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哪怕慕娇娇不情愿,却还是穿过马路,脸色温凉冷艳着:“亚伯先生,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
“不巧,我不过是打听了你的行踪,来这里等你罢了。”
亚伯也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鼻梁上挂着副眼镜,依旧是那副斯文的模样,可气息却噙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感,手指轻轻的在车窗上敲着:“慕小姐不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上车我们聊聊?”
车窗是降下来的,里面淡淡的车载香水的香味飘出来,并不刺鼻也不浓郁,有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感。
红唇轻轻挽了挽,她也没有犹豫:“好啊。”
车门被打开,慕娇娇弯腰坐了进去。
车厢内空间很大,至少慕娇娇和亚伯对立而坐也不至于碰到膝盖。
视线淡淡的从他手指佩戴的戒指上掠过,慕娇娇才抬起眼眸,用手撑着脑袋,慵懒的厉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这才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你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些?”
低低的嗤笑,也不知道嘲弄些什么:“慕小姐,南城区是你的地盘,哪怕我们说好是三天的时间,但我自然也不可能等着你布下天罗地网后,再和你见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过几天不见,亚伯似乎中文造诣高了些。
窗外的风徐徐的吹了进来,将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吹起,她挑眉:“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亚伯薄唇噙着点笑意,却突然转移话题,将修长的手指抬起来:“这就是你想要的戒指,怎么样?要不要近距离观看一下?”
“什么意思?”
亚伯也懒得戒指,直接将戒指从手指间褪下来,扬手便扔进了慕娇娇的怀中,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戒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制作成的,份量偏重,没有任何缝隙或者是需要输入数字的密码槽,柔软的指腹不着痕迹的将其摸了一圈,可瞳眸却静得厉害,没什么表情:“戒指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了,亚伯先生就不怕我直接带走?”
“当然。”
亚伯随意的摊了摊手,从口袋中摸出根雪茄来,那副态度太过有恃无恐:“你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
慕娇娇不太喜欢他这幅态度,长发下俏落的脸蛋漾出没有温度的笑:“你就这么笃定我没有这个本事?”
“你大可试一试。”
“所以……”她故意深吸了一口气,车厢内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愈发的浓郁,菲薄的红唇无情的抿出极淡的弧度,玩味又凉薄:“你这般笃定就是因为在车厢里喷了味道很淡的乙醚,又担心我闻得出来,所以故意掩藏在车载香薰的味道之下。”
直到睨见亚伯那眉目间无法遏制住的错愕后,她将戒指握紧在掌心:“味道我在还未上车前就闻到了,我是学医的,亚伯先生怕是真的太过低估我了。”
亚伯的眼眸复杂:“那你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上车?”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微微仰着下巴,凉薄浅笑:“不过这戒指落在我手中,你就不要想着能够要回去,有什么条件不如直说,我们现在谈拢也就罢了。”
这些都超出亚伯的控制范围。
他购置的这一支高浓度却味道并不重的乙醚,为的就是将慕娇娇骗上车后,令她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昏迷过去,到时候掌控着这样的人质,和顾戾谈起条件来岂不是要什么便有什么。
所以亚伯一开始就有意在拖延时间。
不过现下看来,做得那些都是无用功。
幽蓝色的火焰在车厢里亮了几秒,薄唇紧接着喷出青白烟雾:“我该说的条件都说过了,不过时隔二十四小时,慕小姐应该没忘记才是。”
“不好意思。”慕娇娇对他说了点什么不感兴趣,身子往后撤了撤:“麻烦把烟掐了。”
她的鼻子向来灵敏,不太能接受烟味。
徐徐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亚伯隔着睨了她一眼,心中暗骂了声“矫情”,却还是依言将雪茄重新掐灭,可嗓音却有着几分讥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顾先生似乎也抽雪茄才是。”
“哦。”慕娇娇理所当然的回应:“他从不在我面前抽。”
哪怕是在外应酬时不得已抽了,也一定是弄干净身上的味道后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燃了一半的雪茄没有被扔,捏在亚伯的手中,弹了弹,眸色深寂:“看来顾先生为了慕小姐可真是愿意做很多事情。”
仅一眼,慕娇娇似乎便看穿了亚伯的心思,也没有抬眸,只是淡淡的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身边跟着很多保镖,都是顾戾安排的。只要有丝毫的不对劲儿,他们便会立刻将你的车包围,到时候仅凭着你和前面两个保镖的话,怕是今天离不开南城区了。”
这般堂而皇之的话,亚伯根本就没有怀疑是作假的。
不过……
“你竟然肯让顾戾监视你?”
“这不是监视。”她对上男人那双深邃晦暗的眸子,丹凤眸挽起,笑容很平静也灿烂:“这只是他对我的一种保护而已。”
但亚伯还是不肯相信。
在他的印象中,慕娇娇虽说并不像是商场上那些女强人一般,强势到无法令人直视,但也是性子冷傲的很,手段丝毫不比任何男人来的差,更有着其他女人不曾有的能力。
这样的人,虽说不是完全不能屈居人下,但是万万不可能容忍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和掌控。
亚伯刚准备借此来挑拨些什么,就瞧见对面那张精致明艳的五官有着不甚明显的情绪:“亚伯先生,事到如此,我和你再说那些废话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不妨和你直说,现在克莱斯特家族的掌权人是顾戾新扶持上去的,就凭着一枚破戒指,就让他无条件送给你,这是不可能的。”
“破戒指?”
慕娇娇的形容倒是激起亚伯的几分真怒来:“但你那位哥哥可是非常需要你口中这枚所谓的破戒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怕是他这几年来的努力都在这枚破戒指之中了。慕小姐,我劝你这种时候,对我说话还是注意些为好。”
这话是威胁,很是明显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