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娇的态度强硬,完全不给任何能够回旋的地步,长发下丹凤眸缓缓眯起:“还是说,你这条命重新捡回来后,准备重新和我商定这场交易的内容不成?”
“我怎么敢。”南霍抬起脸庞,漆黑的斗篷被缓缓脱下来,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眼角眉梢隐着自嘲的笑:“现在有求于人的人是我,我想求着你帮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玩什么小动作呢?”
她支撑不住的坐了下来:“不过说到底我曾经帮过你,看在那些情分上还希望你在姘魅的事情上不要什么其他念头就是。”
慕娇娇在仓库前说的那番话她是真的怕了。
毕竟她不管是帮谁,都能够换取一笔不菲的利益,如果不是有着袁老的事情,她又何必非要选择结下过恩怨的自己呢?
慕娇娇精致的五官似笑非笑着,挑眉:“言则,你还能够给我其他好处?”
门外的身影早就消失了,不过慕娇娇也丝毫不在意,她的那些话本就是说给袁思源听得,他不信自己真的有胆子给他下毒,那她让他瞧瞧自己的胆子就是。
南霍迟疑了几秒,颔首:“我南氏一族最厉害的便是各种毒物毒药,如果你真的帮我除掉姘魅的话,我愿意说服巫师开启族内的仓库,任由你挑选,里面还有不少古时流传下来的古方,你可以借阅的。”
对于什么毒药或者是古方,慕娇娇都没有什么兴趣。
除了……
语调平和,就像是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般,白净精致的小脸在阳光下有着股蛊惑的冷艳:“我记得你们的巫师是可以预言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准还是不准。”
上一世,虽然最后是苏聘佳将她和顾戾送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海,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苏聘佳就是草包一枚,如果仅凭着她那点小能耐的话,根本不可能组织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保镖,更不要说是至顾戾于死地,所以她幕后一定还有人。
但这个人在整个南城区的浑水中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可黑手却在背地里层出不穷,她现在只想要借着南氏一族的巫师将这个人揪出来。
下意识的颔首,后知后觉南霍才想起来:“你不是早就拒绝过预言的事情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下巴微扬,唇角勾起惯有的温凉笑意:“我多加这么一个条件,你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以是可以……”南霍停顿了下:“但我南氏一族的巫师预言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的,最多一年一次,所以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可以帮你完成。”
而且预言前还需要巫师诚心诚意的戒斋三日,焚香祷告后才可以开始。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规矩,没必要告知给慕娇娇了解,南霍直视过去:“如果时间上你愿意等待的话,条件我可以做主答应你。”
“好,成交。”
两个人四目相对,原本之间那股说不上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气息现下消散的干干净净,慕娇娇还主动帮南霍把了个脉,按照她现在身体失血的情况,开了剂药方。
“三碗煎成一碗,饭前饮用,一天两次,不出三天你身体的虚弱便能够补回来。”
至于她身体里那些残留无几的毒性,慕娇娇想就算自己不说,南霍也能够解掉。
南霍将药方收下:“谢谢。”
“不用,要回去了吗?”
“不了,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就不跟着你一起回去了,而且……”消失的这几日,怕是很多事情都乱了套,她现在时间匆忙的厉害:“我也不觉得你男人想要继续看到我的。”
她男人。
这三个字不是第一次从南霍的口中说出来。
但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暗藏期待,慕娇娇觉得兴奋极了,只可惜顾戾现在还只是把她当朋友,所以准确来讲这三个字还不算特别附和,但她也没有反驳,红唇笑容的弧度更深了,眼眸也跟着挽起,转身,摆手:“那就借你吉言了。”
几个字,有着南霍不甚明白的深意。
可却没有人给她解释,慕娇娇快步回到车边,眼角眉梢还残留着心满意足的痕迹,一眼就被顾戾瞧了出来,长指伸过来若无其事的帮她将发丝挽到耳后,眉目挑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没什么,和南霍谈得很好罢了。”
她并没有说真话。
这样的认知一闪而过,顾戾看着她的脸,眸底暗涌翻滚,幽深晦暗的宛若是旋涡一般,却一闪而过,表面毫无异样的平和着:“恩,时间差不多了,我陪你去看袁老吧。”
“好。”
慕娇娇脆生生的应,从包中掏出手机:“那我给袁老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办公室,省的我们再扑空。”
“恩。”顾戾没有异议,冷眼瞧着她走远了两步,眼角眉梢那股寒凉的气息几乎刹那间凝结成了白霜,眯着黑眸,悄无声息的朝后勾了勾手指。
“顾爷。”
青七立刻走近,态度恭敬。
眼神平视,冷若冰霜的嗓音有条不紊:“去查,我要知道她这二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