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蝙蝠与猫头鹰 第12章 迷情剂续

斯内普感觉他遇到了在霍格沃茨入学以来的最大危机。

他得赶快配出解药才行。

“希兰达，你先松开我……”斯内普将杯子放下，手握上乔希的手臂想将她和自己分开。乔希的手像是无骨的柳枝一般，轻轻地一甩甩开了斯内普的手。旋即，她又踮着脚转了半个圈，从正面一把抱住了斯内普。

“！！”

少女的体温隔着衣物传递过来，伴随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攀上斯内普的肌肤。斯内普几乎没有被人这样结结实实地拥抱住，他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希兰达？”

“嘘——”乔希的嗓音不同于日常，带上了更多娇嗔，“让我抱一会嘛……”

“……”

“平时总是离我远远的。”乔希低着头，刚好贴着斯内普的颈窝，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把斯内普弄得有点痒，“又板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说完，她松开了斯内普，但两者还是离得很近。乔希仰着脸看着斯内普，突然咧着嘴笑了：“但是就是好喜欢你这副模样哦。”

虽然知道乔希是中了药剂才会这样，但斯内普还是被这表白震惊到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希兰达，你冷静点，我去给你配解药。”

“我不要！”乔希欺身上前。斯内普又往后退一步，腰一下撞到桌沿。就只往后看了一眼的功夫，乔希便缠上来抱住了他的右臂。

“我才没有中毒呢，我就是喜欢你也不行吗？”

“……”斯内普放弃跟她交流了，想撇开她又撇不开，只好拖着这个巨型挂饰一起走。

“……嗯？不行吗？”乔希突然又出声。

没想到她还在执着这个问题，斯内普回头看着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都化作了水，有点雀斑的脸蛋红红的，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可以。”斯内普僵硬地把头扭开。

迷情剂的解药他还没有配过，他只好祈祷教室里存着的几本魔药书里有配方。

他找到书，但一只手不能用始终还是不方便：“希兰达，我要看书，你能不能放开我？”

乔希扁着嘴看着他，感觉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斯内普狠了狠心，不断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事故，他有责任让这一切恢复正常。于是他将乔希的手用力扒拉下来——

“……呜……”

——在乔希哭出来之前，又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乔希心满意足地收声了，乖乖地坐在旁边抱着斯内普，将头靠在斯内普的肩膀上。

至少手空出来了……斯内普发觉自己自我安慰的技能点还点得挺多的。

斯内普深呼吸，翻开了目录。迷情剂……找到了，357页。

“斯内普，你的侧脸可真是完美，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鼻梁甚至可以滑滑梯？”

“……”迷情剂，致迷幻剂的一种，服用后会疯狂爱上对方……原料……熬制方法……怎么就是没提到解药？？

“斯内普，你总是像这样，埋头于书本做研究，认真的男人真是有魅力。”

“……”换一本书，换一本书。

“斯内普，虽然你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但是显得你好有个性哦，我真喜欢。”

“……”我的头发很乱吗？……不对不对，西弗勒斯你要专注！专注！

就这样，斯内普一边翻着书，一边忍受着乔希的彩虹屁攻击，终于被他找到了迷情剂解药的制备方法。所幸的是，调配方法比较简单，就是所需的材料比较多，他得回忆一下自己这里有没有缺的。

“干的萤火虫一只，雏菊花瓣四片……”

“斯内普。”

“荷叶，松树针各十分之一磅……”

“斯内普。”

“缓和剂两滴……怎么了？”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斯内普整个人被吓到了，立马从座位上噌地弹起来，“希兰达，你冷静一点，你只是中了迷情剂而已，这并不是真的爱。”

“你怎么逃开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乔希想伸手拉住斯内普的衣袍，但斯内普往后一退，让她抓了个空。乔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斯内普，慢慢地，眼睛里的渴求变成了失落，她颓然地低下了头。

“……”斯内普没有说话，难得乔希没有再缠上来，他连忙抓紧时间走到柜子前开始给乔希配药。

乔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喝了那杯药之后，她的心脏就越跳越快，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晰，视线范围里只剩下黑发少年，他朝自己冲过来，一股弥漫的微微苦涩的草药味和羊皮纸的书卷味冲击着自己的嗅觉神经；他夺过自己手里的杯子，手不小心蹭到自己的手，像是触了电；他的发丝在自己眼前飞舞，他的睫毛在灯下扑闪颤抖，他在发着光。乔希觉得自己变成一只义无反顾的飞蛾，向那团火光冲去。

