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以全O成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无杖无声的摄神取念对小巴蒂来说并非什么难事。然而这次他却失败了,他在以萝拉的思想里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我不是西莉亚·塞温。”以萝拉回答,她站在绿光当中,目光专注地观察着小巴蒂,“不过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个。你和西莉亚不熟,至少没熟悉到要为她立墓碑的程度。”在以萝拉的观念中,不为一个人立墓碑,就意味着不在意他的死活。
小巴蒂上下晃动着自己的魔杖,杖尖指着以萝拉站立的方位:“我不在乎你是怎么变成她的,或者你是谁,但我在乎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忠于伏地魔。特别是在这种紧要时段,大多数人的忠诚都不大可靠。”
“你也不怎么忠诚。”
晃动的魔杖停住了,小巴蒂朝前俯身,椅子的前腿终于落回了地面。他盯着以萝拉,像只虎视眈眈的猛兽:“我为黑魔王进了阿兹卡班,整整十二年。我认为这足以证明我是他最忠心的追随者,不是吗?”
“送你进阿兹卡班的是你父亲,”以萝拉轻声说,“而自你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你提到老克劳奇的次数比提到伏地魔的次数要多得多。”
小巴蒂的脸色阴郁下来,有那么一两秒,以萝拉以为对方会直接用魔杖攻击自己。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小巴蒂重新靠回椅背,恢复成平常那种兴致不高的模样。“看来你觉得你很了解我,西莉亚。”他慢吞吞地说。
“我不了解任何人,但我能理解你的担忧。我可以给你比忠诚更可靠的东西——等价交换,只要你提供给我的物品让我足够满意,我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这种交易我做了很多年,大家都觉得我很公平。”
“噢?”小巴蒂拖长了声音,“你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别傻了,没人可以无所不能。”以萝拉耐心地解释,“不过我可以办成很多事。比如,现在你的愿望是什么?找到伏地魔?”
“你比你想象得更懂我,西莉亚。”小巴蒂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以萝拉跟前低头凑近她,“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以萝拉没说话,而是抬手抓住了小巴蒂的胳膊。这个无杖无声的幻影移形极为短暂,几乎只是一晃神,两人就站在了小汉格顿另一端的森林里。巨大的树冠层叠遮挡了阳光,使周围看起来并没有比里德尔府里明亮几分。在茂密植株的包围下,一个勉强还能看出形状的木屋被囚困着。以萝拉伸手指着这个只能被称为建筑残骸的木屋,对小巴蒂说:“因为你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我才能感应到它。所以只要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归我,我就帮你找到伏地魔。”
“这屋子里有什么?”小巴蒂一边问,一边抬了一下自己的魔杖杖尖。一颗石子随着他的动作飞向木屋,却在接触到木墙之前碰到了什么透明的东西,猛得炸成了粉末。始作俑者挑了挑眉,朝前伸直了魔杖:“火焰熊熊。”一道明亮的红色火焰从小巴蒂的杖尖喷射出来,它同样撞在一道无形的墙壁之上,没在木屋上留下任何烧灼的痕迹。
“破甲咒可没法破解掉这种保护咒,这是伏地魔亲自设下的?”小巴蒂转头看向以萝拉。
“谁知道呢,”以萝拉回答,深褐色的眼睛直视小巴蒂,“但你应该更相信自己的破甲咒……”说到这里,以萝拉顿了顿,仿佛是在脑子里寻找一个更好的叙述方式:“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小巴蒂明显噎了一下,陷入沉默。
以萝拉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话有什么不对,只是抬手指了指木屋示意小巴蒂快点动手。后者有些僵硬地转头重新将魔杖对准木屋,用了个破甲咒。
出乎小巴蒂的意料,一道从未如此明亮的银光瞬间击中了透明的屏障,把它像孱弱的泡沫那样戳破了。以萝拉走到木门前,抬手去推木门。这座木屋荒废已久,门扉死死卡在了变形的门框里,让以萝拉一时没有推开。
从背后走过来的小巴蒂一声不吭,抬腿踹在木门上。清脆的断裂声之后,木门朝后倒下,露出房屋内部幽暗的空间。一股潮湿的土腥气自屋内涌出来,像是块湿手帕一样掩在以萝拉的口鼻处。以萝拉抬手在脸前扇了扇,踏入屋内。
枯黄色在大地上蔓延,土地冰裂,池塘干涸。棕褐色皮肤的部落人类追着阵雨往北迁徙,饥饿和疾病使他们的成员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然而这旅程远未到结束的时候,日子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临近傍晚的时候,外出打猎的队伍归来。他们今天运气不错,在途中遇到了一只因为饥渴而晕厥的长角羊,除此之外便只得到了一些零星的野果、昆虫和小型动物的尸体。天气太过炎热,因此这些尸体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
女人们接过伶仃的食物走到一边,男人们把虚弱的长角羊按在地上,将锐利的石刃递给祭司。祭司在惊惶的动物身边跪坐下来,粗糙的手掌搭在长角羊突出的脊背上。“我将这生命和灵魂献给光和生命的主人,以萝莎。”祭司高声宣布,左手紧握的石刃抵在羊的咽喉,“我将肉//体和鲜血献给黑暗和死亡的掌管者,以萝拉。”
“祂们不会保佑我们。”旁观的沉默人群里,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出声。他从人群中走出来,眼里含着愤怒的眼泪:“我们失去了很多人——战士、朋友,女人和小孩没有东西吃,大家都饿得没法走路。但现在你却要把仅有的新鲜食物献给莫须有的神?今天白白丢弃掉这只羊,谁知道明天我们还能有多少饥饿的成员站起来继续迁徙?”
祭司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打量这个敢于提出异议的男子。他还年轻,刚被以萝莎赐予这个部落不久,连脸边的胡须都没有长硬。但大家都很喜欢他,因为他总是能狩猎到最肥美的猎物。祭司盯着他年轻的脸庞,低声说:“你这是在背叛我们的神。”
“不是,”青年说,“是祂们先背叛了我。”
祭司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成员,在血色夕阳中放下了手中的石刃。
无光的夜晚降临,部落临时驻扎的区域燃起火堆。长角羊被炖成了稀薄的肉汤,但于长时间饥饿的人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佳肴。等到人群睡去,时至半夜,满足沉睡的青年突然被两个成年人拉起来。
他们把挣扎叫嚷的青年绑到搭好的木架上,红色的火焰映出了青年眼中的惊惧。部落的人类都醒了,但他们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
老祭司走到青年跟前,手里拿着石刃:“我将这生命和灵魂献给光和生命的主人,以萝莎。我将肉//体和鲜血献给黑暗和死亡的掌管者,以萝拉。”他的声音十分高亢,压过了青年嘶哑的哭泣声。
“请庇佑我的族人逃离旱季,请赐予我们新的生命。”话音刚落,祭司手里的石刃就精准地划开了青年的咽喉。哭泣变为可怕的嚯嚯声,然后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一周之后他们在北边发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和大片绿色的森林,河岸潮湿的泥滩上躺着几个哭闹不休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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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以萝拉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