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世界并非原创 第9章 以萝拉 第五章

以萝拉在梦的国度中行走。那些于清醒时刻无法说出的话、无法表露出的感情和无法实现的**都会在这里揭去面纱，在虚幻而无意识的黑暗中驰骋。以萝拉一诞生，就拥有了掌管这个诡谲国度的权柄。

无数生灵的梦境悬浮在永暗的空间中，像是无数水滴构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离以萝拉最近的是小巴蒂的梦，浑浊而灰暗，是摄魂怪破烂长袍的颜色。以萝拉没有去碰它，而是抬头看向了前方那个巨大的、白色的光团。

那光团有着任何事物都无法拥有的纯粹的白色，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的轮廓在其中旋转翻腾，一遍遍重复着出生和死亡的轮回。以萝拉靠过去，进入了光团之中。

四周云雾一般的白光分开一条路径，路径的终端是一个无法被语言形容的物体。它像是所有具有生机的事物，又像是一个拥有着无数棱面的复杂几何体。在它顶端，突兀地长着一张眼睛翠绿的少女的面庞。以萝拉盯着那张脸，不太赞同地问：“以萝莎，你这是在做什么？”

“扮演角色啊。”以萝莎一边说一边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伊芙·莎菲克的模样。她穿着斯莱特林学院的校服，披着沙滩色的长发，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以萝拉：“你不知道‘若想了解一只鸟的想法，就要学会像它一样飞翔’吗？噢，我忘了，你向来在活物方面反应迟钝。”

“看来你这几天过得不错。”以萝拉安静地说。

“我过的是这几万年来最不无聊的日子。你呢，越狱好玩吗？摄魂怪味道好吗？我告诉你，你别指望着在我们的世界里创造出那种玩意儿，会把可怜的人类吓坏的，他们本来智商就不太高。”以萝莎说着，在手掌里模拟出围着兽皮跑来跑去的部落人类的形象。

“在你琢磨出如何让他们正常繁衍之前，我不会创造太过危险的东西。”

“你可真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以萝莎掌心里的人类停下脚步，朝以萝拉鞠了一躬，像是在恭维祂说话的艺术。“我已经试过了让他们像植物一样开花结果。”手掌心里的人类头上冒出了一根树枝，枝上结了一个浅粉色的肉团。“或者让他们截下身体的一部分把它养大。”手掌心里的人类砍下了自己的手，把它抱在怀里。“但是他们最后都会死掉。”头上结着果、怀里抱着断肢的人像雕塑一样风化，最终变为了一抔黄土。以萝莎耸了耸肩，无辜地看着以萝拉。

以萝拉巨大的身体移动过来，如同蛇一样把像是头部的位置凑到以萝莎身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有关繁衍的灵感：我听说之前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被杀掉的蛇怪，是从一个被癞□□孵化的公鸡蛋里生出来的。”

以萝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复又抬脸狡黠地看向以萝拉：“我也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消息。你不是说死亡无法被避免吗？霍格沃兹有一个中了死咒还活得好好的三年级学生。”

“大难不死的救世主。”西莉亚的记忆很明确地告诉了以萝拉那是谁，“我会去找他的。”

里德尔府修建在小汉格顿地势最高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墓碑。幻影移形一结束，以萝莎就看见了一道连通着荒凉花园和宽阔厨房的大门。它曾经应该气派十足，现在却门扉破烂，显然已经很久未得到修缮。

小巴蒂掀开头上的兜帽，率先走了进去，像瞻仰什么名胜古迹一样四处打量。“你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吗？”他转头问以萝拉。

“不甘的死亡。”以萝拉回答。厨房铺设的木地板大多已经腐烂了，踩上去会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以萝拉一边走，一边留意绕过那些隐藏的坑洞，以免被突然的塌陷卡住脚。

“这里曾经住着里德尔一家人，三口还是四口人，都是麻瓜。”小巴蒂靠过来，把一只手放在以萝拉的后背，礼貌地推着她往前走，“里德尔先生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很多年前和一个女巫生下过孩子。这是一件肮脏的、难以启齿的事，因此他从未跟妻子提起过。”

离开厨房，小巴蒂和以萝拉走上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天花板上挂着生锈的吊灯，阴暗的墙角爬着杂草和苔藓。

“可惜被他抛弃的儿子最终找上门来。这是位年轻有为的斯莱特林学生，一直以为自己血统高贵，怎么能忍受拥有一个这样的麻瓜父亲。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小巴蒂侧头看着以萝拉，目光明亮。

“伏地魔。”以萝拉回答。她和小巴蒂今天就是来寻找与伏地魔紧密相关的事物的，因此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并不难猜测。

小巴蒂收回手，把自己的魔杖抽出来指向前方，仿佛自己就是少年时期的汤姆·里德尔：“所以年轻的伏地魔是来复仇的。他用被老里德尔嗤之以鼻的魔杖指着里德尔府里的人，一边诉说着对父亲的失望和唾弃，一边把他们逼进起居室。”

以萝拉伸手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强烈的绿光照亮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完全浸没在黑暗中的客厅。客厅的陈设从未变过，只是家具和壁炉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小巴蒂和以萝拉的到来似乎惊扰了这片空间，灰色的浮尘在绿光中组合成诡谲的阴影。

“于是就在这里，人们发现了里德尔府里所有人的尸体。”小巴蒂冲着壁炉旁的椅子放出了一个清理一新，转身坐了下去，朝后翘起两只椅子腿。以萝拉听见扶手椅“嘎吱”了一声，好歹承受住了小巴蒂猛烈的力道。

“英勇的行为，绝妙的复仇，值得所有人为此鼓掌。要是大家都有伏地魔的勇气……”小巴蒂叹息般赞叹道，目光灼灼地盯着以萝拉。后者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也未对小巴蒂的故事作出什么评论。

片刻的沉默之后，以萝拉说：“伏地魔不会放任何重要的东西在这里。里德尔府对他而言是谋杀现场、是他父亲的居所，但不是一个藏匿重要物品的地方。”她说得斩钉截铁，因为在这栋屋子之外，在小汉格顿村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她。

“你不是真正的西莉亚·塞温吧？”小巴蒂突然问，趁着以萝拉和他对视时，他不动声色地用了个摄神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