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蝙蝠与猫头鹰 第6章 朋友

这个学期的必修课，一起上课的班级有了略微的变化。除了魔药学，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还多了一节黑魔法防御学。

在一起上课的第一天，乔希就收到了来自泰洛特的亲切问候。在自由练习的时候，泰洛特指名要和乔希练习。明显这位大小姐是有备而来的，她迅速念了一个乔希没有听过的咒语，让乔希感觉握住魔杖的手像是触到了电，猛的一阵刺痛让她握不住魔杖，因为她正在甩手的惯性，魔杖被弹飞到一边。刚好敲到怀特教授身上。

怀特教授正在指导别的学生使用禁止咒的动作，突然背上挨了一下痛让他回过头，就看见乔希弓着身子，手臂上还有呲啦啦的电火花。他赶紧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乔希的手臂。跟着教授一起过来的费伊看到乔希痛苦的脸色，就想过去搀扶她。被教授喝住了。

“别碰她！这是电击咒，是黑魔法！你也会受伤的。”防御学的怀特教授本来就是个坚决的白魔法拥护者，他严肃地拧起了眉头，对站在对面的泰洛特说：“泰洛特小姐，看来我得带你去校长办公室一趟了。”

同学们听见这边的动静，都陆陆续续停下了练习，把目光转移到这边。

泰洛特原本还是得意洋洋的模样，以为她终于又扳回一局，给这个狡猾的混血种来了一个狠狠的教训——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她也将要为此付出违反校规的代价。

“这——这是别人教我的，她只和我说是麻痹咒！没说是黑魔法！”泰洛特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有点慌张地解释道。

费伊急忙说：“教授，我觉得应该赶紧叫庞弗雷夫人过来比较好。”

“有道理。”教授派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跑去医务室。没一会那个男生就和庞弗雷夫人赶到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斯内普。

乔希脱力地躺在地上，枕着费伊的袍子。她被电流麻痹到全身冷汗直冒，右手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视线也变得十分模糊。

男生说：“斯内普同学在之前就先找到了庞弗雷夫人，我是在路上碰见他们的。”

乔希下意识去寻找斯内普，却被同学们的身影阻挡了。她任由庞弗雷夫人帮她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被放上担架抬去了医务室。

乔希还是没能看到黑发少年的身影。

在医务室，庞弗雷夫人给她喝了药剂：“喝完这个可能会有点困，好好休息一下吧，可怜的孩子。”

乔希点点头，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乔希醒来的时候，西下的落日已经沉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中。仅剩的余晖洒在洁白的被子上，还有窗户栏杆的倒影，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鸟笼，将乔希笼罩住。

她忍着身上的麻痹感坐起来，感觉有点恍惚。

上个学期被绑在禁林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又攀上了她。她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她先被冒犯的，她还击回去难道有错吗？她想退出这个冤冤相报的闭环，但她又不甘心做那个先示弱的人，于是她和泰洛特的斗争就只能继续循环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身边传来“呀”的一声，乔希才回过神来。

她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把抱住了。暖暖的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有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钻进鼻子。

是费伊。

费伊放开乔希，她扁着嘴说：“你终于醒来了！明明药效已经过去了，你还是一直昏迷不醒，我们都好担心啊，我都来两三趟了你都还睡着，老师们在商量跟你监护人联系的事呢。怀特教授都准备引咎辞职了……泰洛特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才知道上学期她甚至把你绑在了禁林里！她的朋友全都招了——”

“……”乔希努力地从费伊的絮絮叨叨里抓住有效的信息，“我睡了多久啊？”

“一天了，今天已经是周二了。”

“啊？”乔希有点震惊，她只是觉得醒来后身体有点脱节般使不上劲，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那我……”

“不过还好，你没有错过你的生日。噢我是说，生日快乐乔希。虽然你应该没有什么心情过生日。”费伊继续说，“我中午的时候把你家里寄来的礼物拿过来了，你正好可以拆开看看，或许心情会好点。”

乔希转头看向床头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瓷白色的瓶子，瓶子里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百合花旁边堆放着几份包装精致的礼物。乔希拿过礼物，一一拆开。

费伊在旁边陪着她拆礼物，讲述着送礼物过来的事，让乔希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费伊送的是一枚波斯菊的胸针，粉白渐变的花瓣在灯光下显出温柔的光。乔尼送了一瓶和拉文克劳同色系的墨水。莉莉也送来了一份礼物，是一盒包装精美的牛奶巧克力。还有一份来自隔壁宿舍女生的礼物——给橘子的手工围巾——乔希有点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的生日啊。

最后一份礼物是妈妈寄来的。

她拆开长条状的盒子，里面放了一条蓝宝石项链，是碧蓝天空一般的颜色。

佩姬还寄来了一封信，乔希拆开信件开始看了起来。费伊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得去通知庞弗雷夫人你醒过来了才是。”

乔希点了点头，便继续看信。

佩姬的信不算长，但是熟悉的语气和字体一下就让乔希的鼻子酸了起来。仿佛佩姬就坐在她旁边和她在说话一样。佩姬还在信里问了她新学年的学校生活怎么样。

“开学第一天就被电晕过去，不能再糟糕了。”乔希默默地想着，突然眼泪就涌了上来，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信纸上。

她无声地哭着，听见有一个脚步声走过来，连忙擦了擦眼泪：“谁？”

