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九条命 第14章 长夜将尽

希莉娅正漫步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中，夜晚的长廊与白天所见截然不同，四周墙壁上的画像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不再对她眨眼或窃窃私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冷，使她不禁紧了紧长袍。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一个巨大的镜廊里，每一面镜子都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希莉娅听说过霍格沃兹有魔镜，但未想过竟然会有那么多。

她试探性地看向了第一面镜子。镜面缓缓呈现出了画面。希莉娅看到自己跟赫敏正坐在图书馆的桌前。两个女孩正头挨着头，共同研究着复杂的魔咒，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意和对知识的渴望。

然而随着她的前行，镜中的景象开始悄然变化。她发现自己置身于魔药课的教室，斯内普教授那阴郁的目光正直射而来，他的声音冷酷而严厉，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菲尔德小姐，旷课的惩罚可不仅仅是扣分那么简单。”

周围的同学们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让希莉娅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她想为自己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接受着周围一切的审视与批判。这种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河水，将她彻底淹没。

希莉娅逃也似的远离了那面镜子，慌不择路间来到了一个明亮却空旷的大厅。这里是霍格沃茨的礼堂，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些曾经的朋友，包括德拉科、赫敏、哈利和罗恩，他们的面孔在她眼中忽远忽近，表情复杂，有责备、有不解，也有同情。希莉娅尝试着向他们走近，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界限阻隔，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触及他们。

紧接着，面前的场景扭曲变换，她看到自己被绑在一个古老的审判台上，周围是同院的同学们，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冷漠和轻视，口中不断重复着“叛徒”、“不纯”等字眼。而在她的上方，是邓布利多校长和四院的教授们。他们的表情复杂，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关乎她命运的裁决。而下面，突然，她感到脖子上被套上了一条冰冷的铁链，她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链子逐渐收紧。

希莉娅猛然坐起身，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濡湿。她环顾四周，宿舍已经熄灯了，室友们也刚刚睡去，她们平静的呼吸声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心。然而她梦里的绝望和孤独仍然如潮水般涌来，心脏跳的仿佛要炸裂开来。

拉开床帏，她很快看清了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她的眼睛对黑暗适应的很快，她母亲说这遗传于她的父亲。

她从今天下午开始便头晕脑胀，额头和眼眶一直在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近期学校里的流感前兆，毕竟庞弗雷夫人那里已经有了韦斯莱家小妹妹和赫奇帕奇的本杰明几个病例。于是她跟斯内普请了一天假，连晚饭都没吃便回宿舍睡觉了。

胸中的块垒压得她烦躁地翻来覆去，总觉得梦中那条锁链依然缠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她“腾”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她的脑袋彻底变成一个乱糟糟的鸟窝才停手。

希莉娅用尽量轻的动作穿上了鞋袜，披上了长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寝室。

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烧得噼啪作响的火焰。厚玻璃那一边是黑湖底，大章鱼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一群银色的小鱼在水草间穿梭着。

离开休息室前，她打定了主意去顶楼的天文塔坐一会。希莉娅很少违反校规去夜游，但她今天实在是想念外面凉飕飕的西南风——室内太压抑了。斯莱特林宿舍建在地下，并没有窗户。

走廊上静悄悄的，希莉娅尽量放轻脚步，不让自己吵醒任何一张画像。

刚刚到四楼时，希莉娅屏住了呼吸——

在黑暗中，诺丽丝夫人正在走廊那头巡视。

——真倒霉！希莉娅慢慢地退后，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她准备下楼梯返回三楼换一条路走。然而就在她轻手轻脚地绕过了一个雕像时，或许是她太紧张了，自己的魔杖忽然不小心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一声清脆的木头落在地上的响声，诺丽丝夫人立刻发出报警一般的叫声。梅林的裤子，她要把费尔奇招来了！

“又是哪个该死的学生半夜不睡觉……”从远处传来费尔奇骂骂咧咧的声音，希莉娅低头抓起魔杖，恨不得给诺莉丝夫人一个消音咒——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咒语是什么！趁着移动楼梯还在，她以最快的速度连忙又跳了上去。

刚来到三楼，希莉娅犹豫了一下，她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赶上在走廊尽头拐角处的移动楼梯。正当她打算绕去另一边时，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她睁大了眼睛，吓得仿佛被施了冰冻咒一般愣在原地成为一座雕像，连惊呼都忘了。但在她握住魔杖的瞬间，忽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一扇门里。

