你还记得不？你小的时候被莉莉逼的没办法才肯叫我一声姐姐，你们那会儿真是太可爱了！”

康妮和哈利惊恐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在姨妈热情的拍打下越来越黑的脸。

“完了完了，”哈利悄悄地和康妮咬耳朵，“我们未来在这位教授的手底下可讨不着什么好了。”

“也许他能看在咱妈面子上给我们网开一面呢？”康妮试图保持乐观态度，不过在看到斯内普朝这边投射来的视线后，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哈利不动声色地往海格身边靠了靠，指望用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教授的目光。

大个子海格也啧啧称奇：“我还真没见过有谁这么不怕斯内普教授的——可能除了邓布利多之外只有你们姨妈了吧？”

“啊哈哈哈，可能这就是我们美国式的冒险精神吧。”康妮干巴巴地笑道，勇敢地迎着那道锐利的视线，嘴角都笑僵了。

英国小孩哈利可怜兮兮地说：“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特别讨厌我？”

“哦，瞎说！“海格大笑着揉了揉哈利乱糟糟的黑发。他个头虽然大的吓死人，性格却十分友善，自称是霍格沃茨的林场看护和钥匙保管员。“放心吧，斯内普教授只是单纯讨厌所有学生而已。”

“……这听起来也没好到哪去。”哈利更绝望了。

讨厌学生的凶巴巴教授要带着他们去一个叫“对角巷”的地方购买上学用品，罗莎琳一边嘀咕她好像曾听莉莉提起过，一边盘算着要去找个大点的车。她目前租的这辆小车可装不下海格这么大块头的人。但斯内普教授却说用不着。他走到罗莎琳姨妈的车旁边，抽出一根精致的木棍一样的手杖，点了点车门。

康妮和哈利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了半天，结果从外表看，什么也没发生。

“我以为他施了魔法后这辆车会变成擎天柱呢。”康妮悄声对哈利说，可怜的哈利又想笑，又怕斯内普瞪他，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但等到他们上车后就发现其神奇之处了：原本普通的两厢小轿车内部好像被足足扩宽了五倍，所有人坐进去后，还有很多空间可以活动。

哈利乘机找了个离斯内普教授最远的位置坐着，康妮倒是没那么怕他——他毕竟是学校里的老师，再凶能凶得过德鲁姨夫警局里关着的那些罪犯吗？她敢冲那些人竖中指，自然就敢面对斯内普教授的视线。

况且，她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其实并没有那么冰冷。

考虑到他是他们母亲童年的好友，这也很正常吧？

于是她无视哈利惊恐的小眼神，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斯内普身边，试图在开学前和她未来的教授套上近乎：

“教授，您教我们哪一科呀？”

“魔药。”

“这门课难不难啊？”

斯内普的目光在她灿烂的红发上转了一圈，触及她金棕色的双眸后，又垂下了眼睛不再看她。

“对你来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干涩，“……应该不会很难。”

“对哦，莉莉最拿手的科目好像就是魔药。”罗莎琳姨妈突然出声道。“没错，我想起来了，莉莉擅长魔药，詹姆擅长变形，他俩当初好像还是学生会主席呢，”她愉快地随着广播音乐的节奏敲击着方向盘，“孩子们，你们要好好学习，别浪费爸妈给的好基因哦！”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车子拐过了一个繁华的街道，海格指着外面说：“呐，就是那里了。”哈利和康妮连忙趴在车窗边朝外看，然而外面却是一条和普通街道别无二致的街，没有一家店看上去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魔法气息。真难想象这里会隐藏着什么巫师。

罗莎琳姨妈停好了车，他们陆续从车上下来，跟在斯内普教授和海格身后，穿过熙熙攘攘的商业街，来到一间小小的、脏兮兮的酒吧前。这间破旧的酒吧门面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中夹缝生存。康妮甚至觉得，街上这么多人，能看到这间酒吧的也许只有他们几个。

康妮看到斯内普教授抬脚迈进了这间老破小的酒吧，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新买的鞋子，一咬牙也跟着迈了进去。

这间叫做“破釜酒吧”的小酒馆真是名副其实，里面看起来甚至比外部还要脏和旧，康妮一行人进来后几乎就把空间挤满了。这里生意还算不错，吧台后面长得像干瘪的胡桃的酒吧老板正在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和一个包着巨大头巾的年轻人说话。

“哎呀！“

哈利在她身边突然叫唤了一声。

“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哈利看起来有些茫然，他朝康妮靠近了些，用极小声的声音说：“我的伤疤刚才疼了一下——你有过这种情况吗？”

康妮摇摇头，“怎么办？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呀？我帮你问问斯内普教授——”

“别、别，我也就疼了那么一下。”哈利好像十分不愿和那位教授扯上任何关系，连忙摇头。康妮还想说什么，这时周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突然停止了，酒吧里一下子静得可怕。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老板和包头巾的年轻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正盯着她和哈利头上的伤疤看呢。

哈利猛地攥住了她的手。

“哎呀，哎呀！”酒吧老板激动得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波特小姐！”

“谢、谢谢？”康妮结结巴巴地道谢。她突然发现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和哈利，其中一些人看起来蠢蠢欲动，似乎十分想要上前与他们握手，不过碍于海格和斯内普教授在场（主要还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太吓人了，她想），没有付诸行动。只有那个之前和酒吧老板说话的年轻人和他们握了握手，海格向他们介绍这是奇洛教授，他们未来的老师之一。

这下他们一天内就认识了两位老。只是斯内普教授看见奇洛时，没有打招呼，而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不太瞧得起他。

“波——波特先生、小姐——”这位年轻的奇洛教授说话总是伴随着奇怪的抽搐，看起来很是紧张，“见到你们有——说、说不出的高兴。”