病床旁的屏风外面显出一个高挑的身影，来人出声道：“……是我。”

接着一只苍白的手稍微推开了屏风，跨进来一只修长的腿。

“……斯内普。”乔希小声问候道。

斯内普笼着他黑色的袍子，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看见乔希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怔住了。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还好吧。”

乔希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又决堤了。她猛地一吸气，打趣道：“我没事，就是缓释剂太苦了喝得我难受。”

“……”斯内普难得善意地没有戳穿她。

乔希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拿出一根魔杖：“你的魔杖。之前掉在地上了。”

乔希接过魔杖：“噢……谢谢你。我都没有发现它丢了。”

“……你的警戒心就只到这种程度吗？”斯内普轻哼一声，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太对，便没有再开嘲讽模式，只是转移了话题：“听说泰洛特要被停学了。你的斗争胜利了。”

乔希闻言一顿，问道：“那她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或许转学吧。”斯内普抱着臂，“你应该庆幸吧，被欺负了这么久，学校终于给你出气了。”

但乔希觉得自己开心不起来。

“斯内普，你觉得你被格兰芬多的欺负了吗？”

斯内普一愣，他没想到乔希会这样反问他。

他和波特一伙人的梁子在还没参加入学典礼的时候就结下了。很多时候面对他们的骚扰和为难，他都是无视过去，毕竟他觉得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但这就代表他是弱者吗？这就代表他是软柿子随便可以捏吗？

简直可笑。

斯内普嗤笑一声：“希兰达，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这个滑稽的想法，但如果你是想侮辱我，恭喜你做到了。毕竟我还没有低级到和他们一样不学无术，整天以捉弄别人为乐。”

乔希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短促地笑了一下：“那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啊。”

“不，我们不一样，”斯内普皱着眉，“如果你真的觉得她们的行为很幼稚无谓，那么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把自己降到和她们一个等级，然后像街边的野狗一样互咬。”

乔希听完，彻底地破涕为笑，“野狗……哈哈哈哈，斯内普，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嘛。”

斯内普没有说话，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不过你说得挺对的。”乔希继续说，“但是以后真的惹到我了，我也绝对会回击的，我可没有你这么无所谓。”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斯内普说，“不过你可真的不像一个拉文克劳。”倒有几分像斯莱特林。他默默地将后半句咽进肚子。

“说来当初分院帽确实有想过把我分去别的学院噢。”乔希挺起了胸膛。

“哪里？”

“格兰芬多。”

“……”斯内普身子一僵，接着眸子有几分愠色透出来，“哼，连电击咒都躲不过，你那股疏忽劲儿也确实和格兰芬多挺像的。”

“……你对所有的朋友都这么严格的吗？”乔希知道她是因为提到格兰芬多让他不快了，但没想到他跟个鞭炮似的一点就着，只好有点无奈地吐槽。

朋友。

斯内普听见乔希嘴里蹦出的单词，感觉心脏紧了一下。

她把他当作了朋友。

斯内普心底里腾升出一种奇怪的愉悦感，但是他在这种感觉准备蔓延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伸手把苗头掐住了。

“我可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朋友。”他听见自己说。

但没想到乔希并没有生气或尴尬，她只是歪了一下头——这仿佛是她思考的标志动作——马上说：“噢？”接着她扬起一个清丽的笑，“那我们是什么？战友？”

斯内普：“……”

“斯内普？”见他一直没出声，乔希轻声叫道。

斯内普回过神来，斜睨了乔希一眼，丢下硬邦邦的一句“我走了。”，抬腿离开了。

不一会，庞弗雷夫人就和费伊一块回来了。庞弗雷夫人仔细查看了一下乔希，发现无什么异状之后，就告知她可以回寝室休息了。

“还好泰洛特并没有把咒语掌握得很熟练。”庞弗雷夫人说。

乔希耸耸肩：“但我也被电得够呛的。”

“傻孩子，有时候不要太逞强，求助于我们并不是一种示弱。”庞弗雷夫人揉揉乔希的脑袋，说完，便让她和费伊一起去吃饭了。

乔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晚上，乔希坐在寝室的书桌前补今天上课的内容，突然窗边传来叩叩两声。她走到窗前，一只黑色的猫头鹰安安静静地站在窗沿上，一副严肃的样子。

她打开窗户，拿起猫头鹰脚边的包裹，“给我的？”

猫头鹰点了点头。

乔希转身想拿点食物给它吃，不料它却一扇翅膀，飞走了。

还真有性格呢……乔希边想边拆开包裹，瞬间她就才猜到了那只猫头鹰这么有个性的原因。

她收到了一瓶药水。

拿起瓶身，淡黄色透明的液体在水晶瓶里晃荡着柔和的波纹。一张同色的毫无装饰的卡片无声地撞在毛绒地毯上。

乔希将卡片捡起，翻过来，上面漂亮的花体字遒劲有力：

【缓释剂。

祝：生日快乐，早日康复。】

卡片没有署名，但乔希看得出来这是谁的字迹。

她无奈地笑了，一边打开瓶盖一边想：“哪有人送药剂作生日礼物的啊。”

缓释剂顺着流入口腔，乔希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它是甜的。

私设：怀特教授（谐音：white，意为白色）属作者私设，没有查到这个时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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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