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毛毛牙薄荷糖 第5章 初入魔法界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里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一个戴大礼帽的小男人正在跟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

哈利和艾薇跟着斯内普教授刚一进门，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就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他们都向斯内普轻轻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酒吧老板举起一只杯子，诚挚地邀请他喝上一杯。

“我还有事情去办。”斯内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正要带着身后两个小家伙离开这里时，老板汤姆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连忙叫住他。

“给你。”汤姆将一枚小金钥匙递给了斯内普，“不久之前，邓布利多来了一趟，让我转交给你的。”

斯内普一声不吭的接过钥匙，放在手中慢慢地磨挲了几下。一旁的汤姆在仔细打量着他身后的两个孩子，接着他发出一声惊叹:“我的天哪，这位是——这位莫非是——”

斯内普想开口阻止他，可是已经晚了——

“哎呀!”酒吧老板小声说，“哈利·波特——荣幸之至。”他猛地抓起他的手，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欢迎你回来。”

哈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也不知说什么好，有点窘迫地看着他。艾薇也很好奇的打量老板汤姆。接着椅子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破釜酒吧里的人竟然争先和哈利握起手来。

“太高兴了，波特先生和波特小姐，简直没法说明我的心情，我叫迪歌。”迪歌尖声尖气的说。艾薇在心里暗自感叹:总算是有人记得她了。

“我以前见过您，”当迪歌过分激动、头上紫色的高顶大礼帽掉下来时，哈利大喊道，“有一次在商店里，你朝我们鞠躬。”

“他居然还记得!”迪歌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他还记得我呢!”

于是哈利就一遍又一遍地握手，刚刚被指出是另一个波特的艾薇同时也“遭殃”了，她不仅要和之前哈利握过手的人再握一遍，还要应付在新一轮的握手中，没有机会挤到哈利面前的人。急于结束这一切的艾薇，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斯内普——碰巧，他也在盯着她呢。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走到哈利面前——原本围在哈利身边的人都礼貌的退开一步，他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一只眼睛在不停地抽动。

“你好啊，奇洛教授。”斯内普偏头看向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对在场两个巫师新生介绍道:“奇洛教授也是在霍格沃茨任教的老师之一”

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和波特兄妹打了招呼。

“您教哪一类魔法，奇洛教授？”艾薇好奇的问。

“对付黑——黑——黑魔法的防——防御术。”奇洛教授含糊不清地说，似乎他觉得还是不提为好。“这个你已经用——用不——不着学了，是吧，波——波——波特先生？还，还有——波特小姐？”

艾薇瞥了哈利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后者领会她的意思后，无辜的眨眨眼。哈利也有些恼怒，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奇洛教授，才引来对方一番隐晦的讽刺。

奇洛教授神经质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准——准备去买你需要的东西吧，我也要——”

斯内普不耐烦的打断他:“这回你可提醒我了，我正要带他们去对角巷。”说到这里，他又停下，环视了一圈仍然等候在一旁想和波特兄妹握手的人，故意拔高了声调：“那么——回见了，各位！”人们望着他的背影发出不满的议论和遗憾的叹息。

艾薇在他身边小小声地问道：“为什么他们好像都认识我们？”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但是迈步的动作明显僵住了一下，然后他走得更快了。

一路无视对他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斯内普领着哈利和艾薇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这里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杂草，此外什么也没有。他举起魔杖开始数垃圾箱上边的墙砖。

“记住：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斯内普说，“现在，往后站。”他最后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兄妹俩惊讶的发现他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他们沿拱道走出去后，哈利和艾薇不约而同的望向身后的拱道——它一下子就变窄了，然后又变成原来坚实的墙壁。

“这就是对角巷了吗？”艾薇的视线快速地掠过一片造型各异、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以及街道上各个穿着迥异的人。“这里看上去很酷……”

“但有些不怎么样。”斯内普告诫她，“不要被表面的东西蒙蔽你的眼睛，任何东西都有可怕的一面。”

“魔法也是吗？”哈利问。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很难相信你会问出这个问题，波特。就我所知，麻瓜的童话故事里，不少都有提到黑魔法。”