“啊，是的，是的，”斯内普在一旁讥讽地说，“我们都很高兴，但显然波特先生和小姐不是来这里开见面会的——如果他们知道轻重缓急的话。”

他一撩袍角，穿过吧台消失了。他们其他人赶紧跟上，来到酒吧后面一个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里。斯内普教授抽出魔杖，对着垃圾桶上边的墙砖：“好好看着。不是每年都有教授来为你们服务的。”

——他非要讲话这么难听吗？康妮和哈利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便专心看了起来。只见他用魔杖往上点了三块，又往横里数了两块，在上面轻轻敲击下。以他敲过的砖为中心的地方突然移动起来，慢慢移出了一个宽阔的、足以让海格都能通过的拱道。

“哇塞！“两个小孩忍不住欢呼出声。

斯内普教授抬脚便往里走，海格招呼他们进来，罗莎琳姨妈牵着两个小孩的手小心翼翼踏进了拱道，后面的砖块又隆隆地合上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和伦敦商业街一样繁华的街道，两边林立着各种奇异的商店，街上往来穿梭的人群大部分穿着各色长袍、戴着巫师帽。康妮的心兴奋地悦动起来——原汁原味的魔法世界！她之前只在父母留下的照片里看到过。

“我们得先去取钱。”海格说。

罗莎琳姨妈这才大梦初醒道：“哦！邓布利多说莉莉和詹姆留了一笔钱给两个孩子。”

“对，存在古灵阁里。古灵阁就是巫师的银行，看到那栋白色大楼了吗？”海格说，着指向一栋高耸在所有商店之上的雪白高楼，“我看我们最好分头行动，这样有效率。我去银行——刚好手头有邓布利多交代的工作。你们谁跟我去？“

哈利想去看妖精和火龙把守的巫师银行，罗莎琳姨妈便带着哈利跟随海格去了古灵阁，康妮在后面朝她姨妈大喊：“可以的话帮我多取点儿零用钱呀！“

“你想得美！“

罗莎琳姨妈哈哈大笑着走远了。康妮撇撇嘴，跟着斯内普教授去购买课本和坩埚。他们在一家叫做丽痕的书店买全了所有的课本——一式两份打包好，等罗莎琳姨妈他们过来付款拿走。康妮不愿离开，她深深地被那些粗糙的橡木书架和一直堆到天花板的魔法书吸引了。这里透着一股中世纪的古典味道，随便翻开一本书，里面都是一个康尼从未接触过的新世界。她恋恋不舍地翻看着由纽特·斯卡曼德教授所著的《神奇生物在哪里》，直到斯内普教授把她从书堆里挖出来。

“教授，我当了巫师后可不可以养龙？“

“想死你就养。”

“那这个斯卡曼德教授也是我们的老师吗？“

“他不是。因为研究神奇生物显然比教小鬼头要有趣。“

“呃……好吧。”小鬼头康妮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们又在一家药店购买到了坩埚，康妮惊讶地发现药店里似乎所有人都认识斯内普教授，并且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视为权威。不过斯内普教授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对每一个人说话都十分难听。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跟眼前这个人变成好友的。

然后他们又去买了黄铜望远镜和一些零碎的用品。康妮在一家专门卖飞天扫帚的店店橱窗外徘徊了好一阵儿，着迷地听着周围的巫师小屁孩津津乐道里面展示的最新款的光轮2000。据说这是目前性能最好、最高速、最稳定的扫帚——飞天扫帚诶！康妮的眼睛亮晶晶的，巫师当然必须得配会飞的扫帚才行。

“这算不算扫帚里的兰博基尼呀 ？”她问道。

“什么是兰博基尼？”

她前面一颗金光闪亮的脑袋回过头来，是一个面色苍白、神情倨傲的男孩子。

“兰博基尼都不知道？”康妮诧异地盯着他，眼神里闪现怜悯：“唉，太傻了，这孩子，白长这么好看了。”

男孩的脸立刻变得青一阵红一阵。“你这个——这个无知无耻的——”他还在斟酌骂人词汇，康妮已经被斯内普教授从屁孩堆里拎走了。

“你不会想要那个的，”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们走在去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路上，“沉迷扫帚和魁地奇的人都是些令人厌烦的自大狂。”

“魁地奇？”康妮好奇地重复着这个新鲜词汇。斯内普教授脸上的神色更冷了：“魁地奇是一项粗野的炫耀运动。“

“听起来正适合我。”她小小声嘀咕，希望这位突然怒气冲冲的教授不要注意到她的声音。

他们在长袍店门口遇到了哈利，他正一个人坐在店堂前等着量尺寸。海格去了趟地下金库后晕车得厉害，此时正在破釜酒吧喝提神饮料。罗莎琳姨妈去给他们交书的钱了。斯内普教授让哈利和康妮自己进去买校服——他讨厌长袍店的氛围，是一步也不会跨进去的。

“哦，来吧，不用担心你们的教授。”摩金夫人招呼他们进里屋量尺寸，她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穿着一身设计十分考究的紫色长袍，“西弗勒斯是那种同一款袍子买好几套的类型，让我们不要理这么无趣的人。”

康妮和哈利憋着笑进了里间。里面一位女巫让他们站到脚凳上，开始给他们量尺寸。这时挂在门上的铃铛又一阵响动，一个男孩也走进了里间——却是康妮在飞天扫帚专卖店门口见过的那个孩子。

“是你！“男孩也看到了康妮，睁大了淡蓝色的眼睛，脸上浮现出怒气。

康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金发蓝眼，盘靓条顺，略带傲慢的英国口音，哎呀，真是处处戳她这个没文化的美国人的萌点。只是可惜了了，是个傻的。

“嗨！“她愉快地朝他挥挥手，“傻瓜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康妮：PUA要从小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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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