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克尔今天早上和寝室的室友闹得很不愉快,对方只是好奇地要触碰一下她的魔杖,她就激动又反常地大声呵斥阻止了对方,她明明不想那样做的,却控制不住去那样做。
赫敏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便带着十几本书离开了。
当寝室的门被敲响时,米勒克尔还有些发愣,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抬起头看着门,在昏沉沉的房间里,看着那扇推开就是光的门,莫名有些恐惧。她既想去开那扇门,又不敢去打开那扇门。敲门声又再次响起,她抿了抿嘴,忍着不适慢慢地走过去打开。
“太惊人了,你看起来很憔悴。”
来的人是麦格教授,她看见米勒克尔颓唐的样子,有些担忧。她没有想到在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让米勒克尔的状态如此糟糕。
麦格教授往室内一看,里面只有壁炉那处略有光亮,她挥动魔杖,窗帘唰地自动地束上,光照进了屋子里,一股活力重新灌入寝室。
光亮的房间让人的心情轻松不少,米勒克尔感觉鼻头一酸,眼泪汪汪,居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麦格教授,无声地哭泣起来。
“乖孩子,乖孩子——”麦格教授心软了下来,动容地摸了摸米勒克尔的卷发,语气十分温和。“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回来了,他现在要见你,你这下可以去找他了……“
“他去干什么了,他怎么现在才回来呢?……”
米勒克尔心里感到莫名的委屈,忍不住埋怨道,即使她知道不应该这么想。但麦格教授没有责怪她,而是顺着她说道:
“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日理万机,他的时间总是很宝贵……孩子,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他吧。”
“不好意思。”米勒克尔擦了擦眼泪,愧疚道。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他可以把我送回家吗?”米勒克尔紧张地问道。
“嗯……我想这需要他亲口回答。”
麦格教授为难地看着米勒克尔。她往常板着的脸稍稍柔和,因为她担心给这位小巫师不必要的压力,这位小巫师看起来像是遭受到什么打击。希望伟大的邓布利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致敬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再次默想道。
麦格教授带着她前去,路上遇到和罗恩在廊道里走动的哈利,米勒克尔让自己不要去看他可怜的眼神,低着头走快了许多。
和米勒克尔前次看见的一样,办公室还是那么的安宁温暖,不过她看到了有一顶尖角帽放在角落的柜子上。帽子好像看到她在看它,于是弯了弯帽尖,向她点了点头。它是在入学前夜里发挥重大作用的分院帽。
邓布利多正坐在里面等待她,不过此时他正捏着他的一角半圆形眼镜,仔细地阅读着手中的羊皮纸。他见着米勒克尔来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着她和蔼地微笑。在他放下手中的羊皮纸后,米勒克尔才发现这是她第一周上交的魔法史作业。
“先坐下再说吧,米勒。”邓布利多说道。
米勒克尔安静地坐下了,与此同时她发现在邓布利多的不远处,坐着斯内普。斯内普对她带着恶意的探究,嘴紧紧抿成一条线。米勒克尔只望了一眼,就难过地转回头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从来就不是她的爸爸。他们是同一个人,又是不同的人。
“瞧瞧,这是谁来了,我们疯疯癫癫的格兰芬多女孩。”
斯内普淬过毒一样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嘴里“啧啧”有声。但如果细看,却又会发现他此时身体十分僵硬,显得无措和不从容。
“西弗……你不应该这样。”邓布利多严肃地看向了斯内普,斯内普似是被迫安静下来。
“先生,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米勒克尔小声道,手不安地揪着袍子。“我想回家。”
“米勒,我想我了解你的情况,但是很可惜……我暂时找不到让你回家的方法,”邓布利多试给予米勒克尔信心。“不要担忧,我会尽力去帮助你……”
“真的吗……?”米勒克尔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她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黯淡无光。
“是的。”邓布利多对她散发着善意。
“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斯内普却激动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原地打转走动,黑色的斗篷像乌云一样涌动,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尖利。
“邓布利多!——你不应该相信她的一同胡话!巨怪说的话都比她有条理多了,她只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小骗子!”
“我不是骗子!”米勒克尔气愤地朝他大声吼叫。“你才是骗子!你才是……”
“你——”
斯内普突然阴笑着刹住动作,匆匆地朝着米勒克尔走过来,迅速拔出了他的魔杖对着她,这看起来疯狂极了。
“太可惜了,你无法欺骗任何人!我也绝不会容许有人这么做!”