哈利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艾薇注意到，这位斯内普教授好像……有点不太喜欢哈利啊？但是他好像并不讨厌她……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抛却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现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艾薇刚刚才意识到，她和哈利身上没有一分钱可以拿出来花费！费农姨父是不会出钱让他们上魔法学校的，更别提他们刚刚离开德思礼家的方式——德思礼夫妇一定会说他们是怪胎，然后把他们赶出去的!可是他们早早去世的父母没有给自己的一双儿女留下钱财——费农姨父是这么说的，他常常埋怨抚养哈利和艾薇是全世界最辛苦的事情，尽管一年下来兄妹俩的开销还比不上家里需要缴纳的水费电费的一半多。

他们俩是对角巷里最穷最穷的穷光蛋!这个认知让她的脸很快变得比哈利还要红。她有点羞赧的嗫嚅道：“唔，斯内普教授……其实，其实……”

斯内普挑眉，“什么？”

“我们没有钱！”艾薇很沮丧，“姨夫不会让我们去魔法学校上学，更不会为我们支付另外的账单，我们——我们——”

“用不着担心这些问题，”斯内普生硬的说，“我会带你们去巫师的银行取钱，莉——你们的父母在那里有存款。”

哈利和艾薇的心情瞬间被这句话点燃。艾薇迫不及待的询问他：“您认识我们的爸爸妈妈吗？你认识他们对吗？你是他们的朋友吗？”

有那么一瞬间，兄妹俩似乎看见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点，但很快他们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斯内普冷冷抛下一句“不是”之后，大步的迈开步子走了……

“古灵阁到了。”斯内普说着停下脚步，好让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家伙有个时间短暂的休息机会。三人面前是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

“那就是妖精了。”当他们沿着白色石阶朝那人走去时，斯内普轻声说道。

这个妖精大约比哈利矮一头，生着一张透着聪明的黝黑面孔，尖尖的胡子，他们的手和脚都特别长。三人进门时，那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之后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银色的门。两扇门上镌刻着如下的文字：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古灵阁是妖精经营的银行，也是魔法界唯一的银行。巫师们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存钱或是租用保险箱。”斯内普说完，带着兄妹俩朝柜台走去。他对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我们要从哈利·波特先生和艾薇·波特小姐的保险库里取一些钱。”

“您有他们的钥匙吗，先生？”

斯内普把先前破釜酒吧老板交付他的钥匙递给他。妖精认真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应该没有问题。”

“拉环!”他喊来另外一个妖精。“带他们去自己的金库。”

于是他们跟随拉环从其中一扇门走出了大厅，来到一道狭窄的石廊，燃烧的火把将它照得通明。石廊是一道陡蛸的下坡，下面有一条小铁路。他们爬上拉环用口哨声召唤来的小推车，沿着迷宫似的蜿蜒曲折的甬道疾驰。推车咔哒咔哒地响着，似乎能认识路，根本不用拉环去驾车。

哈利和艾薇的眼睛在冷风中被吹得发痛，但是两人还是竭力睁大眼睛看着四周的景物。经过上边挂满了巨大的钟乳石和石笋的地下湖时，哈利在咔哒咔哒的车声中，对艾薇喊道，“我一直弄不清，钟乳石和石笋有什么区别？”

“钟乳石这个字中间有字母M!”艾薇同样大喊着回答他。

小推车最终在甬道的一扇小门前停下来，拉环打开了门锁。一股浓浓的绿烟从门里冒出来，浓烟散尽之后，兄妹俩俱是倒抽了一口气。

金库里边是成堆的金币、银条和堆积如山的青铜制成的小货币。

这真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艾薇和哈利都能肯定，德思礼夫妇对此一无所知。否则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会心安理得地把这一切全部据为己有。

斯内普拿出两个袋子分别递给哈利和艾薇，让两人快速拿好要用的钱，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手。

“金币是加隆，”看出两人的窘迫，他解释说，“十七个银西可合一个加隆，二十九个纳特合一个西可。拿够钱就走吧。”

艾薇想了想，问：“那么，我们去霍格沃茨上学需要多少钱呢？”

“霍格沃茨为学生提供衣食住行，其余的花费由学生自费。”低头看了看开始认真算数的女孩，斯内普又道：“你可以尽管拿，多出来的留给以后用。”

小姑娘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高兴地和哥哥捡起钱币来。斯内普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带起的微笑，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