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娇娇又是何时不动声色成长为现在这般令圈子中所有人忌惮的庞然大物。
景玄阳的手指在身侧轻微摩擦了下,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
不过他眼波微动了下,启唇:“郑小姐,我的确曾在退婚时说过欠你三个人情,但你提出的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事情总归是有回旋余地的,我希望你为了我能够明白我的难处。”
为了他?
郑萱湘在一瞬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原本俏美的脸蛋上的温度赫然降至无影无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可以和郑小姐心照不宣的。”
并没有直言。
可男人的眼神中浓却携带着很明显的意味。
垂在身侧,专门涂着与身上礼服相衬的浅灰色亮片丹寇的手指微颤了下,她竟恨自己在圈子中待得时间久,竟一瞬便足以明白对方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丛中有着长达十秒钟的死寂。
景玄阳俊脸上闪过一片湛湛的寒芒,他恼她竟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回应。
停顿了下,他才低沉着嗓音开口:“郑小姐,你应该……”
“景玄阳。”郑萱湘突然启唇,视线凝视在他的脸上,打断他的言语后,突兀的笑了:“我突然觉得我当初喜欢你真是一个错误。”
“什么?”
瞳眸放大,和郑萱湘对视上的那双黑眸色泽晦暗。
郑萱湘似乎有些疲惫,也不知究竟是**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她身形维持着挺拔而不踉跄,只是捡了个石墩坐下,也顾不得究竟是否干净,重复:“我说我觉得我曾经喜欢你是一个错。”
当初她只瞧着景玄阳为人正派,在基地里身担要职,经手的任务无一失败,又有着良好的家世背景,所以一见倾心,而后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逐在他身后。
可现下真正共事后才发现,他景玄阳不过是个稍有点能力,却从骨髓中蓬勃出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罢了。
自满又自大,逼得当年的施知晚被迫跳海,现在又竟然想要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劝她退而求其次,眼睁睁看着他和施知晚结婚,将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甚至他还想要她帮他劝说其他人。
这些话,景玄阳没有真的说出口,但她明白他的话外音。
深呼吸,从红唇间泄出一抹冷笑:“真是不好意思,这个人情是你心甘情愿欠我的,在欠的时候大言不惭没有设立任何附加条件,现在却又想莫名其妙想要我拱手相帮,原谅我做不到。”
不受控的,景玄阳的呼吸加重了不少。
今天是宴会,他虽然进入会场没多长时间,但多多少少沾染了些酒精,现下刺激着神经,令他听着她的话不舒服的很,想也不想:“郑小姐,郑家将你宠得太过自私了些。”
“你在喜欢我的时候,联合郑家给我家老爷子施压,迫使我和你订婚,我当时并未喜欢的人,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男人眸色像是泼了墨般,全是浓稠的暗色,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婚姻本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不计较你当初对知晚是如何的咄咄逼人,现在我不过是不想让我再过几个月便会出世的长子或长女变成私生子而已,你却连这点小事都要刁难,咄咄逼人,是否太过骄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