这里是奖杯陈列室。陈列奖品的水晶玻璃柜在月光下熠熠闪亮。黑暗中，奖杯、奖牌和雕像闪着金色和银色的光。

希莉娅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犹犹豫豫地开口，“……弗雷德？”

“不错，没认错。”弗雷德咧开嘴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别像摸小动物一样摸我的头。”然而被希莉娅嘟囔着瞥了一眼对面的红头发。

“你不就是小动物吗，小呆蛇？”

“你才是呢，红毛黄鼠狼。”

“哇，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刚刚是谁把你解救过来的，费尔奇可马上就要朝这边走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还在四楼，”希莉娅争辩道，“他离他的猫总是不太远，我刚刚还看见诺——”

没等说完，弗雷德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希莉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门外真的传来了说话声，“到处闻闻，我亲爱的，这些小东西可能就躲在哪个角落里。”

是费尔奇在对诺丽丝夫人说话。

好在他们没发现什么，待费尔奇的声音远去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弗雷德松开希莉娅，还不忘得意地向她挑挑眉，宣告自己的胜利。

“你——”希莉娅一阵语塞，为了避免自己刚刚的尴尬赶紧岔开了话题，“已经宵禁了，你出来做什么？乔治呢？”

“怎么，你想他了？”弗雷德偏了偏头，逗她道。

“……才不是！当然是因为你们一般都在一起啊。”

“我们是双胞胎又不是连体婴，还有，你还没说你半夜在城堡做什么呢。”弗雷德反问道。

“我是……”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转念一想他刚刚帮了自己，还是决定跟他实话实说吧，而且也没有什么。

“我做噩梦了，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希莉娅以故作轻松的语气说着，“那你呢，”

“我嘛，”弗雷德神秘兮兮地笑了，压低声音说道，“乔治和我正在为一个新的恶作剧做准备，我们需要从奖杯陈列室里找点灵感。你知道，有时候这些奖杯背后的故事能激发不少创意。”

希莉娅环顾着四周闪耀的奖杯，它们在夜色中似乎蕴含着无数未被讲述的冒险故事。“你们俩总是能想出这些疯狂的点子。”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却又掩盖不住笑意。

“那当然，生活要是没有乐趣，就跟斯内普教授的课一样枯燥了。”弗雷德模仿着斯内普教授的语调，引得希莉娅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过，”希莉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别太过火了，你们的恶作剧有时候会让人很困扰的。”

弗雷德笑意不减，不过眼神似乎多了几分认真，“放心，我们向来注意分寸的。对了，你的噩梦是怎么回事？”

希莉娅犹豫了一下，现在似乎该她回答问题了。她不太想把不太好的事情跟他人讲，但或许之前弗雷德确实是蛮靠谱的，让她稍许放下了些担忧。“只是些混乱的片段。”她简单描述了一下梦境中的恐惧和压抑，没有深入细节。

弗雷德倾听着，“听起来挺糟糕的。有时候，把这些不愉快的东西说出来，它们就会失去力量。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双胞胎的耳朵随时为你开放。”

希莉娅笑了笑，“谢谢你，弗雷德。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怎么不被费尔奇发现地回到宿舍呢？”

“别担心，我有计划。”弗雷德自信地眨了眨眼。他领着希莉娅悄悄穿过奖杯陈列室，寻找着最安全的回程路线。他们小心翼翼地移动，最终借助一连串巧妙的移动楼梯和隐蔽的通道，成功避开了费尔奇的巡逻。最后弗雷德安全地带着她回到了地窖门口。

临别时，弗雷德忽然向她伸出手，希莉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别动，”弗雷德低声道，在他指尖触碰到脖颈那一刹那，希莉娅屏住了呼吸。

脖子上一阵痒痒的，弗雷德从上面解下了什么东西。

希莉娅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被汗水浸湿而缠绕在她脖颈上的一缕长发，它正安静地待在弗雷德手里。

“如果以后再做噩梦，或者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记得找我。我们韦斯莱家的孩子，总是能找到一些不那么传统的解决方法。”弗雷德把那缕长发送还回深亚麻色的大部队，顺手抚平了希莉亚翘起的发丝。

“……你们塔楼那么高，我才不去呢。”希莉娅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胡乱地说道，“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

“小意思。”弗雷德摆摆手，跳上了移动楼梯。

希莉娅目送弗雷德消失在了斯莱特林的入口处，她摸着刚刚脖颈上缠着头发的位置，转身的时候不禁扬起了嘴角。

那种窒息感消失了，或许夜晚的霍格沃兹并没有那么吓人，不是吗？

终于想起来了账号密码，更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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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夜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