但是最后斯内普还是躲开了她。

为什么要躲开她啊……以前也是，明明他们一起上课一起自习，斯内普常常就在她侧边，仿佛触手可及，她却还是觉得离他很遥远。今晚也一样，斯内普一直在说自己是喝了迷情剂才会这样，真的不是的，她只是想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些，再近一些，她只是突然觉得忍不下去了而已。

或许他就真的不喜欢自己吧。

乔希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纠缠斯内普。斯内普一边庆幸一边心里又升起疑惑。他偏头看了一下乔希，发现她低着头坐在原位，一言不发，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

很快，斯内普将解药配好了。

“喝了这个吧……你哭了？”斯内普走过去，将药递给乔希，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上一次见她哭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在他眼里，乔希·希兰达一直就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家伙，不像莉莉。莉莉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孩，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如果能和她一直交好那当然是很愉快的事；但是她始终对黑魔法有着过头的成见，甚至不信任自己，认为自己会像其他黑魔法研究者一样，最终变成食死徒，走向崇拜黑魔王的道路。也是因为这件事，斯内普和莉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要好了。世界远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的，为什么莉莉也不懂呢？

但是希兰达，她似乎对除了她底线以外的东西都不甚关注。她总是有着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不该有的成熟和冷静，无论和她说什么，她都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出多个角度的分析。她游离在是非善恶之外的万里高空，只对自己在乎的事，俯冲向下。其实和希兰达相处很舒服。斯内普猛地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已经全是她的身影了。但是这又如何呢？

他是斯内普，人们眼中独来独往乖张孤僻的蝙蝠；她是乔希，大家心中品学兼优积极进取的鹰隼。像她这种自由的灵魂，自己走近一步，都会对她造成禁锢。他俩的交集最好就是像现在这样，点到为止。

像今晚，就当作是一个甜蜜的幻境罢。

乔希看见斯内普已经三下五除二配好解药递到了自己面前，心脏仿佛要裂开了一样。她觉得斯内普这束光，是真的不会再照耀着她了。

“你……你骗人！”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来，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说……你说了我可以喜欢你的！呜呜呜……但是现在……你又让我喝解药！”

“你喝了迷情剂才会说喜欢我的。”斯内普叹了一口气，“迷情剂有很多副作用，对你身体不好的，赶紧把解药喝掉吧。”

“呜呜呜……”乔希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你抱我一下，我就……喝解药……”乔希又说。她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但她是真的很难受，身体感觉好冷，不自觉地发抖。

“……”斯内普将挣扎写在脸上，但最终他还是蹲下来，伸出手，空空地抱了乔希一下。他发现乔希的体温变低了，估计迷情剂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要是乔希再不喝解药，可能会有预知不到的危险。他有些着急了，对乔希说：“你快把解药喝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斯内普……”乔希呜咽着，接过了解药，“这和迷情剂没有关系的。”

后半句话被她和解药一块吞进了肚子里。当然前半句话斯内普也当作是药效发作时的胡言乱语罢了。

乔希将解药一饮而尽，苦涩在舌根弥散自整个口腔，她觉得自己的泪腺崩坏了，一直哭个不停。发昏的感觉渐渐随着眼泪流走，大脑也开始恢复运作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发现对方正皱着眉看着自己。她从来没有见过情绪这么外露的斯内普，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担忧，还有愧疚。

为什么解药也解不开我对你的喜爱呢？

乔希悲哀地想着。

过了一会，乔希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也停止了哭泣。

“……你还好吧。”斯内普见乔希不哭了，试探地问道。

“嗯。”乔希摇了摇头，看见斯内普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她扑哧一下笑出来：“怎么？被我的表白感动到要求婚吗？”

“……还有功夫打趣我，就是没事了。”斯内普站起来，拍拍膝盖。

“……对不起。”

“……抱歉。”

两句话同时出口。

“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啦……”乔希低着头，斯内普只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刚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抱歉啦。”

“咳……”斯内普感觉心里那股不自在又升了起来，“没事……是我没有留意，害你喝错了药剂。”

“……”乔希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还好斯内普也没有在往自己这边看，“对了，你的增补剂熬好了吗。”

“托你的福，当然失败了。”斯内普的语气也恢复成以前那样，“明天和我去禁林采药重来吧。”

“……好吧。”乔希无奈地说。

和TA维持现在这个关系就好。

两个人各自怀着相同的心思，一起把刚刚用过的材料和器具收拾干净了。

这个万圣节过得就像一场梦。

为什么都已经上下其手（？）了，还能做到毫无进展……

这就是别扭怪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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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情剂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