“西弗!”
邓布利多生气极了,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他伸出他的手掌抵住斯内普的魔杖,手上戴的戒指坚硬有力地挡住魔杖的尖端。
邓布利多的眼中坚定仿佛能够灼烫斯内普,斯内普此时不敢与他对视。
“你不该这么说,她只是个孩子!……我刚刚告诉过你的,我说过的,我已经说过的!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你在害怕什么?”
邓布利多少见的怒火让斯内普有些哑火,这让其产生了一瞬的慌乱,他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被他吓到脸色发白的米勒克尔。仿佛受到什么冲击。
他失神地摇摇头,嘴巴颤抖说不出话,缓慢地收回了魔杖,沉重地看了一眼米勒克尔,像是已经镇定下来了,转过头对着邓布利多道:
“不……我不会相信的——这只是黑魔法……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邓布利多,你应该明白,这些不是真的——那不是理由,你应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他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狼狈地逃离了。
而这一幕落在米勒克尔眼里,又让她想起了爸爸离开的那一天晚上。她想要哭,但是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坐在那里低声地喊了句“爸爸”,心想,这里的爸爸觉得她只是个陌生人。
邓布利多坐在旁边说了很多温柔的话,承诺会让她回去。
……
“你要去哪里?爸爸。”
一名女孩捧着一本陈旧的魔药书,悄无声息地从楼梯上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站在壁炉前的父亲。她并非不会感到好奇,她只是在近几年开始让自己去习惯父亲时常的不告而别,可是这真的很难做到。
屋子里没有点亮灯火,半夜的月光清亮,透过窗户透进来,算是勉勉强强照清了屋内。斯内普低声说了句“荧光闪烁”,他手中魔杖的尖端释放出刺眼的亮光,但光很快就虚弱下来,保持在了刚刚好的亮度。他借着荧光看清女儿赤脚站在上面,惊讶了一会,遂而沉闷出声道:
“阿纳,这时候你不该还没睡觉,你在干什么?——现在快回去……躺回你的床上。”
以米勒克尔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斯内普的下巴,下巴上有一道被魔咒剜出的伤疤。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书,小声地说:
“我在房间里看书。我很无聊,睡不着……你呢,爸爸,你又要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在家多呆一会呢,我不想总是找不到你……妈妈回来的次数可比你多……”
“不要问,阿纳,这些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应该乖乖回去睡觉,你妈妈明天可能会回来,别让她看出来你熬夜了。”斯内普真切地催促道。
不知是什么绿光闪过,让他吃痛地捂住自己的手臂,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他顾不上去理会女儿说话,将斗篷上的兜帽一戴,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米勒克尔内心落灰,低头看见壁炉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好奇地跑下去查看,只能看到一角羊皮纸被快速地烧成灰烬。她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在地上,沉默地抱着膝盖,安静地望着壁炉里的火,她越来越眩晕,突然一头栽了进去——刺眼的白渐渐占满了整个视线……
——米勒克尔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被子滑落到了地上。
寝室的窗帘已经被人打开,没有暖洋洋的阳光照了进来,外面的云看起来很多,今天大抵不会下雨,因为天空看起来有点亮的,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多云天气。
“早上好,米勒。”
她对面的舍友拉文德显然起来多时,正拿着镜子梳理自己秀丽的头发。米勒克尔即使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也还是朝着她点了一下头,揉着额头迷迷糊糊地说道:
“呃……早。”
米勒克尔的头发现在杂乱极了,她自己揉了一把,然后从床上摔下去,站起来找梳子去了。
她还是没有回归状态,脑子有些不太清醒,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乱拼凑的东西。
她不像之前那么浑浑噩噩,邓布利多给予了她极大的安慰和信心,他说他会尽全力去帮助她,让她能够回到妈妈的身边。
常被母亲赞美的伟大白巫师是不会食言的,只是米勒克尔有时会突然失落,陷入沉思。
她平复后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于是真诚地和舍友道歉,获得了对方的原谅,解决了危险的宿舍纠纷难题。也开始积极参与课堂,过着安稳的学校生活,顺便等待邓布利多的好消息。
只是她还有两个地方依旧没有改变:
一是躲避斯内普的魔药课,二是躲避哈利。
她不知道怎么用平常心面对。
修不动的时候很愁
会闭着眼让它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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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